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黑漆漆的,舒小惠从空无一人的栈道上下来,走到海边,深黑色的海浪冲刷着礁石,远处,一点点星火,不知是航标灯,还是夜归的渔船,努力闪着,模模糊糊,好象是风中跳动的一点点残烬,拼尽全力,对抗着无边无际的暗。
真冷,小惠裹了裹棉袄,抖抖索索地摸出一枝烟,捏在手里,良久,点上火,火光下,小惠的脸白得发青,眼袋深深的。深深地吸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呆呆地看着远处一眨一眨的星火。
厚厚的云,像一床深蓝的被,遮住了月光和星光。
大学问从远处打着手电过来,慢慢地摸到小惠旁边,柔声说,小惠,咱回家吧,明天花叶子就来了,他是八府巡案,手眼通天,咱们的事儿,多半没啥问题。
小惠瞧了瞧这个满脸风霜的男人,嘴里散发着酒气和烟臭,木然地点点头,眼里的泪水悄悄地滴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