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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天圆地方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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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圆地方 [复制链接]

481
发表于 2018-4-5 13:53 |只看该作者
半道上冒出个佟川,不一定是吃饭叙旧的事,这书又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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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发表于 2018-4-5 13:56 |只看该作者
六哥和大群做下不冒烟儿的事,听大群撂下那话,还要来搅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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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
发表于 2018-4-6 09:57 |只看该作者
132
六哥听了佟川的话说:“你住哪了?我给你送到那,我现在真的不能歇,没钱挣。”
“我现在住在公主坟的海军司令部的大院里,我爹搬到那去了,我回家不用你送,我今天就是想好好的跟你聊聊。”
看见佟川的执意六哥说:“那你说吃什么?”
“我想就找咱们过去嘴羡慕想进也进不去的地方。”佟川说。
“我没羡慕过什么,你羡慕的地方在哪?”
“比如我以前最想上五寸楼喝那的啤酒,可是那个时候没钱,小孩子买啤酒又怕人家白眼儿,我现在还想,那的啤酒一定好喝。”佟川说。
“那就去那!”六哥说着调转了车头。
到了地方五寸楼已经改了一个大酒店,下了车六哥开始嘀咕,兜里的钱是不是够?
佟川看了看说:“改成这样儿了?”
“去不去呢?”六哥说。
“干嘛不去?我请你!”佟川说着朝大门里走去。
找了座坐下,佟川问服务员:“我想喝那种一人多高的啤酒罐子里的啤酒,我进门怎么没看见?”
服务员听了纳闷儿说:“我们这有瓶装的,还有扎啤,一人多高的啤酒罐子我没见过。”
“六哥,听见了,过去的东西就没了,连个啤酒罐子都没了。”佟川失望的说。
六哥感觉到,佟川现在有钱了,他来找过去的感觉,这感觉里自己也是其中一部分,于是懊恼起来:“别给我摆出有钱人的范儿,好像美国华人找北京天桥儿似地,没人给他们留着,早干嘛去了?喜欢天桥当初干嘛走啊?”
“六哥,你误会了,我是想找到咱们小时候的感觉,你不就觉得自己混的不好吗?这有什么呢?我要是这样看,我干嘛找你,我叫你的时候你都没认出我来,我何必自讨苦吃?“佟川说。
“那你给六哥叫几个你想的起来的我喜欢的菜。”六哥找到了自尊非常的满足的说。
“麻豆腐,炸灌肠,溜肥肠,炒肝尖儿?”佟川说。
“这还凑合!”六哥听了笑了。
菜上齐了,俩人要了酒喝了起来,相互问了离别的事情,佟川听了说:“六哥,你有个毛病,脾气倔还自私。”
“放屁,我怎么自私了?”六哥说。
“你虽然是对家里和声细语,可是你没做什么?比如刚才,我看见那个女的?那是怎么回事?”佟川说。
六哥把跟大群认识的事又说了一遍,佟川说:“你跟嫂子这么不容易,你当初怎么就跟扔烂纸似地扔了?你说你是无意的,那和摔个跟头不一样。”
六哥听了一阵脸红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就完了?有些过去的事将来不见得就能完。”
“哎,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不能都怨我。”六哥说。
“咱们喝酒吧,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六哥,没钱不怕,就怕没了底气。”佟川说。
佟川是在一个挂靠在中国工艺品进出口总公司北京分公司名下的一个叫“绿孔雀”的公司任经理。
六哥听了佟川的情况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你就靠着你爸爸发财,我们就整天的扫马路,这上哪说理去?我又想起咱们上学的时候,为什么我们这些胡同里的孩子老是跟你们过不去?我看有道理。”
“六哥,那叫你这么一说,文革中凡是有钱的和当官的都倒霉是仇富呗?是有道理呗?”佟川说。
“这个我不懂,反正我觉得,人总会分成三六九等,好容易文革时期坟头改了菜园子,都拉平了(扯平),现在又回来了。”六哥说。
“六哥,先不管别人,先管咱们自己,现在什么都是扯淡,挣钱是第一的。挣钱怎么挣,靠你拼体力,那累死你也发不了财,你得动脑子。”佟川说。
“我脑子慢,我也不是没做过生意,按说我醒攒儿(醒悟)的时候够早的,我可能是最早辞职下海的人,可是买卖还是黄了。”六哥想起了自己开配件的经历。
“下海靠自己扑腾不行,你得坐船。”佟川说。
“坐船?”六哥听了问。
“你一个人有体力游的过太平洋吗?好啦,不说这个了,哪天我带你去我们公司转转,你也开开眼,马路上除了车就是人,有什么看头?就你这样儿跑一天挣点儿散碎银两,最多就是落个饱死鬼。”佟川说。
“不管挣多挣少,到底还是有饭吃,我看人家干吗?指亲不富,看嘴不饱,我没有你那么个好爸爸。”六哥说。
“你别挖苦我,我可是好心,六哥,兄弟能帮着你。”佟川说。
吃了饭佟川给六哥留下了电话号码,并嘱咐临上深圳以前再和六哥再一起聊一回,并希望联系更多的同学。
晚上回家,六哥就在想佟川的话,看来这世界上有倒霉的就一定有走运的,想当初,这个佟川长的跟豆芽儿一样,要不是跟自己一个班,六哥是根本就不会看他一眼,可是你看人家现在?
“下海靠自己扑腾不行,你得坐船。”
六哥又想起了佟川这句话,也许他真的能帮我?六哥想着觉得这太突然了。
“你今天怎么不睡觉?”六嫂翻了个身问六哥。
六哥把碰见佟川的事说了一遍说:“你说,他真的能帮我吗?看这小子的样儿倒是混的不错。”
“做人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你又不是没开过买卖。”六嫂说。
“你的意思我就应该这样跟遛狗似地扫马路?”六哥听了六嫂的话有点儿别扭说。
“你别跟我瞪眼,我累一天了,我可没工夫跟你吵。”六嫂说。
六哥又想起了大群,看这样大群混的也不错,这就怪了,今天碰见的人都跟自己熟悉,都跟自己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二毛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些天大毛特别的照顾妹妹的吃喝,做顺口的不说,还要冷饮伺候。煮绿豆汤,酸梅汤。二毛在家复习功课的时候,大毛要去上班,就把照顾二毛的差事交给小二子。
小二子虽然不会做饭,但是也得干点儿别的,不会煮酸梅汤就去买汽水,可是小二子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不干,第一是大毛交给的差事,再有,二毛的高考跟自己的婚事是连在一起的,二毛考完了大学他们才能结婚。
“二姑奶奶,今儿您想吃点儿什么呢?”小二子说。
“我想吃稻香村的萨其马,隆福寺里的炸灌肠,还有……。”
“还有什么?你不想吃丰泽园的水晶肘子吗?”小二子说。
“也行啊。”二毛说。
“什么也行,你是谁的祖宗?”小二子说。
“哎!小二子,我可告诉你,你气着本姑娘,我考不了大学你就等着打光棍儿吧。”二毛说。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小姨子,倒了八辈子霉了。”小二子说。
“别人想摊上还轮不到他呢,你偷着乐去吧。”二毛说。
“乐,我哭都来不及了,没听说结婚还得等着你中举的。”小二子说着气哼哼的走了。
连续三天的高考以后二毛说:“可熬出来了,小二子,你还不带着我溜溜去,比如八达岭,香山,颐和园。”
“跟状元似地,骗吃骗喝的忙和了半天,你考上了吗?”小二子说。
“那得等着成绩单下来呀?不能说这几天就不坚持了?”二毛说。
大毛听了笑着说:“你就带着她出去转转,这些日子也把她熬的够呛。”
“那我呢?我都成了听差的了,我不够呛?”小二子说。
“你也辛苦行了吧。”大毛说。
成绩单下来了,二毛果然考上了大学,大毛很高兴,让她觉得有些遗憾的是,二毛考的一个外地大学。想起一天也没离开过自己的妹妹就要走,她心里又难过起来,小二子倒是蛮高兴的,因为二毛考上了大学,他和大毛就可以结婚了。
“姐,我想你们马上就办事,在我上学之前。”二毛这天晚上说。
大毛听了没说话,小二子说:“这不用你嘱咐,你好好上你的学,要是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我好容易躲开你了。”小二子说。
“你把自己想的这么高大干嘛?谁给你打电话?我有那钱我还买吃的呢?”二毛说。
两个人逗着嘴,看见大毛不说话,二毛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自己想起来也难过,只是表面上硬撑着,小二子当然也知道,他之所以跟二毛斗嘴也是为了缓和大毛的心境,因为大毛背着二毛跟自己哭了好几回。
六嫂这几天也尽量的早回家,跟大毛商量着结婚的事。用的东西都买齐了,六嫂拿出两千块钱给了大毛。
又拿一千块钱说:“小二子,你拿着这个钱办婚事,找个饭馆,要体面点儿的。”
“嫂子,这个不用你操心,我都定好了,你也别给我钱。”小二子说。
“这个钱你得拿着。”六嫂说。
“我妈给我钱了,我不能要双份儿的呀?”小二子说。
“你爱干嘛干嘛我不管。”六嫂说。
“把这钱给二毛得了,让她上学使。”小二子说。
“二毛上学的钱我有,你不用给她。”六嫂说。
小二子说:“万一她要是吃不上喝不上的呢?”
“嘿!小二子,你敢糟践姑奶奶!”二毛说着下地追小二子,小二子赶紧跑出了门。
大毛办了婚事,去了不少的人,除了小二子的母亲,多数是小二子的同事和哥们儿,大毛这边是六哥,六嫂和大壮还有二伯和二婶儿,麻金城虽然随了礼但没有来。
眼看着二毛就要到了走的时候,大毛心情特别的沉重。六哥和六嫂回来的晚,大毛总是一边看着大壮写作业,一边等着六哥或者六嫂回来,因为她不想让二毛一个人待着。
二毛临走的头一天,小二子说:“大毛,今天你就跟二毛睡去。”
大毛听了回到自己的家,六嫂看见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今天跟二毛睡。”大毛说。
六嫂知道大毛的想法没说话,二毛要走了,六嫂心里也折腾。
回到小屋里,二毛坐在床上,大毛检查着二毛的东西说:“别忘了东西,到那就给我打电话,你自己照顾自己别马虎,还有,你脾气不好,家里人都能担待,外边的人可不行,你小心点儿。”
二毛听着不说话,收拾完毕二毛说:“姐,我不想让你们送我去,我自己走。”
“那哪成,我不看着你上车我心里不踏实。”大毛说。
大毛拿出母亲的相片放在桌子上说:“本来我想叫你给妈上个坟,一个是觉得你要走远路,再有,动静太大怕咱哥和嫂子伤心,你给妈磕个头叫她放心吧。”
二毛给听了眼泪流了下来,跪在地上给老娘磕了头。
大毛早就哭的说不出话来,六哥没回来,怕嫂子听见捂着嘴,门开了,六嫂进了门。
“你们俩这是干嘛?”六嫂说着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老娘的相片。想起过去那些日子,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掉下眼泪来。
“都上大屋睡去,你哥回来让他在这睡。”六嫂说。
第二天,小二子早早的发动了车,进门给二毛拿行李放在车上,六哥,六嫂和大毛大壮跟着上了车,二伯和二婶儿也出来送。
“二毛,到那上学听老师的话,别想家。”二婶儿说。
“没问题,二毛多机灵啊。”二伯说。大家上了车,二伯和二婶儿送到了胡同口。
清晨路上清静,没一会儿就到了车站。
“哥,嫂子,姐,你们回去吧。”二毛说。
“二姑,你什么时候回来?”大壮问。
“二姑过几天就回来。”二毛说着亲了一下大壮。
“哥,你和嫂子回去吧,我和小二子送她上车。”大毛说。
六哥和六嫂听了点了点头,六哥说:“想着给家里来电话。”
六嫂又嘱咐了二毛几句,看着三个人走进了车站才转身走了。
小二子和大毛把二毛送到车上,小二子把行李安排好说:“你们俩聊着,我下车抽颗烟去。”
姐俩坐在椅子上,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二毛说:“姐,你有话都存在肚子里这不好,你跟二哥多说说,我看他能听你的。”
“你别管我了,只要你好好的上学。”大毛说。
“姐,我还有一句话,咱哥老这样吊儿郎当的,你就多跟嫂子在一起。”二毛说。
“我知道。”大毛说。
火车发车的铃声响了,大毛再也待不住了,扭头下了车,小二子从下车就背对着车厢,大毛走到他跟前他才转过身来。
车动了,二毛脸贴着车窗看着他们,小二子喊了一声:“二毛,想着给家里来电话!”
二毛走了,大毛心里空了好长时间,每天晚上想起她来就掉眼泪,加上每天回家看着大壮等六哥和六嫂,经常是小二子和她以及大壮一起吃饭。大壮还离不开大毛,每次等六嫂回来,大毛都要费好大的劲说服大壮才能回到自己家里睡觉。
小二子看在眼里心里想,大毛想二毛,只有大壮还能让他分神,叫大壮来跟自己这住,六嫂又觉得不合适,不如自说出来。
“这样吧,咱们都搬到你们家去,我跟你住小屋,大壮乐意就跟着咱们睡。”小二子说。
“那你乐意吗?”大毛说。
“我乐意不乐意的有什么呢?不得让你乐意吗?”小二子说。
从此,小二子和大毛以及大壮睡在原来大毛和二毛睡的房间里,新房反倒空着。
“小二子,你也是的,自己有房,你又没倒插门,放着收拾的这么漂亮的新房不住,你跑那糗(挤)什么劲儿呢?”一天大家都在院子里吃饭二伯说。
“我乐意住旧房子。”小二子说了心里也堵得慌,可是他还是觉得应该让大毛心里痛快。
“要不然你借我住两天,我可是把入洞房的滋味忘了。”二伯说。
“你说你真是老没正经的,有的也说,没的也说,人家的新房你去干嘛?二百五似地。”二婶儿听了气的小声儿的说。
“行啊,不过你一人儿不行。”小二子说。
“我知道,得俩人儿,我跟你二婶儿呀?我们也度度蜜月。”二伯说。
“二婶儿不行,二婶儿不算新娘子,你得找一个三婶儿。”小二子说。
“小二子,他二伯二百五你也二百五是怎么着?说着说着你们爷儿俩就没正经的。”二婶儿说。
“小二子,进来!”大毛在屋里喊道。
“干嘛?”小二子进了屋说。
“你跟二伯逗什么闷子?”大毛说。
“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小二子说。
“给他个耳朵,不知道压事。”大毛说。
“这老丫挺的。”小二子骂道。
大壮写完了作业,大毛给他洗了澡,收拾睡觉的时候大毛说:“我正想跟你说呢,我们厂子裁人呢。”
“裁就裁,正好在家歇着,你有上班儿的瘾是怎么着? 我也不指着你挣钱。”小二子说。
“那我也不能这么点儿岁数就在家待着?”大毛说。
“你在家做做饭,看看大壮,这活儿还少啊?”小二子说。
“我这心里老堵得慌,上了这么多年的班儿,猛的不让上了,心里发慌。”大毛说。
正说着,六哥进了门,大毛急忙说:“你今天这么早?你吃饭了吗?”
