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过信陵饮 于 2015-1-27 09:55 编辑
很早很早,磨磨蹭蹭不想起床,把响的闹钟按哑,还赖在被窝里,说:多想病那么一下,不去上课了。天冷呀! 想起昨晚做的噩梦,摸摸额头上残留的冷汗,还心有余悸。突然间,我不想再去记得它了,我希望今天活得好一些。于是我从床上跳起来,洗刷,梳头,细心地涂上防裂唇膏,还有面霜,把黑色毛衣高领细心卷好,然后披上我的红色风衣。蹬上黑色皮鞋那一刻,我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他说一句:嘿嘿,你看,今天我多漂亮!他笑得很真实,仔细看了看我,说:是很漂亮,我的老婆不比别的女人差。说完将手搭在我肩上,说到:加油吧兄弟!兄弟?我偏开头,仔细琢磨着他那很哥们的称呼,然后突然迸发出一阵笑,笑得打跌。 教室楼下的水龙头静静地垂着头。属于一个季节的沉默,谁也改变不了。水龙头旁边的那棵植物,也已经干枯了。可是,那片干爽的水泥地儿,风吹过,显得很洁净。洁净着,如同纤尘不染的心事。 课间操时间,我在一个背风的角落晒太阳,和另一位女人。我们手里捧着一杯冒热气的开水,水杯的边缘被太阳光加上了光环。我们说着话,唠叨不停,尽管唠叨,我们仍很确定,在那刻我们并不是搬弄是非的女人。我们脚旁边长着错落有致的树和草,有含而不露的含笑花,还有几棵张开扇形叶子的棕榈,紫薇静静地立着,薔薇的叶子并未落光,南方的冬天依然那么明媚灿烂地伸展着它的美丽。 以前,不开心时,见什么人都不顺眼。接着,我到了一个年龄,一个可以将身边和内心分得清楚而脉络分明的年龄。我不再会拿自己的心情去影响周围的人了。可是,今天我看见的人都很可爱,比平素看见的他们还可爱。她问我早餐吃的什么,然后告诉我说什么护手霜便宜而有效;他送孩子去上幼儿园,一路唱着儿歌;那对老年夫妇又双双提了菜篮子上街买菜去了、、、、、、那让我甚至怀疑,我是否每天都可以将快乐随手拾得而我忘记了。或者,仅仅是我今天乐观了那么一下子? 行走的时候,依然习惯地抬起头看天空。在东方的天边,有着非常整齐的云,如同天空的披肩,在白天来临的时候被太阳脱下。仍是那么整齐而纹路清晰,让我甚至仿佛能看得见巧妙的手工缝制的花边般爱惜那层精致而场面恢宏的云。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傍晚,西边有浓浓的火烧云,整个天空却张显着冷静而灰色的空旷。我站在窗子跟前,看见我的窗格子上半是夜幕,下半是黄昏。我在那黄昏和夜幕交替的瞬间,看着一个人款款走远,有两滴水珠,在我的指缝里碎落了。很多年很多年过去,那个定格的瞬间,越来越美丽了,也许,是因为我心安静了吧。很多东西,就如同云朵,如同天空的变化,你叹息不来,就从指缝里,看阳光,安享一份时光带给你的平和心境。 记得我清楚地说过,我喜欢满屋子的笑脸,在我回家打开门那一刻。因为我虽不想做哪一堆观众的主角,却非常在乎能否成为自己生命中的主角。我应该拥有属于我自己的惊喜,哪怕是自恋着的微不足道的平常琐事。走过庸常岁月的有爱的点点滴滴,就是毫无理由地只为了一个人的疼和怜惜。某一天,仍会变着法儿说:亲爱的,我今天很漂亮。哪怕那一天,我已经老得需要勇气承受赞美,可是我相信着,相信我是那个人眼里独一无二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