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暖阳柔和明丽,于是我们决定再去郊外的大学城踏春。
和我们持有同样看法的人不在少数,于是这里的春就显得相当喧闹。
天津的老乡们个个是曲艺高手,吹拉弹唱之才无所不俱,于是体育馆附近几百亩的绿林广场里,几乎每个角落里都有一只乐队,三四成围,嘟嘟哒哒。从二胡唢呐,到大号和萨克斯,甚至还有我山东老家红白事吹的“笙”,在这里都可以听到访到。更有老人侧着身子,举着手势,咿咿呀呀的唱曲,唱完一段后,还不忘再把口罩戴上,似乎是冒了很大风险似的,好在有五步之外围观的人会鼓掌,给了唱者久违了的喝彩。
这里的花树多以海棠为主,高高婷婷的,丛丛行行,绿叶红花,浓香四溢。但最能惹目的却是夹在海棠中的梨花。那梨花开的正盛,雪一样的白英,簇拥在每根长条之上,一身的素雅洁净。但这里的梨树并不高,在丰荫的海棠树前,显得细巧玲珑。
海棠之于梨花,总是让我淫邪的想起坡公淫邪的诗: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然而这里的梨花,却明明要被海棠压过一筹,在红浓翠丰中,褰白衣而轻摆,唯自羞羞怯怯于这清明之中。
我们花了二十元买了个风筝,是我小时候也会做的那种三角风筝,花花绿的身子坠个飘带做尾巴,像个呆呆大头的热带鱼。然而,广场上放风筝的人太多了,于是我们便决定另选一个地方。
我们驱车去了南大外面的野河,这里春浅人稀,还有个拱桥,正是放风筝的佳处。于是我们便跑到桥上,把我们的呆头热带鱼放上了天。一直放到中午时分,等饥肠消尽诗意,只余饿意时,我们才登车回府。
中午吃了鸡,喝了啤酒,催生了困意,一觉睡到了夕阳映窗才醒来。看着橘猫路拾还在窝里盘着酣睡,便嗅到了春天慵倦里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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