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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阅读的光阴(原创)做个楼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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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的光阴(原创)做个楼贴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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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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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的光阴(原创)

从这贴开始,将过往的一些旧字不定期发进这里,待有新的再分开发吧。
江水徐徐推行着上岸,嘈嘈切切着在细碎的沙砾中挤出花白的泡沫,一番平静之后又退去,夹着登岸的优游宽怀而走,返回它的根基,续向东流。我在船中时感舟身起伏,顶上日光又为温热暖人,搁下书卷平静地望水奔流,波光粼粼而舞,往昔的记忆星星点点闪烁脑海————

记忆往昔故事,胶皮糖一分钱一块,租借一本小人书只要二分钱便可书不离手,从清晨看到黄昏,摊叔不去,那么总不释手。近家不归家,道远路旁也有茶摊野肆,二分钱一碗,三分钱管够。那时候呀,几个小伙伴你装了一肚子水,我装了一肚子水,均是自觉饱了,互相敲拍你嬉我笑犹为惬意。

旧时钱厚家贫,每天能得一角钱,家境稍好者可得五、六角钱。一角钱买不得一本小画册(小人书),攒一两日方可如意。同院伙伴一起出行时就将各自的钱财交出集合,遇车坐车,街里有商店,五光十色总是勾动人心。只是买书,合了钱便可买可心的小书,一群孩子柜台下唧唧喳喳、争这喊那。

书买到,三五个小头发聚集一堆,你摸摸新书面,他摸摸新书面,心里都谨谨慎慎,止不住欢欢喜喜。

说好了,出钱多者先看,余人衔尾,钱最少者至末才读,归属也是末尾。然谁不思趁热抢鲜,又是你争我抢力赢者胜。日久,我家里书页残破的小书就愈发摞起,懊恼的心情一见可知。

捧书回家的时候心情很差,觉得很是倒霉,成了破书们最后的主人。如今才觉大占便宜。书是早已看破抢破,却能长久而读,再没有另一双手搁上热切的眼神候着夺开的快捷。而书中的故事也就随着翻阅遍数的增加越来越深地印入脑海,以至于过了十年、二十年,几乎每一幅画页仍能津津乐道。

然而心意总是向崭新的方向走,得一堆旧书总不是滋味。渐渐就谋了心不去合钱,也不去摊头借读,一天天攒起来。攒得短暂,就买两角六分的书;攒得略久,便买五角一分的《丁丁历险记》;像《仙罐》,只须一角二分,也要两天的工夫。

买得了新书,捧到家还是崭新,那种欣喜便再也不屑摊书的破烂、争读的焦灼。

回到家,母亲不行碰,父亲不能摸,供奉一般摆在那,人在一边美孜孜的望,边自语:“真新、真新......”越发爱那鲜艳的色彩,直愿守着不离不弃。母亲催饭催得急切,方才醒悟早已饿得不行。于是恳求母亲用干净的纸张包好书皮,再忍饥捱饿用笔细细描下隐约透露的书名,恭恭敬敬摆上书架,忙也似地冲去厨下抢食。

上午出去,中午到家,人已饿得有气无力,然为书故,只是欢喜。

母亲见我寻饭吃来,就叫我洗了手进屋坐等,她去厨下将留好的饭菜端进房间。再摆上学习用的小桌,唤我在床上吃用。然而许多时候,饭菜的香气却抵不住疲乏的倦意,人已饿得前心贴了后心,却常是没有力气再吃,扒不了几筷子饭,人就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母亲见我疲乏,就撤了饭菜、桌子,再脱我衣服鞋袜,将人扶进里床搬正,头下垫枕头,身上盖被子,又洗一块温热毛巾为我擦拭脸上的浮尘。

母亲做的事情半梦半醒之间我也都知得,却只是懒得动,任凭母亲将我袋子般翻来搬去。待擦过面,略微清爽一点人就入了梦乡。

睁眼了,人已有了精神,于是大叫大嚷向母亲讨饭吃:“妈,我快饿死了,给我留饭了吗?”全然忘记睡前正用筷头扒饭。母亲便讲足可撑死一头大象。却不许我在床上吃了,定要出去洗手洗脸,到厨房自食,一切优待均没有了。

那年月,书的种类没有现下为多,人涉及的领域也不见广泛,总是局限于有限的几种读物之中;像“儿童文学、青年文学、电影创作、花城、连环画报、富春江画报、民间文学......再就是父亲单位图书馆里数也数不尽,天天妄想全部搬回家中的一架架山一般壁立左右的各种小说故事书。

真正的好书图书馆里才有,所以家里也办了借书证。馆里凭证每次最多借三本书,归还时间不限。由于这个好处,有些人家就昧了心眼借走好书不还;过一段时间便说书、证都丢失了,重新要求补证。

丢书丢证的事情报上去,图书馆里也未为严肃处理、罚款赔书,只是申明要多等一年时间才能领办新证。

按父亲的话讲:“做物质上的惩罚,不如在精神上折磨。骗书的人多半是个书痴,几本书不够欣赏一辈子的,更难知架有好书而不先睹为快。这一年时间便足可使其终生不犯同样的错误。”

父亲的话果然验证,真有人忍耐不住读书的欲望。不过一二月,至多三五个月就拿着“丢失”的书、证到图书馆去归还,声言万千辛苦找回来了,并要求立即就可以重新借阅。

邻居杨大爷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好几次与父亲笑谈那些书虫的行为。对于那些表现较好,还书较早的人,图书馆告之隔三日可以借书;太久还书者则要再等半年才可借书。若是有人纠缠不休,定要立刻借书者,则改为两周或一年后才可借阅。日子一久,图书馆办过三年,借书不还的现象就趋于绝迹了。

从前的物质生活不比如今优厚,电视、收音机也不是家家都有,播放内容也相对单调;又无太多的娱乐活动。是以,爱读书的人比现在多几倍都不止。书能给予单调的生活更多乐趣、知识和想象的空间。读书是那时人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份调剂品。人们也时时坐在一起讲书,或独自坐在院里架下沉吟。

那时的我,总是捧了书卷白日黑里的做梦,随心所欲的畅想,假如有一天......

现如今,书店架上的读物比从前多了十几倍不止;打开电脑,可看也不要钱的网络书库到处都是,千年万年的事再不必去图书馆里翻查密密麻麻的书签,简单得只须输入一个类似相关的词句就有数不清的读物任你翻阅。

然而阅读的乐趣,在电子书前变得少了,空虚得手里摸不到光滑的书皮,听不见“刷拉刷拉”翻动纸张的声音,鸡爪子般动作的手指扣着鼠标徒劳地转动着拨轮儿。底里有一些叹息,劳累的眼睛不得不在大大小小的字前接受着电子时代的辐射,视力比读纸卷时更差了。

看电子读物眼睛受到的影响大于捧起一本书卷,接受电子辐射过多,大脑也会有所损伤,记忆力会衰减。

于是醒悟了,回过身再去买书架上实实在在的图书。虽然从前一本很厚很有味儿的书才几元钱,如今却要十几元或几十元,甚至动辄上百元。但书是一定要读的,与其承受精神上的折磨还不如负担经济上的压力,到底无悔些。

富裕日子有人有,清苦日子也有人过。许多过好日子的人不爱读书了,许多日子过得艰难仍要攒钱买书的人还是不少。每每得到一本心仪许久的书时的心情,那种喜悦感竟比幼时还要强烈。

偶然的机会也能趁书市开放的机会挑拣几本发行年代较久的书籍。这样的书或许不及新发行的书来得顺时,不过未识的内容永远都是新鲜的。买过一套梁启超的《饮冰室》,书上标价是三十四元,我只花了三元四角。打一折的书,永远不褪色的文学,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既非是学者身份,就不去钻研高深的理论,能为心阅便已满足了。

时人爱标榜,读书亦不得落伍于人前。究竟读过几遍,揣摩多少真属于自家的心得,偏只有鬼知道了。以书名来自我标榜者终是不少,动辄人前摆放炫耀一番,我辈只有汗颜,出不全那许多名目。只是死读书,也常不记得谁人所作,傻心的琢磨内情。

时人爱外秀、内秀均成,我却连个内秀也不敢自专,可谓实在草包。

复想一折书的事,不免由衷感激现时爱吃快餐的人们,庆幸如此陈腐的书籍没有卖净,积压到我可以低廉的价格获得可心的读物。世相呈现出“公道”的诙谐,巧妙地调整着世人与时间的面目。

至此,我宽怀微笑,就在舟上仰面高声:“人心如此广博,世界多么自然。”一如眼前江道蜿蜒曲折,江上舟帆往渡而行,波涛驻岸,草木陈情,人生于此,又将体会多少阅读江天的情怀呢?舟不自横,流水依旧东游去......

2008年7月20日晨7:18分秋色文学论坛/注册名: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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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0-11-16 21:08 |只看该作者
鞋子(原创)

晚风,清爽着刺过一双软底鞋子的边缘,随着身形出了阴冷静蔽的夹弄,穿过熙攘繁闹的明灯街市;再沿着墙垣反弹着转出几个弯,钻入了一道桥拱。当眸子豁然开朗,这便来到了一片桃花林中。

说是桃花林,其实不过是依径而起的七八株桃树。再向前行,便是几块散置的花岗岩,两三张废弃的长椅子,扔得到处都是破报纸,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树和树下散散而坐的人。

初春时节,桃花未粉丁香不放,荒地上可见的只是些许刚刚萌芽的野菜、杂草,多的只是人和秋天时落下的叶子、碎枝。没人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聚起了人?几年了,从春天到秋天,这里都会有人;但不是每天都有,缘碰。唱歌的、弹琴的、借着手电光下围棋的,偶尔也可以见到衣着笔挺的白领阶层。再有时,也会有情侣出现,但多不呆久,每当听了琴曲便趁着月色匆匆离去。

常见到几个青年聚在一起,摔着扑克唱着歌,或是抱着几把旧吉它连摔带骂的弹奏着。可常有人来听,有时也会有人跟着唱,唱的人经常会跟着吉它变调走了音。不过,没谁笑,谁都知道有个人弹得不错,偶尔也会正正经经弹一次,但他很少来。

风,突兀地刮了一会儿,乱草、败叶、破报纸飞得满天都是,闲坐着的人们都躲到了树后。风停了,软底鞋子在一堆破旧的耐克鞋前站住了:“我见过你。”“我不认识你。”“记得吗?吉它,有一年我听过你弹吉它。”“不记得了,好多地方我都弹。”“可我记得你,你弹得不错。”“那不重要,你有什么要求?”“我想再听一次那支曲子。”“可以,五元钱,想听什么自己说,我什么都会弹。”“雨滴。”“好,先给钱。”

鞋子们纷纷移动了起来,软底鞋子也移到了一条长椅子边上。踩碎的叶子发出的沙拉声和调弦、滑弦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月亮,静静地挪到了树梢上。

... ...

又一个午后,阳光暖暖地照在了身上,没有风,几幢新落成的房子静静地矗立着。软底鞋子漫无目的地在水泥墙旁闲行,眸子落在一株株杨树灰黑色的枝干上,顺着灰扑扑的枯树枝望到了湛蓝湛蓝的天空里。有几片白云在树枝间缓缓飘过来,遮住了蓝天又档住了太阳,再缓缓飘远了。

手指,掠了掠遮住视线的头发,在即将落下的前方指到了一堆淡黄色的沙子。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蹲在沙堆边上,拿着一把小铲子,忙忙碌碌地把沙子搬来搬去。阳光下,几个圆锥状的沙堆渐渐起出,静静地与孩子的心意融在了一起。

离沙堆不远的空地上,摆放着几个长盒子,盒子上写着“精装窗帘架”,几根铝管斜靠在盒子上,还有几双沾满了灰尘的鞋子散乱着从盒子后边的墙角下伸出来。视线移到墙根底下,那坐卧着几张被太阳光晒得困倦而呆滞的面孔,是些等着生意上门的装修工人。灰扑扑的脸和被白浆沾染得分不出来模样的衣服,若是在远处望过来,就象看到一堆倾倒出来的破瓦砾一样,丝毫引不起路人的注意。

“我认识你”软底鞋子站住了:“我不认识你。”“你不是让我给你弹过琴吗,忘了?”“对不起,我没有认出来。”“是脸上的灰浆太多了,我就跟这路边的灰尘差不多。”歪躺着的身体动了动,半坐半卧着靠在阳光里:“你住这儿?”“不,我从这过。”“啊...你...”“有什么事吗?”“你挡了我的光拉。”“哦,对不起,我这就走。”“走啊...”“走了。”鞋子随着半坐着的身体上抖了几下的影子移开了。

阳光,依然暖洋洋地照着。那个小孩儿开始用小铲子铲起沙子,向身前头后起劲儿地扬起来。在阳光里发亮的沙砾被一颗颗地甩到衣服上,留在缝线处或是跌落到土地上。鞋子,没有停下来,转去了一个拐角里。

... ...

清晨,软底鞋子换成了皮鞋,快步走在柏油路旁的步道板上。那上面,有许多鞋子杂乱地对流着,偶尔停下来或是穿过柏油路。斜对着站下的鞋子的地方是车站,明亮的太阳光就照射在那些鞋子上,一起发着光。

柏油路面坚硬而清洁,车子里坐着人或是站着人,一起随着车轮在路面上来回地滚动着。到站或出站,下来的人松了口气,上去的人变成了沙丁鱼,先生、女士、孩子们。不停鸣响的喇叭声和吆喝拉客的买票声此起彼伏,斑马线外的人行道比比皆是,司机喃喃咒骂着又缩回头去,轮子继续向前滚动。

“上来。”“是你,不了,就到车站了。”“拉你一段,我就要下班了。”“不了,谢谢你!”“快上来,都看着你哪,你影响交通了。”“那,多谢了!”“没事。你到哪?”“我去...“正好顺路,我去交车。”斑马线和步道板暂时成了记忆,眸子不安的散看着前方。

“你常坐车?”“是的。”“多挤啊,怎么不打的?”“习惯了。”...“上次要了你五元钱,我特意要的。”“是吗。”“不还你了。”“啊,没关系,应该的。你弹的不错,我以前听过。”“啊。”“你开夜班?”“是啊,白天有活。”“你不睡觉?”“睡啊,你不是看见了吗。”“你怎么不铺点东西?那会着凉,对身体不好。”“没事,习惯了,呵呵。”“呵...”

...

“我到了。”“啊。”“谢谢你!”“不客气。”轮子转动了,鞋子与眸子目送着汽车远去,远处又有许多汽车掠近、远去。

... ...