“我得赶紧走,去外地跑两天长途,给我找几件换洗的衣服。”六哥说。
“长途?上哪?”大毛说。
“你管那么多干嘛,赶紧给我找衣裳。”六哥说。
大毛给六哥找了衣服,六哥拿起衣服走了,小二子看着六哥的背影说:“你是我媳妇儿,他怎么指使的那么溜索?”
“你少废话吧。”大毛说。
“大毛,我觉得不对劲儿,哪有出长途说走就走的?谁乐意跑夜道儿?”小二子说。
“他那么说了怎么问?”大毛说。
“六哥可是有过前科。”小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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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
发表于 2018-4-6 09:57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4-5 13:56
六哥和大群做下不冒烟儿的事,听大群撂下那话,还要来搅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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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
发表于 2018-4-6 13:38 |只看该作者
弄不好小六子又着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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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
发表于 2018-4-6 21:48 |只看该作者
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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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发表于 2018-4-7 06:48 |只看该作者
133
研究婚姻方面的专家们说,婚姻需要经营,这就是说,婚姻还不是自然而然的过程,需要动脑子像做买卖一样的经营。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是,实际上又有多少人真的做到经营呢?最多也就是经营这个家庭,或者以为这就是经营婚姻,实际上他们还不是一回事。
婚姻这种形式是古老的,但是对大多数一生只有一次婚姻的人来说,却又是全新的。从进入婚姻生活开始,他或者她就面对了一种对他们来说全新的生活。这种生活不能从以往的任何生活关系中找到类比,借鉴经验。如果说,家庭的成员是靠血缘维系,那么夫妻却不是这样。如果你可以忽视或者长久的和有血缘的家庭成员分别,你却不能忽视或者长久的和这个没有血缘的家庭成员分别。
有人把夫妻关系的失败归结于非血缘关系的因素,也有主张婚姻的关系完全可用次于血缘关系的对待态度,当然,也有人强调,正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要想婚姻长久才应该更加仔细的对待。种种看法真是一时半会儿不能说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大多数人认为婚姻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自然而然,并不需要刻意的去对待。
其实我认为,无论是哪种关系,没有一个除了自己的办法以外的另外一个办法,或者可以依靠的条件,即使是一奶同胞,也可能形同路人,这足以说明,血缘并不可靠,他最多就是说明你来自于哪个家族和血统而已。而婚姻也不是确定了婚姻关系就能一劳永逸的。
六哥要出长途是真的,这点他没跟大毛说瞎话。但是六哥这次出长途是跟大群,所以,小二子的六哥有前科的说法的猜测不能说是多余了。
大群自从那次见到六哥,留了电话,六哥并没有去联系她,这本来也许就算完了。双方谁也没去找谁,这是一个故事,而双方不管谁去找谁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大群对六哥始终是念念不忘,对六哥后来的不再和他联系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是因为,在大群的经历里,她最满意的是六哥,耿耿于怀是因为,她几乎付出了最真诚的感情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如果从那时候开始,六哥再也没见到过大群,也许大群就剩下耿耿于怀了,念念不忘总会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偏偏就让她又一次碰见了六哥,这真是老百姓说的该着。写小说或者讲故事的人就写这些该着的事。当然,这不光是故事,生活里这样的事真的是不少。
大群说到做到,看到六哥始终就没联系她,给六哥的出租公司打了电话,她说是六哥的老婆。其实她可以说是朋友,街坊,熟人,可是理由不充分,说是老婆理由充足,也能让人重视。
六哥回到公司开会的时候,队长告诉了六哥:“你老婆给你来电话了。”
“什么时候?”六哥听了一愣,他知道,即使是原来的单位,六嫂是不轻易给他打电话的,到了这,六嫂就更没有打过。如果是她,他回家的时候为什么六嫂没说呢?
“什么时候,你老婆找你你会不知道?你是不是老不回家呀?”队长狐疑的问。
开出租的人因为那个时候钱好挣,很多人就学了吃喝嫖赌的毛病。经常有不回家的人,这也叫队长头疼,因为不少人的老婆就找到了公司,这让公司很为难。这个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对员工没法系统的管理,除了一个月回来开两次会,基本就见不到他们。队长的怀疑是属于正常的猜测,所以队长记得这个电话,因为老婆要找到公司,那真是太难缠了。
六哥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说,他知道绝对不是六嫂。
“我可嘱咐你们好几回了,开出租三大忌讳,耍钱,喝酒,玩儿女人。你摊上其中任何一样你不如不干这行。要说过去钱好挣,有点儿邪的就有点儿,现在钱这么难挣,挣点钱都填了陷(把钱花在不该话的地方)狼叼了喂狗,何苦呢?”队长对没说话的六哥说。
队长说的有道理,这三样的确是开出租的大忌。赌钱耽误时间,挣不着钱还输钱,和女人打交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要花钱,喝酒要出事,不但是钱的问题,闹不好还要出人命。
“没有的事儿,我可天天回家。”六哥说。
“都说没有,捅了漏子(出事)就晚了。”队长说。
六哥出门想起了碰见大群的事,他料定一定是她。有心不理她,又怕她总是往公司打电话,引起队长的猜测不好,理她又怕她没完没了,他和大群的事虽然六嫂并不知道,可是未必一点猜测没有,事情的性质六嫂是会估计出来的。
左右为难一阵以后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起码告诉她别往公司打电话。
要说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本分之外的诱惑抵抗力最低?我的答案是男人,说起来原因复杂,甚至可以追溯到动物的本性,长篇大论的议论不是我的主题,就把答案放这算了。
六哥给大群打了电话,责怪她给公司打电话的事,大群听了说:“哟,我可真忘了,小六子是个负责人的男人,是个对媳妇忠诚的丈夫。”
“大群,你就是这样不好,什么事只考虑自己。”六哥说。
“我不好的地方多了,我什么事考虑自己,你呢?跟上澡堂子洗澡似地,穿上衣服就走了?你没问问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谁自私呢?”大群说。
“那你要干吗?”六哥问。
“别紧张,姑奶奶不是卖不出去了。你也是大老爷们儿?敢做不敢当,尝了甜头就躲了?”大群说。
“我躲什么,你也不是黄花儿大闺女?”六哥说。
“可我也不是窑姐儿呀?窑姐儿还有个价钱呢!”大群说。
大群一抡(毫无顾忌)起来说,六哥没辙了。拿着电话半天说不出话来。
听着电话那头没了动静大群接着说:“小六子,别紧张,我要是打算跟你算账就等不到今天了。见个面儿,聊聊天儿,矮不了你也长不了我。那么个大老爷们儿,心眼儿跟针鼻儿似地。”
“上哪?”六哥投降了。
“你不是喜欢华都饭店吗?就去那吧。”大群说。
“那是朋友叫我送他,我喜欢什么华都饭店?”六哥说。
“我喜欢,你来不来呢?”大群说。
六哥来到华都饭店,按照大群说的房间号码找到了她。
进了门大群半躺在床上看电视,看见六哥进来说:“茶在桌子上呢。”
这句话六哥听着特别的耳熟,大群以前就是这样,六嫂在他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说。不过今天的大群不是那个时候的姿势,因为这姿势里有了高傲,也许是脚下厚厚的地毯,六哥觉得有点晕。
“你找我聊什么?”六哥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没事干闲的?小六子,你以为你是谁?我花钱包着房间跟你聊天儿,你算哪根儿葱?”大群说。
大群的话刺痛了六哥的自尊心,这也是她事先琢磨好了的方案,一定要打击六哥的气势,这气势是六哥一直在她面前就保持的。可是今非昔比,让他知道知道,如今的大群也不是他原来看见的那个样子了。
“你是找我打架来了?”六哥说。
“打架?我要是找你打架,你连这个楼都进不来就上医院了。”大群撇了一下嘴说。
“有什么话快说,我这儿忙着呢。”六哥无奈的喝了口茶水说。
“是吗?做多大的买卖呢?一天挣多少钱?说个数我看看赔得起赔不起。”大群说。
六哥听了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说:“没功夫跟你斗嘴。”
大群猛的扑过来一下把六哥按倒在床上说:“你敢走!”
六哥和大群旧梦重温,大群能够撒泼打滚,狗熊掰棒子不论秧子,也可以温柔妩媚风流无限,可以是老虎也能成羔羊,这种文武兼备的本事不是六哥这样的道行能抵抗的,所以,廖素珍曾经说他是“耳软心活”,说的不仅是他的遇事没有主张,更主要的就是他把握自己的能力差,想起来这两件是一回事。
俩人风流以后,大群点了一颗烟塞在六哥嘴里靠着他的肩膀说:“狗似地,翻脸就不认人。”
此时六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硬硬的一笑。
通过和大群聊天儿,六哥才知道,大群现在是做大了,不是那个腰里挎腰包在秀水街买服装的小贩,而是在雅宝路有了十几个摊位和一个打包公司的老板。服装都卖到了东欧和俄罗斯。
“小六子,你怎么开上出租车了。”大群问。
“我干嘛去呢?”六哥想起来心里就别扭。
“当初你要是不一尥蹶子就没影儿了,你何必有今天?”大群说。
“我再跟你混下去我就把家拆了。”六哥说。
“拆了怎么了,谁不想过好日子?你现在倒是合家团圆呢,可是俩人儿一块啃窝头。”大群说。
“你也别那么瞧不起我,我老婆混的还是不错的。”六哥说。
“小六子,你不但没有进步,相反真的落后了,你听听你说的这话,你老婆混的不错,她混的不错管什么?她要是混的不行,好歹你们还能说上话,她要是混好了,你就等着淘汰吧。”大群说。
“我老婆不会。”六哥说。
“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是铁板一块。”大群说。
“我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她不能那样儿。”六哥说。
“你怎么瞪着眼睛说瞎话?你跟我在这儿干嘛呢?”大群说。
人有的时候考虑问题也有盲点,六哥只顾了想过去的一切,特别是这几年的辛苦,竟然忘了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
“张秃子怎么样了?”六哥转移了话题。
“早就没联系了。”大群说。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六哥估计大群一个人觉得很有些怜惜,必定她曾经依赖过自己。
“我傻呀?我也不等着立贞节牌坊。”大群说。
“你结婚了?”六哥听了心里一惊,这等于又有个张秃子在背后威胁着他的安全。
“嗯,你别害怕,是个小崽子,比我小十岁呢。”大群说。
“你养小白脸儿?你可得留神,没人以为你是美女,他八成是有所图的。”六哥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也不缺心眼儿,他有他的所图,我有我的打算。不登记没结婚,就这样混着。不说他了,小六子,我包你几天车照顾照顾你的买卖怎么样?”大群说。
大群原来对六哥是百依百顺,现在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让六哥心里不舒服。
“有的是活儿,我不用你照顾。”六哥说。
“就你这个好歹不知的样儿,我多余心疼你。”大群说。
“你包车干嘛?”
“我打算去一趟温州,现在广州的东西可干不过那了,东西便宜样式还多,我去转悠转悠定点儿货。”大群说。
“那你做火车去呀?”六哥说。
“我可以坐飞机去,不是想和你一起去吗?包你一天车多少钱呢?开个价儿。”大群说。
“二百。”六哥说这句话是鼓着腮帮子说的,因为八十年代底到九十年代初的时候,一个人的工资也就是几十块钱,包一天车是绝对没有这个价钱的。
“咬着后槽牙说的吧?”大群说。
六哥听了也觉得好笑,在大群跟前拿不出仗义的姿势,也别跟穷疯了似地,他觉得大群一定是听出了破绽。
“那你说多少钱。”六哥说。
“就听你的,我这次去一个是想和你出去玩玩儿,可是光玩玩又浪费了时间,光做生意我又觉得累,这就是连玩儿带干。”大群说。
“你的小女婿儿怎么办?”六哥还是不放心,张秃子找人给他的那一刀他是忘不了的。
“他得在家给我盯着,他还敢管我?”大群说。
“什么时候去呢?”六哥说。
“明天,你告诉家里人一声,今天我这间房不退了,明天早晨咱从这走。”大群说着下了床,光着身子朝浴室走去,六哥看着大群,心里想着一个从见到大群就有的问题:这算是怎么回事呢?人生不过就这么回事,你怎么挣扎也没用,过了今天再说吧。
想到这六哥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有点儿困了。
六哥跟大群上了温州,一路上是走马观花。白天是山珍海味,晚上是同床共枕,完全仿佛梦境。这让六哥觉得又惬意又压抑,惬意的是,长这么大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大群花钱的范儿是他做梦都没见过的,特别是这世界这么大,六哥平生第一次看到了海。 压抑的是,这不过是过眼烟云,这个床上躺着的女人不是自己的老婆,这个钱是装在别人口袋里的,只要这梦一结束,他六哥还是个开出租的“的哥”。
足足去了五天,要不是六哥催促,大群还不乐意回来。 车到了北京已经是晚上,大群又要去开房,六哥拦住了。
大群撅着嘴说:“就是你有老婆?你是不是怕叫你老婆验出来?”
大群说的话几乎直白,听着不入耳但的确是实情,虽然六嫂和六哥夫妻生活并不算如胶似漆,但是也不是两厢无碍,必定他们还算是年轻夫妻,这几天和大群的日子,六哥是尝够了风流,甚至甚于最初和大群见面的时候。如果精疲力竭的面对六嫂,那真的有可能出事,六嫂是个浑身都是心眼儿的人。 另外,他也怕出去时间太长,家里不放心,做贼的人心里永远是虚的。
“那好吧,放你一马。你还什么时候找我来?”大群说。
“有时间吧。”六哥说。
“别着急呢,我还没说完呢。”大群拉住要上车的六哥。
“你还说什么?”六哥说。
“我叫你就来,别给我找理由,要不然我还给你们公司打电话。”大群撒娇的说。
“那我也不能不干活儿整天陪着你呀?”六哥说。
“你陪我你赔本儿了吗?一天二百块钱,我没包过车?不知道应该是什么价钱?”大群说。
“你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咱们都小心点儿,这必定不是明目张胆的事。虽然你的小女婿儿不敢管你,你也不能骑着人家脖子拉屎呀?”六哥说。
“我的事你别操心,不像你似地,瞧瞧出来这几天你这催劲儿的,回你们家的土炕上睡着舒坦是怎么着?”大群说。
“得啦,有时间我准找你行了吧?”六哥说。
“说话可得算数。”
六哥口袋里装着这几天的包车费回到了家,大毛、小二子和大壮已经吃完了饭。在温州,六哥给大毛和六嫂买了几件衣服,给大壮买了双鞋,唯独忘了小二子。
“哥,回来了,你吃饭了没有?”大毛问。
“上了哪了?”小二子说。
“在道儿上吃的,给我沏碗水喝。”六哥说着把包放在了床上。
六哥本来想让大壮试试鞋,猛然间想起了忘了小二子觉得拿出来不合适。谁想大壮一把把爸爸的包从床上拽下来说:“给我买什么吃的了?”
大壮打开了包,东西都抖落了出来,撒了一地,大毛走过来收拾东西。
“哥,这买的什么?”大毛问。
东西不多,不用仔细也能看明白,六哥不好瞒着说:“给你和你嫂子买几件衣服,给大壮买双鞋,对了兄弟,忘了你了。”
“忘了我不要紧的,你别忘了回家就行。”小二子说。
正说着六嫂进了门,大壮把鞋穿在脚上说:“妈,瞧瞧我这双旅游鞋好看吗?”
