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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惊鸿 于 2010-3-20 22:39 编辑
文/惊鸿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勇敢勤劳的黎族青年阿牛哥,在五指山狩猎,发现一位仙女思凡来到人间变成的梅花鹿。青年猎手穷追不舍,追了九天九夜,翻过了九十九道山,趟过九十九条河,从五指山一直追逐到三亚湾的珊瑚礁上,茫茫的大海挡住了鹿的去路,当青年猎手弯弓搭箭时,梅花鹿突然转身变成了一位美丽的黎族少女,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青年猎手。
小伙子被眼前的变化惊呆,立即放下弓箭表达爱意。于是,俩人结为夫妇,在这里披荆斩棘,搭起寮栅,安家落户。从此俩人捕鱼狩猎,男耕女织,生儿育女,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后来,人们为纪念他们的爱情,便将那个地方取名:鹿回头。
知道这个故事是坐在通往天涯海角的旅游车上。
二000年的五月,好不容易盼来黄金周大假,为了扑捉一份意念的清新,以填补几乎被现实掏空的心灵,我把自己悄悄放逐到天涯海角去了。
风和日丽,天宽地广,一种舒适明朗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
海边的风景,椰子树的风姿,海的女儿特有的风采,使我思维游入赏心悦目的悠然中,此时的我,无欲无求,平静极了。
夷地独特的文化艺术,传奇故事,风土人情,自然风光把我引人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仿佛是来寻找什么,来感悟什么的。
上岛的第二天,我们来到了民族风俗村,幽默的导游小姑娘在讲完鹿回头的故事后,给大伙两小时时间去寻找自己的阿牛哥和鹿妹妹,据说是两座雕像。
一阵微风过处,悠扬的音乐像是从天外飘来。
民族歌舞表演大厅坐无虚席,我站在门边欣赏,陶醉。
一曲竹竿舞在舞台上疯狂,性情所至,我脱掉鞋子上台学舞。引的台下观众纷纷上台。舞台沸腾……表演结束了。观众缓缓离去。我仍恋恋不舍。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悦耳的音乐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明眸皓齿,身着红色的坎肩,黑色宽脚短裤,手拿一枝树枝,一边吹着欢快的曲子一边朝舞台边走来。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转身径直朝他走去,在离前台不远的地方,缓缓坐了下来。定眼看那小伙子,似乎在哪见过,再一看,正是跳竹竿舞时好几次用竹竿夹住我脚腕的小伙子。此时,他就站在舞台前沿,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热切地吹奏着曲子。
大厅的人早已散去,眼前就剩下我们两。小伙子用树叶儿不停地吹奏着,一曲《真的好想你》把我的思绪带到好远好远的地方,我呆呆的望着他,一种从没有过的忧伤浮上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已不存在,一时间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孤独,无助。雾气不争气地罩住了我的双眼。
泪眼里,小伙子坐了下来,递给我一枝树枝,定定地看了我片刻。随后又摘下一枚树叶儿吹了起来。《月光下的凤尾竹》《婚誓》《良宵》……从民族音乐到现代音乐,从情歌到流行歌曲,吹奏的人是如此忘情,听的人却是泪眼婆娑,彼此的眼神就那样抵死纠缠,不肯稍离半秒。眼神里仿佛正在述说什么,是前世还是今生,仰或是在彼此的梦里,那些幂幂中不曾了结的情缘似否正在牵引着彼此,千万里我来到这里难道就为了遇见他吗?而等在这里也许已是千年的他难道就为了我今日到来吗?一时间我痴了,傻傻地望着他,泪流满面。
舞台上偶尔有两三个小姑娘来回走动。没有谁来惊扰这吹和听的人。
同行的姐妹来寻找,看见两人的情形悄悄离开了。
转瞬,两个小时过去。起程的喇叭声响过一遍又一遍。
小伙子站了起来,把手中残留的树枝都给了我。眼神里透着一种绝望而悲伤的神情,那瞬间我听见了心的破裂。痛,锥心般的痛啊。
生离死别就在眼前,我艰难地向门口走去。跨出大门那一瞬我再一次转头望过去。他站在台前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眼睛里泪光闪动。我闭上双眼,将他的身影再一次定格。嘴里喃喃地冒出了一句话:“阿牛哥……”。
在旅游车旁边,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我不回家了,我找到了我的阿牛哥……”
电话喀然而止。我耸了耸肩。上车。一路无语。
之后的旅程,什么也不再记得,满心满脑海都是阿牛哥的影子……
唉!海南之行!
我永远的阿牛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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