黄昏时分,皮鞋又换成了拖鞋,交叠着沉睡在键盘下。有一双手,平静地把鞋子套在了纸上,以及几个夜晚和清晨。窗外,夕阳下一株桃树的树皮上散发出阵阵沁入心脾的清香。深紫色的枝条上并生出左一双、右一对的蓓蕾;苞尖处微微泛着红霞,映到了夕阳里。

2004.4.6  19:31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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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0-11-16 21:09 |只看该作者
沃土人生(原创)

<深宵听雨>

昨天夜里下了雨,雨势虽然不是很大,却远远近近的下入了十里八乡。说来,这雨下得有些晚了,也许会延误春耕的一些时间,但它毕竟还是来了。淅淅沥沥,专注而细致地把每一处干硬的土壤浸润开来。我想,这也是可以弥补一些连日少雨的干旱吧。

当雨来的时候,我还没有睡去,那便披起衣服,斜倚在窗前静静的领略这雨的轻柔,切切的用一天湿润着泥土的点染把深宵温煦。与雨的相伴,总是让我可以安然的娴静着。它就象是我的一个从远方归来的恋人一样,喃喃不停着与我窃语,说一些我未曾听闻的南方的故事。当说到某些趣闻时,却又不肯快活的大笑。我知道,它是怕惊醒了梦乡里的人,不愿做一个扰人清梦的俗客。对于它的闲淡,我们是有着一份共同的心契的。所以,这一夜我就与雨依偎着一起把泥尘化为沃土。

也许,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吧。当它把最后一泫甘霖扑入土壤,便轻轻地打开了我的窗子,让我把面颊与给它。吻了我的唇,并和我做了道别,在第一束黎明的曙光透过云端之前悄然远去了。这夜,又一度在我心里变得短暂而颤怵。

<行于道间>

孤独是一条山间的溪流,在寂静的夜中流尽时光,也流尽了我的雨。梦乡里的睡意依然深浓,林荫的长街上依旧宁静,我却觅不到些许的倦困。窗外的燕子呢哝着问我,愿不愿意踩一畦可以照澈心魂的雨水,醉一怀可以沁入心脾的清息。我立刻更了衣,以燕儿般的轻灵把脚步从于窗外。

好干净,好清新,雨后的天空就如一块洗过的蓝布,爽爽朗朗的,把思想净澈得没了丝毫的杂念。且信步闲行,寻那映着倒影的水畦,品觉那潮湿又满是了青草味的泥土气息,于那花丛林间,石板路旁。

应该去看看植于田边的菜园了,那不是一个壮观而繁盛的国度,却是我心中一处灵魂不灭的辛勤。这于我,是可以欣慰而自豪的,我已把它扎根在心底了。

石板道尽,再向前行,皆是一路细碎的石子。雨,把它们洗刷得整齐而光润,黄的,白的,夹着横斜的蔓草,染翠之间步履已到田边。这细碎的石子本是没有的,自我买了那块地,就使人运到此处一路铺满。虽是窄的只容一渡而过,却是做了风景又便了行从。

斯以一石的无尘买醉,那是我记得明时的从容坎坷。且以一径的笔直而途,那是我行将送过的青春岁月。何以为心,何以为寄?透过了痛楚,生命中才有执着来坚定未时的路,警醒糜废的思。那便任细碎的棱角琢磨我的足底吧,来来往往的我,会于勤奋中浑圆这数不尽的锐利,于我的路。

<挚于生命>

风,渐渐起了;我,也安然的凝眸于我的田,这块小小的菜园之中。几天没有来,想是这地也会与我一样衰弱而无力吧。因为没有人给了它浇水,干旱的日子只怕它们无可忍受吧。这些,仅仅是我的想法而已。我知道自己想错了,因为我眼里看到的是一片茂盛葱郁的挺立。南瓜的蔓儿已经开始蜿蜒着架杆有些延伸向上的意思了,也许再过十几个温然的雨夜,我便可以于满目的黄花之间觅到一个倒悬的青实了吧。我得到了一些剪蔓的知识,这样,就不会让它悲泣着化于无形了。

除此之外,我还种了些辣椒,黄瓜,生菜,还有四棵地瓜花和四棵玉簪兰,一处处,一丛丛葱郁着把我的欢悦从心中溢于眼底。与其说这是个菜园,不如说是个花园更贴切一些的吧。因为它们结果之前都是要开花的,那时,我便是一个朴实而富有着的园丁了。这于我的精神也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啊。相信,这份青翠欲滴的茁壮是和昨夜的那场喜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的。

暂且于此收笔吧,又到了步入现实的时候了。你听,这噼噗的声音,那是清晨的阳光清沐着把泥土翻润开来,垄沟里的积雨在欢乐而快活的笑着呢。因为,它们即将深入那无数个根源之中,再以无数个新的崛起,把生命的世界以一个不朽来托起,苍翠而繁茂着永恒人生不懈的追求。

2003.5.6日16:02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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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0-11-16 21:09 |只看该作者
胶皮糖一分钱一块,租借一本小人书只要二分钱便可书不离手,从清晨看到黄昏,摊叔不去,那么总不释手--------有过这样的生活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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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0-11-16 21:10 |只看该作者
打开秋天的书页(原创)

我是个比较喜欢自然的人,同时也很喜欢收集不同的叶子来夹在我的书页中,以备静心的时候细细地从中找回一些旧忆。但我收集的时候并不是把新鲜的叶子从枝头摘下,如果那样我觉得是会把一个生命扼杀掉了似的。所以,我总是等待秋天的时候,在飘飞的身影中或偶得的缘份里选取一片最爱的枯叶,把它完整的保存起来或是夹入这刚刚打开的书页中。

这是一片丁香的叶子,我在翻开书页的时候叫出了它的名字。去年的秋天,我在一堆枯败的落叶旁找到了它。那通体暗红的颜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也许是我的浅薄吧,我从未见过这红得有些发紫的丁香叶子。而就在它的旁边簇着一小堆叶子,也是丁香的,但却没有那瑰丽让人心跳的色彩,那只是一些绝望了的枯干并翻卷着开始破裂的败叶。我在其中找不到更能令我为之动心的色彩,我只是喜欢这片暗暗的红色。

细细的品觉着它,我看到那暗红的叶面上流动着一些更深的线条,就象一条河的无数个支流一样左右分开着流去。我知道,这是叶子的脉络。但我更愿意把它想象为流动的河水,而那暗红的叶面就如一轮冬时初升的太阳一样,把那深沉而温和的肃穆染进河面。虽不没有八九点钟时的耀眼鲜明,但却把内心中蕴满了火一样的激情。只是,只是压抑着不忍把它释放出来。因为如果那样,也许现在的这片叶子上就再没有了那深挚的令我感动的色彩了。

这个时候,我又有了另一个想法。如果把那脉络想象为连绵起伏的山脉,这是不是更接近于叶的味道?或是把这叶脉换做某些人类永远不能休止的欲望,而那叶面我就把它想象成千百年来因战争的杀虐流淌出来的血液。因为时间的缘故,那本是鲜红的颜色已经凝结着而变做了深深的紫色。看着这片似乎在呐喊和平,又似乎在祈求生命的叶子,我的心不由得抽搐了起来。如果这是一个因为狂乱的欲望而产生的死亡的流动,如果这是一个因为文明过度膨胀而带来的苦难深重的悲剧;我宁愿今生再不会看到这片叶子,宁愿思想再不去感受这种让心灵为之震颤的触动。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而已。可是现在我又感觉到这叶面的凝固开始融化了...不,这不是融化,应该说新的血液正在流淌进来,很多,很多,并已经开始缓缓地覆盖这片深紫的暗红了。我必须面对现实,我应该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可是,这残酷的欲望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什么时候可以不再看到人类间的相互残杀呢?如果,如果能有那一天的到来,我想,这片叶子也许就可以永远的躺在我的书页中了。

现在我想把它碾碎,抛弃到任何一个我再不会看到的角落里去。可是,在触摸到它的瞬间我又住了手。我无法把它弄碎,哪怕是加重一点我的力量,我也觉得那是一种抹不掉的罪孽。那就把它幻化为我的笔,再把它叶面上流动的热血倾洒到这,人间的论坛上来吧...

2003.4.4日18:04分秋天的书页/注册名:烈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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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0-11-16 21:10 |只看该作者
纸,文字,思绪与虎皮兰的叶子(原创)

笔尖吻着墨色呼啸着掠过纸笺,那是几根渴盼着奔跑的手指
在抚摸生命的时候发出的呐喊。而这是会对纸造成一定程度
的伤害的,所以,当岁月给这片洁白一个终结时,那班驳凌
乱的划痕就是它一生永远抹不掉的创伤。这将会给它一个教
训,让它学会在剩余的干净中寻索回思曾经的恬静和安然。
当纸张在那里愤愤不平的时候,思绪是不会考虑这些的,它
是一个拥有着爆炸般力量的癫狂者。某一个火花的跳跃,某
一个不经意的触动,都会令它情不自禁的喧闹起来;撞开一
扇扇门,掀翻一张张桌子,欢快的又是痛苦着的搅闹着心灵
不得安宁。它喜欢呻吟着去呐喊痴醉,又愉悦于它某个时刻
的精雕细刻;而最终它气喘吁吁扑倒在地的时候,破碎的纷
杂就会由一个不付责任的观察家“眼睛”把它们重新梳理整
齐。

通过纸的倾诉,我们知道那其实只是一些被整理过了的,但
仍然挣扎着想四处觅路逃离的墨迹。就象一只只囚笼中的困
兽,虽然不能超越特定的空间,却仍然充满着敌意;不时的
把咆哮探出牢笼。也可以解释为是一种张狂,这其中是可以
掺杂情绪化了的东西的。

我们根据某种文明的解剖,知晓了这滩墨迹应该是一些在冬
日里受了冻的虎皮兰的叶子。极度的寒冷使它瞬间就凝固了
所有的水分,以至于我们捏着它的时候依旧可以感受到叶脉
中充足的饱满。只不过因为它的思想比较脆弱,当身体还没
有完全适应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

如果我们不注意方式方法,再用滚水去尝试温暖它僵硬的身
体;也许最终也就成了一滩任何文明都不能诠释的糊糊儿。
那么,它那因短暂的急冻而保持住了的水分,也会在沸
腾的糜烂中不知去向了。

我们可以选择某个季节,用阳光来暴晒它们。我想,那些储
存了的水分,应该是会给另一些生命的延续创造一些机会的
。虽然最终它会干枯的,就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一样;
但它并不再是滚水里的糊糊儿不可辨认,干瘦的仍然是片虎
皮兰的叶子。很有可能再加触动就会粉碎无形,却已经把生
命的所有展放无遗;即便在风中,飘扬的脉络也不会迷茫的
走向沉沦了。

笔是一种无生命体,但却可以驾驭所有可以表达的物体亦或
内涵;用简单几种局限了框架的表达方式,以无数个任意驰
骋的表达形式尽情的抒发出来。这是它所知道的,却是它的
本身所不能独立做到的。而赋予它灵魂的人类才可以真正驾
驭它,可在车前拉套奔跑的还是我们人类自己...

2003.2.22日18:17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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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0-11-16 21:11 |只看该作者
旷野里的声音(原创)

静夜,我俯伏在窗前望着那一片旷野。
冷冷的星儿下,乱发般的枯草在寒风里
纷飞着飘摇,萧索。

这是一个声音,月影下的一声声孤独的
呜咽。千百年来的习性令我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这是一份向往,还是一种期盼
?低低的,又是深长的。每当月亮升上
天空,这个声音就在静夜里撕扯着缠绵
...

黑色的风铃悠悠地在窗棂上振荡轻鸣,
清脆的声音和着那一点碧绿的深挚的呼
唤,在旷野中协调着汇成一曲悸动心弦
的旋律。这是一个绝妙的组合,却又是
令人恐惧不安的颤抖,欣赏却又惧怕着
它的近前。

呷了一口新鲜的草鱼子,那略带腥咸的
味道流入胃中,心神不由得安定了许多
。抬眼再望去,不知何时,那点碧绿已
经熄灭了。空荡荡的旷野中,只余了冷
冷的星儿在天穹辉映着寒光,黑色的风
铃在凝视中静默着无言...

分开那枯瘦的荒草,我到何处去寻找那
一声月影下的呜咽?

2003.2.24日11:22分中投散文/注册名:轻雪之舞

这个是用了中投几个好友的名字连在一起写成的,黑色的风铃、草鱼子、冷冷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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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0-11-16 21:12 |只看该作者
品质,一个被世俗遗忘了的老人(原创)

民生街,一条不长的小街,辨不清岁月的石板路上有几幢破败的砖瓦房子静静的看着夕阳。我沿着黄昏的余辉一路行来,小街的尽头是一个收废料的站子;堆积的杂物在夕阳里变幻着瑰丽的色彩。有一丝温馨的感觉缓缓流进心底,这是以前的我所不能感受到的。

住在城里工作的时候,我每天都要经过这里。以前厌烦这里的杂乱和污浊,从不肯多有逗留。直到有一天,那个跛瘸的疯老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在不停的看到和些许的接触中,我开始了解他,并得到了一些东西。

初初见到他时,那是深冬的一个黄昏;我急匆匆的想尽快离开这条脏乱的小街,走到民生路上去。猛然间,“哗啦,哗啦”连续不断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 ,我下意识的躲了躲,看了一眼。这是一个老人,他和这条小街差不多吧,一样的污浊不堪;可能几年,也可能一直就没有洗过澡,身上,手上满是油腻的污垢。令我惊奇的,是他只穿了一个背心和一条分不出颜色的长短裤,但在寒风中丝毫没有颤抖蜷缩的姿态;脸上挂着种满足的而又奇异的微笑。声音的来处是他的左腿,从膝盖处以下没有了,换代的是假肢;以至于行走时就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没有再加以细看,那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厚重的衣服也难以抵挡这如地狱里来的寒气。匆匆地,我就收回视线离开了小街。

日字慢慢的过去,我对老人渐渐的熟悉起来。听了解底细的朋友说起,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姓黄,名字不晓得,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可他从来没有在癫狂的时候袭击过路人,他只是怕热。据说有一次,他把单位分给他的宿舍的窗玻璃都敲碎了,还在床上泼满水,整整的就冻饿了七天;后来,还是被大家强逼着吃了东西,救了他的命。

关于他不怕冷,医院也没有具体的诊断出来,推测说他大概是以前当兵的时候,炮弹炸断了他的腿也炸坏了他感觉冷的那根神经;所以,他也就不知道了冷了。在知道他只是个不算正常的人以后,我就尽量避开他,对于这种人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一个黄昏,我又走过那里,看见他坐在道边,给两个还不知道惧怕的孩子讲故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种亲切的味道。好奇心促使着我绕到旁边,想听听他会说怎样的疯话?一个六 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问他:“爷爷,大青虫为什么要哭呢?它想妈妈了吗?”老人笑了笑:“是呀,它妈妈死了,所以它就哭了;因为没有妈妈来保护它了,它还小呢...”我听不出他的话语里有什么狂乱的东西,相反他那和蔼亲切的样子令我有些伤感,我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这以后,惧怕的感觉渐渐消失了,我开始细心的观察起他来。他除了间歇的发作之外,其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大多数的人总是用一种厌恶,恐惧的眼光看着他,躲避着他,就和我当初差不多的。我知道,那是人们不喜欢去了解自己不敢,也不想了解的事情。似乎老人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大家都忘记了这本是一个应该受到尊敬的伤残军人;只记得他是个疯子,一个危险的人。

其实我通过观察,知道他很有爱心,甚至不肯去杀死一只落在他破碗里的虫子;只是很细心地挑出来,喃喃地劝告一番,就放回草棵里去了,然后继续喝他的粥。他每天并不总是无所事事的呆坐,我经常会看到他拿着一些从废物堆里挑出来的杂志,慢慢地走回到他的栖息地,一个防空洞的顶盖上细细的翻阅起来。单位给他的房子,他说太热,不肯住,就一直空闲着。

有时候,也会看到他去买晨报;至于钱给还他的多少,他并不在意,只是专心于那份报纸。我比较奇异某些人的做法,也是很痛恨的!所以我看到那个本来很可怜的老太太昧了他的钱,我就会走上前,要她把多拿的钱交还给老人。后来有一次,我居然自己拿过钱,交到了他的手中;事后我很讶异,但当时却忘记了他的污浊。记得他笑了笑,收起钱慢慢走回防空洞,细细地看起报纸来。

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和他交谈过什么。只是有一次的小事,他说了几个字就再没有什么了。那个清晨,我走过小街的时候,迎面吹来的风使我不由得闭紧了眼睛,慌乱中夹带的文件散了一地,随着风四处飞扬。我急了,追逐着想把它们全部拣回来。在一条脏水沟前我站住了脚,刚刚做好的图表就飘浮在污水中;我不想下去,可是今天就得把它交上去。当我转过身跑到树下,想找根树枝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哗啦,哗啦...”我没有细想,我得赶紧把它打捞出来,要不一夜的心血就没有了。“你是在找它吗?”老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我急忙转过身来,就看见那张图表在眼前晃动着,老人又露出了那奇异的孩子般的笑容,只是他的身体更加的污浊了。我接过图表,心里慌乱的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连基本的谢谢也忘记了说;向老人点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回到夕阳下,我静静地看着这条污秽脏乱的小街。在我看来,这是一种优良的品质,一种忘记了自我的品质,还融进了一份没有距离的祥和。虽然他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我却觉得很多地方远远超越了我们这些健全的人。正所谓,大雪来时,片片洁白,待到谁家罢了。

2003.2.25日10:24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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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3 |只看该作者
街角,有人在唱着一首嘶哑了的歌(原创)

“嗨呦~~呦~~呵~~呵~~呵呵呵,前路夜茫茫呀~~ ;看~~从~~头,多少喜乐揣在怀,问~~曾经,多少故事讲不完~~~哎嗨呦,一路向前闯啊~`,一路向前闯...”