六嫂看了一眼说:“你爸爸给你买的?”
一家子坐下,六嫂没吃饭,大毛热了给端上来。
六哥说:“这回出去可开了眼了,你瞧瞧人家南方人,先别说发达,就是这晚上比白天都热闹,咱们这就比不了,咱们这倒好,天一黑就关灯睡觉。”
“六哥,你瘦了,是不是晚上不睡觉闹的?”小二子说。
小二子不知道有意无意的话叫六哥听了直打冷战,必定是心里发虚。
“我说的是人家,我干嘛不睡觉?”六哥说。
“你这一说睡觉我也困了,跟南方人比不了,大壮走,跟我睡觉去!”小二子说。
“我再玩儿会儿呢?”大壮说。
“玩儿什么玩儿,白天叫你那么费劲,今天你再尿炕我就把你那小鸡儿拉下来。”小二子不由分说拉走了大壮,大毛也收拾了屋子去了小屋,屋里就剩下了六哥和六嫂夫妻俩。
大毛、小二子带着大壮去睡觉,屋里剩下六哥和六嫂。六哥拿出给六嫂买的衣服,六嫂看了一眼说:“你真是长了本事,这衣服挑的蛮不错的?大小也合适,你什么时候学会买东西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六哥这才想起来,这些衣服都是大群挑的。大群是卖服装的,大群还是女人,六哥又从来也不会买东西,就连自己的衣服和鞋袜也是六嫂给买,忽然间成了行家这怎么能不叫六嫂提出这样的问题呢?
可是六嫂提这个问题只是泛泛一说还是另有用意呢?六哥一时又猜不准。
“我是看别人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哪会挑衣服?”六哥只好这么敷衍了。
“去了哪呢?”六嫂问。
“温州,有个老板谈生意叫我拉他去。”六哥说。
“谈生意不坐飞机火车,包车去费用多高?”六嫂说。
这又是个问题,六哥后悔为什么自己在回家之前没想好了,怎么回答可能的问题,现在措手不及了。他现在只能这样嘱咐自己,也许老婆就是那么一问,并没有什么意思,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有钱呗?一路上连吃带玩儿,看看风景。”六哥一半儿实话实说的说。
说起有钱,这是这几天六哥一直就想的问题,同样是人,无论佟川还是大群,这些人都不起眼儿,站着没有自己高,躺下也没有自己长,人家是怎么混的呢?再看看自己,开着车在马路上转圈儿,挣的钱不够花的,这毛病究竟出在哪?
六嫂没说话,端着盆打了水,拉上窗帘准备擦擦身子,虽然在厂里洗了澡,天热又走了一身的汗。
六哥坐在床边上抽烟,只顾想心事。看见六嫂在擦身,六哥想起了饭店的浴室,这怎么比?自己的家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这日子真是天壤之别。
看着擦身的六嫂,六哥又想起了大群。六嫂的身材远非大群可比,大群的腰间都有了赘肉,为什么眼前的老婆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大群倒让他颠鸾倒凤,人这个玩意儿就是奇怪。今天晚上怎么过?拿出久别的身段来?六哥觉得自己怕演不好这出戏,他知道,如果按照平日里的情况,两个人洗洗也就睡觉了,这本来是很普通的事,今天也许也是这样,到底是应该如平日一样,还是要拿出分别以后的感觉六哥自己也吃不准,但他知道,无论选择哪样都不会好受,起码自己心里没底。
“你还愣着什么,还不洗洗睡觉?”六嫂洗完换了水说。
“着急回家,一路上就没停车,也许是累过头了,反而不困了。”六哥说。
“赶紧睡觉,不行明儿歇一天。”六嫂说着自己上了床,拉开毛巾被躺下。
六哥洗了洗也上了床躺在六嫂身边关了灯,路灯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六嫂背对着他躺着。
“累个贼死,挣五百块钱,都不够老板一顿饭钱。”六哥说了一半儿钱数不是想隐瞒小金库,他接受了买衣服的教训,如果五天挣一千,外行也能听出毛病来。何况,和老婆结婚以来,六哥就没有交钱的习惯。
“五百还少啊?在工厂里上班一个月挣多少钱呢?”六嫂说。
这句话叫六哥来了精神,他欠起身子说:“咱们就是没志气,没魄力,我这次出去可看见了,温州那个地方,除了派出所,政府和银行是公家的,都是私人买卖,瞧瞧咱们这?”
“人得知足,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自己犯过这山望着那山高的毛病你又忘了吧?”六嫂说。
“我就是不敢从头再来才混成这样儿。”六哥说。
六嫂并没说话,还是转着身子,六哥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装傻,搬过六嫂的肩膀,六嫂挣脱了一下说:“别折腾,这儿的动静那屋都能听见,你忘了咱们俩在小屋住的时候了?”
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六哥万没想到,自己琢磨了半天为难的事,竟然就这么化为乌有,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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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
发表于 2018-4-7 06:4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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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
发表于 2018-4-7 06:49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4-6 13:38
弄不好小六子又着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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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发表于 2018-4-7 08:57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4-7 06:48
133
研究婚姻方面的专家们说,婚姻需要经营,这就是说,婚姻还不是自然而然的过程,需要动脑子像做买卖一 ...

山转水转,还是结发最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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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发表于 2018-4-7 08:58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4-7 06:48
133
研究婚姻方面的专家们说,婚姻需要经营,这就是说,婚姻还不是自然而然的过程,需要动脑子像做买卖一 ...

夫妻同心,其利也足以断金。看好六哥六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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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7 22:22 |只看该作者
就怕六哥刹不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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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发表于 2018-4-9 12:2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大鹰老师!等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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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发表于 2018-4-9 13:43 |只看该作者
虎步漫游 发表于 2018-4-7 08:58
夫妻同心,其利也足以断金。看好六哥六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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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
发表于 2018-4-9 13:43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4-7 22:22
就怕六哥刹不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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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6
发表于 2018-4-9 13:44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18-4-9 12:23
大鹰老师!等两天了

对不起,这两天闹了点儿病哈哈!
这篇东西在这已经发了将近九十万字,感谢大家这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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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发表于 2018-4-9 13:4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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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琢磨人这一辈子,他一定是遵循着一条轨迹,不管这轨迹的形状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也不管引起这种变化的原因是怎么样的突然甚至离奇,你只能走一条路。所以我们常常感叹,要不是因为什么原因,要不是因为什么人,我不会是今天这样子,或者我没有今天。
这种感慨无论是感激还是无奈,无论是庆幸还是觉得命苦,实际上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对生活的态度、认识和秉性,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三点造成的,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一个环境、一个原因、一个机会,对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结果,所谓前因后果就是这个意思。
六哥自从温州回来,大群的花钱如流水,佟川的志满意得都给他深深的刺激,他又一次想到,是不是自己该改变一下自己。这个做法六哥不是没尝试过,结果是失败了。但今非昔比,老黄历是不能再翻的也是六哥给自己的理由。
现在摆在六哥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找大群,第二,找佟川。
第一个虽然有把握,大群是一定会同意的,可是风险大。直到今天,六哥一直对六嫂是心有余悸的,虽然六嫂从不干涉他,限制他,甚至没有和他激烈面对,可是六嫂那种无形的压力的确是六哥的心里障碍,要知道,六嫂是白葆春的女儿,特别是在师娘的熏陶下长大的,师娘后脑勺上都长着两只眼睛。
第二个佟川六哥觉得没有大群那样的风险,可是没把握,佟川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他在干什么?他肯不肯帮自己,虽然他说了,是不是只是那么一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佟川的为人怎么样?六哥对这个没有了解。
最后,六哥觉得还是找佟川 ,大群往后放放,佟川不行再找大群来得及,所以,大群也不断了联系,只要小心点儿就是了。大群要是不行了,佟川又没有把握就竹篮打水了,
想好了以后,六哥联系了佟川,佟川要他到他的公司来看看,六哥如约的去了。
佟川的公司在东三环的边上,一座很高的写字楼。这楼在当时很气派,六哥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电梯来到了十五层,佟川早在电梯门口等候。
进了佟川的办公室,一个大玻璃柜子里一颗一米半长的象牙吸引了六哥,六哥知道象牙,那是在故宫里看到的,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象牙还是第一次。
“是真的么?”六哥问。
佟川笑着说:“要不是真的,这样大小的东西也就值一根棍子钱,当柴火烧都没人要。”
佟川把六哥让到沙发里坐下,给他倒了茶,六哥仔细的看着这间办公室,无论是老板台还是后面的书柜都是硬木的,古香古色。
窗户是落地式,能看见三环路的街景,木地板擦的锃亮。头顶上吊着一盏宫灯。这盏宫灯都出了号了,大小像个水桶。
就连老板台上的电话都是旧时西洋式样的,黄铜的话筒分外显眼。
“怎么样六哥,还可以吧?”
“抓个空儿上你这来瞧瞧,行,混的不错。”六哥儿俩眼不够用的,说着话,眼睛还是不住的寻觅屋里的摆设。
“这是我在北京的办公室,不能弄的太惹眼,我上面还有老总呢。有时间你到深圳我的公司里去看看,这儿怎么比呀?”佟川说。
“肉都让你们吃了,老百姓就喝汤吧。”六哥说。
“六哥,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将相本无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有本事谁挣钱,谁没本事谁受穷,这可没有老百姓不老百姓一说,腰缠万贯的也不都是当官的。”佟川说。
“可是俗话说,借钱不借道,我们不知道怎么发财呀?”六哥说。
“六哥,你是个直性子人,这个我从小就知道,你别绕弯子,你打算怎么着?”佟川说。
“你说呢?”六哥说。
“就在我在干,怎么样?”佟川说。
“可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呀?”六哥说。
“你知道你是开车的吗?不是也是后来干了才知道吗?”佟川说。
“我可输不起,我现在好歹还有口饭吃,我要是扔了饭碗上路,弄不好我就得要饭了。”六哥说。
“你别担心,我都想好了,车你先别扔了,我就包了你的车,一个是跟着我跑跑熟悉熟悉,你也先有保证,等你熟悉了,你在撂挑子不干那出租怎么样?”佟川说。
佟川给六哥的答案让六哥喜出望外,同时也有点替自己感到悲哀,扔了出租就挨饿,出租就是要饭的差事,自己连这个差事现在都扔不了。
“好,就算你帮了六哥一把。”六哥说。
“这说什么呢?咱们是哥们儿,走,吃饭去!”佟川说。
大毛的工厂终于撑不住了,厂子的前途是工人们议论的话题。本来吗?在这干了一辈子,把身价性命都交给了这个厂子,怎么说不行忽然就不行了呢?
这天大毛正在办公室里,陈静来电话叫大毛去她那,大毛站起来要走,侯志勇说:“主任叫你干嘛?”
“你耳朵还挺尖的,我也不知道。”大毛说。
“到那打听打听厂里的打算,我听说除了保留一部分军品车间,其他的车间要改成民用产品,人也得裁一部分。”侯志勇说。
“这不是我管的了的事,我问这个干吗?”大毛说。
“你是不用担心,你有后台。我们可是关心这个,你只当是替我们问问。”侯志勇说。
大毛来到陈静的办公室,陈静招呼大毛坐下。
“我提前给你透个信儿,厂子要改制裁一部分人,这些日子开会就说这个,总后装备部还特意派人来抓,你们那个车间是首当其冲。”陈静说。
“我们回家算怎么回事呢?”大毛说。
“趋势,趋势知道吗?有的厂子都宣布破产了,咱们这还算好的。”陈静说。
“有个南方人,专门做服装加工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路子,要承包咱们改成的民品车间,厂里准备派我作为厂方和他合作,他负责投资更新设备。”陈静说。
“我也听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就是说厂子要是裁人,我们回家干什么去呢?”大毛发愁的说。
“你老公是个财主,你不愁吃不愁喝的,你比我都强。”陈静说。
“可我不乐意跟家里待着。”大毛说。
“我找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跟着我干,一但跟我干跟现在就没法比了,时间上就不能保证了。”陈静说。
大毛听了想,小二子整天忙,哥哥嫂子回家的时间没准儿,如果跟了陈静干,大壮怎么办?再说,陈静非一般人可比,让嫂子知道了怕不好,即使嫂子不说什么,她心里不一定就没想法。
“时间保证不了可不行,孩子怎么办?”大毛说。
“你都有了孩子了?”陈静问。
“是我哥的孩子,我给看着。”大毛说。
“哎,大毛,你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当初你为了家里的生活辍学,现在又为你哥的孩子下岗,你这辈子还能替你自己想一想吗?”陈静说。
“可这些事都让我赶上了?”大毛笑了笑说。
“我找你还有个事,我要结婚了。”陈静说。
“真的?”大毛听了挺兴奋,这对陈静来说无疑是个好事。
“是个书呆子,我什么也不图他,就图他听话。”陈静说。
“你这样的脾气也只好找个听话的,要不天天得打。”大毛说。
“我准备十一就结婚,我谁也不告诉,放假跟他去南方转一圈拉倒,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说去。”陈静说。
“那我送你点儿什么?”大毛说。
“不用送,我临走的时候你跟我和他吃一顿饭,你见见他。”陈静说。
大毛临走的时候陈静又一次嘱咐大毛:“我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你不跟着我干你就得回家。”
“我回家吧,你要是真需要帮手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侯志勇。”大毛说。
大毛下岗回了家,从此专心致志的操持家务,给一家人做饭洗衣服,接送大壮上下学看着写作业。虽然自己是任劳任怨,心里还是别扭,院子里有时候就剩下二伯、二婶儿和她三个人。
小二子看到大毛的心情不好,每礼拜天就带着她和大壮去街上转或者遛公园下饭馆。
这天是星期六,晚上小二子提前回来带着大毛和大壮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小二子觉得大毛老是郁闷说“大毛,你要是实在待着别扭,干脆我妈老要过来呢,叫我妈给你看着大壮,你上我那去,不用你干什么,当个老板娘摆谱儿总会吧?”
“我才不去呢。”大毛说。
“那你说怎么办,好吃好喝的摆在这,你一脸的多云转阴。”小二子说。
“我从小就忙和着我倒没想那么多,现在闲下来我就老是转脑子,心里乱。”大毛说着要哭。
“你看看,又来了,吃饭,吃完饭咱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小二子和大毛带着大壮看完了电影,大毛给大壮弄洗澡水了澡,哄着了大壮走到水管子跟前倒水,看着二婶儿那屋亮着灯感到奇怪,二婶的孩子都结婚走了,就剩下老两口,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为什么呢?
正在纳闷儿,二伯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脸盆。
“二伯,您还没睡呢?”大毛问。
“睡什么,你二婶儿到开了睡了,一天老睡不醒,连饭也不做了,也不吃饭,我问她她也不说话。”二伯说。
大毛听了进了二婶儿的屋子,见二婶儿果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大毛叫了好几声二婶儿也不睁眼,摸了摸头大汗淋漓,身上却冰凉。
“二伯,得带着二婶儿上医院,不对劲儿呀?”大毛说。
“我这也着急呢,我想叫小二子给送一趟,我怕他不管。”二伯说。
“他怎么能不管。”大毛说着走出了二婶儿家,小二子正要去厕所,大毛把他叫住。
“快拉二婶儿看病去。”大毛说。
“二婶儿怎么了?”小二子说。
“二婶儿光睡觉不吃饭也不醒。”大毛说。
“那二伯还省事了呢。”小二子说。
“小二子!”大毛翻了脸说。
“我去还不行吗?”小二子说。
小二子说着进了二婶儿的屋,二伯说:“兄弟,帮帮忙吧?”
