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在李木木开门后,刘美丽像一阵12级飓风似的“嗷唠——”席卷进我的家门。我真的没想到,刘美丽的反应这么大,而且,似乎,我并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像一个局外人,看见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穿着黑色蕾丝吊带小礼服的刘美丽跟看见林木木跟见鬼似的,黑着一张脸,狂风扫落叶...
“唰——”刘美丽拉开我的抽屉,找出丝袜。
“唰——”刘美丽拉开我的橱柜,找出饭铲和擀面杖。
刘美丽动作咋这么娴熟呢?我挺得意的想,比我混的还熟络,我还经常找不到我的东西呢,以后再找不着东西我就问她好了。
我见过孙悟空打妖精的迅猛刚烈,大喊一声“妖怪——哪里跑?”然后一棒子敲死妖怪,后台够硬的就被大罗神仙就走,所谓点化;没有后台的就被一棍子打回原形,所谓弃恶扬善。
我见过贾政为了蒋玉菡棍打宝玉,我很花痴的想一男人为了一男人打一个男人,谁说只有女人才能惹出事非来,如果说女人是祸水,男人就是搅浑水的搅屎棍子。
迷糊间,李木木同学以一种我没有见过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得不佩服刘美丽同学帮我擦屁股的能力...丫跟我一起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充当的我的保护伞,为我打过架,为我抢过东西,我唯一帮她就是给她传纸条,结果半路就给老师拦截了,因为我好学生的光环,那个恶劣的老师愣是以为我是给漂亮的刘美丽威逼利诱弄得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扯远了,刘美丽为李木木同学打造了绝佳的姿势,我肉色的丝袜从肩膀到手腕将李木木绑的结结实实,当然,膝盖和小腿上也缠绕着。最可笑的是,李木木咋光着腚撅在那里呢?虽然李木木从上到下,从头发到脚趾头,我没有没见过的,然而这个姿势并且仅仅光着屁股在哪里,我突然想起我看电视的时候很恶毒的跟李木木说,你说扎沙堆里的鸵鸟拔了屁股上的毛岂不是很搞笑!
“李木木,你真是个杂碎!”这可以是气壮山河吗?刘美丽拿着李木木腰间的皮带在空中划了个美丽的半圈,“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突然想跟刘美丽说,姐,大半夜的,吵着小朋友啦!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刘美丽对音韵一定有研究,这皮带抽出来的声音跟《卡门》似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唉,中国应试教育的败笔啊,要是当年不是音体不全面发展,说不定刘美丽就是超越宋祖英的人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引脖子高歌“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只花”的NB人物了。皮带的声音从激昂到舒缓,是伴随着李木木的呻吟的,所以说,李木木向来缺乏艺术细胞,哼哼唧唧的声音完全踏不上刘美丽的节奏,完全是胡乱呻吟。我琢磨着李木木应该很搭的“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这样才能给我带来一场听觉上的盛宴。
怎么了?刘美丽拿着一条丝袜捆住了李木木的嘴巴,口水瞬间沾满丝袜...我的天鹅绒!我看见李木木憋红的脸蛋和及其哀怨的瞥了我一眼。
“刘美丽,你干嘛?住手——”我阻止了刘美丽继续对李木木施暴。
刘美丽瞪了我一眼,鄙夷的问“你还心疼呢?”
“不是...不是!”自从小纸条事件后,我对刘美丽一直心虚,“他有洁癖,那袜子是干净的不?”
刘美丽看的我眼神就像那天我看小妖精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看死。我又没有勾引有妇之夫,我也没有卖淫嫖娼,你那么看着我干吗?
我看见我们家唯一的一根擀面杖高高的扬起,算是重重的落下了吧。因为我一直以为擀面杖只有擀面这一单一用途,没想到落在李木木的屁股上是“砰、砰、砰...”的沉闷的声音。李木木的屁股上则是从白净到晕红到紫红,一棒子下去,泛白、发红、变紫,红的发紫,紫的发黑...原来,我一棍子打死你绝对不可能,但是能让李木木挣扎着放弃一贯的镇定。
李木木满脸的汗水,被堵住的嘴里一直没有发出完整的句子,他的眼睛里是哀怨吗?我五岁那年,他拎起裤子就跑,现在他却跑不掉。他给我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顽强形象,不是这一刻,而是昨晚就土崩瓦解了。为什么我会像个旁观者,任凭刘美丽拿着我家的擀面杖在李木木的屁股上发出不寻常的声音...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缚于石上的普罗米修斯,最终会习惯鹰食其心。
“刘美丽,你丫的给我消停点!”在李木木的屁股上点点瘀斑密布的时候,我阻止了刘美丽的暴行。“你丫的跟个女土匪似的!”我蹲下解开李木木身上的束缚,躲避着他的眼神。李木木,我真的走了...
“刘美丽,帮我拎行李,带我走!”
“你,就是窝囊的死的!”刘美丽恨恨的骂我,拎起我的箱子,又一阵风似的飙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