一阵激越而又嘶哑的歌声远远地传来,不由得使人心头有些震颤。拉了拉背包的带子,我寻声向前走去。在街的拐角处,一个半明半暗略向内凹的地方,正街上的霓虹灯光忽闪忽闪地照着这个不为人注意的小角落。在一个排架子的后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短而硬的胡茬子乱糟糟的布满了本就算不上大的脸,一件粘满了灰尘的棉军大衣裹住他的身躯。这使人觉得他很邋遢,很猥琐;但他此刻正在很大声的唱着歌儿,一点没有介意围聚的人群和异样的目光。他唱得很卖力,以至于几次都看见有些亮晶晶的液体从他的嘴里喷溅了出来。这个时候,大家都下意识地向后躲,向后躲;但躲过了又慢慢挪回来,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的嗓子很不好,嘶哑且有些五音不全,唱的是什么歌名我也没有听出来,可能是他自己编的吧。但多少还有些节奏感,抑扬顿挫把握得有些味道,而且唱得很投入。身边围的人也不少,算我在内总有十七八个吧。有背着包的,也有拉着孩子的,看样子多是下了班要急着回家的人;但却都没有走,默默地看着他的脸,静静听着他唱歌儿。有几个孩子挣脱四盖椎氖郑?驮谝槐叨鬃抛约和?..

本想听几句就走了的,路还远,要倒几次车才可以回到家里,才会有一种温暖了自己的感觉。今年的冬天总是让人觉得从心里往外的冷,虽然低温的日子没有几天。想走了,但听着他的歌儿,却怎么也抬不起步子,觉着虽然嘶哑,但说不出有种苍凉的东西在里边喊出来;喊着、喊着,就喊到了自己的心坎儿里。默默的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歌儿,总觉得他是在唱自己,眼眶里就开始有些热热的感觉,有些流出来就会冰凉的液体在里面流动着。

虽然他在不停地唱着,但实际上就那么几句翻过来掉过去的,听得久一点,我都记住了。我也想试着和他一起哼,但恐怕唱不出来那味道,虽然心里和他的歌儿有着一样的共鸣;也就静静的感受。

刚听的时候,觉得他象是在乱喊乱叫,不过是个街头寻些因由来换些钱的流浪汉罢了。听着听着就觉得还可以;再往后就觉得唱得很不错,真好,要是在舞台上也许感觉就更好了。再后来就不想这些了,随着他嘶哑的歌声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回忆中。

也许,和我一样站在他身边听着的人们是与我有着近似的心情吧。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向前闯”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我打量了一会寒风里那一张张无言的面孔。年轻一些的,眼睛里也如我一样,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的霓虹灯里流转不停;年龄大一些的,拉着孩子的手,风霜满面默默凝神;有几双握着手的伴侣,身形偎了又偎,手握了又握。我看了看前街的人行道,那些在明亮的灯光下行走的人;有的听见歌声走过来,有的则无动于衷,继续前行。

黄昏时的班车一辆又一辆启动着,后边时不时会跟着“等一等,等一等”的喊声和不断响起的嘈杂慌乱的脚步声。这是一个极普通的黄昏,远道回家的人们和往常一样匆匆忙忙爬上回家的车,带着一天的疲劳,在晃晃荡荡的车子里一直摇到家门口;有的,也许还要多走上一段路。

我把视线收回来,再次看了看那个已经喊得嘶哑了的喉咙;我忽然知道,正如他所唱的那样,夜路虽茫茫,还要再往前闯,向前行,不能停。人生的旅途中,会有许许多多的苦难和坎坷,也会有许多意外的打击和突如其来的事故;但既然做为有生命体,就应该顽强的活下去。不管有多难,有多苦,为一个无悔的活着,就不能轻易停下前进的路途。何况,一路的行进中还有那么多沿途的风景,让我们为之感悟着、快乐着;也许,这街角里的歌声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感悟人生的幸福吧?

于是,我不再停留,不再去听那嘶哑了的歌声,昂昂头,我去行那将行的路。未来的路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虽然还有很长很长,但做太久的停留是会浪费有限的时间和生命的。

2003.12.11日18:51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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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0-11-16 21:14 |只看该作者
念秋(原创)


我来自秋色。那是一个十月的天空,落花伴着枯禅,寂寞带着飘零,匆匆的我快步而行。在某一个瞬间,我把思想的墙壁忽然打开了;在我仰望天穹里的星光的时候,那身后旋转的门就给了我一个真正的爽朗。

我醒了,也醉了,重重地摔倒在季节的后面,也吻着了园林里的花;那是我,第一次品尝丰收的果实,在一个七彩缤纷的秋色里。

我不忍起来,我是怕舌底甘甜的喜悦会远离我的生命;我不愿离去,是因为澄碧的天空给了我太多的神往,不尽的感怀。若把思念绵远,那白桦林边就会有一列火车飞驰着披去满枝北方的祝福;是无数片向往着深切的心笺,逝然而又是深挚着的。

我,喜欢了在秋色里行走。闲踏一地簌簌的脉络,柔软且带安适的从容;或是捧紧一心斑斓的色彩,描绘一个凝固的图画,两双宁静着岁月的眸子。我会去感受黄昏时漫天舞落的温馨,也会去体会暗夜里惶然带过的悄凉;这秋,在我的世界里总是微笑又忧伤,火红又默然。

记得去年初秋的时候,面颊上覆满了冰冷的潮湿,心魂里是寂寞的延流;一个流星是枕边惶惑的陨石,幽暗的划痕随着重力恒久地坠落。我畏惧着夜的来临,那是没有人声的无奈,游离的背影总是恍惚又深长。一个悸颤,十七岁的光阴成了席间的格子,触不痛的墙壁;而梦境总是在最快乐的时候被打破。

面对一个自我。镜中的世界已是无法安眠。

记得去年深秋的时候,我寻了一个伙伴,它叫爱情。我们在一起很投合,咬着耳朵的时候,我的齿痕刮坏了它的脸;那是紫着了又是破损了的面庞,一个季节萦绕在心头。它却依然拉着我的手,与我满怀凝眸的低语,伴出一支支金色的民谣,直至北风吹走所有歌声。这将是个秋天即将别离的日子,大雪就要来临了。我对着雯园里的铭刻无言地恸哭。风中有泪水弥漫了枯寂的心,一片晶莹的叶子去了冰封后的世界里。

今年的秋天,叶子又开始落下了。我收获了一年的果实,摘满了篮子,堆满了足边。可那一刻,我竟是有些呆着了,呆坐在无人的废园里,眼中是憔悴又释然的衰败;这不可磨灭地开始痛着了我的思想。看着泥土,眼中有一道殷红的伤口慢慢撕裂。很痛,我得把它缝起来,如似雪野中即将延长的铁轨。而我会在某个眺望的时刻,随着奔驰的列车把思念漫长地绵远。

深秋树旁,枯黄的叶子静静地旋转着一个晴朗的秋天,落叶里是一地默默旋转的脚印 ... ...

2003.10.29日21:34中国文坛/注册名:雪链/记一次离开秋色后多到的新论坛而笔

我把笔提起来,浸润的笔尖里就有明黄的色彩泻满纸张;我把心笑起来,心间就有遍地盛开的踯躅游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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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5 |只看该作者
转身(原创)

在第一个转弯处,我转身,眼前开放着一片迎春花,明黄的色彩在夕阳余辉的映衬下显得醒翠而灿烂。那是一片使我心醉的色调,花色清丽却不入庸繁的俗品,花姿轻盈又不失娴雅的疏淡,在远天、夕阳极蓝、火红的背景下犹如满枝翩跹起舞的黄蝶。使我心静,使我安魂 ...

黄昏时分,我来到了位于南岗区的教化桥头。在路的南端,一处断桥下的旧房子里,住着一个我中学时代的朋友“杰(化名)”。我是来访她的,以期在友情中寻觅一些过往的曾经。记得去年春天的时候,我曾来过这里一次。但不是访友,也不曾驻足停留,只是随车一掠而走,虽然有些印象,却已是多年以前的记忆了。

自从中学时代与杰一别,我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两年多前的时候,她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邀请我去她那里玩。但我一直没有去,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只是不想去。而今天又是为何来访?我亦是有些惶然。直至走到桥头,我方才明白自己正在转身,转身寻觅着种种过往的曾经,一条路、一种友情或是一个久远的记忆。

我没有直接向着杰住的房子走去,而是信步上桥。对于桥,我始终因为恐惧它的高度而很少靠近;但对于这座桥,我的印象却犹为清晰而深刻,因为杰的家就在引桥侧翼的断裂处的下面。有一段时候,她晚上总来找我,拉着我去桥,再一起坐到靠近断裂处的桥面上;有她的鼓励,我虽有些怕,但总是很快忘却。我们会望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出神,或是用低而轻松的语调倾吐着对未来的向往和追求。

那时,夜很深而天也很蓝,深蓝深蓝的,象块墨蓝色的厚布。在我们的对面,有几颗很大的亮星不停地闪烁,似乎在和我们一起交谈。

她家的房子边上有一株高大的白杨树,茂密的枝叶就直探到桥面上来。而杰总是喜欢伸手去拉枝上的叶子,身体总是探出桥面很多,我很怕她掉下去,但不敢如她一样靠近断面,只好蹲在她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衣角,用力向后扯。待她缩回身来,我便常常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杰却满不在乎的嘲笑我是恐高胆小鬼,虽然在地面上走得很稳当,却永远也上不了天。我自然也不服气,说她是匹小野马,将来怎么会嫁得出去?又会有谁敢娶她?杰说不过我,气得很,就拼命与我撕打。我没有她那么强壮,自然也就不是她的对手,只好投降。每当这个时候,她就非常得意的笑,拿着树枝不停地挥舞;我就坐在桥头呆望着天空,不和她说话。

可真是想不到,两年多前她给我来信的时候,就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结婚两年。杰的家境不好,自己也没有太努力,中学没有毕业就直接进了粮店做营业员。她和家里人说是想赚点钱,可我知道她是想给家里减轻负担,不想总是拖累父母亲。信里还说,虽然已经结婚两年,但来信之前她就已经离婚了,原因是合不来。她说最近又认识一个新朋友,如果我能去看她的话,就介绍给我认识。但我没有去,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始终孤独一个而觉得很沮丧吧。

我走上桥头,尽量不去看迎面开来的汽车,也不去想桥栏下面令我望而生畏的高度;这样,我很快便走到断桥的地方。在我面前,往昔带着裂缝的断裂处没有了,替代的是延伸到远方的新桥。我有些发愣,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回转身来看看四周,北面的位置是旧日的花园,西面是依旧的住宅楼,我没有走错位置;这里,就是断桥的地方。

我站在昔日的断桥处,不禁有些茫然失措了,眼前一辆辆汽车驶过,脑子里一片昏乱。杰在信里说她仍然住在桥下,仍然常常坐在断桥上看星星;可我却找不到这断桥。我有些害怕,就如当日蹲在她身后看她拉扯树叶般的恐惧。我怕她也不住在这桥下了,那她会去哪里?我无法回答自己的疑问。一个念头飞速地转过脑海,我快步走向昔日断桥的截面,这已是一处转弯的桥栏。这桥很高,但下面就应该是杰原来的家。

面对距离桥头十几米高的地面,我没有恐惧溢满心中,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燃烧起来。那下面没有杰、没有房子;有的,是一条弯转的马路,路面宽阔而平整。我久久地望着那路面,幻觉中,路面上渐渐耸起一座座破败而灰暗的房子。那里有杰的家,曾经有着我们许多温馨的记忆。泪水,随同重力向着黑色的路面直直地坠落 ...

当我站在花园中的时候,我从记忆与情感的宣泄中清醒过来,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下桥来,又是如何走到这花园里来的?

花园很大,是依着桥基建成的,而桥基是用切割后的花岗石砌起来的,就象是花园的墙。在石墙上攀附着许多长春藤,即或是在寒冷的北方,冬天里藤色依旧是青绿青绿的;只是花园里一片荒芜,唯藤长碧。花园外部,由四个大花坛分为四个部分,步道板旋转着把每个部分条理的分开。花园中部,步道板围成一个环状带。而花园心脏部分,是用小松树围成一个圆心,正中间是一柱原盘式的路灯。整个花园被细软的草坪铺垫着,每条步道板路的边缘恢蒙隙贾钟行矶嗟男∷墒鳌T谧钔獗叩奈恢蒙希?辉偈撬墒鳎??且蝗Ω叨冉咏?矫椎墓嗄敬浴?br>
我知道,那是迎春花,北方最早开花的植物。而此刻,我就站在一株迎春花面前,望着那淡淡的黄色花瓣出神。以前,放学的时候,我、如斯、罗还有杰,就经常跑到这里来写作业,捉迷藏。虽说已经不再是小学生,但我们依然喜欢捉迷藏。而杰永远是最先被抓到的,可能她笨吧,我们那时都这么说她。而杰也总是很难抓到我们,经常在累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彻底放弃,跑到一边去揪花;揪完花就跑来跑去,好象她又不累了。我们就只好出来,只好气她。但她这个时候不再生气,拿着花咿咿呀呀地唱歌,如斯就跟她一起唱,我和罗就蹲在迎春花前边,谈哪朵花开得好看,花瓣更细长。

美好的日子象风似的一晃而过,如斯出了国,罗跑去了新疆。现在,杰也不知去向了。眼前,唯有一簇簇迎春依旧开着鲜黄的花儿。

花园里的草坪上微见了些绿。这里不比其它地方的草绿的那么多,因为那些地方的草地下面纵横交错着许多地下管道,那是北方冬天里常备使用的暖气管道。暖气管里流动着滚热的水,而管道外的泥土也因此没有完全的冻实。所以,春天来的时候,草会很快萌生,绿意也就来得很早。这里的底下是实在的土,没有那些带着热度的管道,自然就按着北方的节气应时而绿了。

今年,迎春花依旧按时开放了。我问了在园中闲走的老人,他说刚开两天;这和从前的花期没有什么延迟。而我,也是选了这样的日子来访杰的,想结伴一起来看迎春花。

迎春花是十字花科的,单花瓣,花蕊也是单蕊的,只在顶部稍稍分开。开放的时候,蹲在旁边细细品觉,会有一丝极淡的清香气吻入鼻端。若是刻意去花中闻,反而嗅不到什么了,多的,只是树皮里透出的清润气息。

花儿开得很多,围绕着花园的中微显的绿色起了一层鲜黄色的环。抬眼望向天空,那天蓝得就如被水洗过一番,清澈的使眼睛里也明亮起来。蓝天里有白色的云,一丝一片,拉着细长的云缕伸向西天里一轮深郁的火红。夕阳在云中显得火红火红的,洒下的余辉落在迎春花上,把那浅淡的黄色映衬成鲜艳的明黄。

看着,看着,我的心逐渐的归于沉静。我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面前绽开着的迎春花,忽然有一丝淡淡的清香透入鼻端,沁润进肺腑中去。我转身,远处是已不再是断桥的桥;我再转身,一条路直伸向我来时的地方。我明白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留恋的地方,应该回去了,继续行我来时、去时的路。

在第二个转弯处,我转身,桥洞里是一片深郁的火红,桥栏上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我再转身,眼前是一条斜斜向上的路。在路的顶部,那里有人声、车声隐隐传来。

在我一路上行的时候,我的手里捏着一朵迎春花,一朵鲜黄鲜黄的迎春花!