小二子说:“你论错了辈儿了吧?”
小二子背着二婶儿,二伯大毛跟着上了车,到了医院诊断是中风,亏了大毛发现的早。
一阵抢救以后要住院,二伯说:“我一忙忘了,没带着钱呢?”
小二子说:“刮风下雨不不知道,口袋里有钱没钱也不知道?”
大毛说:“你要带着就先垫上,废话那么多干嘛?”
小二子垫了钱交了住院费,大毛说:“我得回家去了,大壮一个人睡觉我不放心。”
“对,咱俩赶紧走。”小二子说。
“你不能走。”大毛说。
“我怎么不能走?”小二子说。
“二婶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得在这待会儿。”大毛说。
“这不有二伯呢吗?”小二子说。
“万一他忙不过来呢?”大毛说。
“那我送完你我再回来?”小二子说。
“不用,现在还有车呢,你就在这盯着。”大毛说。
小二子听了转身就走,大毛看见说:“你干吗去?”
“我撒尿总行了吧?”小二子翻了一下白眼说。
六嫂的工作陷入了艰难的阶段,一方面,企业的垄断地位被打破,产品销售下滑,再有,由于劳服的收入没有列入大厂的销售计划,来到这个地方的领导们基本属于原来大厂退下来的头目,他们利用这个机会中饱私囊,劳服那个时候的概念还不是真正的第三产业的意义,只是为了养活待业青年,所以无论从制度上还是管理上基本是混乱的。对外,他们没有自己的经营执照,不是一个独立的法人单位,对内他们又不属于总厂的编制,一下子成了三不管。
这种三不管的局面便宜了劳服的当头的,大厂很多资金不便的使用也由劳服来承担,这个办法不合法,但合乎头头们的需要,甚至,总厂领导的超财务规定的很多费用,以及国家控购范围不允许买的东西,都要劳服报销。
六嫂虽然不是劳服的最高领导,可是她是负责销售和技术开发以及售后服务的副经理,这个压力可想而知。
劳服的总经理是谭鑫,谭鑫厂里挂着职,在这搂着钱,范兴章虽然是原厂里的总工程师,但是实际已经退休,拿着一份儿退休金,在劳服拿着一份儿远高于退休金的工资,出工不出力,乐的坐享其成。虽然是技术开发部门的经理,最热衷的是钓鱼。
六嫂曾经向谭鑫汇报了自己的想法,面对产品销售滑坡,她给总经理谭鑫打了个报告,第一劳服必须是独立法人单位,这样就不会在资金上受大厂的控制。第二,建立独立的经济核算,以免账目不清,其实主要的还是怕钱都进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第三,加大对销售部门、快技术开发,降低成本等方面的投入。
劳服应该不光只是解决职工子弟就业的机构,而应该是一个独立的经营部门。
谭鑫接到报告把六嫂叫到了办公室说:“白玲,你为劳服的将来的考虑我看了,不错。可是你想,这个部门是个非营利性的单位,是为了解决工厂子弟就业的机构,大厂没指着咱们挣钱,就是让孩子们有饭吃,另外,你对财务的看法我同意,可是你别忘了,最开始的时候是谁给咱们拿的钱,难道咱们本利不还,用了人家的钱还不报答一下吗?钱是共产党的,怎么花只要是不违背了领导的意思,咱们就没漏子。”
“可是这样下去,咱们挣的没有花的多,怎么办?现在咱们的产品不是独霸一方的老大了,再说,厂里的形势也不好。厂里现在只要钱不给钱,咱们怎么过这日子?”
“日子怎么过,天塌下来有个儿大的顶着,白玲,你业务好,脑子灵活,肯干有能力,可是你不会当官儿。当官要想当的好,想的越少越好,知道了?对了,公司里的车现在不够用的,可以给你们部门配一辆,省得总跟公司里争车。”谭鑫说。
“公司这两辆车一个是你用,一个是范总钓鱼用,也的确是不够使的。”六嫂说。
“钓鱼就钓鱼吧,他那么大岁数了,属于咱们厂历史上的长征老干部了,厂长都让他三分,再说了,钓鱼总比他老找你报销费用好多了吧?”谭鑫说完笑了。
谭鑫的态度让六嫂觉得失望,可是活儿还得干,扩大销售是第一个问题。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总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无论他们到底是做到没有,他们就是这个态度,我们管这种人叫追求完美的人。实际上,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或者叫强迫症。心理疾病在不同的层面上表现不一样,简单层面上表现比较明显,比如洁癖、固执等等,在比较复杂的层面上,这种表现就隐蔽起来,常人是看不出来的,非要专业的医生才可以发现,而他们发现的办法常常是最简单的。比如提一些简单的问题,画一些简单的图案。
我不是谈心理医生和疾病,我是说六嫂此时就是这样的心态。她一贯就想把事情做的更好,这样的方法让她熬过了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现在,公司碰到个情况也是如此,她几乎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扭转这个局面。
于此相反,六哥这些日子倒是非常的快乐,跟着佟川满处跑,吃喝不愁还有钱挣,大群也时不时的叫他去温存一下,这让六哥觉得,那些做人的规矩多是让人怎么熬过痛苦的办法,这些规矩里没有怎么对待欢乐。或者迷信这些规矩的人根本就不会享福,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快乐。
二婶儿住了几天医院出来了,但是行动还是不方便,特别是说话不利索,二伯不会做饭,只好经常请教大毛。
“大毛,油热了是先放肉还是先放葱花儿?”二伯问。
“先放肉,先放葱花儿就糊了。”大毛说。
“我怎么后放了葱花儿还是糊呢?”二伯说。
“炒一会,肉变了色再放葱花,因为油在炒肉的时候就降温了。”大毛说。
大毛正在教二伯做饭,二婶儿坐在床边看着干着急。六哥今天回来的早,进门看见大毛问:“干嘛呢?”
“教二伯做饭。”大毛说,
“你嫂子没回来呢?”六哥说。
“没有。”大毛说着跟着哥哥走进屋来。
大壮正在写作业看见六哥说:“你给我买吃的了吗?”
“你还会问别的么?”六哥说。
“轻易不早回来,孩子问问你怎么了?”大毛说。
吃完了晚饭六嫂进了门,一脸的愁容。
“怎么了这是?”六哥问。
六嫂坐下来接过大毛递过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说:“单位里的事太麻烦,心里不痛快。”
六哥问了原因,六嫂把单位里的事跟六哥念叨一遍,六哥笑了笑说:“你也是,单位里的事发什么愁?不要紧的,我有个哥们是做公司的,手眼通天,等哪天我把他叫来,你跟他聊聊让他给你想想办法,不就是多卖两台监视器的事吗?人家黄金白银都敢倒腾。”
“大毛我放了菜以后放酱油还是先放酱油?”二伯在自己的厨房里喊道。
“放酱油干嘛?先放凉水后放酱油。”小二子在自己屋里说。
“这小二子又找事。”大毛听见赶紧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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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
发表于 2018-4-9 14:0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放了大烟了!一天不看抓心挠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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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
发表于 2018-4-10 07:18 |只看该作者
135
六哥答应六嫂找佟川帮忙,佟川也满口答应。六哥给六嫂打了电话,告诉她佟川晚上在鸿宾楼请客。
六嫂下了班收拾利索来到饭馆门口,六哥和佟川早就等在那。
佟川西服革履春风满面,六哥介绍了以后三个人走进饭馆,找了地方坐下。
佟川偷眼看了一眼六嫂心里想,想不到这个憨憨的大傻个的六哥竟然有这么一位夫人,心里想着眼睛不禁有在六嫂脸上转了一圈儿。
六嫂见了佟川心里也想,这个人绝非与自己的丈夫同类,看来,丈夫最多在他那也就是个马仔,想到这心里一丝的惆怅。
佟川递过菜谱说:“嫂子,这地方是个老字号,清真的炒菜,在北京你得让鸿宾楼过去。”
“这样的饭馆平常的人哪来的起?”六嫂笑着说。
“其实不然,这个地方并不见得贵,花钱也值当的,只是一般人让它的字号和门面唬住了,你爱吃什么点吧。”佟川把菜谱放到六嫂跟前。
“我可不会点菜,你们来吧。”六嫂说。
“这的炸卷果,它似蜜,扒肉条做的好。”佟川说完点了菜。
菜上齐了,佟川又要了酒,六嫂推脱不会。
吃着饭佟川说:“六哥,你结婚我没赶上,不过想听听六哥是怎么认识嫂子的。”
六哥被佟川问了个大红脸说:“说正经的你怎么问这个?”
佟川乐着说:“虽然没见过嫂子,可是我跟六哥是从小的发小儿,不是外人,再说了,你那点儿事叫什么正经的?我帮你办就是了。”
六嫂听了说:“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我这些日子都愁死了。”
“嫂子,我说句不受听的,给公家干犯不上 。大锅饭饿着就全饿着,又不是你一个人。”佟川说。
“那不行啊,上百口子人吃饭,我是管经营的,活儿干不好上头也不能饶了我。”六嫂说。
“难得,还有你这样精忠报国的哈哈哈!”佟川笑着说。
最后,佟川答应找客户,并留了六嫂的电话,吃完了饭三个人走出饭店,六哥把佟川送到公司,拉着六嫂往家走。
“你这个同学比你心眼儿多。”六嫂说。
“那是,这是真见过世面做大买卖的。”六哥说。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跟他在一起长点儿心眼儿。”六嫂说。
“没的说,这都是哥们儿,他不能跟我耍老板的架子。”六哥说。
“官是官私是私,到底你是给他干活儿的。”六嫂说。
两个人到了家,进门看见小二子正在和大壮打架。桌子上放着大壮的作业本,小二子站在大壮身边。
“你说你写不写吧?”小二子说。
“不写,我姑姑不回来我就是不写!”大壮说。
“我告诉,今儿你不写你甭睡觉。”小二子说。
“我还不乐意睡觉呢,我还玩儿呢。”大壮说。
小二子看见六哥两口子进了门说:“得,交差,这小祖宗我可弄不了。”
六嫂问:“大毛呢?”
小二子说:“逛商场去了,把这块魔交给我了。”
“大晚上的逛商场去了?”六哥问。
“她说明天有个同事结婚,买点儿东西随礼。”小二子说。
“白天怎么不去?”六嫂说。
“白天还帮着二伯做饭伺候二婶儿呢,雷锋嘛。”小二子说。
小二子刚说完,大毛进了门,手里提着购物袋。
“谁结婚?”六哥问。
“同事,你甭问了,你也不认识呀?”大毛说。
大壮写完了作业,大家收拾好,大毛和小二子拉着大壮回去睡觉,趁着六哥出来上厕所大毛叫住了六哥说:“告诉你是谁。”
“谁?”六哥站住脚问。
“陈静。”大毛说完转身进了屋。
六哥听了想了半天,对陈静他有一丝的愧疚,又想到现在的自己,可能还不光是愧疚陈静一个人,难道自己就对得起老婆?
“站在外边儿干吗?”六嫂在屋里喊道。
六哥听到扔了烟头赶紧进了屋。
大群自从再次见到六哥以后,可以说是旧情复发死灰复燃。隔三差五的就要找六哥,六哥虽然有的时候也烦恼但是不便拒绝,必定自己的是沾了人家。大群也不白了六哥,衣服香烟,请吃饭等等不断的供应,六哥也没少得实惠。只是六哥经常想,这样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一想到这就心里空虚。对于六哥的外遇,佟川是看的出来的,但是他没有点破,这必定是个人的事。
佟川兑现了承诺,真的在一家超市给六嫂找了一个工程,安装监控设备。这家超市说,只要效果好,还有其他的订单,这让六嫂很高兴,签了合同就准备请佟川吃饭。
六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佟川,佟川笑了笑说:“都是自己人,帮个小忙有什么?”
“这个我不管,我把信儿带到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六哥说。
“六哥,按说吃顿饭是应该,我没找嫂子要回扣就已经是很仗义了。”佟川说。
“那个超市的经理可是已经提出这个要求了,你再要还有什么赚头?”六哥说。
“你别误会,我是说,嫂子这是瞎忙和,你给公家挣钱玩儿什么命?自己什么好处也落不着,我说犯不上。”佟川说。
“我没关心过这个,她有个事惦记着省的找寻(难为)我。”六哥说。
佟川听了笑了说:“六哥,说句题外的话,想不到你还真有艳福,嫂子可算是美人儿了,你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佟川说。
六哥听了佟川的话脸上一红说:“你可别瞎说,让我媳妇知道了我可就惨了,我也不是乐意这样,可是大群她就老缠着我,对了,兄弟,你给我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躲开她。”
佟川说:“俗话说,劝赌不劝嫖,这个话你让我怎么说?”
“那你就别老挂在嘴边儿上。”六哥说。
“嫂子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呢?”佟川问。
“你不是有她的电话吗?你问问她,我没问。”六哥说。
佟川给六嫂打了电话,六嫂说下班以后,并让佟川找个地方。佟川选了广东菜“大三元”。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佟川告诉了六哥。晚上正准备去的时候,大群来了电话,也说要请六哥吃饭,六哥推辞说有事,大群就翻了脸说:“我告诉你小六子,姑奶奶我这不是旅馆,睡完了觉爬起来就走,也不是饭馆,吃完抹嘴就算拉倒,你赶紧来,饭我都定了,不然我可找你去。”
六哥一个是避免麻烦,再一想这业务的事本来和自己也没关系,说句老实话,坐在六嫂旁边吃喝说话都不方便,更何况,六哥总有一个感觉,在六嫂跟前自己老是矮了半截,上次和佟川一起吃饭,自己简直就是个陪衬,这个滋味并不好受,不如和大群在一起,好歹在她眼里,自己还是个香饽饽,除了大群的脾气以外,对自己是面面俱到,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尊也得到了滋养。
“大川,今天你自己去吧,我有点儿事。”六哥说。
“什么事?我可是你的老板,这也算是工作。”佟川假装板起脸来说。
“有个朋友约吃饭,你们谈的事我也插不上嘴,坐在那干闲着有什么意思?”六哥说。
“哎!这人要是中了邪就没办法了,你老忘不了你那个温柔富贵乡。”佟川说。
“再嘱咐你一句,别老把这个事挂在嘴上,你要是给我漏了底,我把你摔出屎来。”六哥说。
虽然是改革开放,人们此时还没富裕到什么饭馆都敢进的地步。饭馆也没像今天这样多如牛毛。北京有几家老字号的风味饭馆,湖南风味的《曲园酒楼》,山西风味的《晋阳饭庄》,四川湖南风味的《蜀湘餐厅》,广东风味的《大三元》。
口袋里的钱不多,嘴自然就没那么馋,不像今天的人,动辄就要吃风味,那个时候能下饭馆就已经不是一般人就能去得了的。
六嫂下班按照佟川指引的路来到了景山西街,饭馆紧靠着故宫的护城河。门脸装饰的古香古色。
六嫂站在门口想,这样的地方别说是进来,就是想也没想过,正想着佟川走了过来。
“嫂子,到了半天了?”佟川说。
“刚到,小六子呢?”六嫂问。
“没来,公司里有点儿别的事我让他去了,咱们进去吧。”佟川说完自己都觉得冤枉,可是不这么说怎么替六哥兜着呢?
