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天使君 于 2010-4-6 22:06 编辑
二、激情而浪漫的爱——钟跃民与秦岭
在陕北农村插队时钟跃民因为喜欢“信天游”认识了秦岭,说是在一起谈艺术,实质是他们心灵的一种默契。秦岭对钟跃民之流有很客观的看法,认为他们就是:“既算不上流氓也无所谓好人,就象《在路上》里的狄恩,《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霍尔顿,他们不过是厌恶平庸的生活,喜欢选择一种适合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这本身没什么错。”这正是钟跃民所渴望的生活态度,他惊讶了秦岭的想法,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他最不喜欢走别人给铺设好的路。他欣赏凯鲁亚克的话:“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
钟跃民和秦岭被“信天游”中悲凉和深奥的东西揉合在一种情绪里,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就是他们爱的进行曲。任何语言替代不了。秦岭以自身的魅力吸引着钟跃民。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同一类人。
沟壑哪边一阵歌声隐隐传来,若有若无,余音袅袅,由远而及近,每天他们就相约在这里对歌。。钟跃民问:“秦岭,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消受你?”秦岭开玩笑:“能经天纬地,又富甲一方。”钟跃民拍拍头上的帽子说:“我什么也没有,只是……你看见这个帽子了吗?”“看见了,不过是一顶破帽子。”“"可这破帽子底下是一颗装满智慧的头颅。”这话不假,让他没想到秦岭更有思想,信奉母亲说的“生活过程永远比结果重要”的她一眼就看穿了钟跃民:“你可能并不了解自己,也许你是个游戏人生的人,既然玩游戏,又何必在乎结果?游戏的乐趣不都在于过程中吗?”秦岭很清楚意识到是寂寞让他们彼此喜欢,她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有了更精彩的内容,我会为你祝福,然后说声再见。希望你也能象我一样,让咱们都保持着‘在路上''''''''''''''''的感觉。”她的想法迎合了钟跃民在路上的生活态度,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强烈的意识到。钟跃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但要什么不是很清楚。
那个年代的人有这样的思想对于我来说觉得不可思议。毕竟那是在闭塞而保守的80年代,是家庭或者是其他什么造就了秦岭的人生观,并以这个思想影响着在潜意识里也这样想的钟跃民。一场看似很热烈的爱情在他们两人眼里成了一场游戏。若干年后游戏的结束远远超出当时的预想。
钟跃民有当兵离开的机会时,甚至为了秦岭想放弃。最终他还是离开了陕北,离开了一个游戏过的地方去了部队。离开时的一幕很煽情。钟跃民艰难地说:“秦岭,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走了。”秦岭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你早晚会走,我该向你祝贺呀。”我会回来找你的。”“别这样,跃民,你有你的路要走。”钟跃民说:“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呢?会给我回信吗?”秦岭沉默了。钟跃民固执地追问:“秦岭,我在等你回答,你会回信吗?”秦岭的歌声远远飘来,是那首陕北家喻户晓的《走西口》。钟跃民心中一震,竟有些发痴了。秦岭的歌声真使钟跃民柔肠百转,歌声在苍凉的黄土沟壑间飘零……钟跃民觉得一阵恍惚,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他要失去这个姑娘了。秦岭说过,他们之间只是过程,钟跃民贪恋的心想把过程拉的长些再长一些。这个夜晚钟跃民为秦岭的以身相许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地,以不是结局的结局祭奠他们曾经拥有和即将失去的爱情。
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的思想在今天已不算前卫,在上个世纪可谓叛逆之道。钟跃民和秦岭是敢于吃螃蟹的人。
钟跃民去部队后秦岭神秘的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天各一方的两个人就此断了音讯。再见已是若干年后,一场陕北民歌音乐会让他们再度重逢。随着“走西口”的歌声,钟跃民的脑海里叠化出在陕北的画面……光阴改变着历史,也改变了走在历史中的人。钟跃民的脑海里印存的姑娘还忽隐忽现,信天游的歌声也响在心里,可眼前的一切轻而易举打破了珍藏许久的梦想。他面对的不再是站在黄土高坡上高歌的姑娘,而是一个有着复杂经历的女人。
十几年中秦岭结婚又离婚,就因为她厌倦这种生活方式。钟跃民理解她的选择,他自己也是个崇尚自由喜欢自由自在生活的人。钟跃民简单的以为两个人都单身,加上又以前的一段旧情走到一起顺理成章。秦岭依然爱着钟跃民,重逢后她再一次把自己给了他,然而她生活中的一切来自另一个男人,豪华的别墅、奢侈的生活向钟跃民暗示她生活的另一面。当钟跃民捧着玫瑰准备向秦岭求婚时,李楚良浮出水面。虽然秦岭一而再再而三说过她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她,钟跃民还是被意想不到的事实给打垮,一贯游戏生活的他猝不及防被生活戏弄了一回。
面对优秀的李楚良和他的真爱,秦岭最终放弃了钟跃民,但是对钟跃民的爱还在延续,当钟跃民遭遇不测时是她出手相救,让李楚良拿出了五十万人民币,随后和李楚良去美国定居,即解了钟跃民的围,也报了李楚良的恩。
秦岭和周晓白为救钟跃民坐在一起时,两个人知道是对钟跃民的爱把她们联系在一起。秦岭明明白白告诉周晓白:“这种男人,要离他远点。这是个游戏人生的家伙,生活对于他来说,是只有过程而没有目的,他在品尝各种人生的滋味,连坐监狱都可能成为他人生的资本,”秦岭最终选择了平常人的生活,钟跃民则跨过陕北的沟壑,抹去秦岭的痕迹继续“走”着,追求着。
没有结局拥有激情,没有未来拥有浪漫,钟跃民和秦岭爱的无怨无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