2004.4.14 21:41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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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轻云
转身——生活中的许多东西你可以忽略它,
但是你永远不能遗忘。
尽管你转过身体,又可能面对的是另一幅景象。
你高兴看到你的散文对这些人的关注,比关心自己和这个世界更加重要!
具备平民化意识的写作者,同时具备了人类共同的品质,
你手中的迎春花是个暗喻,转身也是,都是你充满善良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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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6 |只看该作者
我与胖老鼠的故事(原创)
九十年代末期,随着追求骨感美的风尚悄然兴起,国人便如当年上山下乡的狂热的知识青年一般,在全国掀起了一股瘦身减肥的浪潮。各种瘦身饮品和减肥中心也似雨后春笋一样纷纷抬头。而一些向往得到排骨般身材的胖萝卜们也冲进减肥中心,不惜血本的试图让自己臃肿的体态变得窈窕起来。

而本人,做为一个无须减肥,再瘦就要散架的旁观者;居然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在短短几年里被迫瘦了两次。虽然完全达到了标准的极限,却是我心所不愿的。下面我就讲讲一些从前的事,看一看真实的我吧。

某友,当年同住一间寝室。我睡下铺,他睡上铺;本应调整的,但他喜欢上铺,我喜欢下铺,也就各安所便了。但想不到的是,每夜他都翻身;而所有的人必醒。原因他比较重,一翻身整张床都开始晃,而且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往往一夜天明,大家都目光呆滞,萎靡不振;唯有他红光满面,端着脸盆急急冲出去洗漱。而后带着甜蜜的笑容打一大盒饭菜回来吃。虽然和他说过几次,但他也不能控制自己睡后的动作,噩梦也就日复一日。

背地里大家说起这件事,都是恨得牙痒痒的;可他偏偏人缘极好,我们只有叹气的份儿。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改变作息时间,早睡早起。凌晨两三点钟,别的寝室尚在梦乡里安眠,我们已经拧开床头灯看书、打扑克了。久而久之,险些被评为最佳寝室。不想被外室打小报告,说我们聚众打扑克。才与荣誉擦身而过,成为最差寝室;再不得早起,继续听那胖老鼠的咬啮。

正当瘦身浪潮席卷全国的时候,校园里也蔚然成风,减肥药到处都有得买的。而我们苦于饱受精神折磨,也开始打起胖老鼠的主意来。传闻说当年杨玉环睡的那张大床就做的异常结实;想来李隆基也是听不得半夜里的咯吱声吧。可这里不是皇宫,我们也没那些闲钱为他特造一张新床。虽然人说知足常乐,可这令人烦躁的声音我们已经受够了;如果他能变成赵飞燕,大家岂不就可以安枕无忧了么。

于是乎,大家翻动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胁之以迫;轮番对他进行瘦身前教导。从自身健康到国泰民安,讲毕业打工到国家领导,航天飞机内之狭窄空间到踏上火星时的舷梯质量...从各个角度、各个方面和他探讨分析,就某些事实进行论证,强调减肥的利大于弊。而最终,我们达到了目的,他同意减肥。但条件是我们必须陪他一起减肥,不然坚决不同意。为了他的幸福和未来,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快乐和健康;大家决定为他献身一把,誓死也要捍卫我们的主权!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非常艰难。象童雨那种一流身体陪他爬楼梯,打篮球,踏脚踏车,可能是一两个小时也未必倒下。但我和小果儿就不行了,体质相对要差许多,出主意害害人肯定不成问题,长时间陪炼一定不行。所以,擅长于外交的小果儿就做了后勤顾问,想方设法不花钱给他借器材。而我么,出主意动脑筋,做那懒人做的悠闲活;想想还是满得意的。

天晓得谁出了个馊主意,说周末可以爬铁路桥。因为桥板是钢板铺的,而且有许多洞孔和缝隙,能看见桥下边的旋涡。胖老鼠有恐高症,受了惊吓就会吃得更少,也会流许多汗,比洗蒸汽浴要省很多钱。身体锻炼固然重要,心理疗法也是必不可缺的。大家一听就把胖老鼠从操场抓了回来,又大讲一番减肥的好处和克服恐高症的益处。结果又是天晓得,胖老鼠居然答应了!?而且还要我做陪。我自然不肯。因为我也恐高,光是幻想站在天台上我就双腿发软,要是真上了桥,想来也就蹦下去了。所以坚决不答应陪他去。可大家不答应,威胁我不陪着上铁桥,就得陪着天天跑,要不打蓝球。我想想还是陪他上铁桥吧,真跳下去也有人陪着,他也恐高么。真要去打篮球,跑动跟不上,还得被人骂;我可是宁死不屈的。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胆战心惊,总是后怕;却怎么也不能忘怀。想当初,我和胖老鼠一起对着大铁桥哀叹不止,搞得桥头哨兵莫名其妙的。后来我们鼓足勇气决心上桥时,就被他拦住不许上桥。想来是怕我们要寻短见,在那下决心的吧?没法子,我只好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们没钱做轮渡了,可一定要过江...”把那哨兵逼得没办法,就要自己掏钱请我们做船。我当时很感动,就不打算过桥了。但下来的时候,被寝室盯梢的特务抓到了。结果不但还是要上桥,而且还要请他陪我们坐船过去,因为这边不让上;他怕我们骗他,于是就要一起去。

刚过了江,就被他掏空了口袋;再眼睁睁看着他坐着船回返,嘴里还大叫着:“我在桥头等你们下来啊,不要急,慢慢走吧。”于是,剩下两个跑不掉的吓死鬼,硬着头皮沿着路基上了铁路桥。

记得当时我不敢看脚下,也不敢看前方,怀里象揣着只兔子一样,眼睛就往高天里使劲儿的看。看蓝天,看工字钢上的螺丝钉;一只手紧紧抓住胖老鼠,另一只手摸摸索索扶上桥栏杆。自己跟自己说着:“不害怕、不害怕,不看脚底下、不看脚底下...”一边慢慢向桥上走。

但嘴里这样说不害怕,其实是害怕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在抖,越走越觉得自己要坐倒了,越挪步越觉得挪不动;后背一阵阵的发冷,平时很少出汗的我竟然觉得全身都要湿透了。初上桥的几十米,几乎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中走过去的。除了抓住胖老鼠的手肯定不松开外,整个身体都僵硬的绷在一起了。脑子里不是一片空白,而是总觉得自己要摔下去了;眩晕一次接着一次的来临。记得有几次觉到自己的手都抓紧栏杆了,但每一次都安然无恙。后来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一列火车鸣响着汽笛呼啸而来,带起的狂风猛然把我惊醒。我不由得转过身去紧紧抱住了胖老鼠。我们发出的惊恐的喊叫声,甚至压过了火车汽笛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胖老鼠一路上始终伏在我的肩膀上,而他的重量阻止了我一切危险的举动;也包括让我走不动路。

当火车拉着一道淡蓝色的烟雾逐尘远去,我和胖老鼠才慢慢镇静下来。我伏在他身上,觉得腿上的颤抖还没有停止,也就静等恢复正常;而他约略也是如此想的吧,我们对伏着望着前方;那有一江春水在黄昏时的晚霞里蜿蜒而去...

我默默地望着天空里的白云一朵朵的披上霞衣,一片片的慢慢掠过工字钢,去向了我看不到的地方。移目斜行,盘曲的江道在城市的边缘上,江心的小岛间,形成了如龙的样子,蜿蜒着流水向西渐渐细做一条淡红色的线。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远方,心与江水凝在了一起,久久久久...

当我们终于在即将消逝的晚霞里明白江风已见微冷,而我们还在铁桥上的时候;彼此慢慢移开了身体。我们知道自己此刻正走在平生最恐惧的路上,一座高高凌驾于大江南北的铁路桥上。但现下的我们心中没有多少恐惧,而完全陶醉在了江水之中;我们一起望着远天,望着扬帆的小舟。直至我们把目光透视到桥下那再度令我们为之眩目的江水中时,我们才看到江水浑浊着且是咆哮着的,从桥下翻卷而涌,打着一个又一个让人生悸的旋涡奔腾而去;从东向西。

“该回去了。”我对他说。他点点头,迟缓的步子又挪了起来;我想笑,可是突然发现恐惧又回到了心中,那一阵阵的眩晕再度侵袭而来。“天哪,我怎么又害怕起来了?这下完了,可怎么往回走呢?”我想着,腿开始哆嗦起来了;适才的安详与镇定完全失了影踪,一阵阵的悸颤再次传遍了全身,汗又下来了。

暗夜静静覆盖了大地的时候,精疲力尽了的我们终于彼此搀扶着走上了江南岸的桥头。而那个怀疑我们要寻短见的哨兵见到我们的时候,竟惊讶的大喊了起来;弄得桥下的行人纷纷向上看。最使我们欣慰的是,那个盯梢的家伙带着四五个同伴一起奔上桥来,问寒问暖。但说到后来,竟七嘴八舌的说恐怕见不到我们了,再见面真高兴,象几十年没见了的感觉。气得我们哭笑不得。

回去后,我和胖老鼠大病一场,减肥的事情也就此告吹。不过呢,胖老鼠还是瘦下来;一是因为前期的锻炼,二是因为惊吓过度,掉了整整十七斤。而我呢,也跟着再细了一圈,衰弱不堪。当胖老鼠病好的时候,得知自己减肥成功,连续好几天在寝室里大吼大叫;弹唱不完。见人就说他减肥了,一些减肥未成功人士都说他欢喜得疯了;要不就说他还是胖。可我们不在意,因为从那次以后,胖老鼠就经常在半夜里惊叫,不但我们睡不着,隔寝的也别想睡了。

真是:减肥大潮人人顾,浪里常有哀哉人。

2003.12.24日平安夜20:17分秋雁难回文学论坛/注册名:消息小猪
这篇字有两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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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6 |只看该作者
冥王的眼睛(原创)

大雷雨即将来临了,我向着天挥动着自己干瘦而带着力度的手臂,站在祭坛上以一双发亮的眼睛穿越着深邃的奔驰。现在,面对着自己丑陋的面目,我以圣灵的名义下令:打雷!并排开那天的圣柜,举起那天的震怒,我以无数个抨击囚暗的霹雳汇聚成一束可以击开大地的轰雷,就在黑暗潜入灵魂的时刻期望以此来觉醒自己的意志,剖开一颗活泼的跳动着的可以引燃荒野的心脏。

风轻了,淡淡地就回旋在渚红色的岩石上。远处有道电光划破大地,瞬然就悄悄顿尽,隐隐而来那天中就有了滚动的雷声。我凝塑着僵直的目光,在黑夜里默默的注视着这片荒凉的土地,那里曾经有百花盛开的春天,现在遗留下来的只有突兀嶙峋的怪石和几株枯了青绿的残枝。一切的美好都已经在一场狂乱的天火之后消失了,便再没有了生命的痕迹。

雷声过了,倾盆的大雨开始如注般的落下。惶然之间,我觉得这雨竟然象是在哭泣着,把不完不尽的无辜者的血水不停地洒落在高岗上,又绝不停留地湮没于无尽的黑夜之中。这夜贪婪得可以吞噬所有贸然闯入的生灵,包括我,一个甘愿为地狱扑灭黑火的看门人。我的使命只只去接纳那些肯于把灵魂出卖给黑暗的人,并把他永远的投进无法脱出的炼狱苦海之中。

默然的,我在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里默然的战栗着,那冰冷的雨水直透进我的骨子里去,随即就把我的双脚与污浊的岩石融为一体。初时试图改变自己的信心已在这破烂的荒野之中晦然无迹了,寥着的无法逃脱的与死亡的孤独步向沉沦。

雨依旧在喧嚣着叫嚷不停,漫过了低地,渐渐平上了高岗,逼近了我的脚和那块落寞的岩石。现在我想要走回去,打开那扇门,抛开人与神的窗前,静悄悄的去到那个可以沉睡了的棺材里。也许,这样就可以把扎了根的双腿拔出来了吧。可我却没了力气,就象条落入网中的鱼,恐惧着而又绝望着等待那枯涩的雨水漫过我的咽喉。

我现在开始重复着对自己说一句话“救救我,救救我的灵魂吧”,请谁,任凭是谁把它吃到头发里去,再揉碎搓净;这样,也许我就可以因永生而得到拯救了吧。

雨好大,大的天与地都变成了雨,漆黑而狂暴的肆虐着我的魂魄。这生竟是这样的难么?苦得我望不断远山里奔腾的江水,梦不消堆积在胸口上的彻骨的寒冬;我已坚硬的如岩石般焦灼褚红,象那没了生气的死树等待着最后一个霹雳的到来。

这也许不是个梦,一只带着光辉的太阳鸟振动着如雪般洁润晶莹的翅膀,自那漆黑的雨瀑中如箭而来,那曳过的白光象一匹平展的光练直达我的眼前。那带光的影子梦幻般就充满了我的魂魄,注入了的我的心房;我的血开始缓慢地流动起来了,温热而又粘稠着。

雨水这个时候依然在逼近我最后的阵地,那是我的鼻息游弋的地方,正式因为它,我才存在至今。我此刻没有顾及自己的生死,只是全心全意的凝视着那只太阳鸟,看它挥动可以消融黑暗的翅膀,扩散着温暖而又明亮的光辉。

我看得很仔细,那是双清澈的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却又让我看不清眸子深处的神采,清晰而耀眼着。现在,那水突兀的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本应该是一片的汪洋啊?难道是我死了吗?到了地狱的深处吗,所以那水才离我而去?那做一个王,再睁开那在冥界里浸润过的漆黑眼皮,瞪着一双凝塑了的黑眼睛,就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清醒了的的魂魄。

就是现在,当那雨水消逝的瞬间,我看到了一双绽开了光明的眼睛。这里边是洁然的满是了信心和活力的眸子,清晰而温然。这和我那阴晦的死地的眼睛是完全不同着的,正是这明亮的光辉拯救了我的灵魂,消退了那可以湮没意志的黑雨。我,可以逃出这阴晦的死地了,即便我的下半身已经腐朽的烂坏了,可我的上半身却可以永恒的沐浴在这太阳般的光辉中,直至天明破晓精神便会全然的苏醒!

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透明了的身影冉冉着与太阳的光辉融化到了一起。那是一团让我温暖着自己的实在,厚厚实实的扑满到每一个角落里,包括我这已经可以提起了的双脚和一小点嫩绿了的枝芽。那是雷雨过后的苏醒...

