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央视拍过的六集大型纪录片《大三峡》,其中迁徙的两集很感人。
有一家住在175米水线之下,必须搬迁,问题是他家的不动产——院子里的橘子树不能搬迁,这些橘子树是他家的命脉,每年可靠地为家庭带来几万元的收入,家人几十年对橘子树的伺弄使得他们对这些橘子树有很深的感情,这一次不得不忍痛舍弃。
还有一家兄弟姊妹七个,其中老七决定举家搬迁到广东,全家人都到河边送他,当他给九十高龄的父母跪拜的时候,父亲摸着他的头,声泪俱下,六个哥哥和姐姐也哭红了眼睛,小伙带上自己的家人跳上船,仰着头,满脸的泪水……
还有一个潇洒的小伙打着快板准备上船,嘴里念念有词,被记者一把揪住进行采访,他说,他的祖先当年是湖广填四川来到这里的,如今国家要建设三峡大坝,他又一次响应国家号召,举家搬迁,他的目的地是上海的崇明岛。表面的坚强的他在船开动的时候彻底崩溃,老泪众横。几年以后记着又到崇明岛采访了他,他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他新家的门上贴上了对联,说的是他迁徙的事情,可惜我记不住了。
三峡大坝,全国接纳的人员达到20万,还有200万采取就地搬迁的方法解决。这一次国家又一次动用了“举国体制”,在长江附近建设了新的县城,我看到一条深圳街,街面上的县政府办公大楼、学校、住宅都是深圳的投入,那条街就叫深圳街,类似的街道还有我们辽宁街、沈阳路等等,简直把整个国家都搬了进了县城。我就在想,有朝一日我去那里走在沈阳路上,看着两边的建筑,我会作何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