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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云青

主楼

发表于 2010-6-11 20:3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尚书云青于 2010-6-11 21:09 编辑

文/尚书云青

   心，被生活浸染着，有时就有些累；笔负着这累，在生活中游走，有时就走出一路轻松。
                                                                              ——题记

                                       想去北京

   表弟晚上打来电话，说明天早晨回北京的公司，邀我同去。我欣然应允。理由如下：
   第一，想去北京了。这几年，虽然每年都去北京一两次，但每次都是冲着事儿，来去匆匆，只有赶路的辛苦和匆忙。其中一次在那里逗留了两天，是带着母亲逛故宫。本来想再多去几个地方，母亲却身体不适，也是匆匆而返。真正的与北京亲密接触，好像很少。很羡慕。一个年长一些的朋友。他在北京长大，如今回到老家生活，仍隔三差五的回去。不为别的，而是找一个清净地方，买一摞书，到那里去读。在浮华焦躁中，在滚滚红尘里，被京腔京韵浸染着，找寻一份心灵的宁静。
   我对北京的第一感觉，是爱听北京人说话。无论在哪里，虽然都是操着国语，但一经北京人说出来，那味儿就纯了，那音儿就正了，那腔儿就圆了。似乎每一个调儿里都透着皇城根儿的骄傲和深邃，每一个音儿中都藏着神秘和故事。让人遐想，令人仰慕。就冲这点儿，北京就百去不厌。
   第二，表弟在北京注册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这不得不让我侧目。
   表弟是一生意人。十几岁就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水深火热都经历过。但他卖电缆卖钢筋甚至卖汽车卖飞机也就罢了，怎么号称连个“一”也不认识的他，居然玩起了文化？而且跟荧屏上那些经常露脸的明星大腕儿混在了一起，岂不有些不靠谱儿？哎，不是我不明白，实在是这世界变化快。要说起来啊，也没什么可惊讶的。如今这年头，摸不准儿哪块云彩有雨，说不定哪只凤凰原本就是鸡。不是吗？您瞧瞧，当过小工的王宝强，如今成了腕儿；哭过丧的小沈阳也各成一派；就连网络上那个靠扭屁股露胸脯子荣获天下第一厚脸皮称号的芙蓉姐姐，出场费也飙升到了数十万元。借用会说600段相声的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的一句话：这儿哪说理去？所以，我表弟成立文化传播公司，他传播，让别人文化，也未必不是珠联璧合。我呢，就喜欢看那些文化着的明星大腕儿，下凡到人间的生活状态。
   鉴于以上原因，这北京非去不可。
   但接下来，我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一个天底下所有女人出门儿时都不得
   不想的问题：我拿什么装扮我那逐步衰老的容颜？
   想想，就觉得可笑。我这个人，从来不打扮。偶尔买一件衣服，与同事撞衫。同事也笑。看我穿，她不好意思穿。我说，反正我穿衣服是论季儿的，估计等我不穿了，你那衣服也就作废了。一个季节一套衣服，晚上洗了白天穿，大约是我着装的唯一风格。因为我懒，穿多了衣服，麻烦。所以，每每需要正规一点儿，就犯窘。于是就想，瞎想。想一些可笑的事，想一些严肃的事。想与着装有关系的，也想与着装没有关系的。先是倒在沙发上想，后来倒在床上想。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一个时期以来，睡眠是相当好的，而且好的不得了。每天倒在沙发上，电视剧剧情正蓬勃绽放，我就进入睡眠状态了。常常被身边那个人连吓唬带吼，才不情愿的爬到床上。再一睁眼，已是另一天了。可是今天却不行，脑袋里尽是荒诞剧，人物的、风景的、风景里穿插人物的，风俗的、言情的、卧底的……长疯了的野草一般，蓬蓬勃勃，茂盛葳蕤，摁都摁不下去。呕，买嘎!没想到我的想象力居然如此之丰富。看来，老谋子不请我当策划，实在是他做电影的一个失误。
   演着演着，就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于是，就想起了林清玄与禅师的对话。林清玄曾因失恋而寝食不安。他找到了禅师。
   禅师：人，需要修炼。
   林清玄：怎么修炼？
   禅师：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林清玄：吃饭睡觉也要修炼？
   禅师：同样是吃饭睡觉，结果却不同。凡人吃饭，左顾右盼，千般计较，万般思虑；凡人睡觉，颠倒梦寐，思绪万千。修行者，吃既是吃，睡即是睡。别无他念。
   林清玄：怎样做到饿了吃，困了睡？
   禅师：你不能左右天气，但你能改变心情；你不能改变容颜，但你可以展现笑容。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求心。心，应是一池清水。心水清澈了，山鸟花树映在水面上才是美丽的。那样，日日是好日，夜夜是清宵……
林清玄顿悟。从此心安。
   而我却更加思绪飞扬，云里雾里。直到接到表弟的电话：下楼。
   我一起身，脑袋“嗡”的一下，腿像面条一样绵软无力。别说去北京了，连“北”都找不到了。只得回话：去不了了，晕！
   表弟哈哈大笑。不知道他笑什么，却对他产生了一丝埋怨：走的时候再告诉我多好，抬脚就走了。提前告诉，准备半宿，倒去不成了。
      由此想到一些事情，越是刻意去追求，越是无法得到。

