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蕊 于 2024-1-9 14:59 编辑
董桥有个集子,名曰《文字是肉做的》,有人就要问了,是什么肉做的呢,五花肉还是老腊肉 到底是什么肉做的,聊举一例自见分晓,《文字是肉做的》里有一篇文章《孔夫子视富贵如浮云?》,开头是这样:
明朝思想家李卓吾认为人有私心是人的天性。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无私则无心矣。他说,孔夫子虽云视富贵如浮云,到了相鲁三个月,还是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缁衣羔裘,对这些华贵的安排显然并不抗拒。利己之心的确是人类秉赋之自然也。查先生当年在《明报》天天写社评议论世局国事,有口皆碑,不少人都想知道他判断政情为什么都那么准。查先生私底下总爱说,人是自私的,推测个人或政府的用心和行动,必须推己及人,先从其自私的角度衡量其得失,然后判断其下一步之举措,一定不会离题太远。这话大有道理。
标题里这个问号打得有多恶心,李卓吾是真儒,对夫子对富贵的态度是不会疑问的,董桥的依据成何而来 《续焚书》卷二有一篇《三教归儒说》讲到视富贵若浮云,文章如下:
儒、道、释之学,一也,以其初皆期于闻道也。必闻道然后可以死,故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非闻道则未可以死,故又曰:"吾以女为死矣。"唯志在闻道,故其视富贵若浮云,弃天下如敝屣然也。然曰浮云,直轻之耳;曰敝屣,直贱之耳:未以为害也。若夫道人则视富贵如粪秽,视有天下若枷锁,唯恐其去之不速矣。然粪秽臭也,枷锁累也,犹未甚害也。乃释子则又甚矣:彼其视富贵若虎豹之在陷阱,鱼鸟之入网罗,活人之赴汤火然,求死不得,求生不得,一如是甚也。此儒、道、释之所以异也,然其期于闻道以出世一也。盖必出世,然后可以免富贵之苦也。 尧之让舜也,唯恐舜之复洗耳也,苟得摄位,即为幸事,盖推而远之,唯恐其不可得也,非以舜之治天下有过于尧,而故让之位以为生民计也。此其至著者也。孔之疏食,颜之陋巷,非尧心欤!自颜氏没,微言绝,圣学亡,则儒不传矣。故曰:"天丧予。"何也?以诸子虽学,夫尝以闻道为心也。则亦不免仕大夫之家为富贵所移尔矣,况继此而为汉儒之附会,宋儒之穿凿乎?又况继此而以宋儒为标的,穿凿为指归乎?人益鄙而风益下矣!无怪其流弊至于今日,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然也。 夫世之不讲道学而致荣华富贵者不少也,何必讲道学而后为富贵之资也?此无他,不待讲道学而自富贵者,其人盖有学有才,有为有守,虽欲不与之富贵,不可得也。夫唯无才无学,若不以讲圣人道学之名要之,则终身贫且贱焉,耻矣,此所以必讲道学以为取富贵之资也。然则今之无才无学,无为无识,而欲致大富贵者,断断乎不可以不讲道学矣。今之欲真实讲道学以求儒、道、释出世之旨,免富贵之苦者,断断乎不可以不剃头做和尚矣。
可以说董桥这段文字不但在污辱夫子,且污辱了李贽,当然了他其实只能自取其辱,顺便污辱一下不读书的读者罢了 其实用不着读书,有心人仔细琢磨一下,也能知道他那是胡扯 人对浮云是什么态度,是要抗拒吗,自己想想,窗外飘过一朵云,你抗拒吗,又或者恋著,一般而言,都不是的,那是意外之物,可有可无,这是视如浮云的态度,抗拒就压根儿不是对浮云的态度,可以说天下没有人会闲到或者蠢到要抗拒浮云,恋著倒是可能有的,那么聪明如董桥何以说出这么蠢的话呢,以为人人都是查先生似的透过私心看世局吗 夫子是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因为他关心的只是一事,李贽曰:唯志在闻道。 李贽是不可能误会夫子的,这一篇董桥恶心了李贽恶心了夫子,是块腐肉做的吧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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