2003.7.5日21:29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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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7 |只看该作者
秋寂(原创)

原以为梦里时会去那思念中向往的地方,印一滴晨曦里的泪痕,晶莹着剔透;其实不曾,只是酣眠间青山绿水相萦不绝。本以为思想里再不会荡起一波余阳晚照的艳影,却又摒不尽闲闲淡淡,笑里且怅惘。今春松江水绿时,便再无了远游的念头。只是无论记得与否,北院的站台始终会振着铃声送走一列列远行的列车,轧过皑皑冰雪或是破开风间的一暮新雨。

近夜,这秋的意味重又深浓,夹杂着纸荐的清白,月色携着一领寒风悄悄而至。望着夜空,情不自禁的,我又笑了,用一声无法挽回的叹息梳起一怀翰海沧桑。恍然之间,身外是一把凄瑟的飘零,一叶疏脱的无奈,旋律虽起,却是无由的寂上心来。有些鄙视,有些无奈,于一些寂寥,于一窗黄昏后流不完的暗夜。

便如季节所说,我是个过路的客人,挽着撕心的疲惫,在树叶开始斑驳成金黄色的时候闯进秋天里来的。这有些萧索的意味,却发自于心灵的深处;走过的看客,就让我寂着吧,与这低惋的旋律一起湮没。窗外已没有昏黄的灯火,云下有叶子蜷缩着低走在街边,一点烛光如豆,劈啪出一个静夜里的身影游弋。宛然,夜已如灯,寂寞已不再是,我去行走如悄悄的叶 ...

2003.9.2日17:59分紫竹林论坛/注册名: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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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8 |只看该作者
结局(原创)

我失了个魂,自夏天开始,这是二零零三年的夏天,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子,我失了个魂。悲切的手握不紧即将坠落的心脏,无味的咽喉里哽咽着两百七十个日夜,天呵,为什么要在这一瞬间夺去我唯一的所有?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默默地远离,安奴里,这快要堕落的天堂。

这让我怎么能忍受得了,一把快要搓碎了的黑夜,斑驳着落下我精心拼贴的图画,这高高举起的手。

谁是那漆黑里的暗殿的使者?谁是那毁坏我家园的刽子手?我要把他撕裂,如风中纸屑飞扬,再把他狠狠地用牙齿化为乌有,这让我号哭了的凶手。

我没有家了,去做那孤魂的野鬼,野兽向我笔直扑来,燃着的灯火我照不亮那丢了魂魄的空壳,谁还会给我依不完的亲情?去年那个已经坍塌了的脚印。

这流不尽的血液,我将它一把把揣进滚热得开始冰冷的心房,那里已经结冰,悬挂着残忍的笑容。妈妈,终究我还是个没有家的孤儿,凄凉地进了门又出来,面前是一双双游移在坟墓里的枯骨。这宁静的夏夜,这失了魂的思想。

是了,这便是我的结局了,那就一起走吧,踩到那浸泡着抬起的泥土下去,做那面无人色的蟑螂阴暗地爬走。




2003.7.22日0:21分秋色/火的轻云

记录秋色论坛一度为昊飞泓擅自关闭后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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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狼
优美的散文诗,把绝望和愤怒写得畅快淋漓。
阿末
好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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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19 |只看该作者
编织希望的花籽(原创)

上秋了,地里的花儿们开始忙碌起来,纷纷储备起明年春天赖以生计的花籽来。这是民生之道,不都说传种接代么,要想来年还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就得变着法子活下去。花儿们也有自己的办法,所以每到秋天就把自己的魂魄分成无数滴叫“希望”的液体,编织些个叫花籽的小包裹把希望装进去。这样,到了第二年春雪溶溶小包袱皮散开的时候,花的精魄们就会钻到泥土里去,再把美丽的身姿带着重生的喜悦破乱而新,把希望妩媚着在春风里徐徐绽开。于是,又是一年的好光景。

象编织“希望”这样有心思、又勤快的花,可以称它们是开拓者。因为它们把自己的魂魄播洒到一切自己能够到达的泥土里去,即使是遥远的国度也会萌醒它们的希望,开满它们的绚丽。死寂没有生气的地方如果有了它们的出现,即便只是荒凉里一簇娇绿的鲜嫩,却能把过往的旅人疲乏无望的生命再度唤醒,勃发出可以傲视前路的信心和勇气来。这于它们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不会当做是某种伟大的壮举的。

我喜欢这样的花儿,所以每当秋风瑟起的时候,我都会在花下枝边流连,把它们精心编结的“希望”收进我的抽屉里,以待来年春耕播种。一颗、一颗,有的花籽精致而小巧,薄薄的果皮里收束着七八瓣对叠着,宛如又是一朵小花的样子;有的硕大粗疏,内里的种籽却薄如细纸,一个果皮里便包有几十甚至近百个种籽。虽然,从外观上来看这些,黄黄的、干干的毫不起眼,可我却知道那里边是饱满了无数的希望的。一待春暖雨舒的时候,这希望就会把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装点得活泼而生动。

如这秋时开始衰败,但却懂得储备“希望”的花儿们一样,暗郁着的思想,只是某一个时期在眼睛里开始变得彷徨衰老的皮肤,枯槁的容颜或是干瘦的小臂。一旦新雨袭来,干涸枯燥的肌肤就又会变得湿润而柔软;待到雨过天晴的时候,在温暖的太阳光下,裸露出来的肌肤是光泽又富有弹性的。所以,切切不要为一时的彷徨所迷茫了,记得花籽里编织进去的希望吧,静心且深待着生命里的又一次萌醒,微笑会与春风一起到来...

2003.9.7日720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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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21 |只看该作者
发光的沙砾(原创)

黄昏来临,天边的晚霞投射到江水中,把堤岸、沙滩和三五处闲坐的游人映得火红而深静,宛如一图重彩清描的画卷。弃履赤足,行于江岸水边,足底触处湿润着绵软又温热着摩挲,颗颗粒粒,细沙并入趾间。轻思拾念,但看轻浪层层而叠覆上沙岸,又缓缓而退显露出洗得发亮的沙砾,不知不觉心潮盛起,波光一片...

记得那一年,江堤上的叠起的草袋子都浸到了水,人们的眼里都是忧虑;也记得那一个月,日夜奋战在抢险第一线的军人们,抗包拖袋、奔走呼喊,却是神情镇定、军律严整。记得一些投机贩子背负着重重的箱子偷渡过江,面对拯救生命的勇敢者们,以一瓶水10元钱的价格出卖自己的灵魂;记得更深的,是那些削瘦的面庞、发红的眼睛和似乎已经忘记疲累的双腿。但都是因为那场水,很大很大的洪水。

那时,每个人都在最关键的时候露出了本色,为活着或是为利益;都在为自己或为别人活着或谋利益着。有人问过那些生了病、渴得嘴唇干裂的人:“想不想家?怕不怕死?”可他们说自己是军人。我知道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无奈,但却没有人退缩过,一天一天,在洪水、瘟疫和蚊虫里奔走不停...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八月,松花江泛滥了,而人们的情绪也泛滥了,包括着泛滥的恐慌和谣言;一切都随着不断上涨的水势弥漫到每个人的心中。那江水不再是安谧地流淌着母亲之流的温和,随着不断划起的水线汹涌着吞噬弱小的生灵,江边的下水道都开始反水,涌出井口。人们在叹息,无奈于天给予的洪灾。

在某个使心开始明亮的时刻,有一种人列着整齐的队伍向洪水前进,用意志和信念与死亡战斗;他们是军人,是忘记个人利益、个人生死的勇敢者,是拯救者。在他们来的时候,水势更大也更凶猛了;可人们的心里却安定了,因为有他们,一群不忘人民生死的共和国的军人们!

人们开始笑了,并用自己思想中所激发出来的情绪与他们一起并肩忘我的战斗;也有一些人笑了,也用脑海里激发出来的逻辑与金钱做着并肩忘我的战斗。

回顾那些个日日夜夜,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想说出的话;只是有些是发着金光的,灿烂灿烂的;有些是发着乌光的,漆黑漆黑的;但每个人都在发光,为别人或是为自己,因着那场使人永生难忘的洪灾,而在防洪纪念塔前刻下自己真实的灵魂。

军人们和男人们在前线抗洪抢险,女人们和孩子们在家里、在单位为奋战在前线的人们做慰问品,商人们和洪水一起打主意,发横财。日日夜夜,江堤上都亮着灯,每个人的心里都亮着灯,美美的睡上一觉、为亲人解放军送上一份真情、向腰包口袋里塞上一把带血的钞票;每个人都把智慧充分的开动起来,每个人都,连幼稚园里的孩子,学校的学生,甚至街边的乞讨者都在关注着、思想着、议论着...

有的人死了,他们是为名而死、是为利而死,也有的人不为名不为利,为了他人而死;有普通人,也有军人,死得轻或去得重。有的人活着,他们是为得到的名誉活着,为衣袋里揣满的钞票活着,也有的人抛弃了名和利,为生命和希望活着,那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但他们要用活着来争取它。

后来,水退了,死了很多人,毁了很多家园。很多人开始笑,很多人开始哭,也有很多人无动于衷;情感在那个时候和洪水一起泛滥或是一起退缩着,每个人都是。有人为抢险的人写了功绩,有人为死难者立了碑文,也有的人为自己刻了一块没有灵魂的墓志铭;水退了,许多看不见的人都开始学会了歌功颂德,也有许多人默默隐去,留给自己一个辉煌而平淡的人生;有军人,也有普通人,还有一些搂着名利沉醉的人。

世界里的人们就是这样子的,随着江水潮涨潮落,表现出应有的勇气,也表现出应有的欲望,为了活着或是为了死去,所有的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努力着。那场水,使每个人都明白了自身的价值,活着的意义与死去的意义;所以,每个人都开始全心全意的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包括让自己发着异样却自觉愉悦的光辉,金灿灿或是乌黑黑的;就象这脚下的沙砾,随着江水的冲刷洗得光亮光亮的。只是分不出个中蕴含的杂质究竟是金子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有水的冲刷,就都会发光... ...

2004.8.7日22:39分于秋色/火的轻云
————————————————读中北网“阿凌”的《你们在天堂还好吗?》有感而笔/中北网我的注册名: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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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0-11-16 21:21 |只看该作者
守望下课的铃声(原创)

下课的铃声响了,释放出来的是自由,是坦率,是一张张纯真的笑脸,是黄昏后淡走的闲惬。即或是满空乱丢的书包、撕得粉碎的草纸,约束力在凌乱的课本中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力,思想与肉体诚实的门在自由地启开着。

我们是孩子,在多少年以后依旧祈盼着下课的铃声。现实中种种虚伪丑陋的应酬拼搏,早已使我们厌烦透顶。但受着生存这个永远的老师的规束和教导,我们不得不一本正经地拿起课本高声朗诵,或是夹着文件包谦恭客气的与时间赛跑。我们厌烦,但我们不得不为。

幸运的是,无论课时多么亢长,滞闷的习题味同嚼蜡,总会有下课的铃声萦绕出美妙的天籁。

于是,一切迅速而有条理的成为喜悦,一切疯狂或是凌乱地成为奔跑杂踏。这都是正常的,完全正常的反应。细腻的,粗糙的,都在不约而同的时刻奔向思想的又一扇门口;仿佛一踏出去,就躺在了自家熟悉的床上。一切皆可放弃,只要让灵魂彻底的放松。奔跑于水边或是一条街一条街无休止地浪荡下去;大声评价自己并不懂得多少的艺术品或文学。裤脚缝线,翻过来掉过去,斤斤计较的争辩一条裤子的底价;即使最终不买,也会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撇下业主扬长而去。

这就是下课的好处,孩子可以模仿成年人趾高气扬的发号施令;成年人也可以娇声娇气地撒娇耍赖。总会乐在其中,总会笑个没完,一觉睡到天亮仍然贪恋柔软的被窝;上课铃敲响之前,照样疯跑疯闹。坐下了捧起书本,脑子里还在回味适才的快活。

回味回味,那真是一种享受,可也是一种痛苦;尤其是在衣冠整齐、背贴坐椅,规规矩矩听课,老老实实背书的时候,坐不稳定也背不明白。

老师仿佛变成了灰妖朋里克,戴着眼镜、捏着教鞭,用弥漫的粉笔灰抽打着向往自由的哼唱;用刻板生硬的强调扭曲出各种各样瘸着腿奔跑的兔子,散放在课本里,让我们去追逐并治疗那些少了根筋、破了块皮的腿儿。

这真是种折磨,谁会愿意接触那皮破肉烂的惨物?但鞭子会驱赶我们,威胁的语气会夸大父母亲震怒的眉毛,所以我们不敢不追。老师甚至还会使用具有诱惑力的甜言蜜语加毒药逼迫我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就范。

而最终,我们心里总还是想着操场里的绿草、大墙外面广阔的天空。于是一边应付着去包扎兔子腿,一边苦苦期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直至在某一个时刻,用一张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答卷把教室的牢底坐穿,获得一个永久的解脱或继续等待着沦入下一个轮回的教程。

从八岁到八十岁,生存就是一个严厉得使人厌烦的教师,不管不顾地把各种习题、练习簿压在我们的身上,塞进我们的书包里。而我们,越来越渴望回到单纯且是无知的年代里;那是八岁以前,我们刚刚出生,还不知道什么是学习,什么是生存的时候?

又要下课了,虽然时间还没有静止在那一刻,美妙的声音已经开始释放...


二00四年四月二十一日午时初一刻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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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23 |只看该作者
碎玻璃(原创)

思绪淡淡的搁置一边,视线自长裤以至鞋尖,任由着脚步一起一落,丈量着地面与未来的路途。随着鞋子沉降着与地交流,破碎的泥尘便振荡着空气如波浪般向四面分开;每个踏过的足迹边缘上便有一圈可以看得见浅黑色泥土的无尘的沟壑。

步子挪得很慢但较随意些,有些象天上的白云般,疏散恬淡着心意在阳光里惬惬地闲走。云下是随处青绿起来的梢头、一些移动着的布块,如春的心思使得那些布块的色调浅淡淡的,失了冬时的沉重。如此而履,视线悠闲而细致,翻过一小片剥开的糖纸,描绘着它落到地面前旋转而下的姿势;抚摸一块踏碎了的土疙瘩,分解开来的剖面上立体着沉静的松软。

一枝断下的桃花,轻振着纷蝶似的花瓣在鞋下吐出的气流中簌簌颤抖;几片细碎的玻璃锐利着深绿色的线条在花下反射着微光,倒映着桃枝上的一个瓣或是一种轻馨的颜色。只是,有些尘埃浮于表面,淡了花色的清润。

脚步停住了,长裤开始弯转着突出膝部,和缓的动作以柔和的姿态安抚了耳际上下流窜的空气。心思聚集着随同视线移动着袋里的手指,有些不安,但仍是确定着意图。这情景有些似是一只躁动着要破笼奔出的野兽,在给予自己恰当的理由的同时寻觅着可以冲出的缺口。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屋檐下专心地卷着一支旱烟。一辆汽车驶过,带起的尘灰如雾般笼罩了他的身形,甚而有些沙砾迸溅到了他的脸上。但他没有抬头,仍旧在细致地卷着纸烟。当纸烟卷好后,他将较大的一头捻到一起,再用力揪掉。而后用唾液浸湿尖细的一头,叼在嘴里用火柴引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在蓝烟弥漫开来之前,他用一种极舒适的姿势躺了下来,让身体与阳光完全的交融在一起。

手帕终于随着视线自衣袋里掏出来,细细拭净了碎玻璃片上的浮土。擦拭过后的玻璃片看上去就象是新的一样了,在黑色的泥土上闪闪发光,映出的花瓣似乎伸手便可以拈起。这便有些笑意,在一块即将重新折叠起来的手帕下静静的随出。
一种旋转在视线的聚集中渐渐泛开一圈无痕的鞋印,净澈一幅绝美的画卷:一枝尚未凋零的桃花,几小片映得出清影的碎玻璃 ...

