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周不通 于 2021-12-10 19:47 编辑
八十年代末,我在做学徒。
这一年,我的厨艺精进。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厨工,我们三个学徒就兼职厨工。厨房的燃料是谷壳,我们就撑船去买谷壳,于是,又顺带学会了用竹竿撑船。
年底,我们又扮上收账的角色。我穿着一双水鞋,寒风萧萧,踏雪而行。几天雪地奔走,我的脚背面居然全是绿茵茵的脓液。我在脚面涂上一层绿药膏,铺上一层棉絮,口服了四天百炎尽。上面的脓液就消了。
春节放假,我申请留下守护。领导见我劳苦,成全了我。整个春节,我会得到二十块钱的守护费。我和一位负责人留守。负责人一家都聚拢团聚,虽然没有看轻我,但我还是有一种自卑。听着他们一家人在年三十烤着火,唱着欢年歌,我把自己捂被窝里。一行清泪落下,那天是少年的我第一次醉了。我最多就喝了三两酒!
后来,听弟弟说,那年,我家七口人,分散在四个地方在过年。
后来,我随打工大潮南下。这一去就是16年!在外流浪了这么久,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故乡。每年春节的大迁徙,我把自己挤入浩荡的大军中。我常常念叨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现在,最不要我养的却必须我去养。他最正常的时候,是我必须要去承受的苦难 。相反,他不正常的时候其实是最让我心伤。我感觉一种深深的悲凉!
现在,我停止了流浪的脚步,我的心,还在流浪。心的脚步,不知停留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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