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使劲的闭了闭眼,仿佛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片刻他说:“我们单位有个老哥姓杨,这杨哥平时挺照顾我,头几天,他在我们要承建的那片地皮上找见了几块七零八落的骨头,一看就是陈骨。。。。。那声音就在我的床头边上,我抬头一看,三楼,窗外有一段胳膊!上面是一只女人的手!白白的,手腕戴了一串玉珠,在那里敲我的床头窗户!砰。。砰。。砰。。。。。。”
他忽然住声,喉头上下滚动着,脸色越发惨白,此时寒意像一条蛇沿着脊椎向我的头皮处蔓延,忍不住“啊。。”的一声轻喊,手里头的杯子“啪”的掉在地上摔碎了。我这儿一发出大动静儿。眼见周勇浑身一哆嗦也从喉咙里“啊”了一声。手里的酒几乎全洒了出来。我偷瞄老赵,发现他也是满脸的紧张。
周勇又点起一支烟,咬了咬下嘴唇,征询的问我俩:“哥,嫂子,我还要讲下去吗?”我跟老公对视了一下,他说:“接着讲吧。”
周勇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缩在被窝里看着那只敲我窗户的手,心里发毛喉咙发干嘴唇哆嗦到说不出话来,心里急急地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渐渐的,那只手停止了敲击的动作,我紧紧的闭住眼睛再睁开。手已经不在窗棂上了,抑制住自己疯狂般的心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的捋顺之前发生的点滴,仔细琢磨才发现刚才梦见那女鬼要剖开皮肉取我骨头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真的醒来。有点儿像盗梦空间,我只是从第一层梦里醒了却又进入了第二层梦靥。”
周勇喷出一团烟雾:“我为了确认一下自己是实实在在的醒过来了,就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挺用力。——哎,还挺疼。这下我踏实了确认自己是真醒了,当下不敢再睡于是披衣下床,穿上鞋子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端详起这张床,床只是普通的床,没什么特别之处。我望了望床下黑洞洞的空间,心里一动:会不会是这下面有什么东西?刚想到这儿却有些不敢再想,可终究还是想弄个明白——不然这觉可就再没法睡了,犹豫间,我向床沿迈进了一步。
忽然,耳边轻轻的响起一个娇弱的声音说:喂,抬抬脚,你踩到我的头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