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18-7-1 14:40 编辑
蘸水笔先生写了一篇《电影》,我觉得很有深度。他把年少时看的电影略说了一下,转锋刺了一下当代电影的弊病,很切中。我小时候酷爱看电影,多是看热闹,好看打仗片,不求甚解,像蘸水笔那样能说出个子午卯酉,还真是弄不来。
六十年代初,电影都在电影院里卖票,票价是两毛钱,对于没钱的人,看回电影仍然很奢侈。毕竟咸盐才一毛五一斤。那时我才六七岁,对电影向往的很。跑去电影院,傍在门边,企望把门的两个人发善心放我进去。里边都放映好大会儿了,门外的人稀少起来,只剩下像我这样手无分文的孩子们。有个把门人好像闲得慌,就问我,你姓啥?叫个啥?,你老头儿(父亲)是谁?我对他一一作答,他呲牙笑了,嗯,你爹和我交情不赖,你进去吧。从那儿以后,每逢放电影,我都去蹭,可惜把门的总是换人,那个和我爹交情不错的很难碰见。在电影快放完的时候,把门的一撤走,我们这些小孩子呐一声喊,呼呼隆隆窜进影院,只能看个大结局。这叫“放票”。
邻居有个二伯,年轻时腿上长了臁疮,无论冬夏都穿长裤子遮盖着,谁也不让看见。他用半机械化的小铁盘盘织棉线袜子卖,手头活泛些。二伯好看电影,每逢晚上,他总是拽个木椅子,瘸瘸拐拐地去电影院。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主动地跑过去替他扛木椅子。到了影院门前,二伯买回来票,扯着我的手要进去,把门的拦住了我不让进,二伯说情,这孩子是俺侄儿,我行走不方便,他给我扛椅子。行行好儿叫他进去吧。把门的就不再说什么。我进了影院像鱼儿得了水,欢实的没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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