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梅 于 2010-12-27 20:30 编辑
冬日随笔
剥去了所有修饰的原野,苍茫而单调,庄稼人连枯了的枝干都收了回去,除了翻过的黄土垄沟,几无片草,路边行道树的枝丫伸向空中,仿佛伸向上苍的一只只连汗毛都掉光的老手,遮档不住一缕阳光,视线几无阻挡的探向远方,迎头撞上苍茫的远山“哐~~~”弹散开来。 阳光静好 整个世界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示着它本来的模样,就像人类毫不遮掩表达自己的欲望一样。本真的就是美好的,人们说。这种原始、粗放的东西在其它季节被漂亮的绿色包裹起来,有嫩绿—翠绿—成熟地碧绿到墨绿,最后老成了枯黄色打着旋飘摇到地上和大地混为一体,直到零落成泥碾作尘。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刻成人们眼角额头上的皱纹。在上个轮回和下个轮回之间,总是要还原成这种最初的模样。 什么是世界真实的模样?寒冷,是真实的吗? 在暖气空调房里呆久了的以为早已是暖冬了的我们,现在被冷冻过的小风刀嗖嗖刮过脸颊,似乎宣告:冬就是我,我就是寒冷的。 放在窗台上的胡罗卜冻得硬梆梆,都可以当凶器了。 “真冷,这鬼天气”我搓着手,跺了跺脚,想起母亲曾告诉我:“是因为天气太冷,地才会冻,地不是天生就冷的,地实在是热的呢,你只要挖进去一尺半尺,冬天的地也不冻。你看地窖里的胡罗卜,即使在冬天,也会发芽。但上冻了的土地,你是挖不开的”。 我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的复杂缠绕起来,挣脱不了。 冬,静谧。像怀孕的妇女。 外出,天气脸色更加严俊,寒冷彪撼强劲地横扫过来,我们只能顶着凛冽的风检查作业现场,像死了一样活着的树舞着身子为风打呼哨助威----,我一直以为,风是树刮来的,原来冬天的树几乎没有兴风的能力了。 把天地都冻僵吧,我有点幸灾乐祸。 但天地没僵,我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