两个人走进饭馆,地下铺着地毯,服务员穿着银色闪缎的旗袍,餐桌上铺着明黄色的桌布,里面的布置和门口的风格一样的古香古色。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一阵广东音乐《旱天雷》,声音不大,风一样一阵大一阵小。
佟川找了个硬木雕花槅扇分隔的座位坐下,服务员递上菜谱,佟川并不看菜谱点了几道菜。
“看这样儿你是常来呀?”六嫂笑着说。
“没办法,我干的活儿有一半儿是臭吃臭喝。”佟川说。
“这个地方便宜不了。”六嫂打量着四周说出一直想在心里的话,因为今天是她请客,六嫂不知道价钱,对口袋里的钱没有底。北京人好面子,吃漏了(钱不够结账的)很难看。
“要说广东菜是比较贵,可东西好,做的也讲究品种也多。所谓山中走兽云中燕,河中游鱼海底鲜样样儿俱全,再没有广东人敢吃的了。那真是带腿儿的不吃板凳,带翅膀的不吃飞机。”佟川说。
说着话,服务员给每人铺好餐巾,端上两个茶盅大小的汤盅,用托盘放在桌子上。
“嫂子,喝汤。”佟川说。
“没吃饭先喝汤?”六嫂奇怪的问。
“这是广东人的习惯,叫例汤,吃饭之前喝了开胃。”佟川说。
“真新鲜。”六嫂说着看着那汤淡黄色,喝一口满嘴生鲜就是没有多少咸味儿。
“这是什么汤?”六嫂问。
“广东的例汤上百种,谁知道他们用什么鼓捣的,就这一个汤也要熬几个小时呢,你说讲究不讲究?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吃在广州。”佟川说。
菜上来了,六嫂一个都不认识,就看其中有一盘子,半尺多长的菜整根儿的码在盘子里。
“这怎么都不切?”六嫂说。
“这就是广东人的吃法,切碎了就吃不出菜原来的味道了。”佟川说。
菜上齐了,佟川要了一瓶状元红,这种酒在今天已经不新鲜了,可是在当时的商店里很少见,只有在这样的饭馆里吃饭才能买到。
“嫂子,美酒佳肴,这桌子菜没有点儿酒可糟践了。”佟川说着打开瓶子给六嫂到了一小杯。
“我不喝酒。”六嫂说。
“少喝一点,这酒不辣,状元红是女人酒,你尝尝。”佟川说。
两个人吃着饭,六嫂觉得不知道怎么和佟川说话,因为生意已经做成,不过是想感谢他一下,况且,佟川虽然和六哥是发小的朋友,但自己并不熟悉他。在六嫂的经历里,和人打交道特别是异性,一般的情况下都是泛泛的,很少有深入,六嫂的人缘不错,但是她没有非常要好的朋友,真正算起来就是小刘一个。这倒不是她不善于和不乐意交往,实在是她的生活让她没时间顾忌这些。要不是她工作的改变,到今天她也许还是那个南菜园的白玲。对六嫂来说,最熟悉和能让她无所顾忌表达的人还是父母和两个师哥。遗憾的是,这五个人里两个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两个师哥两个各奔东西,剩下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六嫂感觉即使是六哥,他们其实也并没认真的交流过。
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六嫂第一感觉是个有心计的人,他的斯文有点像陆丁,可是斯文中隐约还有些江湖气息,这是个难以猜透的人,跟眼下的环境和菜的价钱一样,佟川让六嫂心里没底。
正是因为如此,一直是佟川说的多六嫂说的少.
佟川也感觉到了这点说:“嫂子,咱们不是外人,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六哥是从小的朋友,我看你有点儿拘谨,你看你,筷子没动,酒杯也没沾,这又何必呢?”
六嫂听了笑了笑说;“说句实话,我不过是个家庭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要不是我的工作逼得我不得不和生人打交道,我是绝对不会受这个罪的,我这也是赶着鸭子上架。”
“你先吃菜喝酒,别的先不用想。”佟川说着举起酒杯。
“我可不会喝酒。”六嫂说。
佟川逼着六嫂喝一口,六嫂不好推脱只好从命。
“嫂子,虽然咱们没打过交道,可是我看的出来,你是个聪明人,说话利索的人脑子一般都不会差。”佟川说。
六嫂听了说:“你别夸我,我可是什么也没见过,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过日子和上班。”
“我还跟六哥说呢,他有点儿造化,娶了你这样的人做媳妇儿。”佟川说到这想起了现在可能也坐在桌子前和大群吃饭的六哥,不仅替六嫂惋惜。
“你可别这样说,我有什么呢?烧糊了的卷子似地,特别是这些年,家里外头劳神,我都觉得我没人样儿了。”六嫂这不是故意的谦虚,真是她心里的想法。
“我听六哥说,他也做过买卖结果失败了,我看你要是做买卖一定会比他强。”佟川说。
“这班儿上的我都晕头转向,我还做买卖?我也赔不起呀?”六嫂说。
“做买卖不是凭运气的事,也不是你能吃苦耐劳就发财的,要有脑子,六哥就是没脑子。”佟川说。
对于佟川在自己面前褒贬丈夫的话,六嫂心里一阵不快,但是细想起来,六哥这些年给自己的印象也的确是如此。
看着六嫂半天不说话,佟川说:“嫂子,我没有挤兑六哥的意思,我是说六哥不是买卖人,做买卖是一门单独的学问,是个人就做买卖,那世界上不都成了商人了?”
“既然你觉得你六哥不是做买卖的人,你干嘛还叫他跟着你干呢?”六嫂说。
“做不了买卖有什么呢?世界上能赚钱的又不光是做买卖。六哥可以干别的,我给他安排好差事,叫他比现在混的好,最起码也不至于在马路上转悠呀?”佟川说。
“老百姓知足常乐就行,他要是好高骛远我看也未必是好事。”六嫂说。
“嫂子,这就是见识。知足常乐自然不错,可是知而不足未必就能乐的起来。男子汉不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不能让老婆孩子衣食无忧,不能安身立命,恐怕也是枉来一世。”佟川说。
“听你这么说,你老婆孩子应该是衣食无忧了?”六嫂说。
佟川听了笑了笑说:“嫂子,六哥没跟你说过我还是个光棍儿吗?”
“没有,要是那样儿,你这就是光棍会照顾老婆,绝户会教育孩子,都不大靠谱。”
六嫂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乐了。
气氛松弛起来,不知不觉六嫂喝了好几杯,六嫂不是不能喝酒,而是从来也没跟生人一起喝过酒。感觉面红耳热有些晕眩的时候六嫂说:“不行了,不能喝了,我可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的酒,一会找不着家了。”
“没关系的,吃完了饭我送你回去。就事儿我也认认门儿。”佟川说。
吃完了饭,佟川却把帐结了,六嫂觉得过意不去说:“说好了我请你的,怎么能让你花钱?”
六嫂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觉得自己虚伪,因为她听到了价钱,自己口袋里的钱果然就不够。
“下次,下次你请我。”佟川说。
两个人走出饭店,正是进入十月,护城河两岸垂柳成行,凉风习习。
两个人走出饭馆, 六嫂喝了酒被凉风一吹立刻涌了上来,赶紧到了护城河的矮墙边上,弯下身子吐了起来,六嫂本来也没吃什么,只是吐了一肚子酒,佟川看到返身回到饭馆要一杯水跑出来。
六嫂吐了几口站起身来,佟川连忙递过水说:“漱漱口。”
六嫂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说:“丢人了,我说我不会喝酒。”
“这都怨我,吃了饭不应该马上就出来,在里面坐会儿就好了。”佟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六嫂用手绢擦了一下嘴,闻到了一股男人的味。
“好点儿了?”佟川端着水杯问。
“好多了,以前看见我爸爸和小六子他们喝酒,小六子就吐的一塌糊涂,我还纳闷,喝酒为什么吐呢?今天我体会了,真难受。”六嫂说完笑了笑。
“前边有个粥店,不行去喝一碗粥,空着肚子更难受。”佟川说。
“不啦,我得回去了,太晚了。”六嫂说。
“我送你回去。”佟川说。
“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能走。”六嫂说。
“那怎么行?”佟川说着打了一辆车,拉开车门让进了六嫂,自己也坐了进去。
从故宫到六嫂家并不远,车一会儿就到了,佟川叫司机一直把车开到胡同口,六嫂下了车佟川并没下车。
“嫂子,天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改天我专门拜访。”佟川摇下车窗说。
六嫂点头答应转身走进了胡同,佟川一直看着她走进院子才打发司机走了。
小二子上厕所回来正赶上,看了个满眼,六嫂走进院子的时候小二子在她身后说:“那人是谁?”
六嫂只顾往家走,小二子猛的一问吓了六嫂一跳,转过身来说:“你吓我一跳,冒失鬼。”
两个人走进屋,大毛正和大壮躺在床上,大毛在大壮身边用胳膊揽着大壮。
六嫂看见大毛说:“怎么睡在这?”
大毛说:“大壮今天下午叫学校送回来了,发烧,我带着他去了医院,就是嗓子肿了,打了针吃了药现在好多了。”
听说儿子病了六嫂赶紧伸手去摸大壮的脑门,大毛拦着说:“现在不烧了,你手凉先别摸他呢。”
六嫂听了缩回了手说:“你们睡觉去吧,我看着他。”
大毛听了下了床和小二子回去小屋,大壮睁开眼睛,看到母亲又转头看了看身边,发现没有了大毛说:“妈,我姑姑呢?”
“睡觉去了,你也睡吧。”六嫂说。
“我要跟我姑姑睡。”大壮说。
自从大毛结婚以来,大壮就总是跟着大毛和小二子睡,六嫂总觉得不忍,可是无奈自己回来的晚,大毛不说什么,小二子会不会有意见呢?必定人家是新婚的小两口。可是跟大壮却说不明白。
“今天跟妈睡。”六嫂说。
“我不,我就要跟我姑姑睡。”大壮说着爬了起来。
“你再折腾还给你打针。”六嫂说着按住大壮。
大壮就是不干,娘儿俩正折腾,大毛走了进来说:“让他跟我走吧,大半夜的让他嚷什么?你穿鞋下地。”
大壮穿鞋下了地,跟着大毛抱着枕头去了小屋,六嫂又倒了一杯水坐下来,看了看表已经是十点多钟了,六哥还没回来。
肚子里的酒是吐了出去,进入血液的酒精没法吐出来,六嫂觉得有点兴奋,一时睡不着。
佟川的细微关照叫六嫂觉得非常的惬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以外,六嫂还真没有得到过谁这么仔细的照顾,相反倒是她照顾别人的时候多,特别是这关照来自一个男人。
这让六嫂想起了那个鼓捣音乐的陆丁,他也会这么关照女人,陆丁现在在哪呢?他也许早就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佟川为什么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呢?
忽然,六嫂觉得自己怎么胡思乱想起来?看来还是没有完全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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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发表于 2018-4-10 07:18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18-4-9 14:09
放了大烟了!一天不看抓心挠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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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发表于 2018-4-10 15:34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8-4-9 13:44
对不起,这两天闹了点儿病哈哈!
这篇东西在这已经发了将近九十万字,感谢大家这么有耐心!

多休息,免疫力高,百病不生!
我佛慈悲,写的这么好,许你写到二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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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发表于 2018-4-10 22:20 |只看该作者
世间百态尽收笔下,致敬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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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发表于 2018-4-11 07: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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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嫂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此时六哥倒是满舒服。大群在饭店里开了间房,饭菜要到房间里,两个人吃饱喝足做了一回功课,洗了澡穿着睡衣聊起天来。
“小六子,我想买辆车呢。”大群把大腿放在六哥的身上叼着烟卷说。
“买车干嘛?”六哥说。
“我总不能老打车呀,还是买个车划算。这么着,你给谁开也是开,你给我开车得了,别人花多少钱雇你,我至多不少还管吃管喝。”大群说。
“算了吧,我可不给你开车,就你这一会儿五方六月一会儿十冬腊月的脾气,我可伺候不了你。”六哥说着把大群的大腿推开说。
大群再次把大腿放在他身上说:“你伺候我怎么了?我连人都赔上了你还不知足?”大群说。
六哥看了看手表说:“得走了,估计这会儿我老婆跟佟川已经吃完了饭回家了。”
“跟那个卷毛一块儿吃饭?小六子,你长着眼睛是出气儿的,那人长着一双勾魂的眼,不是个正经的玩意儿,你就不怕他把你老婆勾搭走?”大群说。
“我老婆不会,她可不是一般人能勾搭走的。”六哥说。
“这么有信心?勾搭走就勾搭走,更好,她让人家勾搭走你就跟我过,我把那小白脸儿轰走。”大群说着搂过六哥亲了一下。
对六哥来说,每次跟大群在一起,只有一关难过,那就是一说到走大群就千方百计阻拦,六哥感觉到,与其说大群和他是难舍难分,不如说大群有一种心理,她不想让六哥这么痛痛快快的去找他老婆。
“我真得走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六哥说。
“不行!不许走,我还没说完呢。”大群说。
“你看看你,每次都这样矫情。”六哥有些不耐烦的说。
“烦我了?还是你老婆好对吧?”大群说。
“你别老黏糊这些没用的,总得说的过去,我老不回家,等着我老婆琢磨别的就麻烦了。”六哥说。
“别老是老婆老婆的挂在嘴边儿上,我不爱听。”大群说。
六哥坐起身来穿好衣服说:“好啦,姑奶奶,别闹了。”
“还有一样儿没办呢。”大群说。
六哥知道大群这是要他亲她一下,只好走过去敷衍了一回。
“不行,别跟例行公事似地。”大群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六哥烦躁起来。
“喂不熟的狗,滚!”大群说完转过身去。
六哥从饭店里出来,想到每次跟大群在一起,最后总是这样的说不出满足还是烦恼,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呢?
六哥回到家里,发现六嫂还没睡正在洗衣服。六嫂抬头看见了六哥说:“你够忙的?”
