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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济南城。
罗记洋行的大少爷罗隐，每隔三两天就会带着<鲁报>的名记者曼丽来红歌星舞厅。
昏黄的灯光，靡靡的音乐，流光所到处，有多少双不安分的手游走在被旗袍包裹的身体上。罗隐挽曼丽的胳膊进门。云英登台伴唱。罗隐看她眉眼之处很像一个人，像谁呢？
那晚罗隐和曼丽又吵。
罗隐说：“名分那么重要吗？”
曼丽说：“我和沈雅君你只能二选一，让我做妾，你想都不要想。”
罗隐说：“我不能这样对沈雅君，蕾蕾也不能没有妈妈。”
一个酒鬼上台纠缠云英，云英大声呼救，多是围观看热闹的人，也有敢怒不敢言的人。罗隐上去，甩了那人两耳光，说：“你给爷听好了，从今往后她是我的女人！”曼丽起身离去。
（二）
沈雅君自从生了爱女蕾蕾后，因为子宫粘连，再也无法生育。沈雅君一直积极张罗着罗隐纳妾。有哪个女人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问题是自己拦也拦不住，倒不如顺手推舟，还赚个温良贤淑。
那晚曼丽不欢而去后，罗隐第一次没有起身去追。望着眼前柔弱清秀的云英，罗隐想：就是她了吧！罗家这么大的产业总要有个男丁来继承。
罗隐带云英去见父母。父母宠爱他，又看了看云英的相貌，举手投足间也识礼仪，纳妾的事就依了他。
洞房花烛夜，云英正心如撞鹿不知所措。曼丽的一个电话，让罗隐丢下新娘子彻夜未归。
早晨，云英给公婆给沈雅君请了安，饭后沈雅君邀云英去她房间里说话。穿了洋装的蕾蕾像个小公主，云英想很多年以前我也集这样的宠爱于一身过。蕾蕾跟云英很亲。沈雅君说：“给罗隐生个儿子，或许能把他的心从曼丽身上收回来。曼丽那女人跟我们不一样，新女性呢。”
罗隐回来了，脖子上有清晰的吻痕。云英问：“今晚还出去吗？”罗隐说：“你希望我出去？”云英说：“曼丽一个电话就会把你叫走。”罗隐说：“这种生活是你自己选的，我爱她，你们歌厅的人不是都知道吗。”
（三）
沈雅君读书育女，不过问洋行的事。罗隐的心被那个叫曼丽的女人占据着。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大概就是说的这意思吧。云英积极去洋行学着打理生意，洋行的人都夸她能干。罗隐的父亲看她是块做生意的料，儿子的玩心又收不回来，所以就乐意指点云英。干脆交给她两家分号，明显的生意好转，不得不让罗老先生对她刮目相看，决定放心的把所有生意交给她来负责。
云英有了身孕！这个消息让罗府笼罩在一片喜气中。罗隐那晚给云英洗脚，云英落下了眼泪。
罗隐说：“我跟曼丽以后都不会来往了。”
云英说：“你多久没去姐姐的房间了？”
罗隐问：“你不想让我陪你？”
云英说：“想。可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罗隐走后，云英用拳头一下一下狠狠捶打自己的腹部。
（四）
云英签了几份大单子，付了现款，对方都是从来没有来往过的供货商。
管家说：“老爷管事的时候，是先支付一部分定金，货到才付清全款。”
云英说：“现在是我管事的时候！”
云英把商行全部抵押给了银行，拿走了现款。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云英离开了罗家。
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张12年前的旧报纸，发黄的纸页上，醒目的大字写着：罗记成功收购盛昌，盛昌老板陈尸江上。
江边轮船上，云英叹了一口气，别了，罗隐。云英的心里漾起无限酸楚。
此刻江水茫茫，暮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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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0-11-29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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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29 21: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