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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是多么容易被挑逗啊!春哥儿的一篇美文,竟然轻易地勾起了我的那份乡愁。 和春哥一样,我的家乡也有一个堤,那就是漫长的洞庭湖大堤,大堤下便是横无际涯的八百里洞庭。
关于洞庭,文人墨客已作了太多描述,美则美矣,但对于我们这些土著而言,总觉得有点不接地气。依靠着这个浩浩荡荡的湖水,日日体会"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当真有些审美疲劳,相比而言,初春的"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则更让人惊喜。
当残冬过尽,洞庭便进入了最美的季节: 干涸的湖滩开始吐放新绿,渐渐化作巨大的草原,青绿的芦苇疯了似地生长,几乎要跑到天边。绿得要滴出水的草丛里,各色野花开始争相绽放,然后滩边的防护柳也开始发芽了,倒垂着满树的婀娜。野油菜有点霸蛮,抢先占据了田间、堤坝和滩头,于是,四处都充塞了耀眼的明黄。
东洞庭湿地里,还来不及撤回西伯利亚的鸟儿们成群结队地从湖面掠过,惊起水花片片。见过世面的野鸭子划着掌,很是悠闲,透着贵族气息。牧童倒是骑着牛来了,不过是找个地方躺下,由着老牛吃嫩草。
久居城内的人们迫不及待地奔向湖边的那一片片草滩,儿童欢跳,老人倘佯,情侣偎依,于是,平静的堤上便洒下了长长的欢笑声。“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这可不正是高鼎的《村居》活生生的写照么?
漫步在这样美丽的春光里,哪里还有郁闷的踪迹?那是连老人都要年轻几分的好光景啊。是的,若你细细观察,似乎可以看到每个人眉眼间潜着的喜悦。一年之计在于春,有如此蓬勃的开始,日子能坏到哪里去?
----3月1日读春哥儿美文有感
(注:春哥儿是我的一个来自江汉平原的朋友,他的家乡有一条著名的大堤——长江大堤。春哥儿说,自小在这片堤上玩耍,熟悉这里的一土一木,是长江赋与了江堤以生命,这条母亲河,一直无比慷慨地哺育着两岸的人民。春哥儿的此番话顿时激起我的同感,我美丽的洞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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