六哥本是做贼心虚,想起刚才跟大群说的那句话,老不回家老婆要是琢磨别的就麻烦了,心里有些不踏实,六哥没去跟着佟川一起和老婆吃饭,六嫂一定会问,可是佟川怎么答对的并没有和他事先定规好,现在听见六嫂这么问,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回答。
其实,六嫂这句话并非有心,只不过今天六哥没有跟着去,现在 又回来这么晚顺嘴的问了一句。六哥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说话,这样比较保险。
“你们老板都有时间跟我吃饭,你一个当差的倒忙的这么晚回来?”六嫂问。
“本来我是要跟着去的,后来有个朋友找我,我想我跟着你们吃饭也插不上嘴,佟川又不是外人,我就没去。”六哥说。
六嫂听着有些不对劲儿,佟川分明是说有事差六哥去办,怎么六哥自己却这么说呢?六嫂最大的特点就是心里能装的住事,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人,即使是真的有疑问,也会等到水落石出有一定把握的时候才出手,这也是让六哥最感到可怕的一点。
“哦,什么朋友那么要紧呢?”六嫂说。
“是原来一起做配件的朋友,现在人家可干大了。”六哥随口说这个干大了的说法,显然是目前大群的情况给六哥提供的编故事的素材。
“快洗洗睡觉吧。”六嫂说完端着盆出去倒了脏水。
六哥匆忙洗漱完毕,两个人都上了床,六哥本想就这样睡了,因为刚才的问话心里还是不踏实,想跟六嫂聊两句,只是为了从六嫂的口气上看看她是不是多疑了。
“大壮睡了?”六哥问。
“你问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都几点了还不睡,孩子病了发烧,今天大毛带他去的医院。你这当爸爸的也真是的,孩子长这么大你连一块尿布都没给孩子洗过。”六嫂说。
“不是有你和大毛呢吗?”六哥说。
“孩子是谁的呢?”六嫂说。
“我也是没办法,我这些年就一直不顺。”六哥说。
听了六哥的话,六嫂又想起了刚才自己在家里想到的那两个男人,虽然六哥是个粗人,自己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爱他。想到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也许是自己不够细致的关心过他,造成了两个人走进了一个怪圈,就是像应付每一天一样的应付对方。
想到和六哥结婚以来,原先干柴烈火的时候却要在老娘的耳朵旁边忍气吞声,后来老娘走了,家境的艰难让她无暇顾及夫妻的温情,大壮小的时候,六嫂跟孩子还有大毛二毛睡在大屋里,不是很长时间的把六哥一个人扔在小屋吗?再后来到了今天,这种渴望和温情却早已走的太远了。六哥作为男人不够体贴自己,自己做为妻子也少有对六哥的温存,六嫂不记得六哥在在方面埋怨过自己一句,
对六哥的不埋怨六嫂不知道这算不算男人?
也许是酒精的残余让六嫂还在兴奋,也许是她想了一个晚上六哥包括其他的男人,六嫂觉得她这个时候特别想和六哥亲热一次,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少有的欲望。
“傻六子。干嘛睡觉?”六嫂搂过六哥的肩膀问。
六哥觉得浑身的肌肉紧张了一下,他知道六嫂要干什么,可是六哥现在怕是无能为力了,因为刚刚离开大群。六哥之所以不担心在这方面暴露自己,原因就是六嫂的冷漠,老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看来这个本应该注意的问题今天就来了。
“都半夜了,不睡觉干嘛?再说了,大毛他们在小屋呢。”六哥找了个六嫂拒绝他曾经找过的理由。
“我刚才看见大毛领着大壮去了小二子他们自己的屋里去了,现在这属于咱们俩。”六嫂说。
“不行了,困了,刚才又喝了很多的酒。”六哥推脱着,心里却像踹了小兔子一样的不安稳。黑暗中他用耳朵观察着六嫂的动静。
“我今天也喝了点儿酒。”六嫂把和佟川喝酒的经过说了一遍。
“喝酒以后的滋味挺好的,就是别喝多了,你转过身来。”六嫂说。
六哥勉强转过身来说:“干嘛?”
六嫂亲了一口六哥说:“我这么多年没叫你傻六子,看来这个名字对你还是合适,有这么问我的吗”
六哥感觉的到六嫂的兴奋和激情,他闻到了六嫂嘴里真的有一股酒味。
“我今天真的没心思。”六哥说。
“为什么?”六嫂问。
“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六哥说。
“说吧。”六嫂把脸凑到离六哥很近的说。
“我是被你闲置的时间太长了。”六哥说。
六哥的以攻为守本来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恰恰和刚才六嫂想到的合了拍。六嫂虽然精明必定不是经历丰富的人,听了心里反而觉得不忍。
她一只手插在六哥浓密的头发里说:“那好吧,睡觉吧……。”
六哥在佟川这混的虽然比过去好的多,可是他并没真正的进入到佟川的生意里。佟川一年有半年待在北京,六哥干的最多的就是陪着他满处应酬。
这和六哥想的不一样,他是想自己独立起来,起码能够掌握一门生意,目的还是不想永远的给人打工。
六哥向佟川提出了这个要求,佟川答应了说:“北京这你是做不了,我的买卖不是本事是关系,你没有关系怎么干呢?”
最后佟川给六哥指了条路:“我在深圳的公司还真的没有自己人,当地的人多,也是天南地北我一个也不敢信任,你要是想去给我盯着我看挺好。”
六哥听了犹豫起来,他还不想离开家,佟川看出六哥的意思说:“瞻前顾后你永远也混不出来,你又不是新婚夫妻。”佟川说。
“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北京,北京我是待惯了的。”六哥说。
“六哥,我也是北京人,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北京人这个怂头日脑的样儿,你没出过门儿,你怎么知道你就不行?你守着孩子老婆热炕头儿吧!”佟川说。
“我什么也没弄明白,我去了能干吗?”六哥说。
“这么长时间你没看明白?咱们上头有大老板,能不能干什么人家说了算,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有脑子的多弄他俩钱儿是真的。”佟川说。
“我撂下我的差事,万一去了不行我可就没退路了。”六哥说。
“什么退路?你这想法就不对。”佟川说。
“我得回家跟我老婆商量商量。”六哥说。
说到六嫂佟川眼睛一亮说:“我看你是得和她商量商量,嫂子的脑子比你的强。”
六哥听了这句话有点儿不服气的说:“她懂得什么?”
“六哥,我看出来了,你在家也是个没什么说话的份儿,我觉得,要是让嫂子自己干一摊儿未必比你差。”佟川说。
“那你雇她,我还回去开我的出租去。”六哥说。
“我这样说是我的看法,比如我给嫂子介绍的那家超市,我就介绍了一家,现在,他们整个的生意都叫嫂子拿过来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就是能力。”佟川说。
六哥晚上回到家里,想着佟川的话,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人挪活树挪死,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拿不起来放不下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要真如佟川所说的那样,在北京自己就永远是个跑腿儿的。再加上,大群老是缠着自己,早晚要出事。
六哥进了家,大毛小二子和大壮在家,大毛正念着一封信。
“谁来的信?”六哥看见问。
“二毛。”大毛说。
“说了什么?”六哥问。
“没说什么,上学也挺好的,就是南方太潮湿,吃的也不习惯。”大毛说。
“二姑奶奶在那没人伺候了,心里头郁闷这也可以理解。”小二子说。
“你嫂子没回来呢?”六哥问。
“没有。”大毛说。
“六哥,我说你们俩人这是忙的什么?她回来不回来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她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小二子说。
“废什么话,都成了绕口令了。”六哥说。
小二子自从和大毛结婚以来就越来越郁闷,他爱大毛,大毛对他也没的挑,可是小二子总觉得他们俩的日子没有走进过正轨。虽然有了间改造的新房,可是他们却居无定所,要睡在哪完全是大壮说了算。母亲从外地调回来,和大毛结婚以后,小二子几乎就没怎么回去看过她,大毛就更不用说了,她要照顾大壮,要给他们做饭,还要照顾二婶儿,即使大毛有看婆婆的意思,她也没时间。
更让小二子不理解的是,六哥和六嫂越来越忙,家里几乎难见到他们,他们这是怎么过日子的呢?自己也有一大摊子事,可是大毛看来并没往心里去,他要一切都服从大毛的指挥,母亲已经有了埋怨他和大毛的意思,不过想到这么多年儿子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做父母的并没有尽力,所以即使是埋怨并不会说的很深。
这天下了班,小二子回到家里,大毛做好了饭去接大壮,小二子自己找了瓶酒开始喝了起来。
小二子平日并不喝酒,只是逢年过节或者跟朋友聚会,现在,连朋友小二子都没有来往的时间。几口酒下了肚,他觉得头晕脑胀,一切的不痛快都想了起来,他要借着酒劲儿跟大毛谈谈自己心里不痛快。
大毛领着大壮进了门,大毛叫大壮去洗手准备吃饭,看到小二子满脸通红,手边还放着一瓶酒。
“不年不节的怎么喝起酒来了?添毛病!”大毛说。
“我也享受享受吧,不能总是给你跟班儿。”小二子说。
“你也喝不了酒啊?你看你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地。”大毛瞪了小二子一眼说。
“嘿嘿!猴屁股。”大壮接过话茬儿说。
“别跟我讪脸啊?”小二子板起脸来说。
大毛看出小二子是有备而来,结婚以来,甚至他们相好以来,小二子还从没像今天这样说过话。
“你有能耐冲我来,拿孩子扎什么筏子(发泄)?”大毛说。
“你们家的人都金贵,连个吃屎的孩子我都得供着?”小二子
“我们家人怎么金贵了?”大毛问。
“本来嘛?小少爷吃喝拉撒包括睡觉都得有个保姆看着,还有我这个跟班儿,你哥你嫂子甩手大掌柜,除了睡觉不照面,我问问你,咱们自己的日子怎么过?咱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去看过我妈几回?我公司也是一大摊子事,你从来也没想想我这家里外头的让你支使着,我都成了三孙子了。”小二子说。
大毛一看小二子这回是动了真格的了,想了想说:“那怎么办?我哥他们忙,孩子没人管,就叫他脖子上挂着钥匙在外边呆着?”大毛说。
“他没人儿管,我呢?我也没人管哪?”小二子说。
“小二子,我知道你为了我没少受累,可是我是你媳妇,我还用得着挂在嘴边儿上谢你吗?”大毛说。
“那你也不能一句好听的也没有啊?”小二子说。
看着小二子满脸通红的样子,想起了这些年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大毛心里软了,大毛盛好了饭端给小二子说:“你跟孩子争竞什么,我也照顾照顾你,张嘴我喂喂你。”
“你也得喂我。”大壮说。
“好,一人一口。”大毛说。
大毛在小二子眼里就是个宝贝,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他是舍不得违背大毛的,现在这个样反叫他不好意思起来说:“干嘛,我用你喂?你让我心里痛快点儿比什么都强。”
“你要怎么痛快?”大毛说。
“我……我苦大仇深!”小二子说。
看着小二子的样儿,大毛憋不住乐了说:“越说你越逞脸,你还苦大仇深,那我就是罪大恶极了呗?好啦,别怄气了,这礼拜带着大壮去你妈那行了吧?”
“争出来的都不香了。”小二子说。
小二子虽然不忍心和大毛怄气,心里到底还是别扭。他自小儿因为父母上了“三线”,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怀跟着奶奶过,奶奶死了就是自己过日子到了今天。从身无分文到今天混鼓了钱包,吃过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父亲后来病死在湖北的山沟里,母亲一个人熬到了回到北京,小二子虽然一想到自己孤苦伶仃的日子,心里就有点埋怨母亲,可是转念一想,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疼儿女的?母亲是不得已,她给了自己这条小命,你还要求她什么呢?母亲如今已经年迈,大毛虽然没时间去,小二子倒是时常去看她。
人本身不需要给自己定下什么雄心壮志,特别是所谓远大的目标。因为现实告诉你,那根本就不是大多数人活着的动力。即使是真正实现了远大目标的人,又有多少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定规的呢?不过是成功以后,自己给自己脸上贴的金,或者别人的说法而已。
小二子没什么远大的目标,他不过是想活的好一点儿,特别是他的经历,挣扎才是一个人摆脱困境的常有的办法。从一穷二白到今天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小二子付出了辛苦。对大毛小二子也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费劲了心机,钱和老婆都得到了,可是得到以后的感受却和他最初的设想不太一样。他没有时间享受他得到的东西,在外边他要为了得到的财富而努力去守住它,在家里,他也要为得到的老婆而听凭大毛的吩咐,小二子觉得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的在牺牲自己。中国人用词是很有讲究的,或者干脆就是一种人生的哲学。“舍得”和“得失”两个词,后一个字是前一个字的结果。舍才能得,而得以后就会失,人生一辈子是不是注定要在这规律里轮回呢?
人穷志短说的是人在穷困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活命,尊严退居了第二位。而当人摆脱了困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它。小二子在和大毛结婚以后经常感到的就是,他没受到重视。媳妇不重视他还有情可原,谁让自己乐意?大毛一家不拿他当回事他就想不开了,特别是六哥,六哥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叫小二子觉得,他不应该对自己这样,凭什么呢?
对于小二子的苦闷,大毛当然心里清楚。大毛和二毛最大的不同不仅是宽容和善良,她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明人。她知道小二子的不满,也知道她不能让小二子觉得日子满足的原因,她没有办法。自从自己辍学上班直到今天,大毛也并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她怎么不想呢?
所以,对小二子的不满,大毛采取是退让的态度,这也是她一贯化解矛盾的办法。除了夫妻之道的体贴和温存以外,对待其他的事情,大毛也基本上是顺从小二子的意思。何况,大毛本身也不是一个对人苛刻和对生活要求过高的人。
小二子是个简单的人,大毛的退让给了他一个错误的信号。自从和大毛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后,大毛的态度让小二子觉得,原来自己当初是自寻烦恼,他要是早一天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早一天把自己当成一个户主,问题早就解决了。
所以,小二子从那一天起,竟然吆三喝四起来,说话气粗,走道也摇头晃脑了,就连二婶儿也看不惯的说:“瞧你对大毛那样儿,有俩钱儿找不着北了,整天大尾巴鹰似地,打了鸡血了是怎么着?”
“嘿!二婶儿,你别老鸹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你对二伯不是也言听计从吗?这就对了,夫唱妇随嘛。”小二子得意的说。
“瞧你比的这个人儿,你怎么不比好的,比那疼媳妇儿的?”二婶儿说。
二伯一边听着不高兴了:“哎?老婆子,我怎么了?你病了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的,我到落了不是了?”
“别提你的伺候了,十顿饭大毛帮着做九顿,你吃的比我还多呢?我都不知道是谁病了。”二婶儿白了二伯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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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发表于 2018-4-11 07:12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4-10 22:20
世间百态尽收笔下,致敬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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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发表于 2018-4-11 07:12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18-4-10 15:34
多休息,免疫力高,百病不生!
我佛慈悲,写的这么好,许你写到二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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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发表于 2018-4-11 13:35 |只看该作者
一直对大尾巴鹰无解,这回知道了,大男子主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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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发表于 2018-4-12 05:56 |只看该作者
137
二婶儿看到小二子洋洋得意的样儿生气,也心疼大毛,慢说是看着大毛长大的,就是大毛对她的照顾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可是转念一想必定他们是夫妻,说深了说浅了都不是。
二婶儿自从得病以后,想干点儿什么也力不从心,和二伯的一辈子的经验告诉她,男人是需要节制的。
这天吃了饭,二婶儿把大毛叫到屋里:“大毛,跟二婶儿说说话儿,我这心里头闷得慌呢。”
大毛坐下来说:“您不能老是心里闷得慌,那样儿病好的就慢。”
“好孩子,二婶儿不为别人闷得慌,就是为了你。你瞧小二子这样儿,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你,女人图什么?咱们连吃饭都吃不过男人,不就是想让他们知疼知热的吗?”二婶儿说。
“二婶儿,要说小二子也不容易,自从和我结婚以来也没过过一天踏实的日子,我心里是明白的。”大毛说。
“大毛,二婶儿是过来的人,你二伯混马交枪的一辈子,我一直忍着过来了,可是想起来冤出大紫包来。你可不能走我这条道儿,你还年轻。”二婶儿说。
“小二子不是难为人的人,这点儿我是知道的,我们家的事是瞒不了您的,您说我怎么办?”大毛叹了口气说。
“话是那么说,可是小二子这小子,骑着笤帚他敢上房,你也得拿出辖制他的架势来,由不得他。”二婶儿说。
“我总觉得人要是让人管着,还活着有什么意思?被管着的累,管人的也累。”大毛说。
“大毛,我想了,你们应该要个孩子,有了孩子他就有了负担,他想的也就多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也让他知道知道,过日子是世界上最不容易的事儿。”二婶儿说。
“可是,要了孩子大壮怎么办?”大毛说。
“一个羊是赶俩羊也是放,再说也不能因为大壮就不要孩子了?”二婶儿说。
大毛听了二婶儿的话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二婶儿,您要是不说我倒是忘了,我真没特意的不要孩子,怎么到现在一直就没信儿呢?”
