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隐香 于 2020-12-14 20:10 编辑
近几年,每年短暂相聚,离开家的时候,已经不看老母亲的眼睛了,要走前个小时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低头收拾东西,不看她,就像不知道她眼里有什么流露。这些年她也不会看到我拎上包,就开始啜泣,我一拥抱她,她会哭的更厉害。也不在嘱咐我什么话了,大概我已经长成她心里能担风雨的大小了,还怕我嫌弃他啰嗦。在以前她会在我走之前两天开始嘱咐模式,事无巨细的唠叨到位好像才能放心放我离家。前几天离开她的时候,我甚至忘了拥抱她……
父亲终于卧床不起,坐起来都要人搀扶,父亲年轻的时候。那可是村上最能干的仔啊!思维也不甚清楚,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一句。我小的时候,听我爹晚上讲故事那是一天最大的期待了,他生动声情并茂的讲的故事我到现在还记得几个。看到人叫不出名字不说,有时候还糊涂,在医院有一天夜里,他甚至认为我是他姐姐,说让姐夫来新疆拾棉花……
前几天离开家的时候,我拎着包,走到他身边,大声说我要走了,回南方的家了。他抬起头,说了一长句话:回去是对的,在这边时间太长了,那边才是你的家,这边只是娘家!
我没应答,头一低,心里哀哀的……
快步出门,忘了拥抱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