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傅苏 于 2013-9-15 18:09 编辑
写出这样的诗来,在我看来,之于哑女,一点也不稀奇!十首,都是漂亮的童话诗!前面沧海兄弟的评已经是掏心掏肺了,他指出了诗中个别的小瑕疵,也说了所谓瑕不掩瑜。但在我看来,其瑕疵未必就一定是瑕疵。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我的直接感受是:这十首作品几乎都一气呵成,语言上没有太多技巧的痕迹,哑女的想象力与词语的选择几乎是同步进行,所以大家看,这组作品先定了基调之后,一路写下来,几乎是没有在词汇和意向选择上经过太多细致考量的,我感觉它们源出于写作的一瞬,后期也没有经过太多的修饰处理,正因如此,语言上,这样的表达才更加贴近思想的原本,显得难能可贵!鉴于沧海兄弟精致点评在先,我就不再过多罗嗦,选个别作品加以解析,供大家一起赏阅吧!第一首《火车一直在开》,火车的意向并不陌生,很多诗人都喜欢用它,因为它更贴近生命本质,在这一首中,我看到的是:冷硬岩石上的草径的火车,正沿着它生命的轨道,运送水分和骨子里落寞寂寥的盐分。所谓病,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幻听幻觉后狂野中那集体失语者病态的“静”,一种看似庞大的集体立场,与火车这鲜明个体意向形成强烈的对立关系,所以它才道出了部分人世真相,所谓的裸足,所谓的禁欲,且说白云,且说黑月,都是在为这列火车上那独自呜咽的人或曰人世,拉响倾诉或者控诉的汽笛;《意外》一定源自一段黄昏观赏火烧云的经历,她却联想到自身或者漂浮的人生,借用了变幻不定的浮云以定义籍贯,属性却是一块装在口袋里坚硬而又沉重的石头,不知道她多少次把手伸进这“口袋”,真实地摸到,想拿捏甚至想丢掉,但它就在那口袋里安静地停锚,而反向的旅途已经空无一人,记忆的火花还在钢铁的轨道上冒着影像。第三者出现的叙述才是全诗的关键,用车顶,用半瘪的肚皮,用梦魇一样的人世,用无法医治的泛滥的性欲等关键词注解,她最后以调侃的语调问道:这是谁呢?(人类的)黄昏被烧了一个大洞!《病》的情结里,简直就是一连串负面词汇在竹制的盒子里被她一一取出来串烧、陈列,失眠症、眼泪、破裂的痕迹、旧衣裳、坏天气,他被包围在这些竹盒子中间,也许这是她经历过的他,他最后对她说:竹梢上挂满了哑巴,一切这些负面的情绪都被瞬间封存到了无可言说的高度,就那么明白真实地挂着,但说不出来!《光团》也尽是些记忆存储的碎片,用到的意向基本都是生活中可见的普通意向,但是相互矛盾和悖理,譬如阳光下大片大片的冰晶,让我想到作者记忆的时间节点应该是在冬季,譬如背包上的拉链、银扣和水面上擦过的石子,这些无关的意向被作者用想象力捏合在一起,指向的都是“破碎”,光团背后隐约浮现的是支离破碎的景象,时光的脆片彷如篱笆的影子,光团的背后是离殇是眼泪或者也可能是半丝残存的幽怨;另外,《楞严寺》也是我特别喜欢的一首,及其简约的六行,首尾衔接自然,全诗没遇到半个佛陀与方丈,只有一个经常下山化缘的小和尚还不知道在与不在,上山是五百五十级台阶,也没有半个字多说思念与牵挂,但是枫叶却马上就要红了!多美好无邪的意境!这一首,真的无所谓技巧不技巧,但却是无意之间就成就了滴水不漏的意境!妙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