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蘸水笔 于 2018-5-14 10:35 编辑
五月过半,天已经有热的迹象。阴历三月二十九。四月来得迟。四月是清和月。喜欢清和二字,清凉洁净,平和通透,应该是些好日子。夜深上床,忽然听到四声子规在极远的地方轻啼,心中生出一些模糊的期待,随我入梦,化作一片葱茏的绿,流淌不止。
实际上,几乎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上周去看了一些美瓷,回来感觉自己的收藏甚是无趣,沮丧了两天。也好,从自我陶醉中醒过来,人是更加客观了。当然,有趣无趣,都是相对的,穷玩之趣,也很真实深刻。自我陶醉更是人所必须的一副药方,可以治疗很多精神疾患。但偶尔从这样的状态中走出来,客观地看一下自己,让自己沮丧一下,惶惑一下,调整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沮丧之后,豁然开朗。
周六周日两天,只要手闲着,就拿着一块瓷盘细看。
是一块托盘。托东西可能会伤彩,就不托,只放在眼前欣赏,所以也可以叫赏盘。盘中有一大块留白,可能就是专门留给实在要用它托东西的人放东西的。盘上绘一美人,倚着花树,在想心思。这正是我最喜欢的题材:苍老的树,淡淡的人,朦胧的气氛,让人愁绪暗生。一旁题字庚寅清和月中浣筱珊氏写于虎林之明月梅花共一窗,红印水山。字与画安置得那样妥帖。明月梅花共一窗:月色流香,想想都惬意。两甲子之后的庚寅是二零一零年,再八年是今年,这块盘子已经一百二十八岁了。拿回家不敢动用洗涤剂,只用清水轻轻冲去旁人的纷纷指痕,让它清洁地陪着我。
当时的文化名人中有两个人号筱珊,我看有人分别判定他们曾经客串画瓷。我懒得去考证这些。我倒希望这筱珊是个无名女子。
轻轻敲下上面的文字,心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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