肺叶重重地呼吸了一次,气息顺着托起的手背滑到了膝旁,沿着顺畅的布纹流散到鞋边。脚步缓缓后移,悄然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在阳光下的土路上,有一枝断落的桃花在微风中簌簌而抖。光线折射到花下的时候,一些新的花瓣在玻璃片上重叠、细碎地开放着。

2004.5.8  12:24分寒烟阁/注册名:花瓣猪//秋色/火的轻云
两地同时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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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0-11-16 21:23 |只看该作者
三十分钟的故事(原创)

上午十点,当针头从静脉上被利索的拔出时,如死雀一般僵卧了许久的我从床上猛然坐起来。但随之而来的一阵眩晕使我不得不再次躺下,静心等待身体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站在一边整理滴管的小护士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笑笑,转过身去到了旁的病床。

房间里到处都是的白色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我看了看窗外,又盯了一会儿那个护士,看她用熟练而机械般的动作摆弄滴管、拔下针头、按摩针孔,随后带着一脸快要失去血色的笑意,端着满盘的滴管从容地离开。

开门,关门,白色集合成一种微深的线条,随着喀嚓声在门缝处全然的流出。门关了,又是一片惨白的寂静伴着八种粗细不一的呼吸,如粘稠的胶液一样在空气里缠绕着凝结。意识在这个时候做了短暂的停顿,眼睛无意识的看着紧闭的玻璃窗外。有片片白絮轻盈地飘过去、飘过来...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清澈得象块洗干净了的蓝衫;看久了,心中便有些怡静的恬淡,窒闷的胸肺缓缓舒散开来,眩晕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我起了身,把鞋子穿上系起鞋带,再叠好被单。但我并没有象最初一样急于起身离开医院,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对窗外悠悠滑过的飞絮继续出神。

人类一直向往着能够如鸟一样飞翔,幻想能有一双翅膀把自己带到蓝天上自由地翱翔,从千年前的昨天,到此时此刻臆造着身姿化为悠悠的轻絮。虽然差距只在咫尺之间,但如何逾越却有着太多的无奈。那不仅仅需要做境界上的飞跃,亦是要从根本上改变人类原有的形态。但已为人,如何半途为鸟呢?

院外,来来往往有过街的行人用轻快的步伐走着,浅调的夏装薄薄地在轻风里荡漾,与着温暖而明亮的和煦淡淡散发出青春的活力。眼睛追逐着在颊边流露出些许的笑意,然后就随着一个转折或是一块树荫的暗色,溅起的水花在视线中淡然着归于澄静。

房间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划着直线的四壁显得空荡荡的,如似面对着延伸的地平线。喀嚓,一种向往锁在了门中。出去的是我,在空静无人的廊道里悄然地走去。

2004.5.26 12:06分于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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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0-11-16 21:24 |只看该作者
夜无寐(原创)

夜色,拖着长长的轻纱曳过我的窗前。抬眼望去,黄昏已尽,而暗夜悄临,不知不觉天已是黑下来了。打开烟盒,我小心地抽出一支烟,这是我今年的第三支香烟,也是最后一支。燃起它,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看着那一点忽隐忽现的红火在烟雾里慢慢淡去。忽然之间,心底有了一丝说不清楚的隐痛,辛辣而清晰的随着缕缕入胃的香烟在我的肺腑里游弋着。

我的动作很熟练,就象是一个经年吸烟的人一样,用两跟手指夹着香烟的后半部分,只是以往我并不把烟吸进肺中,今天是第一次。

片刻之后,胸腔里似乎要裂开般的自一些心绪的隐痛化为了难以喘息的胀痛,剧烈的咳嗽也随之而来,一声之后又是一声;听不见旋律里的海潮,也震散了难以舒畅的郁闷。莫名之中,我的心里有了一丝快意,我竟然可以对着它大笑,并再做一次更深的尝试。然后再咳嗽,剧烈的咳嗽引起的头痛使得我俯伏在键盘,好一会都不能直起腰来。但内心里越来越觉得痛快起来,甚至还有些轻飘飘的眩晕感伴随而至;也许这种近乎于自虐的行为是可以让自己暂时忘掉一切的。

夜,在我的身边是那样的安谧,就象一篇屠氏的初恋般干净而整洁,吣着如水般的旋律在房间里律静静地延流,细细抹去每一处将要陈旧的印痕。

恍惚之中,我支起半个身子,用手托住有些发烫的额头,把手指插进头发里,默默地看着余存的半支香烟。看白色的烟灰上冉冉升起的蓝雾,看它掠过眼前,升向那我看不到的黑穹里去。这多少有些惬意的感觉,再加上很令自己感到舒适的动作,这让我想不起适才那剧烈的咳嗽和情感中的痛楚。哎呀,今夜就这样的过去吧,在那慢慢延伸、逐渐化为纯白的烟灰里... ...

2003.12.3日6:28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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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27 |只看该作者
致坎坷中的人们(原创)

今天写给朋友一段话,是鼓励他的,也是鼓励自己的;毕竟芸芸众生之中能让我们相聚在一起并不是很容易,既然能有机会面对着聊一聊,就要相互的给予一些关怀和鼓励,让充满坎坷的人生之旅多一些温暖,多一份信心;再写着,再前行着,心里也常会是有着快慰和迎风而起的信心的。

给一些苦中的人,在坎坷中快要失去信心的人们,我再和你们说:“是鸟就总会高高的飞翔,乌云遮不住,黑夜也一定会被黎明替代;飞吧,不要太介意这使人难耐的过程,生命给予我们的不仅仅只是欢乐与安宁,惟有经历了苦难才更使人坚韧,更使生命饱满;苦吧,苦让我们铭心刻骨,苦让我们憧憬美好的未来,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总有生命绽放光辉的时刻;坚持住啊,就让我们把苦难连结在一起,就让苦难把生命里最灿烂的光芒射出;那黎明,就定会是有着我们不甘屈服的目光的!

想哭你就使劲的哭吧,只是哭完了还要努力的向前走,面对每一次朝起的红日,毕竟这太阳只亮这一生啊!有时候,我觉得人生真苦,苦不堪言;可我舍不得那在眼前灿烂的花儿,放不下蓝天里悠悠飘过的白云;还有好多的人生理想没有实现,还有好多热爱与思念没有完结;我还得继续的活下去,迎着风、迎着雪,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鼓勇前行。

想喊你就高声的呼喊吧,把郁结在胸中的怨气、苦恼都送上那深邃的夜空,天会与我们默默的承受,会把点点的繁星伴与我们静静的思索。生命赋予我们有思想、有感触,使我们看得见爱,也看得见痛,感受得到苦,也感受得到乐;这或许也是种幸福,是那些经历不到苦难的人们所换不来的幸福。这幸福虽是苦的,苦得让心灵生涩,却也能让意志更加坚强,让爱更加饱满;天会盖着我们,地会托着我们,波翻浪涌,那一叶舟帆之上;只要我们鼓勇前行。

有人说他的梦没有色彩,灰灰的,全是迷离与破碎;可我看见,灰的交织中有湛蓝的星空扑面而来,那璀璨生辉的星辰颗颗透入肺腑。我知道,那梦是有着无穷尽的光亮的,那光是七彩斑斓的。

人生都有梦,那梦是用一颗最真挚的心灵精心编结起来的,那是理想;我们活着就是要去实现那些梦,让理想成为真实的再现;因为我们活着,就必要经历当有的苦难与坎坷,那是通向成功的门;门后,是理想露出甜美的笑容,予我们这些衣衫褴褛着,却又是华贵着无穷的毅力的心灵。

就让我们飞起来吧,迎着风雪,顶着严寒,鼓足勇气向着用生命编结的理想高高地飞翔吧!风总会失去肆虐的咆哮,雪总会沉默在我们的脚下,严寒又算得了什么?来,朋友们,让我们快乐的生活,努力的前行吧,任凭是谁,也总会怯懦于我们这一颗不甘屈服的、火热的红心;来... ...”

2004.12.23日23:58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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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28 |只看该作者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原创)

今天的气温能够不算很低,天气预报说有--13度;这个温度自然是零下的,但在北方的冬季来说已经是很暖和了。只是早上开窗换气的时候,觉得天亮的比往日要格外的晚一些,六点钟了,院子里仍是一片漆黑。本想多开一会,因听到窗下有人谈论有很浓重的雾气,所以开了窗便就又关上。

洗漱过后,把一切拾掇停当,穿衣准备上班的时候,忽然有些怕冷。虽然预报说天气不太冷,但是今天有雾气,想来是见不到太阳光了,阴着的天是会冷一点的,所以想再穿得厚一些。翻来翻去,最后把一件半大衣的棉里子摘下来衬在大衣里边,以为这样还算很得体。待穿上大衣、戴好帽子,就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不禁笑起来。镜子里的人包裹得密密实实的,就象只放多了糯米的粽子。

虽然不太好看,但还是很管用的,一路上既不觉到冷也没有太热的难耐,暖暖和和就到了单位。由于往日就裹得比较严实,所以今天更厚了一点,也少有人的揶揄;总也是习以为常了吧,大家都见怪不怪,笑一笑就过去了。

如我这样怕冷的北方人应该是极少见到,平日里总可以看到衣着轻松的人们走来走去,常常也能看到一些少年男女只穿着半单的秋季衣服;再若是进到了繁华的街区,那么穿得更少的人则比比皆是。在北方的城市哈尔滨,冬季也能看到乱穿衣的现象,即便是很冷的日子里,穿厚厚棉衣、大棉皮鞋的人有,穿半棉衣、厚长裙的亦有;甚或是一些特殊职业的人竟会穿着很薄的短衣裙,扭着尖细的高跟鞋,抖瑟着在雪地上来去;脸上冻得红扑扑的,象个苹果。

那种很灿烂又很凄惨的景象虽然使得人心生怜悯,但总也是她们自造的,甘愿忍受罢了。个人想,冬天还是冬天,无论从事什么样的行业,也莫要难为了自己才是正确的。要说到厚,有这么几种人,一是富贵人,那都是有事业有成就的人;不见起就是不能禁风寒,想是怕冻病了贵体,生意没人答理了吧;所以就会穿名贵的皮裘,再坐着暖和和的车子。

二是如我一样怕冷的人,虽然也羡慕穿着单薄些的轻松劲,却总也是厚来厚去,缩在大包袱后面才会觉得安心许多。三就是一些不得不挺着风寒在街头的人了,这样的人包含有许多:一种是那些打零工的,一种是因为下岗无职业,生活无着而被迫在街边摆个小摊子谋生的人,他们大多穿得厚,也不计较是否美观,君大衣外可以在披件鸭绒服,脚下穿的多是笨重的棉皮鞋或是大毡靴。虽然看起来象外星人,但也只有这样,才能抵得住刺骨的寒意。

曾有人说东北的寒风,就象是从地狱里吹上来的,能直透进你的骨头里去。这话说得倒是一点不错,真冷起来的天气,要零下三十三、四度,穿多少都没有用,被寒飙一打,再厚的衣服也就跟纸片一样薄。

每每看到这样的一些人,我就会很难过,但也只能是难过,无有什么现实的法子的。再要是看到那些政府门前、交通岗下,或兵或警的,笔直笔直地立在那,心下就又开始有了怜悯。他们穿得都很厚,但仍让人很觉得冷。与那些摊贩不同的是,在风雪大的日子里,看到交通警察时,多少也会觉得温暖些。正因于有了他们,就不至于看着前方再时时记挂着背后,听着车声总有些凉意自内而外的来。但看到那些兵,就只有冷的感觉了,年纪都不大,本是快活开朗,嬉笑打闹的时候;却只能象根桩子一样立在那,受那寒苦。他们现在年轻,但将来也会老,或许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老了会多点感慨吧,身体上、精神上都是。

北方冬季冷,这是自然界给予的季节变化,人们需要多穿些才能保暖。就象我们走在人生路上一样,即使轻装前进会加快速度,但也要注意穿上鞋子,不然,不时出现的石块是会把赤裸的足底割破的。穿得厚一点也未必就是坏事了,比起身体来,面子还是先放一放的好。

回来的时候,碰见一个邻居,她笑着问我:“是不是穿得太过火了些。”我冲她一瞪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不多穿一点怎么行?”于是我们大笑... ...

2004.12.16日21:06分秋色/火的轻云


七夕之夜话真情(原创)

爱在,一切就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许就能解答生而为人的真谛了吧,那每每使我们感动的话题。爱,存于方寸之中,也往往使我们领悟于刹那之间;那来源于思想与情感融汇的时刻,是海洋拥抱河流的壮丽。

七夕之节,本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亥时前后眺望天穹,就会看见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夜空,在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因着他们对爱情的执着而被世人千百年的传诵、祈愿着,一年一渡的七夕佳节也就由此而来。

到以后,每逢农历七月初七的晚上,一对对、一双双的伴侣便会携手坐在月下,摆上新鲜的瓜果梨桃,对着天空祈祷求福;祈愿可以得到真挚的爱情和美满幸福的婚姻。而在那皎洁的月色下,求愿的人群中,也会有许多形单只影的离人,揣满深切的思念祈求可以得到重逢的时刻,即便是如天上人间一般的遥遥相望。因着了这爱情的难舍难离,七夕之节便成为中国传统节日中最具浪漫色彩的节日,也是心中饱藏着离别之苦的人们所期待得到重逢团聚的日子。

世间的事却总见离别多,欢乐少;于是就有了许多怨男苦女悲愤上天的不公,蹉叹人世的沧桑;荒废了学业,抛丢了理想,把生命中本就宝贵的时光白白浪费在无补的深痛之中。待到两鬓斑斑,容颜苍老,方才明白青春年华早已如水随风,永不再来。曰之:悲乎,叹乎,两妄已虚系,何事任漂浮?但岁月流华早匆匆,再做叹息又能如何呢...

人说所谓真爱之心,就是指的大爱。与尘世之所有,一花一木皆存爱念,一寒一卑皆有爱惜;多求解,少哀苦,因己之悲而求世人之欢。即使付出的只是一句话,一杯酒,那么得到关怀的不仅仅是随风雨、穿肠愁,暖得让心都可以发光。这是不是最能抚慰我们心中的创伤?虽然说的话、做的事都大了点,空了点,但却最能使我们的心有所寄托,有所安怀,并为之长久的喜悦。

今天有位朋友对我说了开篇写的话“爱在,一切就在!”是呀,正是我们心中饱满了对爱的向往和执着的追求,爱才会在胸肺间充盈激荡,情难自己。但爱久郁会伤心会伤体,不如把它化做对人世的热爱而倾洒出去,得到的就足以使心快乐,使身安康,就连运笔之间都是饱满饱满的。

今夜七夕,就让我们共同来祝愿,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祝福那不能团聚重逢的爱人们,心中总存真爱之念,行街总见繁花灿锦,分一些笑与伤愁的男女,携一手爱与失母的孩童;使真挚常在、让情怀多抒;纵令寒风侵,飞雪迎,爱会排风破雪,铺一条为爱者前进的路,去做长久的行。

2004.8.22日20:19分七夕之夜/秋色文学论坛/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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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29 |只看该作者
北地的秋天(原创)

当秋天悄悄地揭开炎热的夏衣,带着爽洁的清风流洒在湛蓝湛蓝的天空里,柳梢前,长荫下,人们的心情开始变得恬静安然,盛夏时节的烦躁焦灼都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若是走在郊外,漫步于长萱、草野之间,但看大片的绿意纵深着向前延伸,接着蔚蓝的天空抹出一条静谧的长线;不禁有风清云淡,心思澄澈的意味。心静目明,便会赞声:“好清秋!”

