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三棵树! 于 2014-5-3 07:00 编辑
第二天一大早,我换洗一新,脸蛋洗了好几遍,有些地方都搓成猴屁股颜色了。我骑上车子,向试点村进发。
来得有点早,梅子家门还没开,我立在自行车旁看风景。太阳已经露出笑脸,橘红色的阳光洒满街道的角角落落,也照耀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不禁打个哆嗦想,梅子会不会看上我这个猴。
等了一会,门终于开了。梅子妈出来了,许是很吃惊,愣了半会才让我进屋。我进了院子,听见梅子妈喊:梅子,快起啦,昨天给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来了。
梅子妈说着让我进了一间房子,很普通,也没有过多的家具。正在我四下打量的时候,进来一个人,个子高我一头,散披的头发遮住半个脸;上身短袖,下身长裤,更有特点的是酷暑季节却穿着一双棉拖鞋,走起路来噗噗很有节奏。我一时被这个形象吓蒙了,不由得小心脏砰砰跳起来。
她却不怯场,将我上下打量一遍开口了:你叫啥名字?你几岁了?
我慌忙说:我叫三棵树,二十三岁了,家住散板村,家里三口人,长的瘦小不是我的本意,要怪就怪我的父母......我竹筒倒豆子,一下说了许多,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倒了。
梅子哈哈笑出了眼泪,就在她用手擦眼泪时,我偷偷看看她的摸样,啊,一个多么俊秀的女子,身材婀娜多姿,要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我祖坟真的冒青烟了。这时她擦完眼泪俯视着我说:还有什么要交代的,都说出来。
好像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我想了想。即使现在脑子暂时处于休眠状态,我也知道应该干什么。我四下瞅瞅,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热水瓶还有一只水杯。我端起热水瓶倒满水杯,然后双手递给她,眼睛也没闲着,很争气地瞅着她。
梅子接住水杯,和我眼睛对视了十几秒,似乎要在这一刻迸出火花。我却有点招架不住,低下脑袋。
梅子忽然放下水杯,说:就这样吧,你回去吧!说完没等我说什么自个先出了房间,我只听见棉拖鞋摩擦地面发出噗噗的声响,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还在愣神的时候,我那预定的岳母进来了。她看着我有些失落的样子说:鼓起精神来,咋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给姨说说,梅子咋样?
我不好意思地说:好着好着。
好着就行,你先回去,我和梅子再说说,看看她的意见。
走出试点村,我的小心脏七上八下的,我是没意见,就不知道梅子什么态度?想着想着,我发现自己推着自行车已经走出一里多路。骑上自行车后,我忽然想:梅子是不是有点邋遢 ?这么重要的场合,脸也不洗,头发也不梳,穿双鞋也是冬季的,会不会有病啊?想到这里,我又将刚才的一幕重放了一下。
回到家,父亲和母亲都急忙问我:咋样?那姑娘说什么了,愿意吗?
我没有说话。
说话呀?你个闷葫芦,你真想急死我吗?父亲说完又摸了一下秃瓢,四下瞅着。
说啊?看你爸着急的。母亲也催问。
我不愿意。我说。我突然证实了刚才那个猜想,梅子一定脑子有病。
就你这猴样子,你还看不上人家,合该打一辈子光棍?父亲这时手里已经提根棍子。
我撒腿就跑,我知道他的脾气,再磨叽一会儿,肯定屁股开花。我在外面徘徊了半天,临到天黑的时候才溜回家。父亲没在,问母亲,母亲说是去试点村了。
我知道父亲去试点村的原因。即使他回来说破天,我也不会愿意的。不知什么原因,南亭村的翠翠忽然出现在我脑海里,要是相亲的是翠翠多好?我越想越美,自个竟然笑了。
父亲回来了,他没有我预想中那样冲动找棍子,他只是用手指指我的脑门,唉声叹气地对母亲说:羞先人了,就他那怂样还看不上人家梅子,我呸。人家娃还看不上他呢。说完父亲钻进房子再没出来。
晚上我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梅子的样子,一会儿是散披的长发,一会儿是噗噗作响的棉拖鞋,整夜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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