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隐香 于 2016-10-11 08:07 编辑
路上(写给师父的)
早上去开会就没开车,坐班车去的会议中心,所以晚上就打算走路回家了。哦,早上坐班车上车的时候,徒弟还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帮一个老爷爷把他的轮椅搬上了公交车,等车的人那么多,都看着我,那一刻觉得自己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徒弟简直就是活雷锋么。
台风鲇鱼吧,来了,这儿没水,他就使劲下雨。到了傍晚天随人愿,下班的时候减弱了,斜风细雨的。师父那儿有没有受影响啊?影响上下班么?我就一身牛仔装,就像那时候的“不爱红装爱武装”那样拿根皮带扎在腰间,没打伞顶风冒雨“蹭蹭蹭”走出医院大门,感觉自己就像革命小将那样英姿飒爽。
可能是要扩建公路,医院门口大路边上的那个理发店、饮食店、麻辣烫店、小商店都搬迁了,只剩空荡荡的房子。那个理发店曾经把我的头发理得狗啃似得;往前走就是十字路口,下雨车开得慢,就很多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我目不斜视,大步流星通过斑马线,这个十字路口去年下大雨的时候水积得好深,两三辆车都在水中央熄火了,有辆车开车的傻男人,熄火了还发动车,就看着各种油飘出来水面上闪闪亮。连我这开车菜鸟女司机都知道水淹熄火不能再发动车,发动机会进水报废,那男人的驾照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到的。
沿着大马路走一段路,就看见“湖州一包店”最起码我是看到过三家自称“湖州一包”的包子店,这家店是小夫妻两个带着孩子在这开的,孩子趴在板凳上写作业,玩手机的老公来给我拿包子,还说好久不见我来买包子了。晚上身边人在外面吃,我就买个包子解决吧,两个素包子拿手上,咬一口,恩,还行!热乎的。就不那么好吃,皮多馅少。这家店的隔壁是韭菜蒸饺店,这家的味道超好吃,在我还是肉食动物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加班下班,饿的够呛,买了二十个,回到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吃啊吃啊的,吃了十四个才想起没叫老婆婆先吃一个,老爹要知道又该叨叨我:结婚时候给我写的信白写了。我结婚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来,父亲写了一封信来,为媳之道上写了:吃饭要先给长辈盛上,长辈不上桌不能坐上去,长辈不动筷子不能动。哎,思想跑的太快了,电光石火的,我又想家了。
接着说蒸饺店,老板娘有很深的黑眼圈,我吃着包子探头探脑看着蒸饺店,想看到老板娘,给她说上次我用的土豆泥眼霜对黑眼圈有很好的改善效果,没看见老板娘,算了。接着走,经过一家花店,是一对父子共同经营的,老父亲是个园艺师退休,就把自家沿街的一楼在院墙上打个门,卖花花草草。上次是和身边人走路路过去买花,买的是玛格丽特欧洲月季,昨晚我去家里阳台看又开了暗红的三朵,长在滴水观音后面被欺负得很瘦小。花店往前走就是很长的小区院墙,听说有人喊着开放社区拆院墙,我还是喜欢一个一个社区围起来,让人很安心连接很紧密的样子。院墙上的凌霄花长得很旺。中间夹着金银花的藤,家里的金银花,就是有次走路在这个枝子上掐的一节种活的,很好养,我觉得这花不娇气很烟火味儿,攀缘开花,从来都是默默的,不动声色的,花开得很玲珑有致,那种香味很是淡雅,我很喜欢,摘来泡水,喝得整个人香喷喷的。
再往前走就是一个五岔路口,我还在这里被摄像头抓住车压了实线,扣三分罚两百块。这个路口整治了很多次,大家都不满意,车祸很多,最后一次整治看到是在晚报上呼吁让大家献计献策如何整治,现在看来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现在分流有序,视野开阔挺好的。
转个弯,走上国道穿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一家仓库,管仓库的人是一对夫妻,长年累月的住在这儿的门卫室,丈夫有着一种安然淡看云卷云舒的神态,闲不着的他们把门口靠墙的树行子都翻种上蔬菜,每个季节都有,我很羡慕嫉妒人家这么一点地方菜蔬长得肥美,而我露台上的长得瘦弱不堪,每次走过都会驻足看。和陌生人搭讪我不很害怕,就是在他这儿第一次看见芝麻,理解了芝麻开花节节高是个啥景。这时候那儿长出的青菜,还很小。
到底是秋天了,雨天天黑的就早,路灯次第的开了,我走上了运河上的大桥,以前这儿没有开发成居民区的时候都是农田,二十年前刚来南方的时候,我常站在河边稀奇的看那些连成一串好长的运输船,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一个船上的人有啥联系,和身边人结婚说起,那时身边人也许就是我曾看过得哪条船上的水手。看看,这时候觉得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起:身边走过两个男子,那边有个牵着小孩的妇女,飞快地骑车掠过我的大叔,他车后面的雨布水扫了我一身,两辆汽车鸣着喇叭抢车道,KTV的名字叫百老汇,百老汇是美国的吧?卖菜的老板娘招呼我买一点啥再走,买雪糕的店主抽着烟面无表情站在店门口,身边匆匆迈步回家的男女老少......
