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余师长做好饭,喊床上的刘翠莲起来吃饭。翠莲吃着烙饼,就着酱豆,喝了一口稀饭,问道,家里事都铺排完了,吃罢饭咱就走吧?余师长瞥了一眼翠莲,我想过了,还不能去哩。翠莲瞪着眼问,咋,吃过的饭,拉过的恭,你半天说话不当话呀!余师长说,你早说你已经有主了,我绝对不答应跟你走。翠莲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快别说啦,都怪我是贱骨头!余师长你听着,刘翠莲这辈子再来求你一回,我是妮子养的!说罢,猛地起身,梗着脖子出门走了。余师长快走几步上去拉着翠莲,被翠莲反手推了个趔趄。
出山镇离这里百十里地,大路不通汽车,小路少见人烟。刘翠莲走出四五里路,心里恼怒掺着羞愧,人一散劲,两条腿酸软,就蹲在路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觉得身后有人,翠莲快忙擦了擦眼,瞬目一看,余师长来了。
余师长腆着笑脸说,才走几里地就没劲了,这百十里地你走到鸭子叫去了。翠莲抹过脸去不理他。余师长说,我怕你孤身一人路不熟,赶上来送送你。翠莲回头怒道,我不认识你,更不需要你送我!说罢,看到余师长肩背上斜挎一个包袱,便软了话语,没见过去送人还背着包袱哩。余师长蹲在翠莲身旁,掏出旱烟袋燃火深吸了一口,咳嗽了两声,这不是嘛,你一个人赶路,我不放心。决定把你送到家。背这个包袱里头是铺盖,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咱俩好凑合一夜。翠莲起身把余师长推了一骨碌,还想夜儿黑那一宝,瞎你的左眼带右眼!
余师长哈哈笑起来,都说我性子不全,谁知道你也是个墙角支磨---半转子货!我坚决跟你去剧团还不中么。翠莲转怒为喜,把余师长拉起来,用兰花指捣着余师长的头,你呀,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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