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光线
文/泥巴
这样的题目,总让人惭愧
于是我端起了酒杯,想找另一个
同样面目可憎的家伙谈谈人生。我说那谁?
世界是在酒碗中诞生的吧?喝到第几碗?
我们才会大喝一声——要有光
然后一起摔碎酒杯。
其实,我想骑着第一束光
去你的家乡找你,把它随便地系在路边的电线杆子上。
你光着膀子流汗,你白嫩的婆娘忙来忙去。
我嚼着几片烤面包和生菜,喝着你递过来的扎啤。
顾不上抬头的日子其实很痛快,
再也不会做梦的时候变成蝴蝶丢掉自己。
回来时,乘高铁或者菜青虫都不要紧,无非是
从一杯纯生到一杯白啤的距离,无非是从抒情回到叙事的距离。
无非是夜色到小窗,杭州到沧州,电线杆到一棵枣树的问题。
谁放弃了写诗?谁又把三行诗写了半辈子?
有一个人从非洲回来又去了并州,
为了寻找光的马,一整天没有消息。
那匹光做的马,嚼了山西的陈醋和煤炭,阅读了
电线杆上老军医和无痛人流的小广告,
正冒着黑烟,要从地上爬上酒瓶,在泡沫的麦香中,
喊着一个更加愣头青的口号消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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