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兄弟不是指嫡亲兄弟,是我在高中时的结义弟兄。我们当初四兄弟在学校时也是淘得可以,不说是全校皆知也差不多,反正老师都挺头痛。下河摸鱼,上山打鸟,反正与高考,与学习不沾边的事儿没少干。
这次回家休假,我很急切地想见我的兄弟们。许是老了,我如是想。
回家第三天下午三点多钟,老大,就是我以前提过的那位当年在蒲石河边“溜毛钩”钓“白漂子”炖鱼为我送行,目前在县城做鸡禽批发的李老大开车来接我。我们一起去找老二。老二姓姜,高中毕业后在瓦房店当了几年兵后复员,现在据说在一家棋院教孩子下围棋,老大说。到了棋院,一位文静漂亮的女孩告诉我们:“姜老师调丹东了”。我有些失望。我和老大在他的车里抽了一只烟。“先去找老四”。老大狠狠地掐灭了烟头。
王老四高中毕业后读的是脱产的电大,学法律。目前在县城法院某庭当庭长。很顺利地接到了老四。“老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这次要大家聚一下,老二在丹东回不来。我们也只好去丹东了。该请假请假啊。”老大不容商量地说。“我没事,现在是打电话就是回家吃饭,不回家吃饭是常态”。老四很牛。
老大的“斯巴鲁”越野吉普在山路上疾行。车窗外掠过的景色都是如此熟悉。红松林中,哥四个曾相伴着采过红蘑。老道排下的河道里,当时不会水的我曾被河底的石缝卡住了脚。其他哥三个拚了命地游过来救我。惊慌失措的我紧搂住老四的脖子,老大老二潜下水去拽出了我的脚。远远望去,蚂蚁沙大桥北面的一家农舍里,是老大高中时女友孙姐的家。当年我们哥四个骑了自行车去她家摘樱桃,摘李子,孙姐的母亲为我们煎小鱼儿、煮鸭蛋,还有那美味的满族吃食“酸汤子”……
“老大,孙姐现在在哪里?做什么”我问。
“在东港。做服装生意”。老大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到了丹东,很顺利地接到了姜老师姜老二。
“老三想吃什么?”老大问。
“我想去东港吃海鲜”。我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老二和老四拍手叫好。
老大回过头看看我,乐了。“那就去东港,反正也不远。”
就这样,我们的聚会由宽甸而丹东,由丹东而东港,长途奔袭三百公里,够疯狂吧?
在东港的一个海鲜饭店里,我们哥三个,(老大开车没动酒)还有孙姐,痛痛快快地喝了次大酒。虽然老大和孙姐点了满满一桌子时令海鲜,但大家都没吃多少,高中时的老师、同学,当然最多的是我们哥四个调皮捣蛋的糗事成了最好的佐酒的佳肴……
晚上十一点了,把孙姐送回了家,我们哥四个大声地一首接一首地唱着着当年的台湾校园歌曲,踏上了归程……
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
清晨来到树下读书
初升的太阳照着我们
也照着身边这棵小树……
“唉,今天的聚会少了一个人”。快到家的时候,老四幽幽地说。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是啊,少了田,她在做什么,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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