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牛芒 于 2014-1-25 03:20 编辑
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的天津卫.
一个寒冬腊月的傍晚,法租界的劳尔大酒店(这酒店至今仍在营业,所以真名隐了)来了四位山西老客.
这四位山西老客都是多年和天津几大祥几大号做皮货生意的.年根儿底下来天津无怪忽都是与各自的柜上结账.
也是经常来天津走动了,四位老客开了房间,吃过晚饭,也没兴趣出外找乐子,就张罗着茶房摆上牌桌,四人搓起了麻将.
打麻将消磨时间是很快.不知不觉的功夫,酒店大堂的自鸣钟传来当当两声;己是子夜两点.
这时奇怪事来了;庄家和了一把捉五魁,结完输赢,四门各自再一码牌,发现少一张牌!
老时的麻将牌有财神和聚宝盆各一张,是混儿.所以,庄家码十八墩,其余三门十七墩.都是上下两张齐头.
四位老客这时发现,有一门只有十六墩半;出了个单,少了一张.
刚开始,四位老客没太在意,还相互打着哈哈;看看,谁搂钱时别一块搂抽屉里了?输钱的叨叨;有人偷牌出老千吧?那可赔三倍啊!
几位一边说着一边把放筹码的抽屉,牌桌下面都找遍了,再掏自己的口袋,还是不见踪影.
扩大找牌范围吧.四位接着把卫生间,床头柜衣柜,包括沙发底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有.
四位面面相觑;尼玛真出鬼了?
这时其中一位老客说道;咱们对一下牌,看看丢了什么牌.
于是,四人围着牌桌,开始对牌;四个九万,四个发财,四个八筒......最后发现白板只剩三张,丢了一张白脸!
这一下,四位老客有点发毛了,早就听说过麻将牌里的白脸爱做妖,莫非今天就真碰上了?
屋里四人鸦雀无声.
刚才座庄的那位老客打破了沉寂;几位,那希梦斯床下咱们还沒找,会不会在床下啊?
其中一答道;老大,你看看那床架子和地板的缝,牌进的去吗?
这时另一位说道;俩位别抬杠,咱拿一张牌试一下不就得了.说着拿了张麻将往床缝下捅,进不去.不过.唯独床腿角处有一个小圆弧.麻将牌将就可好.
"这除非咱们有意往里扔啊"?
"万事皆有偶然,有说话的功夫,不如把床翻开看看得了".
几人合力,把那菲律宾木的大希梦斯床一下掀翻成了侧立.
往床下一看,真是不看则已,看了万事皆休;只见床下俯卧着一俱白森森的裸体女尸,油黑波浪卷发,殷红的嘴唇衬着一张惨白的脸.左手手心翻上;手上正握着那张丢失的白板!
四人一哄夺门而去了,
一会儿功夫,法国巡捕房派华人探长柳二来到劳尔大酒店,在酒店值班经理昊哥带领下来到陈尸客房.
根据尸表,探长柳二做了初步判断;死者为中年女性,颈部有黑色玻璃丝袜缠绕,嘴角眼角淌有血迹,系窒息而死,死前有床事行为.
那张白板,並不是报案时所述;在女尸手心.而是在女尸手掌傍,只是那张白板朝上,被报案者一时惊恐与女尸白色手掌看做一块了.
根据尸斑,柳探长判断这女尸死亡不过二十四小时.
探长柳二随后让昊经理把前台待客的茶房,包括前一天当值的茶房头从家里都招呼到经理室一一询问.
据前一天当值的茶房回忆;这间客房,前天傍晚有一对自称夫妇的中年男女入住.当时俩人各提大号皮箱一个.男人身材五短.操一口说不清何地方言的南方话.那妇女,波浪长发,脸附浓妆艳抹,身着旗袍,披一裘皮披风,一派贵妇像.相比之下那男人显得很是猥琐寒酸.
隔夜清晨,五短男人自己提着两个皮箱在前台办了退房手续,坐黄包车自行离去,没见那妇人同行.随觉奇怪,但验房收拾房间的茶房也没发现不妥之处.心想大概一对野鸳鸯,女的可能早已提前离去.经辯认,该女尸即为当时入住的妇人.
柳二听罢,觉得酒店这边也不会再有什么线索可取,随一边指示手下巡捕把女尸送到教会医院太平间暂存.一边按排人到津门各大报馆登报发寻求尸源广告.
一时间,全天津卫都在传播着这女尸偷白脸的新闻.据说,当时打通宵麻将的没有了.在牌桌上都怕那子夜两点的钟声.
寻尸源广告发布了月余,法国巡捕没有得到一点信息反馈.
那年头,没有苦主的案子,月余也就成了无头案.柳二向巡捕房逞个帖子,封存了结.此案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案子却被一个记者暗中死死盯住.这位记者是专门给津门各大报馆编撰花边新闻的.姓蔡,业内称之为花边蔡.
这位蔡记经两月余,多方打探汇总情況,发表了一篇案情原由的报道.
此妇女是一直系下野军阀的N房姨太,家住英租界印度庙(现今澳门路)附近一个小二楼.常年有一老妈子伺候.
下野军阀年老体衰,姨太又多,因此来这妇人处一年不过两次.
而这妇人正值虎狼之年,日日怨妇,闷闷不乐.
合当有事.这年入冬,印度庙门前来了个五短身材卖烤红薯的.而那妇人正爱吃烤红薯.刚开始由老妈子出门购买.时间一长,这五短的汉子怀揣热红薯送上楼去.一来二去俩人就背着老妈子勾搭上了.真可谓;移干柴近烈火,难怪其燃.
时间一久,那妇人有了和五短汉子做长久夫妻的打算,而那汉子却也早惦记上这妇人的家财.一拍即合.
入了腊月,妇人给老妈子三天假,让其回河西务老家按排过年.
那五短汉子找来估衣街开委托行的.把小二楼的家私变卖一空.把那妇人金银细软装上两大皮箱,雇两辆黄包车,携了那妇人真奔了劳尔大酒店.
午夜,那妇人一翻云雨过后睡得正香美,五短汉子用妇人穿的长腿黑玻璃丝祙先轻轾绕上那妇人脖子,随后恶狠狠一勒,只见那妇人蹬了蹬腿,吐出了舌头,不一会儿就香销命损了.
五短汉子有把蛮力;掀起希梦斯床,把妇人尸体扔到床下.规置好房间,把妇人所有首饰衣物,包括内裤席卷一空.只给那妇人留下脖子上缠绕着的一只黑丝祙.
五短汉子退了房间,提着两只皮箱,坐黄包车到了老龙头火车站,搭上第一班去浦口的火车,转道南京直奔浏阳老家去了.
后来老军阀怕丑事外扬一直没报案,赏了银子让老妈子封口回了老家.又让拉房纤的把那小二楼变卖了.一切无声无息.
女人就怕遇人不淑啊!
天津民间流传老故事 牛芒编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