人道天凉好个秋。只不知秋初秋深皆有味,清雨黄郊采成蔬;知秋人便是寻秋人,也是最能体会秋之意境的。在温江碧暖的江南之地,想来是因温差变化较小的缘故,虽入秋风却不能经历黄花漫漫,寒雨凝窗的日子,而难能深切的感受到秋天带给人们的情境。虽然也在节气上应时穿换,但即使到了初冬也是不及北方半秋时候换衣频繁;归个根底,想便也是少了鲜明的分季气候吧。设若撇开时令之说,单以切身感受而文,北方的秋天就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依次是:“清秋、金秋和暮秋”。虽有些刻意,但却也是可以着笔一谈北地秋天的景象的。

若讲清秋,便讲讲我的故乡,北方的城市哈尔滨吧,我对它想是比他处更为了解的。在每年立秋以后,炎热的天气就逐渐减少,平均气温虽然还是较高,但一早一晚太阳起落之时便能感受到别夏的凉意了。但草木的叶子一点不会黄,依旧是深绿深绿的。阳历八月一过,平均气温就很少能达到摄氏二十八度以上了;若是穿得较少,又走在五、六点钟的晨风里,皮肤便有些起栗。人说九月乱穿衣,那么在哈尔滨就表现的犹为明显,体质好的人依旧穿着夏装荡漾来去,极尽风姿;体质弱的,也便不再艳羡轻衣之美,而改换秋服抵御凉风。所以远道而来的游客往往会无所适从,不知穿什么好?

但这个时候,秋天因为是刚刚来临,久暖的大地短期内还是不会迅速降温的,西伯利亚的寒流也未曾到来,太阳也依然是火辣辣的,照在身上还是有些受不了。听老人讲,秋老虎秋老虎,便是说这初秋时候的太阳依旧炽热烤人。只是,若离开阳光站在树荫下或太阳照不见的阴影里的时候,人就会感觉到瞬然而来的清凉;全不似盛夏时站在哪里都是热风扑面、使人难耐,是非得久静不能消汗的。

待到八月底、九月初,雨水便见得少了,空气变得很干爽,天空里也总是湛蓝湛蓝的,清澈的就跟刚用水洗过一样,看静、看物眼前就会觉清晰异常。这个时候再摸草叶,就便能感觉得到叶子的边缘有些许干脆的意味,但颜色还是不会变黄,总要白露过完,秋分前后才开始渐渐萧瑟下来。

立秋到白露前刚好是一个整月,虽然早晚能感受到秋来了的况味,但基本还是在夏天里的,因为最热的三伏还要到处暑的时候才能结束;所以虽然是进了秋,只得是个些微感到点凉意的清秋罢了。非得等九月的白露到来以后,这才是真正步入了秋天。

九月一旦来临,尚未降低的气温就会迅速下降,即使也会有几天回暖,但早晚悄悄来临的寒气会很快的从大地上掠走温度。平均气温也就是摄氏二十度左右。再到十月以后的时候,温度就会降得更低;花呀、草呀、树上的叶子啊,都会出现衰败的气象。随着一场冷似一场的秋雨,花开始凋零而草叶渐渐转黄,深凉的感觉就透入到衣服里来,人们的面目上也会多些严肃,走的步子也见了些快捷,秋深了。

所以,十月上旬是北方的秋天最美的时候。因为有一些耐不住寒冷的花树开始凋零、变黄,甚至落叶,而另外一些花和叶则依旧开放或叶色不变;走在树荫里或是多树的森林公园,你就会看见七彩斑斓的北方秋景。可以踏一地金黄的落叶,也可以赏枝上梢头青黄几色的秋意,若再是有些火红的枫叶做衬,配上湛蓝如洗的晴空,真是心清神爽,纵做神仙也不能过的了。

但九月、十月也正是丰收的时候,农田里一派收获的农忙景象。辛苦了一年的农民,或者使用收割机收割,或者就躬腰在黄澄澄的麦浪里,用雪亮锋快的镰刀把庄稼一束一束的割下来,再运到麦场上打麦扬场。然后在储存好过冬的粮食后,把剩余下来的都拉去卖给合作社,换些添置衣物农具的钱财。至于得多得少,就全看一年的辛苦付出了多少?自然收购的价格也是直接影响到农民的收入的,喜笑悲哀,也全看那一张张黝黑而满是纹路的脸上带有多少神情,手里的钱票是厚是薄了。

据说这里的朝鲜族人会在秋收后做打糕,存蜂蜜,兜售蜂花粉,热热闹闹过完一个秋天。打糕听说很好吃,但究竟怎么个好吃?我这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也居然没有吃过,自然就不能讲给大家看了;但若是有机会,还是很想尝尝它的味道的。

若讲到城里去,那么也是另一种丰收的景象。因为每年的九月十日是全国统一的“教师节”,为了感谢教师们为祖国培养出许多人才,国家把这一天定为教师节。不仅仅是学生们要给自己敬爱的老师们过节,举国上下都在为老师们过节,以感谢他们“无私”的奉献!

那些真正称得上是优秀的人民教师的,在这天里多的是与学生们在一起继续探讨做人的道理,前进的方向;也总是会举起真心面对的酒杯,欢呼畅饮,共渡节日。但也会有一些“人民教师”,在这一天收受学生、家长们或自愿或无奈的礼品、礼金,借机会大发无妄之财。节后,就会按照所得的礼金高低多少,对学生另眼相看。若有那学习差些,又拿不出象样的礼品来的,想是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是会有个谱谱儿的,总会有人心照不宣罢了。难得一年到头,谁不为自己想想呢...

十月十七日这一天,是全城热力网开始提供暖气的日子,平日里怎么摸都是冰凉冰凉的暖气片开始散发出融融的热力来。从这天开始,早晚瑟缩在被子里取暖而不肯出来的人们,也就叠好被子安安然然的坐在窗边看景观风了。暖气一来,室内室外就是截然两个世界,屋里暖和的同暖春时节没什么两样,但看到窗外就明显可见寒冷的气象了。尤其是那坐在街边摆摊卖货的人,多是身披大棉衣,脚穿厚棉鞋,头戴毛线帽,一副过冬的穿戴。若不如此,不用多少时候,入骨的西北风就会把人吹得缩成一团,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叫卖。

待得霜降,十月过尽,街里、树下、大田里就多得了厚厚的落叶,若再逢上寒骨的秋雨,一路的光枝枯树很有些凄凉的况味,怎么说也是不可得回那七彩斑斓的金秋了。这种日子里,气温低,风也寒,要穿得厚厚的才会走在街上;再看行路的人们,各色的线帽、手套,机织、手织的毛衣,加厚的长裤灿目于途,运动鞋、大皮鞋往来不绝,盛夏时的轻衫浅履就再也见不到了。

十月下旬以后,城里就会出现许多卖秋白菜,秋萝卜、大葱、胡萝卜、茄子、土豆的农用车,一早一晚“嘣嘣嘣~~”响个不停。虽然大家会有些觉得打扰了睡眠,时有怨言;但每每听到车声响到院前,楼上楼下的大爷、大妈们就都会披衣出门,到车前询问菜价。觉得价钱公道合适了,也就纷纷掏钱置备下过冬的蔬菜,你五百斤白菜,他八十斤大葱的;因为来的车多,就总不会空着手回家。

北方的冬天太冷,什么农作物也不能成活下来,所以必须预备过冬秋菜;而时间也就是十月前后,到寒冷刺骨的十一月基本就结束了。北方人喜欢吃酸菜,所以白菜就买得多,晒过几天后,往往就用口可以装得下三四个孩子的大缸腌制酸菜,全家上下七八口人一个冬天就全部吃光。但现在用盐腌制酸菜的人家已经不是很多了,大家都开始买酸菜鲜来腌酸菜;觉得方便省事,还不会因为忘记换水导致酸菜变臭而不能吃。也有些人家坚持用盐来腌制酸菜,他们说是因为酸菜鲜做出来的酸菜没味道,不好吃,所以宁可麻烦些。

总的来讲,北方的深秋时候,就是储存过冬蔬菜的时候;虽然天气已经非常冷,树叶子也全掉光了,可城里却热闹的很,车走往来,人寻抗背,叫买叫卖的,很有些秋收农忙的样子。而大葱、胡萝卜、茄子、土豆和分为红、青两种的大萝卜也是人们收藏过冬的主菜之一,自然农用车也是少不了要装来卖的。

葱是北方人做菜必不可少的佐料,胡萝卜可以榨汁也可以蒸熟了食用;土豆炒菜,做土豆泥,做淀粉;大萝卜就可以做汤、做素丸子、包包子,或者有些人家还用牛羊肉汆丸子...萝卜在北方的吃法很多,是难以一一列举的。白菜不腌可以炒菜,做山东包子,切得大块的菜馅混合在一起吃,据说也非常好吃;因为有肉,纯正的山东包子我也就不知道什么味了。至于酸菜的做法就更多,烹炒煮炖,包饺子...总之能想出什么花样就会做出什么样的菜来,这也是可以见得北方人是多么爱吃酸菜了。

当买秋菜结束以后,大地上除了尚未扫净的菜叶子,一点绿色也不会见到了,花枝、草叶都枯萎得没了活力,象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到了地面上。待得立冬,冬天就会正式来到北地,而变换不停的秋天也就在一片繁忙之后悄悄披上银装,换了季节。而奔忙过后,歇息下来的人们也多是坐在火热的暖气前聊天喝茶,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笑谈一秋的趣闻,任那寒风冻雪划过干涸的田埂,覆满风中。

2004.9.8日19:59分秋色/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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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30 |只看该作者
纸板生涯(原创)

从2004版的OICQ回到2000版,感觉就象是经历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虽然那曾经让我喜悦不已,但回到原来的地方我才明白,真正属于我的只有文字;比如这张2000版的QQ,只是一张干净的小纸板,可以留驻的,便是敲打出来的心声。

有许多人尝试通话,或是视频见面;但我既没有安装话筒和摄象头,也完全不想给人看到我的样子。于我而言,网络就是无形的心声交流的地方,世俗里的一切我都不想沾染到网络中来,也不愿意被有心无心的人事所搅扰,只想安静的写好自己的字,倾心无虑的面对纸板前的朋友说出心里所要说的话。个人以为是入网之人最所追求的吧,便是一种安心。

但往往网络中人会忽视这个应该面对的话题,在不知不觉的交流与理解中把心贴近,也把现实混淆入了网络。我不能说这很不好,但是对某些人,指我一类的人吧,是有些取舍两难的。事于现实里的一些经历,一些忌讳,一些誓言吧,总是不愿意太多的接触到全部。

今天早晨的心情很好,也是吃了许多;但此刻,再度开始沉郁起来。不过我明白,也许到了明天早晨我就又会快活的了。想来,这就是所谓的人生的挣扎吧,总是试图把自己向好的一面靠拢,但接下去又会压制自己,否定自己。待到无可忍受,又会再来一个循环。

但不可说寻清避世之人就是生活的弱者,那不过是不愿做人际的强者罢了,事于面对生活,相信每个人都会是强者。只是在寻求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在释放中清醒,或在是解脱中安逸;却是没有人可以做完全的心灵与现实两者皆放的强者。那总会是有一小片蔚蓝的天空,或是一块沉宁的净土,使一颗心得到完全自我的安适。

如果你想送给我一颗子弹壳,或是你想来拥抱我,那么我则非常感谢,看到你们的心意就足以欣慰。我是猪,那种特容易满足的快活的动物;也是羊,安静得可以沉入湖底,划为沙砾。

别想改变谁,最终被改变的只有你自己,人只会被环境改变;也许都不会再认识从前的自己,因为环境,那是生活走过的脚步。

网络事、情如风,不能奢求谁的留驻。但与我不同。我的出现只为网络而来,因网络而复活,而有活力;所以我会尽力的留驻,全心的燃烧,直至阳光熄灭的时刻。

对不起,请不要把网撕碎,我会漏出来,摔出去/我不企求得到什么,也希望网络能够把心灵传感。这真正属于我的,就只有一张洁白的小纸板和一怀可以无忧倾洒的心声,请让我留驻,在这空寂的深夜把笑声回荡在你的眼前...

2004.10.3日21:48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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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累也快活着,并情感着,理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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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30 |只看该作者
一般的高度(原创)

我们往往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一丝无奈的凄清,若能有一张可以再面的熟悉,那么心声就有了流洒的通路/人啊,就是在面对自我的那种嘀嘀咕咕的念叨里一路前行的;即使踏碎一地的枯黄,叶络里总会有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呼唤...

清晨时候,我去了后楼的小花园。那里说是小花园,其实不过是几家久住的邻居用木板或是树枝插围而成的几个小菜园子而已;更由于彼邻了一处银行居户的围墙,看起来就象是个很幽静,很别致的小花园了。

邻居们种菜,多种那些豆角、小白菜、辣椒、黄瓜、南瓜、向日葵,也有种南方的丝瓜一类的稀罕东西的。因为这里地理位置比较偏远,许多年来也没有城建来喝令拆除掉违章围栏,大家也就悠哉游哉;春时一脸汗水,夏时面目黝黑,待入秋日就提篮摘菜,凭道于途对面相迎,常是嬉笑不绝的了。

我住进来的晚些,也再找不到可以围插一个属于自己的田地的了。但窗下亦有野花野草,邻边常见金灿灿的日葵迎阳开放,时时探望,心下颇觉快活。南瓜花开了的时候,某邻居看我在窗前痴看,便摘过一朵与我,说可以吃,味道还蛮好的。我接过来,淡黄的色彩随着入窗的清风簌簌抖动,觉得好美。却不忍吃,便在窗台上搁置了一杯白水,将它半浸其中;时时有心,时时微笑,便是觉得一窗青翠伴得一点莺黄,墙壁都变得生动了。

只是不得久,三四天工夫花便枯萎了,缩成了一小团儿,沉在水底。那曾经极淡的清香把这窗前的画面定格为一个生硬的框架,有人在为那消逝的灿烂做深深的思索。

不忍心就把它倾倒在垃圾桶中,既然它来自于泥土,就让那已经浑浊了的液体与它一同归回大地吧。我把它倒在自己的窗根下,刷过了杯子的水也倒在下边。看着那花在草丛中缓慢地扑实在土壤上,我想,这是一个完结了;因为它没有种子,不会复活。心随花落,觉得身子向下一倾,就做了那朵糜烂了黄花。我住在一楼。

昏黄的夕阳光线里总会有着一丝温馨且明醒的蕴味。在我凝视那朵南瓜花的时候,草丛里开始有了明黄的色彩,那不仅仅是秋所给予的离别,也有阳光透入角落的灿烂。我抬头望去,迎面的高墙下一簇一簇俗称“死不了”的黄花正开得生意盎然。我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似乎要把心都随着腥咸的血液冲向那片在秋风里绵延如山的花顶。

我开始笑,在一声声咳得面部充了血,几乎使我窒息的夕阳下扭曲着脸舒畅的大笑。那是极度的痛苦,又饱满着极度的愉悦,生命在顿然之间生发出生命所应有的活力,彼此对应着。

晨曦的微风是清润而寒冷的。站在已经被踏实了的硬土上,我没有动,只是望着斑驳的围栏和完成了使命准备酣眠的一园花草。身旁,是一长排几乎与我等高的死不了。我们几乎一般的高度... ...

