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岁的苏光从小就懂事,生在“女儿奴”的家庭。虽然是四个女儿后的第一个男孩,却是明白没人拿他当回事。半辈子受母亲和姐姐的气,知道是抗争不过的。而最爱他的那个人奶奶,也在他童年时离他而去,让他留下深深地创伤。
记得那一年过年,大姐摔伤了腿,回娘家养伤。早早买好东西和准备好钱的苏光和徐静夫妻正准备带孩子回家看父母。徐静家在东北,就一个老母亲。几年回一次娘家。早把公公婆婆当亲生父母看待。可是大年二十八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小光呀!别回家过年了。你大姐住家里,你来了没地方睡,再说我们也没心情过年。听的苏光呆若木鸡,久久回不过神来。
女儿养伤在娘家,没心情过年,就不让儿子媳妇回家过年。仅仅40分钟的车程,就是市里到区里的距离,我的糊涂爹呀!你儿子不敢说什么。不是还有儿媳妇吗?再说你上学的大孙子你也不想见吗?
没等苏光再说什么,老爹就说:告诉你了,就别来了。立马挂了电话。
那年过年就是一根刺,扎在苏光的心头许多年。媳妇徐静也是埋怨他。从此,苏光都有了在父母家抬不起头的感觉。
决裂回来。苏光心头滴血,郁郁寡欢。徐静虽然安慰几句,赶上出货忙,也就没空理了。
星期天徐静休息,老两口高兴地去了市里的体育公园,在温暖的阳光下走了一上午,看看花,望望树,蓝天白云天气好,体育公园游人多。中午,又在百年老店吃一顿,高高兴兴回了家。
没想到第二天侄小子工作室出货多,徐静叫苏光去帮忙,整整站了一天8小时打包,前一天走了半天,没休息过来,这天又站着忙一天,回来徐静骑小电动带苏光。在路上颠了一下。当晚苏光的老腰伤就复发了。
第二天就起不来了。足足躺了半个月15天。吃了许多药。徐静还忙,也没空理他。更不敢告诉封控在上海的儿子。第十五天苏光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场奇怪的梦幻之旅开始了。
我又看到了50年前那一幕:夏天中午的骄阳下,一个小男孩,静静坐在小板凳上,旁边是那个最爱他的奶奶的遗体。小男孩不明白,为什么最爱她的奶奶会投水自尽,抛下她的宝贝大孙子。没人理他,大人们不知道忙碌着什么?他就静静地坐着,想着,没人给他答案。一个小时后,大人们抬走了奶奶的遗体。小男孩默默站在骄阳下,从此,他的心灵永远是寻找答案的冬天。我轻轻走过去,蹲下身,拥抱着小男孩,在他耳边轻声说:孩子,我来晚了,过了50年才来看你,才找到了答案。小男孩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答案是什么?我说:有一种爱叫放手,为了爱可以舍弃自己的宝贵生命,奶奶是有病了,不想拖累大家,为了把好的生活给你。我就是50年后的你,我要带你去看看找寻答案的过程。
我抱起了小男孩,紧紧地抱着: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画卷:在梦魇中惊叫抽搐的小男孩;大病住院的小男孩;背着书包上学去自己找答案的小男孩;渐渐地长大的古城少年;
在古城中飞奔风一样的少年;穿梭在书店和报亭的少年;在课堂上认真苦读的少年;在病床上苦读的少年;埋下文学种子的少年:重返课堂深夜苦读的少年。那个考上了重点高中一脚进入大学门槛的少年。
当他那胜利的笑脸高高扬起时,我抱着小男孩来到了他的身前。你们是谁?他警惕地问。我们是你,童年的你和老年的你。我们回答。找我干什么?我说:少年,三年后你伤了腿,四年后,你没通过预选,无缘高考,正准备自杀。什么?快去阻止啊!少年带着哭音喊。
我们又来到了30多年前的1987年冬季山海关长城老龙头海边那个熟悉的地方。在凌晨4点的黑夜里,远远看到了那个戴眼镜瘦高的20岁年轻人顶着星光跑来。他来到了海边徘徊,几次想走进大海结束生命。却又停止了脚步。嘴里念念叨叨:为什么?为什么?我该怎么办?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一死了之吧!牵挂太多!放不下啊!不甘心啊!一遍遍地来回在海边奔走,一走就是2,3个小时。当他在海边写下: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我们走了过去。
你们是谁?我们是你。为什么找我?我放下小男孩,走到了他身前,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30年后的你,来感谢今天的你。为什么?他依旧警惕地问。你是不是想写:不肯做狗熊,这一句。我问道,他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小男孩和少年和我同声说:我们是你呀!
来来来,我给你们讲讲后30年的你,四人在沙滩上席地而坐。慢慢述说30年的经历,不知不觉间,一轮红日在海面升起,那金灿灿的阳光蔓延开来,一切都在金光里,在这光明的世界中。
活着,有梦想就去实现吧!无论多久!
故事还没有结束!
第二天,苏光奇迹般地站了起来。似乎想通了一切。决心去上海陪儿子。有了这次的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