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雪下在立春之后,真不知这雪来早了还是迟了。昨儿还舒舒服服躺在大太阳下打盹,长安十二个时辰后,身旁就站着一个粉朵朵的冰雪美人,不知是该欢喜呢还是忧伤?
天不遂人愿,这是大概率的事。所以,能够把握在手的才叫幸福,那些随性莅临的姑且冠之以惊喜或惊吓。
窗外的雪下得很执着,从早些大片的,成絮的到而今细密的,纷繁的。不苟言笑的天空似乎是在坚定的执行一项任务,把天穹底下的一切杂色抹除,只余一色的白,嗯,天空的洁癖历来如此,像淅淅沥沥的雨点,总以淋漓尽致以为美。
雪天很凉我是知道的,不过此即我并不在意。记忆里搜罗起古往今来各种有关于雪的诗句,忽而觉得,几千年下来,雪依然是雪,仿佛冻颜,无非紧赶慢赶,悠悠荡荡和着急慌忙的一点区别,差别的是看雪的人,寄情这纷雪,或喜或悲,感佩非常。
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诗情已不在。蓦然想起这一旋律。纷纷,多美的词汇,多熨帖的字眼,多玲珑剔透的心语。
抬头看雪,灯光从一侧打来,雪花纷纷避让,像往事板书,一面,一面,昨日闪现复又擦除。
我伸手握住一把,雪花在掌心滚落,那种沁凉,如灼如火,很难说得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飞花,还得是飞花,看雪花在黑色天幕上的涂鸦,我愿意相信,这是春天到来的另一种表白。是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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