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15-10-6 09:08 编辑
一条名叫母亲的河
(一百四十三)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诗人卞之琳的这一首《断章》,确实是一首意蕴深沉的哲理诗,作为言情诗来读,也别有一番韵味!那优美如画的意境,那浓郁隽永的情思,那言之不尽的含蓄,还有那独出机杼的题旨,细细品来,别有一番趣味。
诗中描写的意境,正如彼时的我,我站在桥上看风景,远处也有人在看着我,于是我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景致,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日思夜梦的她,她缓缓地向我这边走来,问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些什么是呢?我撇过头,竟然是她,我的心中也一时之间,宛若被打翻了的五味瓶,里面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我不知道我到底应该如何面对她!
好久不见了,她依然还是如此美丽,她束起了一个小辫儿,穿着一袭白裙,妩媚端庄、煞是优雅,她手中拧着一只暖水瓶,她应该是准备去水房里打水的,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看到我也正好站在小桥上面,便过来与我招呼一声了,我见到她,却一时之间语塞了,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她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的舌头似乎是打了结,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的,很不连贯!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那么迟疑做什么?”她鼓励我道!
“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能是我以前说得太多了吧!”我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准备搪塞过去!
她呵呵地笑了,我却又是无语之中,所以,我们又进入了沉默的状态之中!
“陪我一起去水房里打个水吧!”她向我建议道,我也无事,便默默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好久不见了,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呀?”我试图打破这样尴尬的僵局,于是试探性地问她!
“一般般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呢?你呢?还好吧?”
“我,我还是老样子了!”我回应道!
“什么叫做老样子呀?含含糊糊的,当初那个伶牙俐齿的你,怎么不见了?”她显然是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
“哦,我还和从前一样呀,没事的时候就会看看书,写写字,没有别的了,还有一日三餐,我也是照吃不误的!”我如实地向她汇报着我最近的行为动态!
她听到我如此幽默地回复,她又一次忍俊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在与我分手之后,她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地开朗和乐观,这多么像是我最初认识的她呀!
然而,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心里,却是酸楚不已,我在内心深处诘问自己,是不是直到最终失去时,我才会感觉到她的珍贵?是不是那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朦胧美,也总是最值得去追寻得呢?
我跟在她的身后,一起来到了食堂后面的水房里,她将瓶口对着水笼头,很快就接了满满地一瓶。我赶忙走上前去,将她的水瓶拿在手中,她先是不让,之后也不再坚持了,她只是轻声地对我叮嘱了一声:小心一点,别烫了哦!
我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勉强,也极其地不自然,我说放心吧,没事的!我们又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彼此也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可能也随意地聊了一些什么,可是我一点儿的印象也没有了!
又一次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楼门口,我忽然在心底里涌过来一阵阵地冲动,我对她请求地说:“你把水瓶送进去寝室以后,出来再和我走一走好吗?”她说好的,你先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出来!
我望着她背景,又一次来到了小桥之上,我的心情,也犹如桥底下波光潋滟的池水,难以静息!我在桥上等了她好长一会儿,她还没有出来,似乎我每一次在她的宿舍门口等她时,时间都走得比蜗牛还慢,或者,是她太过缓慢,不愿意马上出来见我吧!
我等待了许久,也渐渐地沉不住气了,我信步来到了她的窗外,可惜的是,窗帘又把窗户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沮丧,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心情低落过,没有想到,在她面前,我竟然如此手足无措!
我真的想要立马消失,不再如此纠结地等待着她了,然而,她是对我承诺过要出来和我一起走一下的,没有办法,我只得继续在原地停留了!
我来到宿舍楼旁边不远处的一块栀子花地里,好半天,我才寻觅到一枝全然绽放的花朵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于是也没有考虑许多,当下就将这朵栀子花给掐了下来,我将花儿袖在手中,又朝着小桥那边走过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她和她的室友,早就已经站在小桥上等我了!
见到我的到来,她的室友识趣地说,我还有事呢,需要先走一步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吧!说完,那个室友便先行告辞了,留下了沉默的我们!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带着几分愠怒,她问我道:“还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我羞赧万分,将手中的栀子花递到了她的手中,我对她说:“我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了,我刚才特意地为你摘了一朵栀子花,喏,就是这个了,送给你!”
我诚惶诚恐地送上那支纯白的、散发出阵阵清香的栀子花,我从来都没有送给她玫瑰花,我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去亲手送给她玫瑰花了!
她先是吃了一惊,好半晌才半推半就地将花儿接在手中,她显然是没有想到过,我竟然还会如此费心地制造一些小小的浪漫!我还能再多说一些什么呢?任凭我的海阔天空,我也是绝对不能拯救她的那一颗飘逸的心灵了!所以,我也最多只能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吧!
在她给我照片的几天之后,我也悄悄地从她虚掩的窗口里,扔进去了一张我在合肥植物园假山旁边照得像片,像片里的我,半屈着膝盖,坐在水边的一块岩石上,我仰起头,一脸璨然的笑容,充满着青春、阳光和蓬勃的朝气!
当时,我就在心底里暗暗地许下誓言,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找她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呀,我就彻底地撕碎了我的诺言!也许,我也只是想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我也并不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们一起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语,我问她哪一天回去,她说七月二号,我说我要到七月四号才能回家,她问我为什么那么迟?我说因为七月三号,我要去参加自考呀,她这才“哦”地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又想着各自的心思,于是便不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