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暮雪 于 2014-3-27 10:39 编辑
从一个普遍的意象扩展到日常中个人的思考并揭示,而且又不失意象本身的属性。
我刚好昨天也读到这样的一首诗柿子
六年级时沃尔科太太
抽我后脑勺一巴掌
并且罚我站到墙角
因为我不知道
persimmon [柿子] 与precision [精确] 的区别
怎样挑选
柿子。这需要精确
熟的软而带棕色斑点
闻闻底部,甜的
必香。怎样吃
把刀放一边,报纸放一旁
轻剥皮,别撕肉
嚼皮,吸汁
咽下。然后吃/果肉
如此甜
全部,尽情吃个够
唐娜脱衣,她的腹部白皙
在园子里,身披露水与蟋蟀
一同颤栗,我们裸体躺倒
脸朝上,脸朝下
我教她中文
蛐蛐:chiu chiu。露水:我忘了
裸体:我忘了
Ni,wo:你和我
我分开她的腿
记住告诉她
她与月亮一样美
别的字
让我遇到麻烦的是
fight[打架和fright[害怕,wren[鹪鹩和yarn[纱线
Fight是我感到害怕时的行为
fright是我打架时的感受
Wrens是一种小的,普通的鸟儿
yarn是编织时用的
Wren跟yarn一样柔软
我母亲用纱线做小鸟儿
我爱看她编结这些东西
一只鸟,一只兔,一个小人儿
沃尔科太太带了一个柿子到课堂
并且切开
给每人都尝一块
“中国苹果”。知道
这柿子不熟也不甜,我没吃
但我观看别人的脸
母亲说每个柿子都有一轮太阳
在里边,金黄,鲜亮
跟我的脸庞一般温暖
一次,在地下室,我发现两个包在报纸里
被忘却了,还没熟透
我把它们拿走放到我卧室的窗台上
在那儿每天清晨一只红色的小鸟儿
歌唱:“太阳,太阳”
当他终于明白
他渐渐失明
父亲坐了一通宵
等待一首歌,一个魂灵
我递给他那两个柿子
饱满,沉重如悲伤
甜蜜似爱情
今年,借混浊的灯光
我在父母的地下室里,翻弄、寻找
我失去的东西
父亲坐在陈旧的木台阶上
黑色的手杖在他两膝间
一只手搭在另一只上,紧抓手杖把
他很高兴我回家来
我问他眼睛怎样,愚蠢的问题
“全瞎了”,他答道
在一些毯子下,我找到一个盒子
在盒子里我发现三个画卷
我坐到他身旁,打开
三幅父亲画的画
绿叶中一朵白花
两只猫在整理容貌
两个柿子,如此饱满像要从画布上滚下
他伸出双手去摸画布
问道,“这是哪一幅?”
“这是柿子,父亲。”
“啊,那画笔在丝绸上的感觉
那力量,那手腕中
紧致的精确
柿子我闭着眼画过
上百次。这些我失明后画的
有的东西永远不会离开人
香味来自你所爱的人的头发
柿子的纹理
在你掌中,那熟透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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