本帖最后由 东莱子 于 2010-2-14 07:53 编辑
阿斗内传——“效忠信”(四)(故事新编)
东莱子
“有区别吗?”我问。
我觉得阿斗的思维有点混乱。
“区别大去了。你的脑子怎么了?”
阿斗的眼神很惊愕,他觉得我是个弱智。
他激动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很大,引得邻桌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我们聚焦。
阿斗有了那次流产的艳遇之后,竟然宣布从此与文学断交,转而操练起了书法。作为穿一条裤子的朋友,我当然觉得十分惋惜。于是,就约他到十里香餐馆喝十里香酒。
“我的脑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不就是一个顺序问题吗?”
“这怎么仅仅是一个顺序问题。与她睡觉和小说发表连在一起……”
况且,他在郑重宣布退出文坛的当天,他的另一个 篇小说《情歌》在《大河》上发表了。与此同时,另外两个中篇《情痴》、《色魔》也将于三个月后分别在《大江》、《原野》相继问世。他曾经雄心勃勃地宣布过,要写九部爱情中篇小说,并从此奠定自己在中国文坛张恨水第二的不争地位。其实,他连一次本来意义上的恋爱都没有进行过。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他是一个性障碍患者(网友在评论中说,他是现代柳下惠,其实不是。)但是,并不影响他把自己的情爱小说写得灵气横生。我曾经与他探讨这个变异的现象。他极其诡秘地告诉我,是梦。文学不就是梦境嘛。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华丽的爱情梦,并且经常搞得自己的裤衩湿漉漉的。
“很重要?重要得必须退出文坛?”
“必须。不退出,我就成了流氓了。”
此刻,关于阿斗就是流氓的说法在我们那个小县城里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桃色新闻。
“知道吗?阿斗发表了一篇《情歌》?”
“听说,是与一个女编辑睡觉生出来的私生子。”
“据说,在两个人折腾了三天三夜,你没看见,阿斗回来时,眼圈都黑了。”
“不对吧,阿斗去的不是北方的津城吗?《大河》不是在西面地晋城吗?”
“什么呀,那是他自己说的。有人在他的宿舍门口捡了一张车票,就是去晋城的。”
“是呀,我的一个同事的姐姐在晋城,还在街头看到过阿斗呢。阿斗向她打听路的时候,她就觉得面熟,后来才想起来,噢,她在妹妹这儿见过……”
关于阿斗为了发表小说与女编辑睡觉的故事,在弹丸大小的县城不胫而走,而且愈来愈逼真,愈生动,甚至有人还看见阿斗与那位女编辑在阳台上亲吻……亲吻的声音异常嘹亮,嘹亮的亲吻声中还夹杂着女编辑小猫叫声般快乐的呻吟……直至,女编辑的邻居还听到了她家的床铺嘎嘎吱吱地响了一夜。她上街的时候,走路步态都与平时不大一样了……
《情歌》又被重新演绎成了一个新版本。
我和阿斗穿一条裤子,当然不信。凡是有点基本常识的人,也很难相信。即使阿斗真和那个女编辑生出来一个私生子,也需要三个月的怀孕期,才能出版。
“你说,我还怎么写下去?而且,我又是写爱情题材的。”
阿斗一仰脖,一大杯十里香便在肚子里变成十寸臭了。
桃色新闻愈来愈真,弄得阿斗也觉得自己也仿佛真的与那个女编辑睡觉了。而且,一连五、六夜晚做着同样的梦,他和那个女人在床上颠鸾倒凤。
很长时间,他都害怕自己的小说发表。一旦发表了,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当他的另外两个小说发表之后,迎接他的不是桃色新闻,而是“效忠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