他们前世今生都和我有关系吧,或者有一天那些我们从没见过的遇见的都会赶来和我们联系吧?快镜头慢镜头的蒙太奇的,整个街道像一个大漩涡裹着我。远方哥哥这时有消息来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让我开车别看手机,好像他有透视眼一样。他没看见他妹走在路上很深沉的思考装13?我还想起了师父,时空是个大漩涡吧,我们不经意的碰撞在一起?就要到家了,我知道,二十年前我还不认识的老婆婆会摸索着给我开门,小狗会扑上来.....
师父,走一路,你说那么多的想法和问题不停的来我脑子里,我的头怎么不疼?一坐在办公室桌子前看着这些简单的要整理的表格头就会疼,你再不来给徒弟分析解惑打开这些连环连环的结,徒弟会得精神病滴。
师父,天气慢慢变冷,多保重,大家都好好滴。
我的仨徒弟 我是来打酱油的
我不是唐僧,何德何能,竟然收了仨徒弟,而且,还都是女的。
我为什么收的都是女徒弟呢?思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男徒弟我不收。
六星六年,女徒弟仨。平均两年收一个,终于凑成师徒四人。
我们的口号是:取经路上,不打妖怪,只打麻将。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所谓师徒,其实就是一个字:缘分。
打开徒谱,仨女徒弟的名字赫然在目,熠熠生辉,越看越给我的脸上贴金:
暖春,我的大徒弟。来自内蒙古游牧部落,膀大腰圆,心地单纯,脾气耿直,口无遮拦,每每遭人陷害。暖春受人欺负之际,我挺身而出,拔刀相助,常常把她数落得哭鼻子。暖春生女儿后,有抑郁倾向,这让我挂念不已。
隐香,我的二徒弟。心胸宽广如新疆大漠戈壁,心思缜密似湖州小桥流水。静时瑜伽,纹丝不动;动时腾云,一人来高。职业天使,善行天下。瘦如孙行者,专好打抱不平,女汉子是也。隐香有一子,海南上大学,将来法官检察官律师必居其一。
一叶舟,我的三徒弟。安徽亳州美少女,艺多压身,霸气侧漏,说相声气死马三立,讲评书震晕刘兰芳,唱歌跑调从北京跑到南京再到东京最后还能回到北京。爱诗词,出口成章,爱做饭,出锅就糊。爱外婆,精心伺候,爱宝宝,随时待孕。
话说,我这仨徒弟,大徒弟犟,九头牛拉不回;二徒弟癫,仿佛踩在弹簧之上;三徒弟傻,成天乐呵得不要不要的。
我本是一个不正经、不着调之人,有此仨徒弟,无怨无悔,甚感欣慰。
最后,用我二徒弟隐香的话结个尾:
那啥,咱们都要好好的啊!