                                       不想骑车

   一大早，突然面对一个问题：上班，走路还是骑车？多简单的的问题，心却被困惑了。
   平时，总是喜欢走路上班。家与单位相距八华里，走路大约四十二三分钟，约等于走路健身的长度。那种时候，心情总是很愉悦。早早起来，洗澡，擦地，做饭，吃饭。然后把高跟鞋背在肩上，运动鞋穿在脚上，小姑娘一般蹦跳着下楼，然后悠闲的步入人群。此刻，心里是澄澈的，脑子是干净的，脚步是健朗的。耳边回响的是《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
   然而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把这么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走路还是骑车呢？走路吧，身体似乎没有往日清爽，腿就懒得迈步。更主要的是想到了自己的形象：穿了时装，却踏着运动鞋，高跟鞋还背在肩上。戚！有点可笑。陌生人看见，会多望两眼，觉得你很没有品位。陌生人也就罢了，关键是碰上熟人，他会觉得你有些不着调儿，可你又没办法解释，心里便有些抓狂。
   而骑车呢？似乎更不可取。当今时代，但凡有俩钱儿的，有点权的，有点忙碌的，有点儿招摇的，都弄辆车开着，使得并不宽敞的马路更加拥堵。不得不承认，开车的人一部分是因为忙碌，另一部分是为了面子。在某些人眼中，时下光景，如果你还骑辆破车在车流滚滚中穿行，那是相当落魄的。也有几个骑自行车的朋友，他们也并非落魄，家境也算殷实。但他们处世不惊，不入俗，也不赶潮，依然我行我素的认真蹬着自行车。偶尔碰上开车的人摇下车窗，居高临下的挥一挥手，然后绝尘，他们也会像我一样波澜不惊，报之以微笑。
   过去的同事曾在大街上看见我，瞪着我的自行车说：你还不弄辆车开？人家XX都买车了。我笑。调侃道：像我，还开车呢？好的自行车给我骑都糟蹋。干嘛去呀我还得开车？！第一没那么着急的事儿，第二没那么大的事儿，第三没那么多的事儿。有辆破自行车骑着，该解决的就解决了。同事说：低调低调。我说：低碳低碳。
   然而今天的情绪却有悖于往日。想到自己猫腰撅腚的在车流中穿梭，觉得有几分卑琐。于是，把电话打给先生：我不想骑车了，我要开车上班。开啊，钥匙就在电脑桌上。恶劣！你知道我不敢，还故意气我？我要小一点儿的。行，中午给你抱回一辆去，大奔，一百多块呢。我狂晕！
   扔下话筒，情绪似乎有一点儿回升。看一看表，已到了上班时间。于是，更衣，锁门，风一样冲下楼。等到了单位，发现自己居然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困惑了一早晨的问题，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这大清早的。
   多可笑！人活得累，不就是因为这些琐事吗？既然是琐事，干吗还那么上心！不是有位老人说过吗：心简单了，世界就简单了。

