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8-7-18 08:09 编辑
不要忘了那些打猪草的孩子们
文/王幼君
提起打猪草,就亲切的不得了,就想回到那既美好又有趣的童年时代。
生在农村的70后、80后们谁没打过猪草呢?在“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以粮为纲,抓农业促生产”写满村庄抹了一层白灰的土坯墙上,那些鲜红的、笸箩大的正楷字,耀人眼目,深植人心。
那年月,庄稼日子过得穷苦寒酸,“穷得叮当响”一说大概就是对那时最好的描述。但人们的内心却单纯、朴实,寡欲、寡求,过着吃饱混天黑,土里刨食的日子,虽然苦涩,但苦中有乐。
那年月,家家户户都指望生产队吃饭,指望面朝黄土背朝天地里春播夏收、夏播秋收那点出产,小麦、玉米、大豆、谷子、红薯、棉花……。
记得那时村庄靠大街口有一棵歪脖子老榆树,最粗的树枝上吊一口大铁钟,早上也敲,下午也敲,那是上班集合的信号。 “铛铛”一响,戴草帽或头上蒙一块白毛巾的男劳力女劳力们就得赶紧从家里肩扛锄头,大镐,铁锨,推着小推车朝大铁钟聚来……,因为那是命令,晚了要挨队长批评。然后大伙儿打日本鬼子似的跟着队长去地里干活,男人们大都要在地头抽袋汗烟再干活儿,女人们则聊会儿闲篇。
那年月,家家养猪、养鸡鸭鹅,一来积肥挣工分,二来卖了肥猪、鸡蛋鸭蛋鹅蛋多些收入。
每年冰消雪融,麦苗返青,一早一晚闲暇时,大人都要背着大筐,领着小孩,背着小筐,拿上木柄镰刀,去村外的沟边渠沿或麦地里打猪草,小孩颠颠跟在大人屁股后面。
最热闹的是跟街坊邻居家的男女小伙伴们成群结队的去打猪草。大家伙追追闹闹,说说笑笑一起向村外走去,有时家养的大黄狗小花狗也凑热闹,跟在后头,又冲到前头。
那时虽然穷,但那时没有任何污染。那时的天好蓝啊,那时的空气好新鲜啊。当鲜绿的或开着花朵的草们就在眼前时,呼啦一下,小伙伴们就像抢宝贝似的各持镰刀,割下一颗颗小草,放入各自的筐里。
刺儿菜、苦菜花、节节草、酸片柳、马耳朵、热草苗……都是猪最爱吃的草,这些草含有丰富的维生素,既省粮食,猪又长得快。
比,才有高低,有竞争就有优胜和落后。手快的早早就满了筐,手慢的就有些着急上火,因为大家都急着回家交差,一方面得到父母的夸奖,一方面可以开心自由的去玩。这时要好的伙伴就来帮忙,直到满筐为止。
回家的路上,队伍散乱成三一群俩一伙,却依旧是追追跑跑,笑声飞扬。背着满筐绿草,总希望碰到大人被夸奖一番或看到那赞赏的目光。
到了村里,好像大树分叉,各自回家,有时候随着阵阵天真无邪的笑声和颠颠的小跑,鲜绿的草散掉在地上……
一进家门,就喊:“妈,我回来了,我饿了”。并报功请赏似的把筐往迎出来的妈妈面前晃晃,请妈妈过目。妈妈便满脸笑容的夸奖一番:真乖,等猪养肥、卖了钱给你买新衣赏……
听到夸奖,心里高兴,并充满向往。一溜小跑着把筐放在猪圈栅栏门前,急着拿一把鲜草扔给早已馋的“哼哼”直叫的猪面前,又飞跑着进屋,手也只草草洗一下就掰一块玉米、白面两样的烙饼,狼吞虎咽着飞也似地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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