“哟!那你可得好好的看看,这个事比天都大。”二婶儿担心的说。
大毛从二婶儿屋里走出来,心里七上八下,虽然自己没经历过,可是要真的是有了问题怎么办?
大毛是个有心计的人,她决定去医院看看,虽然没马上想要孩子,可这是早晚的事,小二子还是心粗没想到这,要是让他想到这不定还得冤到什么程度呢?
大毛抽了个时间,自己到了医院去检查了一下,几天以后结果出来了,大毛竟然是有排卵功能障碍,大毛不懂,悄悄的告诉了二婶儿,二婶儿也说不明白一个劲儿的替大毛着急,大毛自己心里也结了个疙瘩,只是不敢跟小二子说。
大毛心里仔细的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跟小二子说了,因为医院里的大夫告诉她,这个病的原因很复杂,不是简单的就能治好,也许一辈子都怀不了孕,如果真是如此,不告诉小二子大毛觉得心里不安。
大毛接回了大壮,在小二子下班之前特意炒了几个菜,还给小二子预备了一瓶酒,小二子进门一愣,虽然小二子口袋里有钱,大毛花多少他也没问过,但是,大毛过日子从不铺张,这不是她有什么节俭的美德,实在是过惯了穷日子。所以,平日里的粗茶淡饭小二子已经习惯了,今天这样的招待让他有点奇怪。
“这是干嘛?家里要来人?”小二子问。
“干嘛非得来人呢?给你做的。”大毛说。
“给我?还有酒,这太阳是打哪儿出来呀?”小二子说。
“还有我呢!”大壮说。
“你平常吃的就比我好,今天你姑好容易给我开开斋,你跟着起什么哄?”小二子乐着说。
大毛把炖好的排骨给二婶儿端过一碗,回来三个人坐在桌子跟前吃饭。
小二子端起碗来就吃大毛说:“不喝酒了?”
“我那天是怄气,不年不节的我喝什么酒?”小二子说。
“我都给你买来了,你以后要是想喝酒别喝多了,我不反对。”大毛说。
听着大毛的话小二子心里犯起了嘀咕:“大毛,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呀,就是做点差样儿的给你改善改善,你挣钱有功。”大毛说。
“媳妇儿,你实话实说,我心里没底。”小二子说。
“还真有点儿事想跟你说,不过得吃完了饭才能说呢。”大毛说。
“你瞧怎么样?我就知道是有事,你不说我怎么吃?”小二子说。
“不吃完了我不说。”大毛说。
小二子是知道大毛的脾气的,要是她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好喝酒吃饭。
吃完了饭大毛收拾好了屋子对大壮说:“大壮,去二奶奶家玩儿会儿,一会儿姑姑叫你。”
大壮走了,小二子心里更加嘀咕:“干嘛把孩子打发走,你到底有什么事?”小二子问。
“小二子,你想要个孩子吗?”大毛问。
“干嘛今天提这个?”小二子一愣。
“我就想问你想要不想要。”大毛说。
“那怎么不想要?我家里就我一个,我妈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哈哈哈!”小二子笑着说。
“我要是不能生呢……?”大毛说到这眼睛里有了泪花。
“不能生?你不缺须短尾儿(念:yi)怎么不能生?咱们晚要几年可以,等着大壮再大点儿,我不着急。”小二子说。
“我就想告诉你这个,我就是不能生孩子。”大毛把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告诉了小二子。
小二子听了心里开了锅,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日子过的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本来就够别扭的,现在大毛又要自己当了绝户,小二子觉得天都黑了,坐在那一个劲儿的抽烟不说话。
大毛看到小二子不说话,心里知道小二子是拿这个当回事的,看来自己说出来就对了。这能怨他吗?谁听见这个消息心里不难受呢?
“我就想听你一句话,你别为难,不行咱们就分开,找一个能生孩子的我不埋怨你,我不能耽误了你。”大毛说。
小二子听了这句话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大毛看着他的背影掉下眼泪来。
大毛的话把小二子一下子打懵了,好半天也没缓过神儿来,为了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走出了门。出了胡同口顺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已经是深秋,风很凉并刮了一地的黄叶。
小二子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孤独奋斗,吃了多少苦?目的就是想有一天过上舒服一点儿的日子。爱上大毛他几乎付出了全部,婚后的日子过的不顺利虽然他心有不满,但是他没有真的想过别的,大毛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生活的希望,可是这希望出了毛病,出了一个让小二子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毛病,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
他想起了母亲,这个时候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心里的苦闷本可以跟她说,可是母亲离开自己这么长时间,他已经不习惯和她之间的感情,猛然间,小二子发现自己直到今天仍然没有摆脱这个孤独,孤独到了没人可以倾诉的地步。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也许正是因为他一贯的这样的孤独,他找到大毛以后特别的欣慰,他有了说心里话的人。现在,连这个人他也不能交流了,他不忍心也没法告诉大毛此时此地自己的心情。
“我就想听你一句话,你别为难,不行咱们就分开,找一个能生孩子的我不埋怨你,我不能耽误了你。”
大毛的话又在小二子的耳边响起,小二子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这不是扯淡?我图的什么呢?”
刚才的酒叫小二子觉得口干舌燥,路边一个小卖部,小二子走过去想买瓶汽水喝。自从他不再卖汽水以后,小二子从不喝汽水,因为一看见汽水,他就想到了那些在立交桥下蹬着三轮车卖汽水的日子,那是一种痛苦的经历。
现在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想买点喝的解渴,因为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是着了火。
小卖部前支着两张折叠圆桌,有几个人坐在那喝啤酒,小二子走道跟前要汽水。
“没了,天儿凉了没人喝我进的少,谁知道今天就卖没了,来瓶啤酒怎么样?”小卖部的人说。
小二子要了瓶啤酒走到圆桌前找了把椅子坐下,同桌的几个人正喝的热闹,桌子上摆了很多下酒的零食,桌子周围放了很多啤酒瓶子,有的喝空了,有的还没开盖。
小二子打开啤酒喝着,想着心事。喝了一瓶感觉心情好像好一点就又要了一瓶。小二子本身刚喝了白酒,现在两瓶啤酒下肚觉得头晕脑胀,他本来就没有酒量,看看天色晚了,想到家里只有大毛和大壮本想回去,一想到今天的事心里还是别扭,坐在那没了主意,回去不甘心,不回去不放心,想着想着就又要了一瓶。
小二子第三瓶啤酒喝了一半已经醉了,心里越想越委屈,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和他说话呢?
不管怎么说,不回家是不行的,小二子没地方去,他本想到母亲那去,转念一想回到那又能怎么样?母亲本来对他们不经常去看她就颇有微词,再告诉她这样的事她会怎么想?
万般不耐的小二子最后还是决定回家,站起身来身子开始打晃,他急忙用手按住桌子,谁想那桌子本来就不稳当,小二子用力过大一下子把桌子按翻了,酒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吃的东西和啤酒撒了一地。
坐在桌子跟前的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一个大高个的胖子瞪起眼睛看着小二子说:“瞎呀你?你把我的啤酒弄地上了,还撒了我一身,你说怎么着吧?”
“没有盛酒的家伙跑这逞什么能?”另外一个人说。
“叫他赔!”
小二子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加上喝了酒,听到的话瞪起眼睛说:“赔就赔,多大点儿事?掌柜的,给他们拿一箱啤酒。”
“谁稀罕你的啤酒,我这身衣裳是今天才买的,怎么说吧?”胖子说。
“穷疯了你?我还赔你衣服是怎么着?”小二子说。
“嘿!小丫挺的还挺横,哥几个揍他!”胖子站起身来说。
开小卖部的人赶紧过来劝,哪里还劝的住,几个人都被酒精冲昏了头脑,把小二子按在地上一顿的胖揍,打完了扬长而去。
小卖部的人扶起小二子说:“这是图的什么呢?我就多余让你在这喝酒,这可好,你挨了揍,我的酒钱他们也没给呀?”
小二子抹了一下鼻子发现满手是血,小卖部的人拿过来纸递给他擦了擦血。
“没事,多少钱我给。”小二子站起身来抖落一下身上的尘土说。
“给什么呀?你都让人家打成这茄子样儿了,我能让你赔吗?你把你的酒钱给我就得了。”小卖部的人说。
小二子叫人打了一顿,还好,那些人虽然是喝多了并没下狠手,只是鼻子被打破了,浑身上下都是疼的,给了酒钱往家里走。要说小二子对没有孩子的后果有多大的担忧还谈不上,只是受老辈的影响,娶了媳妇没有孩子这叫什么呢?小二子不像今天的年轻人,更不可能“丁克”,结婚没有孩子是要被人嘲笑的,这才是小二子真正的思想压力。一头想一头来到了胡同口,想到刚才的鼻子出了血,回家怕大毛看见要问,走进院子低着头在水管子跟前洗脸。
小二子洗完脸抬起头来看见大毛站在他的跟前,把小二子吓了一跳。
“你不睡觉站这干吗?”小二子强作镇静的说。
大毛递给他一条毛巾没说话,小二子用毛巾擦了擦脸说:“回去睡觉吧,大壮睡着了?”
“跟我嫂子睡呢。”大毛说。
大毛说着朝小二子的新房走去,小二子跟在后面进了屋。
“干吗今儿跟嫂子睡?”小二子说。
大毛听了小二子的话心里很难受,小二子刚才躲出去就是心情不好,即使在这样的心情下他还是问这句话,看来,他是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得顺理成章了,他更多的时候是替自己想,真是难为他了,想到这大毛心里更是不忍。
“从今天开始,我让大壮跟着嫂子睡,我不能给你生儿子,我也不能不让你落个囫囵(完整的)媳妇儿。”大毛说。
大毛的话叫小二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大毛愧疚还是她在埋怨自己,或者是无奈?大毛没有错,这不能怨她,除了不会生孩子,大毛还有什么毛病呢?小二子感叹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你瞎琢磨什么,刚才我出去上厕所,碰见我过去的一个同学,我们俩出去喝了点啤酒。大壮跟着咱们睡我没意见,我每天盯着他尿炕,冷不丁的你把这个差事给我罢了,我还睡不踏实了。”小二子说。
“小二子,我知道你心里头苦,我跟你说的是实话,我没埋怨你。”大毛说。
“什么实话?这也不是过去,我还能续个二房?”小二子勉强找乐的说。
“你们家就你一个儿,你不能成了绝户……。”大毛说。
此时大毛的的话把小二子自己的心情压住了,反倒不住嘴的安慰起大毛来。
“绝户就绝户,没孩子更好,你瞧大壮多让人操心,我原来还真想过,要孩子这么费事不如没有。挣钱咱俩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上哪站起来就走,这多好?”小二子说。
大毛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小二子哭了起来,小二子赶紧制止到:“这是干吗?我也没说什么呀?深更半夜的,咱们跟二伯就隔着一堵墙,你让他听见明天他就又有的说了。”小二子说。
“小二子,我真是没想到……,你将来怎么办?”大毛说。
“我怎么办?你呢?好像咱俩不是两口子似地,快别哭了,没有大事情。”小二子说。
“我不能给你生孩子,我得一辈子亏心。”大毛说。
“你再说我就恼了,你亏什么心?你对得起我,我就是没有孩子,有了你我这辈子也知足了。”小二子说。
“这病能看好吗?”大毛说。
“看好看不好的吃什么劲?不挡吃不挡喝的。”小二子说。
两个人躺在床上,大毛仍然长吁短叹。
小二子说:“大毛,我说的是真话,咱们什么也不缺,不就是缺个孩子吗?大壮只当就是我儿子,我还真喜欢他。还有,不许跟嫂子他们说,从明天开始还让大壮跟咱们睡,睡觉吧!”
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国家,当危机四伏的时候是有征兆显露的。有些征兆由于细微或者表面上看起来和这个危机似乎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仔细的想想是有联系的,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征兆不为人注意的原因,古人说,居安思危,虽然这样活着有点累,但是却是个颠扑不破的道理。
六嫂在单位了忙乎工作,六哥在外边游手好闲,家里就剩下小二子大毛和大壮三个人,若不是这样,这家里各归其位,小二子怎么能会心存不满?若不是他和大毛经历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危机,大毛又怎么会想到去检查身体,又怎么能够查出不孕症?
