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绣屏写的帖子《摆摊》,里头有一句话“老板娘欠我钱跟她姐夫跑了,给钱就卖,大有江南皮革厂的意思。。”这句话把我逗笑了,鬼丫头蛮有材料的。
我也摆过摊儿,闲来无事,也来囔叽囔叽这事,权当给花首板助兴,江湖话叫“诱子”。
我摆地摊卖过对联门画,那是八几年的事。开诊所没有官方手续,药管所的人来查,找到一瓶治湿疹的中药面子说事,说我自制伪劣药品,要处罚。孩子娘气急之下,拿过药瓶子“裤衩”一声摔个粉碎。药管所几个人看看捞不到钱,像丢蛋老母鸡一样走了。
年关到了,几张嘴等着过年钱,诊所的收入明显不济。思来想去,写对联卖。其它生意本钱大,也不会做,万一卖不完积压了,是个业障。对联这东西扎本钱少,今年卖不完,明年还管卖。就是写对子的时候,得避开生肖对联,不然狗年的对子拿来猪年卖,遇上有识字的人会歪着头挑毛病。
去城里买来红纸,十五块钱一刀,一刀红纸一百张,每张红纸裁四副对子;再去批发门画的市场买门画,门神,财神吉祥娃娃,也有花边带字的。还要买少量的紫纸,上面写白字,用来打发家有亡故的人。这样的人家三年无改,过年不能贴红对子。
把纸裁好,就要下手写。三斗桌太窄,写前几个字还可以,写罢七言联的后几个字,对联纸耷拉下去,笔画上的墨汁未干,顺流而下,扯过对子一看,张三和李四扯了手。这样的对子谁也不要。气恼,揉巴揉巴丢进废纸篓里。第二天买来一张五合板放桌子上,裁纸方便,写字也不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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