                                       天天两岁半

   天天两岁半。黑小子除了性别上的优势，还颇有一些可爱之处。
   先说长相。圆而饱满的脑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缺。皮肤稍黑，眼睛却特黑特亮，眉毛浓浓的，鼻子嘴巴都可以用精雕细琢来形容。一笑露出白白的小牙齿，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儿。可爱得总想让你咬他一口。
   喜欢逗他说话。你叫什么？tia-tia。等他拖着似有千斤重的舌头把自己的名字极努力极认真地告诉你时，你已经乐得打滚儿了。看见你乐，他也嘿嘿、嘿嘿，然后再重复一遍：tia--tia。似乎知道你为什么乐。
   Tia--tia爱画画。不管谁负责跟他玩儿，他都只有一个要求：你给我画个大鱼，你给我画个大牛，你给我画个小鸭志（子）。轮到我跟他玩儿，我就发愁，因为我什么也不会画。于是，就说：tia—tia：姑妈不会画大牛，也不会画小鸭志，我给你画带鱼吧。带鱼生活在大海里，身体长长的，脑袋尖尖的，眼睛大大的。说着，一个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带鱼就画出来了。从古到今，还没听说有哪个画家画过这种鱼。嘿嘿。即便这样，tia--tia也高兴得不得了。完了还不让撕毁，要一条一条剪下来，放他小手里拿着。偶尔就给他画一小人儿头，说tia—tia，我画你呢。他就嘿嘿嘿的乐，然后到处跟人说：姑妈画tia—tia,，姑妈画tia—tia。等你稍不留神，要撕掉时，他便急得哭：有tia-tia，有tia-tia。急赤白脸的抢救回来，抹一把眼泪，说：放大盆里，放大盆里。不解其味。却见他拿起笔，在小人儿周围，画一不规则圆圈，笑了。这大概就是放大盆里了。他觉得安全了，才开始下一轮。想必这大盆是洗澡洗出的灵感。
   Tia--tia喜欢去姑妈家。每次一路过小区门口，他就会说：姑妈家。我要去姑妈家。然后冲他妈妈请求：我听话，我要去姑妈家。每次达成协议，他的愿望照进现实，他都兴高采烈。一进门儿，就大声宣布：姑妈，姑父，我来啦！两人有一个不在跟前儿，他就四处找寻，找到了再宣布一遍：我来啦！然后才肯更衣，爬上桌子，跳上沙发，舞枪弄棒起来。公然把“我听话”按了删除键。
   鉴于tia--tia这一行为，其父采取了强制措施：不听话，不准去姑妈家。有一次，此景被我亲历：tia--tia在其父身上扭摆，嘴里放着重播：我要去姑妈家，我要去姑妈家！见我来了，似见救星：姑妈，我要去你家！我问：听话吗？听话！我说可以。然后就冲我扑来。扑过来，接着说：我姑父呢？在家呢。Tia--tia突然抬起头，冲其父喊：爸爸，姑父等我呢，在家，一会着急了。其父有些吃惊，把目光投向我。我也有些吃惊，把目光投向其父。这小脑袋瓜儿！
   准备走。Tia--tia拉着我的手下楼，一边走还一边叨叨：姑父…等我…着急，我不去…蒸找（怎么着）？天啊，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个小小的脑袋，就把自己的主观愿望，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的行为似乎是为别人着想。都说现在的孩子聪明，总算见识了一下下。
   从这一点来说，某些大人有时为了某些目的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就很容易让人接受了。小孩子也会嘛！不同的是，小孩子还没接受过教育。

北京,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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