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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别哭了,去洗洗脸,你看你的脸都成了小鬼儿了,我再陪你待一会儿。”老曹说。
老曹的口气像哄一个小孩字,这连老曹心里都纳闷儿,老曹现在才感到其实他自己也是喜欢陈宇的,而陈宇所有的折腾不过是为了他。
“待多大一会儿?”陈宇抬头看着老曹,眼神里早就没有了她一贯的强势,还有一些恳求。
“一个小时。”老曹说。
“不行。”陈宇鼓着嘴说。
“两个?”老曹说。
“不行……。”陈宇说。
“再不行天就亮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老曹说。
“天亮就天亮。”陈宇说。
“你去洗脸,我给你做一碗面汤,你把肚子都吐空了吃点东西会好一点儿。”老曹说。
陈宇听了下了床,打开衣柜拿出一件浴袍朝卫生间坐去,看来她是打算洗个澡。
“水别太热,你喝了酒血管胀着,洗热水澡不好。”老曹嘱咐到。
浴室里发出“哗哗”的响声,老曹打开冰箱找了一卷挂面,一个西红柿又拿出一个鸡蛋,走到厨房开始给陈宇煮面。
面煮好了老曹把它盛在碗里放到餐桌上,陈宇过了一会也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头上裹着粉色是毛巾,脸上红彤彤的,虽然是把脸上的妆洗干净,却另有一番模样。
“来,趁热喝了。”老曹说。
陈宇坐下来用鼻子闻了闻说:“好香,放点儿香油了吗?”
“对了,我不知道香油在哪儿?”老曹说。
“就在橱柜里,傻瓜!”陈宇说。
老曹转身要去拿香油陈宇站起身来说:“算了,我去拿吧。”
陈宇拿回香油朝面里滴了几滴说:“你不吃?”
“我不饿。”老曹说。
“咱俩吃一碗。”陈宇说。
“一共就这么点儿东西俩人吃不够。”老曹说。
“够,我吃不了多少。”陈宇说。
陈宇说着把上面窝的鸡蛋用筷子夹成两半,然后夹起一半说:“张嘴!”
“我跟你说我不饿。”老曹说。
“叫你张嘴你就张嘴,快点儿!”陈宇说。
老曹只好张开嘴,陈宇把鸡蛋放在老曹的嘴里。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老曹吃着鸡蛋问。
“早晨八点。”陈宇吃了一口面说。
“那你六点就得走,机场高速早晨堵车,还有就是安检提前一个小时,东西都收拾好了?”老曹说。
陈宇朝衣柜旁边努了努嘴,老曹看到衣柜的边上放着一个硕大的蓝色行李箱。
“带这么多东西?”老曹说。
“我这一去就不准备回来了。”陈宇吃着面说。
“不回来?”老曹问。
“回来干嘛,我在这孤鬼似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陈宇说着放下筷子。
老曹听出了陈宇的弦外之音说:“到了上海你不是还是一个人?”
“那不一样,我在那起码有一堆学生,有我的师弟,我的生活也充实。”陈宇说。
“文化馆你辞了?”老曹说。
“辞了,那混账副馆长我看见他就一脑门子的气。”陈宇说。
陈宇说完端起吃剩下的面走到厨房,放下面转身回来,打开头上的毛巾,站在镜子跟前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陈宇的头发又黑又长,在吹风机的吹动下,瀑布一样的翻卷着。
老曹看着陈宇吹头发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两点钟。
“好了,我看你也缓过来了,一会儿你好好睡一觉,你要是用我送你我明天一早来。”老曹站起身来说。
“我不用你送。”陈宇继续吹着头发说。
陈宇的口气又回到了从前。
“好吧,那我就祝你一路顺风。”老曹说。
老曹说完朝门口走去,陈宇扔下吹风机走过来抱住老曹:“你干嘛就不说你不想让我走?”
“可是你已经决定走了呀?”老曹说。
“那你今天就不走了,你放心,我不缠着你,就是今天行吗……?”陈宇说完两只眼睛盯着老曹。
还说什么呢?老曹听了点了点头,同时老曹发现,陈宇的吹风机还在“呜呜”的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