2004.10.5日8:42分中国文坛/注册名:雪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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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31 |只看该作者
小农的语(原创)

我的花院子,安洁而全然的美丽,会浮一春的荡漾,便起一朝的金翠。和风细雨吐着腼腆,稚稚的芽儿探出襁褓;它会舞着一双小手,要我一声清脆的“抱抱”。啊呀,欣喜着你啊,心怀里揣满了甜甜的泪水,痴痴的笑。这世界,便只见了你的音容稚趣。

设若除草换气,发了直的眼睛弄着狠心,娇娆的藤蔓会剔着指甲中的青泥、拉着伸出的腕,与我一个痒得了耐不住的呵顾。真是笑着了你呀,以为我是笨笨的园勤么?那就请调皮的蚓儿弯着腰肢绕着你们不肯拔除的足底游动八百个来回,就把泥土换了新衣,就让野蔓明了知趣,做一个星际旅行吧,去到新的世界。我把你们从这里一下子跳跃到遥远的地方,去那荒野里继续你的顽劣吧,宇宙航行便是你的长辈也没有这个福分呢。


呵,我的小院子啊,饱满着一片肌肤永远的馨香,活泼而又蕴满了小农闲者的欢乐。


我的花院子,荫荫翠翠间掩映着某个呼唤,那是藏了含苞的枝儿啊。就那么勾着我的心魄,就那么领着我的念性,一步一颠地奔着你忘着了回家的路。真是爱着了你呀,忍不得就那么离去,抛了你孤零零的颊。就这样守着你吧,与那天那雨那风那说不来的变幻...


知道了吗?昨天的晚上我梦着了你。硕放的花朵大如圆盘,千叠的紫瓣照满了天空,我就那么的留恋忘返呀,傻傻的看着你笑。呀,你还有一个旁开的伙伴呢,容颜白润而紧密,依着你在风中娇娆灿烂J擎ㄦ病⑹墙忝谩⒒故窍嗫梢簧?陌?拢堪ィ?铱墒嵌嘤嗟牧恕D蔷王孀藕粑?那牡赝讼蚧ㄔ暗囊唤牵?湍敲赐嶙磐罚?凶湃??崴嶙畔ジ遣卦谝吨谐粘兆拍愕挠岸??


砰的一个炸雷,雨就扑满了窗前,这乌云压低,视线及不到五尺,怎么就看得见你了呢?呵,敢是梦了呢。可是啊,我是真想你有个真心的伴侣的,相亲相爱着把那一生的绽放永远。可不能独我一个让你孤零零的默然,且待明日,移一株与你相知的伙伴,让你等在花前月下窃窃私语;这才是一个有爱心的园丁呢。拍拍衣上的泥土就让我飘然远去,坐在远方与你一个凝眸的深挚吧。


呵,生的后面有个活字,有滋有味的活着这才叫生活呢。呵,我的小院子啊,满是了真情与挚爱。就在旭日中来,就在黑夜中隐,星光月影遮不尽我想你的言。那么我就静悄悄的来,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诉说我的语,弄播我的勤。

2003.6.30日秋色/蓝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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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32 |只看该作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原创)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门前站着个头戴小花帽、脚蹬大皮靴的人,只是本来面目被一脸的落腮胡子遮盖得几乎看不到五官的轮廓,惟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戏噱,又饱含着某种激动,那是带着调皮的,喜悦的神采。

那一刻,我愣怔了好一会,呆呆地打量着他,手掩着门,身体缩在门里边。依稀的,我从一些快要遥远了的记忆里分辨出了这曾经熟悉已极的声音:“你是罗?”我不能肯定,只用了征询的语气探问着。

“忘记我了?这么快?我才去了一年多,你就要把我忘干净了;快点,让我进去,我饿坏了,我还没吃东西呢。”这个面目黝黑的大胡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门扇强硬地推开。随之,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这有点象是在做梦,我的脑子里恍恍惚惚的,有些想笑出来,却很不自然地咧了咧嘴,伸出手就想把门再关上。罗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我,象在看一个外星来的宇宙人,他摘了手套拍拍我的头,说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揍他。”一边说,他一边挤进门,把身上的旅行包拿下来,扔在门廊里。接着又说:“我找到你不容易,没想到你搬这儿来了;苦不苦,够苦的吧?”

我不说话,也无话可说,看着罗,我的记忆一下子飞回了久已远去的童年...每当我受了一些委屈独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罗来了,就会拍拍我的脑袋,问谁欺负我了?问不到,他就究根究底的问个没完,再想着法子让我笑起来;问到了,他就总不能忍,抄起根棍棒就冲出去,怎么拉也拉不住。

回来的时候,会满脸的淤青,却带着胜利的喜悦大声告诉我已经把那个人狠打了一顿,以后再不敢欺负你了。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是不说,看不得他不顾命的态度;长大了,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很仗义、很知道为别人着想的人。

我盯着罗,看着他穿着皮靴很自在、很随意地在屋子里外进出,那情形就跟放浪形骸的游子回到了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直到他在厨房里找到一些吃的,边嚼边走到在我面前时,我仍旧木然的望着他。我心里想:‘他变化真大,看起来就象个土生土长的新疆人。’“再一想:‘他就是这样的人么,走到哪里就改变到哪里;只是,性格一点都没变,又想去打人了吧?’不自禁地,我露出了一丝笑意。

“终于想起我来了,不容易啊。”烧饼的碎末从他的嘴里喷出来,有些挂在了胡子上,有些就落在了我脚前。

见我盯着他的嘴,又去看脚下,罗有些不好意思,用靴子去抹地上的烧饼末;抹了几下,又抬头看我 :“你变了,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傻孩子,看到我怎么不笑,不闹啊?”说着话,他把胡子捧起来,用力一吹,胡子上沾着的碎末就象风暴里的沙石一样打在我的脸上、钻进衣领里。

我拂拭掉了碎末,目光凶狠地看着他,象从前一样;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也和从前一样。

记得那时候,他每次和我恶作剧,如斯就会过来安慰我;而我就会随手抓起一些东西狠狠地砸向他,要不就抬起鞋子踢他的小腿;他就会跑,还很夸张地呼喊着。那时候,我们都还小,等到他和如斯结婚以后,就很少看见他胡来;再因为他属于流浪画家那一种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很少,很难象儿时那么天天在一起了。

看着罗,不停地有各种各样的记忆随着他令人熟悉的动作汹涌而来,一丝一扣的,就把眼前的形象饱满起来。我抬头望着他,望着那过早就出现皱纹的、粗糙的面孔,忽然心底就有了冲动,就有流泪的感觉;于是赶紧拖过他,向屋子里去。

进了屋子,我把他推到床上去坐,他不肯,一沾被单就赶紧站起来:“不行、不行,我身上脏的可以;本打算来看看你就走,看你现在这样,我得多呆一会儿了。这么着吧,你看你这连一把椅子都没有,你去给我借一把来,我就坐那;咱们好好聊聊。”见我不动,他使劲一挥手,做出要打的样子。

我往后一让,他就把手摆一摆:“快去,别让我站着,我累坏了。”我不说话,转身就往屋外去。门还没关,我就直接走了出去。

“妹儿,把你家椅子借我一把,来客人了。”我向开了门的姜涛说。

姜涛点点头,把门大开着,跑到里屋拖了一把椅子出来;推到我面前,说:“我妈说了,我家椅子太多,占地方,这把就先放你家了;算帮忙,行吧?”

我心里明白,点点头就把椅子搬起来,转身回屋。

进了屋子,看见罗正坐在地上脱他的皮靴,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见我搬着椅子站在门口,满脸嫌恶的表情,他呵呵笑起来:“算你倒霉了,开开窗子放放,就会没有的。把门口的那双拖鞋给我。”

我把拖鞋丢给他,他拿起来看看,又瞧瞧自己的袜子上浸润出来的汗渍,想了想,再把拖鞋摆在一边,光着袜底就站了起来。我不进屋,把椅子推进去,告诉他:“把拖鞋穿上,改天给我买双新的就行。”我转身去拿门边挂着的大衣,穿好,然后又说:“赶紧把窗户打开,太臭了,我受不了。”

“得,你还是一点没变,我以为你能忍受得了呢。我就是来看看你,正好我要去黑河,顺便就来了。”罗坐下来,用力地捶着腿脚,好一会没说话。

快到黄昏的时候,我出去买了一些菜,就让罗下了厨房。在桌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彼此谈了一些别来的情况。罗基本没有变化,仍是四处流浪,走到哪里画到哪里,没钱了,就打点零工,再不找找机会卖几张画。按他的话来说,如斯已经去法,他没什么牵挂的了,能做的就是画。我外恩他将来怎么办?他说不考虑,走到哪里算哪里,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落脚的地方留下去,一直到老死。我无话,也说不出怎样的理由去劝他,反而觉得他活得潇洒,没白活着。

他问到我,我一一述说了,提到偶尔写些文字的时候,他说要看看,等我开了电脑,他却一摆手说:“不看了,看见你就行了,那些东西都是虚的,惟有看到实在的人才有用。”他不看,我也没坚持,随手就把电脑关了。但随后他又说要看看网上的风景图,我只好又打开。

看了许久,他不置可否,撇了撇嘴没说话。照以往,我肯定会挖苦他,可我也没说话,随他轻蔑去;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实在的景色,有没有意境拍摄的人最知道。

到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罗再次穿起他的皮靴,戴好小花帽,说他要走了,旅店里还有两个伙伴在等他。我问他哪里的伙伴?他说在路上遇见的,正好也要去黑河,就搭伴了。他说是夜车,回去收拾一下,就得走了。

临走,罗把双手搭到我肩膀上,说道:“笨小子,好好的生活下去啊,将来没准我还要来看你呢,可别让我再找得好苦了。”我笑,他大笑,随后就推我进门,他一摔门就走了,再没看我一眼。

我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儿,猛然想起来件事,就急急跑出去寻他,可街依旧是街,灯火辉煌而灿烂,灯下的人往来穿梭着流过街道,我却找不到了罗。我站在巷口,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陌生,忽然又变得熟悉,我抬头去望星空,幽深宁静的蓝夜不可避免的让我的心也空旷起来。蓦地,我的耳边回响起一句话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2005年元月13日15:15分秋色文学论坛

下注:应该是不亦乐乎。罗惯写为悦,就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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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34 |只看该作者
望归紫竹林(原创)


望归,却不是归/踩断满春的青蒿,脚下是一条蜿蜒拾级向下。呵,好一片紫竹林...

有种盈然绵延不绝,随些温润暖在心头,把纸铺开,慢慢地开始写。紫竹林,一直不曾忘却这处南林。这是张涂过墨的纸,也是一引青灯,一炉不倒的香灰。很久以前,因为一些原因失了火,憔悴得荒芜了,使得很多的生灵都离开了它。最初从地址上,再是时间上,而后便是情感上。想起来,人们都说那象昨天的一个梦;再后来,梦醒了,又过一夜,新的梦又把旧的梦湮没了。

传说,紫竹林是观音菩萨所在的南海普陀山的一片翠竹;所以,也就沾了些许的佛性,聚了很多虔诚的人。书上讲,缘来缘聚,缘尽缘散。缘不可求,亦不易得。来的时候,就都在这片竹林中诵经焚香,清心禅修,不守去意。彼此有知,奔走交流,一通大道。去的时候,佛性相随,亦无悲声。心常路而念微薄,惟有种种行深随。出于竹林,并携于竹林,林中多得益,而益处长随身。说来,记不记得,所得的道已化为骨,终是修入境了,再撇不得。

如今,紫竹复昌,而缘份亦相随入。那便入了,进好大一片紫竹林中...

总是信缘不会轻弃,痛楚苦哀肆随性生;也总是随缘安之淡之,静思浅存。入网两载有余,沉浮苦乐,一一走过,处事行过;渐渐笔意之浓淡已可由心,复做回首来途去岁,雾雾氤氤朝有所生。便有所思,思几多旧别事,持几许旧别地;便有紫烟弥漫,缭绕晴空。落叶便有灵性,行者便有感慨,便去观笔直的钻天杨,寻那树尖的踪。

适才,黄昏坐到窗下的时候,林子里有紫雾升腾,数本经卷无息而翻。就凝了心思,静静敲打几行足迹,由春蜿蜒而来... ...

2004.10.17日18:22分紫竹林/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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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6 21:35 |只看该作者
深秋暮雨(原创)

随着眼前不停落下的雨水看去,满地枯萎的黄叶被浸泡得湿漉漉的凌乱交叠着,软遢遢地贴伏在石板路上、芜草之间。深秋的雨水多不大,只是淅淅沥沥不停地下着,润湿道边小砖房干燥的窗棂、枝头未落的叶尖,再凝聚着随重力凉沁沁地扑入悄悄吹过的寒风里。若是不打伞,便可以触摸那入骨的清寒,品觉一种深静的落寞。

有两个中年女人,合撑着一把伞,絮絮的低语着从我身边走过。右边的女人年纪已经很大,步履有些蹒跚。左边的女人身材很高,穿着一件宽大松弛的羊绒外套,两条套着牛仔裤的长腿略微有些向内弯曲着,但握着雨伞的手指显得很有力。

从她的背影望过去,那宽阔的肩膀便很有些俄罗斯人的味道。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莫斯科,那个湿漉漉的城市里,也一定会有这样的两个女人在萧瑟的雨水中,缓缓走过红场...

秋雨总飘零,走在满地落叶的寒雨中是会使人心生感触,望秋而生出萧索的意味。如是此时,收了伞默默地游走,看湿了水的叶子,树上和树下的,色调枯黄或是紫郁斑斓的;心里便有些默然无思的况味。便静静地走,让雨落在身上,看着它们滑落发际,浸湿到衣服里去。鞋下会觉得很轻软,移步之间少了在干爽的路面上磨擦的声音。因为这场秋雨,很多声音都消失了,惟有的只是不时传来的絮语声,前边或是旁边,一把伞、两把伞的走过。

秋季里,云的形状和高度使人很难能做到正确的评估,看起来似乎很低又似乎很高;云团很均匀的衔接在一起,阴沉沉的从天的这边到树梢处看不到的那一边。一场秋雨仿佛就是一片云,云下是孤独着的你和我;能使人感觉得到温暖的,便是看不到面目的伞下的絮语声。轻细寒凉的雨水透过衣领让心向下沉,沉,沉到只听得见低低的絮语声。心情就会很愉快,雨水打在身上也觉得很舒适,甚至会觉得厚重的衣服变得柔和、轻软起来。随后,就想到家,想回家,坐到家中温暖的被子里,手抚在滚热的暖气片上;看雨,看雨里那一处处低低的絮语...

风很凉,夹着雨吹过来,情不自禁的就把脚往鞋子里塞,想让鞋子可以把脚踝完全的包裹住,那样会让脚感觉到很暖和。肩膀也会不又自主地向上耸,耳根就直贴在大衣领子上,就不怕寒风吹进来。但只是微微地塞一下,轻轻地耸一会儿,再挺直了身子继续向前走。

拐出小街,破旧低矮的小砖房消失在宽阔的路面后,被雨水洗得极干净的步道板清亮清亮的,所有落下的叶子都被清洁工人扫到随身的小背桶中,一片都看不到。雨衣、雨伞、雨靴,纷乱着三三两两地在无车的道面上杂沓着色彩走过。一些细细的水流绕过步道板的方格子,从南到北汇聚到下水井中;落水的声音哗哗的响着,象一道极远处的瀑布传来了轰鸣声。

沿着长街一路前行,高大的房子和数不清的雨伞挡住了背街上萧瑟的寒风,略略的,可以看到有些白色的水花在奔驰而来的公共汽车光滑的顶蓬上迸溅而起,车后墨蓝色的大厦做了衬底。

起车的时候,秋雨在车厢外无奈地闪过一张张青白着战栗的面庞,在车窗前硬硬地倾斜着坠落。人们静默着,在等待的时间里彼此倾听着渐渐悠长起来的呼吸声... ...

2004.10.21日19:28分秋天的书页/烈火的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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