碌碌无为的一天(隐香进来)我是来打酱油的
徒弟,我是一个虚度年华、碌碌无为的人,但我从不像奥斯特洛夫斯基一样感到悔恨,或者羞耻。
荣华富贵跟我如同路人,而自由散漫是我的亲兄弟。
徒弟,我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但从来不知道日理万机,整天跟没事儿人似的,这就是说我呢。
特别是最近,我发现我的大脑不爱思考了,不是傻了,也不是抑郁,好像是冬眠了。
徒弟,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提前实现机械化了。不过,大脑的记忆还有,比如今天经历的一些事情,琐琐碎碎的,点点滴滴的。
早晨煮的豆浆,吃的花卷,还有大雁蛋。大雁蛋是父亲的几个学生在教师节时送来的,这几个学生都五十多岁了,有的已经四十多年没见过我父亲了。他们记忆里的王老师还是二十多岁时的王老师,可现在已经垂垂老矣。让我吃惊的是,父亲竟然喊出了其中一个学生的名字。四十多年了啊,父亲现在偶尔会忘了吃药,但还能记住当年一个小屁孩的名字。
徒弟,今天是我去单位的日子。因为照顾孩子,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天津的天气乍寒还暖,我穿的是蓝牛仔裤,绿旅游鞋,黑背心,灰外套。坐公交车的时候,一个老太太上车后觉得有点热,就把外套脱了,下车时感觉有点凉,才发现外套忘车上了,老太太上车拿外套,再想下车,车已经开了。老太太急得用手使劲拍车门,车上也有人大声朝司机喊话,司机还不错,真把车停下了,老太太安全下车。
徒弟,我坐了几站公交车又转乘地铁。我一进地铁车厢,敏感地发现了一个空座,空座前站着一对情侣,男的潇洒,女的漂亮,他俩手攥着横杆含情脉脉地说着话,好像对这个空座不感兴趣似的,于是,我就坦然坐下,仰着脖子看他俩说话,坐了几站地,我旁边的一个老大爷和他的小孙子起身下车,临走还跟那对情侣一个劲儿地道谢,原来,那两个座位是情侣让给他们的。
徒弟,让座真的是一种美德,让座和被让座,都能让人心里一暖。而且,让座没有什么成本,不像捐款、献血、见义勇为啥的,在所有做好事里,它最划得来。所以,以后我们都要多让座。不瞒你说,我体验过几次给别人让座的感觉,众目睽睽之下,确实很美好,美好得难以形容。
中午在单位吃饭的时候,大学同学王影打来电话,说给我父亲送戏票,五分钟后在我单位门口见。王影是电视台戏曲节目的编导,她家就在我单位附近,自从得知我父亲得了脑梗后还喜欢看戏,差不多一到周四就开车过来给我送戏票,有时还步行而来。老同学的心意,让我很感动。这份感动,我没有说出来,而是把它埋在心底。
徒弟,生活里需要有一些感动。有感动的生活,才有幸福感、满足感。
国庆节快到了,单位不发钱,也不发东西,我提议,为了表示对祖国的热爱,大家集资买一些水果吃一吃。于是,午饭后,我和一位同事去单位对过的一个小区,买了西瓜、香蕉、葡萄、橘子、烟台梨若干,共计88元。切西瓜是一位女同事主刀,刀功精湛,当我拿起一块西瓜啃了第一口时,差点哭了,都秋天了,我才吃到入夏以来最好的西瓜,那口感,细甜细甜的,沙甜沙甜的,蜜甜蜜甜的,这瓜有个好听的名字:麒麟。
徒弟,下午五点来钟,我下班了,从单位出来又去坐地铁,在地铁车厢,我看到了一个金发美女,大眼睛,大鼻子,只是无法判断是哪个国家的,当车停至下一站时,又上来一个外国男子,我眼看着金发美女跟这个外国男子莞尔一笑,还点了点头。我期待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可这俩人竟一句话也没有说,原来,他俩根本就不认识。此时,金发美女在看一个超市的广告传单,外国男子在看他的手机,我侧脸一看,他的手机是英语版,三星的,屏幕上还有两道明显的裂缝,联想到前不久三星手机爆炸事件,差点吓出我一身冷汗。
徒弟,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是可以跟随便一个陌生人打打招呼的,冲人笑一下,或者点一下头,这种感觉也很美好。当然,可能因为我们人与人之间冷漠得太久了,刚开始跟陌生人笑一笑或点一下头的时候,对方可能很不适应,第一个感觉是怀疑咱们认错人了。所以,这件事真正实行起来会暂时有点难度,亟需国家出台一部《陌生人关系促进法》。
徒弟,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父亲前几天慢慢吞吞地走在马路上,裤子后兜里的五百块钱被小偷拿走了,你说,小偷怎么就这么不拿陌生人当外人呢?
