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第一次参加走读海南活动,在这次第49期的活动中,俺发力写了一篇走读日记,目的是想吸引天涯的编辑和网友,这是我的开山之作:
英雄美人鸳鸯浴----九锡山村怀古情
图文/南沙贝
建州城堞久蒿莱,胜国流传亦可哀。
峒主有祠依绿树,美人无地问青梅。
千年往事空啼鸟,一代儒宗尽劫灰。
远涌溪前东逝水,凭高怅望意迟回。
踩着这首七律的节拍(定安才子王弘诲(1541-1617年)所作《建州城怀古》),随着走读海南团队奔赴九锡山村。烟雨朦胧中,青梅的靓丽身姿忽隐忽现在眼前,王子佳人的故事萦绕脑海。网上关于南建州的地点争议浮想联翩。
难道这苍翠古朴的村落就是传说的的南建州遗址吗?
曾经辉煌一时的元朝南建州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吗?
哦!屈指数数,那是600多年前的往事。我们还能找到什么?
苍天算是略存悲悯之心,就在村口,村口的柴油机旁,那硕大的火山石,雕刻着莲花座,反扣在湿乎乎的泥土中。网友们哗的严重围观,动手清理堆积的枯枝败叶,用水冲洗泥浆的覆盖,它就那么凸现在视野中了,底座边还有一个圆孔似乎是流水的圆孔,围观上来的村民用定安海南话告诉大家这是青梅和王子洗浴的石澡盆。
太惊艳啦!这个消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大家的单反、闪光灯咔咔地响个不停。我一边对着焦,一边想象着澡盆中肤如凝脂的青梅浸润在温暖的水雾中,成吉思汗的后代图贴睦尔以他典型的蒙古人的健硕身躯拥着娇小的青梅…….
可以说莲花石澡盆恍如一针强心剂,让众人鲜活起来。跟着领队和村长,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南建州府的曾经后花园,即便是一汪泥水和垃圾我也能穿越到昔日的花团锦簇中。在幽静的太子湖边我们拍到了散落在绿草中的石龟、石人和石碑,残墙断臂横七竖八,雕梁画栋依稀可见,尽管掩没在草丛中,仍然透出一股高贵气质,特别是唯一完好的墓碑,上面的墓志铭仍清晰醒目。“太原贞洁夫人黎氏墓”,我心想,清明节将至,不知道如今王家的后裔还有没人为这位贞洁夫人扫墓,难道就她孤苦守着败落的南建州知州府的风水宝地么?
我用手抚摸知州老夫人的坟碑,满目苍痍,挡不住我思绪飞扬。她为何要从太原远嫁海南?
追溯到王官的家世,原来是那么的显赫。
王官,字讳源(又字观在),寿号仁卿,唐渡琼始祖“五大名臣”之一王震公的21世裔孙,世居岭口地区南雷峒(今定安县岭口镇九锡山村)。王官是廪生,曾任广西柳州府儒学。他厌恶当时权利的纷争,归里隐居。他恪守节俭,待人以礼,又因“臂力过人,善于长矛骑射”,被推为南雷峒主。
名门望族的后代迎娶太原黎姓小姐为妻,我想也是天经地义、珠联璧合。据《王氏族谱》记载,王官母亲姓黎。
至治元年(1321年),被贬元太子图贴睦尔客游定安,王官“事之以礼”,并促成太子和定安娘子青梅的姻缘。元历元年(1328)太子回京都登基,称文宗皇帝,元文宗对定安南雷峒主王官“事之以礼,故升而以官世知州事”,“佩金符,领军民”,将定安县升为南建州。王官历治18年(主政南建州8年)政绩好,“民依之,若父母也”。
“王官被封为世袭知州后,常常亲自带兵出征,剿匪征战,70岁那年战死沙场。其子王献燎、孙王廷金先后袭职任南建州知州,为报元恩也分别捐躯沙场。南建州世袭延续一家三代,历时四十年”
绿水青山,小鸟雀跃。如何在这古朴的美景里寻找600年前刀光剑影的朝代更迭?这里的南建州府地丘陵起伏,分内外两道城墙,火山岩石壁垒森严,第三代的知州王官之孙王廷金 将南建州府搬迁至九锡山村,我想一定是形势所迫,那时元朝风雨飘摇,大厦倾覆。而朱元璋的农民起义最终建立了明朝新桃换旧符,王廷金在为南建州最后一搏。
史料记载,明洪武二年(1369年),王廷金带兵作乱,后屯兵南牛岭对抗朝廷,原南建州同知莫真成之子莫宣宝,受命率兵讨伐,王廷金兵败被杀,据说王廷金被莫宣宝抹掉了脑袋。明废南建州。
如今九锡山村1000多口人,分别姓王、姓莫、还有姓冯。原本这是王姓家族的地盘被诛九族,那场杀戮,令幸运的一些王姓后人纷纷逃离,流离失所,他们发誓世世代代不与莫姓通婚。冯姓家族是清朝乾隆年间移民到此的,现在他们是本村的最大姓氏。他们的后代口口相传着南建州府的故事。这是九锡山村里最为光耀的历史。
一阵阵细雨飞扬,阴风飘忽。远远望去,被后人称为梅子岭的山峰像足了美人青梅玲珑剔透的睡姿。那棵被村民相传为元文宗和青梅亲手栽下的“凤皇树”告诉我青山依旧在,只是朱颜改。
我突然清楚的意识到,那个莲花石头澡盆子如果是后南建州府的奢华产物,那么青梅和文宗皇帝是没有机会在盆子里洗鸳鸯浴的。
英雄美人鸳鸯浴它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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