应该说,小二子和大毛的这次小小的危机应该就算作后来家庭危机的征兆。
佟川最近要回深圳去处理点事,总打算请六嫂吃顿饭,不知道为什么,从佟川见到六嫂的时候,他就总也放不下她。可是,佟川知道,毫无道理的和六嫂联系不是做朋友的道理,因为必定是六哥的老婆,尽管和六哥是发小的朋友。
佟川虽然几次建议,六哥并不热心,这倒不是对佟川的做法有想法,就是因为这样的场合六哥不乐意去,他总觉得在六嫂面前矮了半截的滋味不好受。
大群对六哥的依赖日益严重,在一起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对夫妻。大群对六哥照顾的是面面俱到,三日不见就要打电话找他,这让六哥很为难也无奈,另外,大群对六哥的体贴和温情又是六哥觉得非常受用,所以,他没法拒绝或者也不想拒绝,人活着总得有指望不是吗?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大群又给六哥来了电话,要他去找她吃饭,六哥接了电话要走,佟川拦住了他。
“六哥,兄弟有句话早就想说。”佟川说。
“你说。”六哥站住脚说。
“男人就像猫,闻个腥臊难免,当了营生就不好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篱笆,你万一把事闹大了,嫂子那你怎么交代?”佟川说。
“你知道我干嘛去?”六哥心里明知佟川的话的意思,抵抗起来有点心虚。
“咱们俩用不着藏着掖着,这个电话是不是又是那个大群?你这样老跟她打连连,出了事连我也脱不了干系。俗话说劝赌不劝嫖,当兄弟的只能把话说到这了。那个娘们儿和嫂子怎么比?你眼神儿有毛病是怎么着,还是偷来的东西吃着香?”佟川说。
六哥听了无言以对勉强辩解道:“我也知道,可是那娘们儿说的出做的出,她真敢把这件事捅出来,光脚的是不会怕穿鞋的。”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武大郎服毒,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佟川说。
“先安抚她一段时间,反正你不是说了要我去深圳吗?到时候在断了。”六哥说。
“我这次去就有这个打算,一个是这里的事我也是例行的公事,再有就是想把你弄远一点,省的你惹事。”佟川说。
六哥听完转身走了,佟川叫住他说:“我这两天就走,你跟嫂子打个招呼,我请你们吃顿饭。”
六哥答应着出了门,开着车还在想佟川的话,道理是明显的,人在没辙的时候,大多采取的态度是得过且过。六哥此时也是这么想,他总想有一个既不伤害自己,也不得罪大群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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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
发表于 2018-4-12 05:56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18-4-11 13:35
一直对大尾巴鹰无解,这回知道了,大男子主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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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发表于 2018-4-12 13:09 |只看该作者
总觉得六哥跟着佟川不牢靠
弄不好刘嫂也要和佟川弄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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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发表于 2018-4-14 21:06 |只看该作者
138
大群跟六哥的来往还有一个人心存不满,那就是大群叫他小白脸的董强。董强从一开始和大群打交道就知道,大群不过是拿他当个幌子和马仔,但是,大群并不亏待他,无论吃喝穿戴。
久而久之,董强对大群的依赖渐渐深了起来。大群的所作所为他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大群在他的面前除了衣食父母的角色,还有她翻脸不认人的性格,起码眼下他是没有能力和她抗衡的。
大群有什么嗜好,应该怎么享受生活好像自己没理由干涉。因为这江山是人家打下来的,他不过是个吃软饭的人而已。手里有钱,衣食无忧总比他原来几乎要饭的日子好过。董强肚子里长牙,表面上百依百顺,因为他的翅膀还没有硬,要想彻底的摆脱穷困还要积蓄力量。等到有一天,自己掌握了这个生意,等到大群人老珠黄的时候,秋后算账的一天总会有的。
可是目前六哥是他最大的威胁,因为大群只是和董强同居,并没有夫妻的名分,大群可以让他躺在身边,也可以随时换人,这个哑巴亏董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的。他不能总是假装看不见,不能总是任其发展,况且他也看得出来,大群对六哥是真情实感,对自己不过是个打补丁的工具。再吃软饭自己也是个男人,也对大群付出过,他不能袖手旁观。
大概大群也看出了董强的这种不满情绪,所以,她经常告诫他,不该你看的你别看,不该你管的你别管,老老实实的干,我不会亏待你。
显然,大群的话是不能安慰董强的,他除了能力还不行以外,智商并不比别人低,公司里的人也知道他的角色,时常能听到背地里人的讥讽,这几样加起来足以让他如坐针毡。
最好的办法是让六哥现了原形,让他不得不离开大群,董强知道,除了六哥以外,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和他匹敌的,大群之所以找到他不是没理由的。只有搬掉了六哥这块石头,再往前走才能有希望。
大概是大群并不知道董强的打算,或者董强隐藏的太深,对他的百依百顺让大群几乎到了不顾忌他的地步。以前,大群要和六哥在一起是要回避董强的,现在,大群竟然经常叫六哥到自己的公司里来找她,甚至连房间也不开了,就在公司里混日子。就连吃饭有的时候也叫上董强。这样的肆无忌惮和目中对他的藐视,让董强恨的牙痒痒。
也正是因为如此,董强在他们的谈话里逐渐了解了六哥的底细,他知道六哥的住处,知道六哥的老婆的工作单位,甚至了解了六哥和大群的认识过程和六哥目前的现状,一切都准备好了,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董强准备动手实施他的计划。
董强很快从六嫂单位的总机查到了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他算计的很仔细,他知道,这样的揭露对哪个女人来说也是致命的,但是最可能的初次反应是不相信。女人就是这样,当她最怕的东西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
男人在这个时候拼命的抵赖和否认最有效,他们好像天生就知道女人的这个弱点。
董强好像深知这些,所以他不打算只是把事情告诉六嫂就算完事,因为很可能会因为六哥抵赖而不能见效,所以,他要把事情做的彻底,要把六哥逼到绝境,要让他绝无退路可走。
要做到这一点就用上了那句老话,所谓“捉贼要捉脏,捉奸要捉双”,如果证据凿凿,六哥是插翅也难逃的。至于问题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不关他的事,他起码达到了报复的目的。
捉奸对董强来说不是困难的事,因为大群和六哥经常会在大群办公室后面的卧室里鬼混,董强只要在他们进了房间就打电话,完全来得及。
六嫂最近疲惫不堪,虽然业务上的进展不小,可是她渐渐发现,她和他的下属甚至是每一个职工不过是上面当官儿的赚钱的工具,无论他们能挣多少钱也不够他们花的。她时常会为这件事泄气,自己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忙的连家也顾不上,可是看看那些当头的,除了吃喝要钱一个个的轻松的要命。她会时常和谭鑫发脾气,谭鑫当然是蛮有涵养,他知道再找不到这样衷心耿耿卖命的人了。六嫂虽然嘴上有意见,可是她是个不把事情做好不罢休的人,何况也无的放矢,你发了脾气,老头乐呵呵的哄你,你还能说什么呢?谭鑫为了安抚六嫂,竟然破例的单独给六嫂的部门配了车。
“白玲啊,你是咱们这的三朝元老,又是有功之臣,这些无论是厂领导还是咱们公司的上上下下都看的明白,我还能有几年的混头儿?等我退下来,我这把虎皮交椅就得你来坐。”这天,开完经理办公会谭鑫笑呵呵的说。
“那你也不能吃凉不管酸哪?”六嫂说。
“俗话说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事必躬亲的领导不是好领导,也不是相信下属的态度。对你我是一百个放心。”谭鑫说。
“白经理,您的电话。”办公室的人进来说。
六嫂起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接了电话,对方的声音听着陌生。
“您是白玲吧?”对方说。
“对,你是哪位?”六嫂问。
“我你就不用问了,我想告诉点儿关于你丈夫的事。”对方说。
“他怎么了?”六嫂听了担心起来,必定六哥是个司机,她怕他出了什么事。
“你丈夫有个相好的你知道吗?”对方说。
“什么意思?”此时六嫂根本就不可能反应过来。
“那女的是个干服装的,就在雅宝路,现在他们俩正在她的卧室里鸳鸯戏水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呢?雅宝路大方服装公司,你进门不用打听,直接到经理办公室就可以了。”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董强挂了电话,心里有些紧张,必定这么做也不是光彩的,而且弄不好谁也说不清会出什么样的事,此时最好是躲出去,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因为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人们说到一个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受到突然的打击的情形的时候,常常用“呆若木鸡”这个词来形容,此时六嫂就是这样的状态。
六嫂收到董强的电话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拿着电话不知道放下,任凭电话里发出的“嘟嘟”的忙音。她的眼睛好像什么也没看见,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直到办公室里的人看到这个情景问她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
六嫂放下电话,拿起包走出门外,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是想按照电话里说的地方去那找六哥,还是更想躲开办公室以免大家看见她的表情以后生疑?过去六哥的表现一幕一幕的都在六嫂的眼前晃动起来,她仔细的想着,真的觉得六哥是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她想起了第一次六哥受伤离开家的事,尽管那个时候六嫂并没追究,因为家里的事就够操心的,可是她并没有忘记,只是这么长时间淡化了。
六嫂怎么也不能再拿他们的认识过程,他们的曲折的恋爱来给目前的现状担保了,而在这以前,她一想到和六哥走到一起的艰难,父亲和母亲对六哥的疼爱,她自己就放下心来,因为她相信六哥是不会忘记这些的。
“白经理,你上哪我送你去?”司机杨青说。
“不用。”六嫂说。
这辆车六嫂是完全有权利支配的,但是,除了公事以外,她自己很少使用。
六嫂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决定不了自己要干什么,去刚才电话里说的地方找六哥?如果是真的她怎么办?这不光是找的问题,还要有后续手段,她不能想象如果这是真的她能不能够承受的了。如果不去,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难受,因为这不像是望风扑影,一定是有缘由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就说,小六子耳软心活,看来是对的。
杨青又一次开着车追上了六嫂:“白经理,你家里有事?”
“没有。”六嫂眼睛并没看着杨青说。
“我看你脸色不对,刚才办公室里的人说你接了个什么电话,怎么了?”杨青问。
“没什么。”六嫂说。
其实,六嫂只要坐杨青的车,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到了电话里说的那个“大方服装公司”,她此时还是想亲自去证实一下,但是一想到后果就犹豫起来。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你脸色确实不好,是不是哪不舒服?”杨青坚持的说。
六嫂忽然想起了佟川,如果六哥有什么事,佟川整天跟他在一起不会一点儿都不知道,找到他打听打听心里也有底,再说,这个通风报信的人看来不是出于什么善意,也许是六哥得罪的人,为什么得罪?佟川的公司跟这个人有没有关系?也许是一场陷害,六嫂是希望这样的。
“你送我去东三环的绿孔雀。”六嫂说。
“好,上车吧!”杨青下了车打开车门说。
佟川坐在办公室里还没走,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听倒是六嫂而且就在楼下佟川很纳闷儿。虽然说了几次临走的时候要请他们两口子吃饭,难道是六哥跟六嫂说了找上门儿来了?佟川甚至想放弃请客这件事,因为六哥的做法老让他心虚。
佟川顾不得想太多,放下电话坐上电梯到了楼下,六嫂真的站在大厅里,身后是司机杨青。
“嫂子大驾光临,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佟川说。
“到你这看看不行吗?”六嫂说。
“行,那怎么不行,请都请不来呢,走吧,上楼到我办公室去。”佟川说。
“经理,我等着你吗?”杨青问。
“不用,你走吧。”六嫂说着跟着佟川上了电梯。
六嫂跟着佟川来到办公室,佟川把六嫂让到沙发坐下,从冰箱里拿出一听饮料放在茶几上。
“嫂子,找六哥来了?他今天有事出去了。”佟川说。
“我不找他,我找你。”六嫂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办公室。
“有什么吩咐呢?”佟川说。
“小六子来你这这么长时间了,听他说你很照顾他,我应该来看看你。”六嫂说。
其实,六嫂现在的心情杂乱无章,嘴上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嫂子,假了不是?我跟六哥是哥们儿,说句实话,我们俩是半公半私,指着我发财现在还不行,够吃够喝的还是能做到。”佟川说。
此时两个人各想心事,谁说话也心不在焉。六嫂琢磨着怎么开口问自己要问的话,佟川则猜测着六嫂来的目的。从见到六嫂的第一面开始,佟川的判断就是,这个女人远比六哥难对付,再加上佟川总是担心六哥惹出麻烦来,不得不有个心理准备。
“小六子跟这干的怎么样呢?”六嫂觉得自己不得不绕圈子,可是这圈子绕的连自己都起急,她是多想开门见山。
“什么叫怎么样,说他行就是行,不行也行,什么叫朋友呢?”佟川说。
“你六哥是粗人,做事没有准头,我是怕他给你添麻烦。”六嫂说。
“嫂子,我听你的口气不像是夫妻的口吻,倒像你是六哥的家长,怎么着?我还要定期的开个家长会跟你汇报一下吗?哎!六哥沦落到媳妇用翅膀护着,这爷们儿当的也没劲哪!”佟川这样说是为了气氛轻松,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从六嫂的话里也没听出来,六嫂到底干什么来了。
“你虽然和他是发小的朋友,可是这么多年不见你是不了解他,他是个顾头不顾腚的人,做事没有分寸,这么多年我是了解他的。”六嫂说。
六嫂是有事找佟川,这点佟川是估计到了,再这样绕下去谁也不舒服。
佟川想到这说:“嫂子,我过几天要回深圳办点事,临走的时候想请你和六哥吃顿饭,总也没腾出功夫跟你说,今天你来的正好,咱们出去吃点儿什么,一边吃一边聊你看怎么样?”
“好啊,今天我请你。”六嫂说。
“谁清谁的都不重要,就是找个说话的地方。叫着六哥吧?”佟川说。
“不用,让他忙他的,我们俩去吃饭。”六嫂说。
六嫂的答复叫佟川心里有些嘀咕,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六嫂找到这确实是有事。
佟川和六嫂走出了公司,佟川建议要吃点新鲜的,六嫂哪还有心思吃饭,不过是为了探听实底只好胡乱答应着,佟川打了车去了国际俱乐部的西餐厅。
六哥和大群在大群的卧室里,大群说:“小六子,我说的我要买辆车你给我开,你到底是怎么打算?”
“我跟你说了不去,我现在有营生。”六哥说。
“那我只好叫董强去学个本儿了,我是开不了车,我坐车都晕车。”大群说。
“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当着董强就这样,他不会心里有想法吧?”六哥说。
“有什么想法?吃着我喝着我,要不是我他早就要饭去了。”大群说。
原来,这董强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只是经营不善赔的血本无归,除了一堆衣服身无分文,是大群接过他的货并把他拉到自己的公司里,大群找董强也不是施舍,那个时候正是大群寂寞的时候,张秃子虽然彻底摆脱了,六哥却不见了人影,所以,大群和董强走到了一起。大群图的是董强年轻有长相,董强图的是大群口袋里的钱。所以,大群一直就没顾忌到董强,在她眼里,董强一辈子对她都应该感激流涕才是。
“我总觉得这小子阴阳怪气儿的,再说,哪个男人会瞪着眼儿当王八?”六哥说。
“去你的,我又没嫁给他,瞧你说的难听劲儿的。”大群说。
六哥总觉得这样下去凶多吉少,有一条他是明白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想到老婆六哥就不自在。他总想把这件事了断了,因为再怎么说,六嫂还不仅是他的老婆,还有师傅、师娘这层关系。尽管六哥现在并不去考虑这些,可他也没打算放弃这些。
“想什么呢?”大群看着六哥发愣凑到跟前问。
“过些日子我们公司可能把我调到深圳去。”六哥想这样说试探一下大群的想法,也为自己真的有一天和她断了找个借口。
“那好啊,我也正想在广州那建一个点儿呢,现在发货就是个事,虽然商家管发货,发过来就出毛病,总得有个人盯着点儿。来回的折腾,一个月光长途话费就多了去了。你到了深圳,给我盯着点儿发货,我不白了你。”大群说。
六哥万没想到大群会这么说连忙说:“我到那给人家干事,我哪有时间给你盯着?”
“一个月就发两次货,你把数量和东西对好了,这费什么事?我到了广州还可以跟你在一块儿呢”大群说。
六哥对大群的不离不弃真是非常的感慨,可是,这贴膏药粘在身上早晚要出事又让他心有余悸。
“你先别说这些了,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大群说。
“吃什么都行,我今天不能太晚了回家。”六哥说。
“都成了口头禅了,就好像我要吃了你似地,哪天不让你回家了?大老爷们儿拿不起来放不下,我算瞎了眼。”大群说着撅起嘴来。
两个人穿好衣服走出门,迎面看见进来的董强,董强站在公司对面不远的电话亭等了半天,并没有看到他要看见的,只好回来。
“你看着点儿,我们出去吃饭,回来想着给我等门,别睡的跟死猪似地。”大群对董强说。
想到一会儿回来,大群就要和这个董强在一张床上睡觉,六哥忽然心里不是滋味儿起来,这叫什么呢?由此想到,董强心里未必就是滋味儿。
两个人走在路上,六哥说:“上哪呢?”
“前边国际俱乐部开了个西餐厅,我去吃了一回,好吃谈不上,咱们没长外国人的肚子,不过挺新鲜的,今天咱们就上那。”大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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