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阔别多年 于 2010-10-18 10:17 编辑
2010年10月10日,阳光灿烂的日子,蓄谋已久的若干人悍然发动了对小白河的大扫荡。
老尚书坐镇中军帐,不言乌黑为正面主攻,老树昏鸦和锛锛凿子提供空中支援,盗墓贼和伪红学家佯攻两翼,《乡音》主编老孟殿后。在达达的马蹄声中,战斗打响了。
从被我们称为军车的城乡交通车上下来,沿着铺在河堤上的小公路,不言和乌黑大摇大摆,为了维护我军秋毫无犯的纪律,不言时不时地嘱咐乌黑:注意啊,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就是马樱花也不要采啊。此公路左面是青青的小白河,右面是绿绿的杨树林,不见庄稼只见花草,足见我村人民还是颇有闲情逸致的。
进攻队形在暖暖的秋阳下很快就溶化了,就像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鸭子游手好闲。搞过文史的老树昏鸦说此地非同寻常,明清两代出过数名尚书,都跟青云一个级别,其他的州府县官多如牛毛,碑刻文物一刨一大堆。盗墓贼马上接话:是,我来过多少回,就是一件也没偷回去。尚书顺手摘了两个还带着绒毛的小葫芦,凿子立刻问什么色儿?尚书色厉内荏地指着成串的牵牛花说:它俩一个色儿!
登上比我年轻几岁的水泥桥,心情竟像那河水一样缓缓地铺向远方。两岸的绿树如烟如雾,而河面上淡淡的水汽之中,有一叶小舟自由自在,捕鱼人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渔网,手里跌落的是碎银子一样的阳光。老尚书举着相机不停地咔咔咔,不言道:阔别多年了,老夫上小学基本不走这座桥。凿子问:你也会飞?不言指着小白河说,有水凫水,有冰滑冰。
文平先生的农家小院就在眼前。
集医生作家农民园艺家于一身的文平先生是不言的族叔,每年的秋天,总要委托不言召集一群臭味相投的文友到家中一聚,快成传统了。
不大的院子里果木茂盛,核桃,枣树,无花果,石榴。最多的是枣树:冬枣,梨枣,赞皇大枣,葫芦枣,龙枣,金丝小枣,甚至还有伊拉克蜜枣,除了石榴,皆硕果累累。其余的空地种满了养心草、珍珠菜。文平先生抱歉地说今春太冷,石榴花都冻死了。
扫荡开始了。
动手的动手,拿竿的拿竿,上树的上树,上房的上房。我属于上房的一拨,枣树的枝桠伸向房顶,大批的果实唾手可得。文平先生把数种枣嫁接到一棵树上,形状各异的红枣就像挂了一树小灯笼。枣很脆很甜,脆到枣刚到嘴边就会自动裂开,甜到乌黑吃了一把就得了糖尿病。文平先生看着满院惨遭涂炭的情景,笑意一直写在脸上。
第一轮攻击结束后,老尚书又把魔爪伸向了养心草和珍珠菜,目露凶光一脸贪婪,俩手上抓下挠不停翻飞,看的我们都有点不忍心了。
农家宴,青花瓷。
老树昏鸦对此次扫荡的结果甚是满意。他红着脸总结道:弟兄们,今天的行动是比较成功地,是收获颇丰地,文平先生的招待也是大快人心地,希望文平先生在有生之年还继续欢迎我们莅临指导工作。又对不言说,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把枣分我一半。
当大家与文平先生话别的时候,尚书还在那里分菜:老娘一份,我一份,糠一份,儿媳妇一份…………. 我们快到村口了,后面传来喊声:等等等等。回头看,远远地见老尚书大包小包地一溜烟地滚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