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解字曰:美女从援,是为“媛”。
援字本意为“牵引”,后引申为“帮助”。故此,不是所有美女都可以冒称“媛”的,而是特指那些美含香,笑蕴甜的女子,让人路头一晤,就魂不守舍地想去牵她的小手,再低眉一笑,马上就有一群恬不知耻之徒要倾囊相助了。
子曰:人间好色男子,谁人不复姓登徒?!
子路对曰:然也!
花色、月色、女色,自古以来,一直被称为“骚人三好”。(同理,花色、月色、男色,是“女骚人三好”,不太熟,暂不表)
春花香,夏花艳,秋花啜露,冬花飘飘九天漫,那些人间的花儿一发,骚人的心花也怒放,情窦便大敞四开起来。这是花色之功。
月如钩,柳巷清幽;月如壁,桑林光满。骚人们白日或苦读,或流汗,受尽了一本正经的苦,到了晚上,便要寻机报复,置酒月下,痛饮银辉,弹诵诗愁,望婵娟狼嗥醉舞,把不正经放肆给放心之人。这是月色之功。
细女如兰,女子豆蔻之后,良莠渐分,妍媸渐别,等到十六岁,瓜分二八,肌骨毕铸,号“嫫姆”的可以死心嫁给黄帝去了,而号“西施”的,则有更大的使命要完成,比如要看看烽火,要啖啖荔枝,要倾几个国,倒几座城;最不济,也要出家为道,挥动拂尘,吟几句远近之诗,割几缕海誓之发,坏几桩姻缘,疯几个骚人。前者,被称为“国媛”;后者,被称为“名媛”。这是女色之功。
古时盛景,常在八月仲秋之夜,天风不凉不燥,华灯摇曳飞檐,士宦君侯之家,三色咸至,于是对月摆酒置席,樽前骚人满座,台旁名媛毕集,丝竹箫鼓达旦,鸡不鸣,人不散。
那时的名媛,货还真,价也实,是真的能诗书棋画,琴箫合奏,且多出身万金之家,无捉襟见肘的顾虑,所以不用拼团租簪子上街,也不用各个佛寺打卡弄姿坐禅,更不用辛苦给王老二带货卖茶叶。
当然,除了这些堂皇之“媛”,还有雅士们眼里的素媛。比如罗敷一样的“桑媛”,卓文君一样的“酒媛”。而诗云“荷舟二八女,窈窕十六媛,香风青裙舞,唤人隔红莲...",便是吴文英眼里的“莲媛”。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劳动之媛,足可入画入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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