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烟 于 2017-11-19 06:20 编辑
眼见得山上黄澄澄的一片,我知道是豆子收获的时候了。
豆子叶子的黄,和油菜籽的黄不一样。
油菜籽的黄,金灿灿的,是因为里面饱含油份的原因吧?而豆子叶和大多数叶子一样,是很有一些灰败的意味的,也是,都快零落成泥了。
我有时会站在院子里,心里虽然没有刻意地去想,但往往就拿豆子叶和油菜籽比较了,于是有些忧伤了。
可是农人的收获速度和忧伤是全然无关的,眼见是些阳光明媚的日子,于是动作都快起来了。
才两三天不见,都一背,一挑,一车的出动,利利索
索连叶连杆收进各自的地盘,这时叶子已经基本掉光了。
其实这些种豆子的人,并不是当地人,大家买房在这个小区,勤快闲不住的她们和当地人商量,借一些土地来种。
于是各种蔬菜有了,新鲜的毛豆角吃不完,就收获成豆子。
真佩服她们。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推豆花。
新豆子的豆花,啧啧啧,人们谈起往往一脸兴奋和向往。
我是不以为然的,新豆子豆花和老豆子豆花能有啥区别,不都是豆子吗?哼。
新豆子还在剥壳中,人们用连把(我也不知道那个具体叫什么,反正用竹子做的,举得高高的再落下,豆子就会被从豆角里压出。)
我实在等不得,就在一个熟人那里拿了四斤老豆子来推豆花。
说是推,其实不过是把豆子泡得一颗颗发大发涨的时候用机器打而已。
原来的用石磨推豆花,早已成为了传说。
其实院子里有两个推豆花的石磨子,不过都成为了装饰品,我有时会在上面喝茶。有个石磨子甚至种上了小花小草,复古的意思浓厚,看着心里舒服而已。
晚上就把老豆子泡上,第二天一早豆子泡得鼓鼓的了,淘洗干净用梢箕沥干。
倒进盆里,用机器打出,这时豆浆和豆渣是裹在一起的。那么好吧,把擂帕(一块白布。农村死人的时候,人们去送礼,会给你一块白布。这是一般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嫡系亲属会把白布套在头上,具体不太懂。人们把白布拿回家后,往往会三下五除二,用剪刀哗哗的撕掉,然后手脚麻利的缝成一大块正方形的擂帕布。当然这块布也可以用来包东西,不过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擂豆花。)挂在擂架四周。
说起这个擂架,可是稀罕物件,我经常的,佩服人们的心思和巧手,或者,这些都是人们在劳作中积累起来的智慧吧。
擂架用两根木棒,说是木棒,我想应该是质量比较好比较大的一棵树,削光磨平成可以手握还要大一点的木棒。也可以说是木块,因为是扁平的,我说是木棒,是因为比较光滑,总之就是这样了。
这两根一米左右的木棒交叉起来,中间用坚固的钢丝之类的固定好,这时这两根木棒可以左右滑动,套擂帕的时候,擂架阔开,平时不用的时候两根木棒重叠起来,就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了。
擂架也就是两根木棒的四个角用钉子或者木钉子定在上面,用木丁子最好,铁丁子容易生锈。
擂架做好了,把擂帕挂在这四个角上,挂擂帕也是有讲究的,我每次在挂的时候,都会受到老一些的嬢嬢们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