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通城回来的第八天晚上,噩耗传来,哥哥去世了!嫂嫂在电话里说,路途这么远,你就不要来了;真是不放心的话,来也可以。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就不去了。还是我给你说过的话,丧事从简,亡人入土为安。第二天我给柳柳通了话,柳柳说,找先生看了日子,要停榇三天才能下葬。哥嫂和几个姐姐都回来了,披麻戴孝为父亲守灵;挑了上好的棺材,请了鼓乐道士为父亲超度;觅的忙工每人每天要发给二百块钱劳务费,估计全部下来要得两万多块钱开支。 我急忙给柳柳说,这太铺张浪费了!柳柳说,二叔不要这样说,我们这儿就是这样风俗,我们决不能办的比别人差了。老爸辛辛苦苦二十多年,为这个家庭付出很多,我们没能把他的病治好,心里有很大的亏欠,这次一定要老爸风风光光地走好!
算着日子,也就是殡葬了哥哥的第二天,嫂嫂打来电话,吐吐迟迟地问我,真不好意思二弟,送走了你哥哥,我和孩子们清点遗物,发现五年前存款的一张折子没有了,上面有九千块钱呢。孩子们不让我问你,我想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当时激得说不出话来,缓缓神给嫂子说,嫂子你听清了,我从来没从哥哥手里要过一分钱,倒是每次去,我都没多有少的给他一些钱花。河南这边二老去世和孩子们结婚,我哥回来送的礼,想必你是都知道的,除此之外,哥哥没给过我钱,请你和孩子们相信我的人格!
嫂嫂挂了电话,我马上给柳柳通话,再三剖露我的心迹,柳柳说,二叔你不要着急,电话是我要妈妈问你的,因为都是自家人,全家又很相信你,所以才问一下。早知道惹你这样不痛快,就按下不问了。二叔你不要介意,没有老爸了,咱们还一样是至亲。存折的事,我会继续清查的,一旦弄清楚,我及时给你汇报。 做梦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哥哥呀,到临了还是往我心里塞块坯头。你咋不在临终前给嫂嫂和孩子们说清楚这些事情啊!
一直揣摩这件事,二十年来,我拢共去通城了五趟,三弟只去了一回;难道说嫂嫂怀疑我和哥哥过从甚密,不定哪一回就把钱私自给我了?再不然,捏一个莫须有的名堂,来敲打我一下,看看有没有资金流落到我这里?思来想去,万般不得其解。后来心一横,不再背这个包袱了,个人的幽明,唯有天知地知我知;哪庙里没有屈死鬼,普世上哪里没有任劳任怨的人。 如此,心里就释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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