对了,晚饭后,我去了一趟华润万家超市,我的手机积分换了一百元话费,还有一张价值一百元的超市购物卡。我这一百元买了啥?抹茶派一盒,牙膏两管,洗发香波一瓶,卫生纸一提。
徒弟,我没算计好,还买了两袋榨菜,把一百元购物卡给超市后,还自费了6.6元。六六大顺,我从超市出来,心里一直美到了家。
就我天天这么自己哄自己玩儿,没出息?嗯,那是说我呢。
关于师徒说三道四一下(酱油隐香进来)诗意天涯
就像无风三尺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又似狂风凭地起,美人如玉剑如虹。
——这几天的水区流行起徒弟找师泪花流了。
本来吧酱油德高望重女轻男,品学兼优柔寡断,收个把女徒弟那是成全美人,不对,成人之美。再加俺和酱油平常又称兄道弟假惺惺相惜,值其见多识广种薄收女徒弟之际,应该封一分钱韩币赴宴祝贺,方显丐帮本来就很色。可但是,他徒弟里头偏偏有俺一个妹子隐香,纵是如酱油所说“心胸宽广如新疆大漠戈壁,心思缜密似湖州小桥流水。”也得被这关系绕进去:跟着酱油那头吧得叫俺师叔,跟着俺这头吧得叫酱油老哥。
为避免老妹左右互搏,不是,左右为难,特开专贴厘清:
酱油,是本丐老大哥,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盯着他防着他,就算他活到一百岁,本丐也保持那几岁的距离亦步亦趋,始终称兄道弟,不离不弃。
隐香,是本丐老妹,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看着她护着她,就算她找酱油的小学老师认祖师爷,本丐也宠着她由着她,始终称兄道妹,不离不弃。
下面和酱油说两句。 俺知道你宅心仁厚惯了,就算收的徒弟再驽钝(哦不对隐香老妹还是挺通透的,哦不不舟舟也挺伶俐的,哦还不对你看我,暖春其实也挺用功的),也是专拣好听了说。不过听说大盘跌跌不休时你也很狂躁,经常想着从二楼阳台跳下去。虽然下边是厚厚的草地垫子能把你再弹回二楼,可一楼的神经是刚出院,你再把他吓回去就不好了。偶尔用戒尺打徒弟手心几下也可以有,记住别下死手。俺老妹平时虽皮猴子一样钻天入地,那手可是耍手术刀的,娇贵的紧,一个轻了重了她再把病人多切几两下来,你总不能愣说是帮人减肥吧?
再和隐香老妹说两句。 不论是做哥的妹子还是做哥的哥的徒弟,你都要守后生之礼。你师傅前几年炒股票刀刀见血肉横飞,听说现在把老本都丢在风里了,正烦呢,所以别有事没事的就扯嗓子喊师傅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更不要动不动跑他那打秋风。哥平时虽看着落魄,兜里还是趁个把窝头的。就算沾点灰,长点毛,吃下去也是暖暖的。最不济十次有八次跑个肚拉个稀啥的,那也是有家有爱有失态啊。哥句句肺腹之言不由衷,以后山高水长点心吧。
吁~~~这口沫横飞半天的!上善若水至清则无鱼,你俩都清者自清了吧? 天将晌午,吉时已到。老妹,赶紧把你师傅请出来,陪老哥喝几杯。
啧!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