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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胡汉三又回来了——编外助兴点评
楼主: 胡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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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汉三又回来了——编外助兴点评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15-11-13 20:55 |只看该作者
啼妃 发表于 2015-11-13 10:08
多谢先生分享并细心点评!啼妃鞠躬致谢,感谢您的用心阅读和用心评析!赛事重在参与与交流,从另一个层面 ...

你的谦虚与某些人的狂傲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这点上我敬重你。
很仔细看了你的小说(我以前是不太看小说的),给我印象就是,这是一个工程师的作品,严缜、细致,一丝不苟。我是一个工程师,能够从心理上揣摩这点。也许与我散漫的个性特点有关吧,我不太按小说的规范去写,我在文字中省略了那些人们能够想到的。同时,我认为文字是携带能量的,自己的情感能在文字中充分体现。所以在语言上不单是"你懂得",而是给你十分直接的感觉。
我很少写小说,以一个外行的身份说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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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15-11-14 12:1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4 12:49 编辑

裸  照

一、
女人的美是形而上的,起码玄衣在苏力的眼里,是美的脱俗的那种女人。
玄衣笑笑,眼角就起了微微上扬的皱纹,她说自己干巴巴的,男人想要的我都没有,女人不想要的都来了,比如逐渐多起来的眼角纹。
苏力说里面写着故事呢,挺唯美的,我要读懂她。不过你如果把烟戒了,眼角纹自然就没有了。
玄衣还是笑笑。
苏力说你托着下巴,作个沉思状。玄衣说得了,这与主题不符了吧,我又不是在创作,是给画廊赶画,你的照片如果被同行看见了,会笑话的。
玄衣左手握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面前呈半圆状摆了四个油画架,画室里到处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她不停地转换角度,在四副画布上同步画着同样的风景――胭脂巷的夕阳。苏力则围绕着玄衣,不同变换着机位,不停按下快门。
在遇上苏力之前,玄衣独自享受着这份寂寞,与她的画室一起躲藏在胭脂巷的巷尾,不停的画,时而穿梭于小巷画室与市中心那个画廊之间,任时光明明灭灭,平凡,沉静,无求。有时也会毫无来由的神经质,落泪,笑笑,但这都是短暂的,她觉得爱了七年的那个他从这条巷子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后,她玄衣就不会再去爱了。
胭脂巷不算长,东西也就百十米,从巷尾的这间画室可以清皙地望见巷头贞洁牌坊外的车来车往,在这个多雨的城市,每每雨过天晴,夕阳从西边巷头照射进来,光滑的石板街便洇了一地胭脂,那是温暖的一抹红色,是一幅暖色调的油画。
古老的胭脂巷与外面的现代繁华比起来,厚重了些,游客们往往驻足这里,拍照,购些具有城市特色的小物件,喝喝当地茶,感受感受小巷的烟火气与苍桑之美,也愿意驻足巷尾这所画室,只为看那纤长白皙的指间夹着的那缕恬淡青烟,只为带走几幅那双白暂的手定格在油画布上的胭脂巷。
背着EOS的苏力走进这条小巷后就目醉神迷了,他是从巷尾进去的。
于是惊艳。
二、
又是长时间的出差,归来。略显疲惫。
他洗完了澡出来,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镜子前,端祥。
雾气夹带着萱草的味道,从他黑色的、充满亮泽的头发上缓缓升起,逐渐把他整个人裹挟起来,裹挟的让人有些窒息,他在这种窒息的氛围中凝望着,有些呆。
就在一瞬间,仿佛整个人都不好了,陌生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长了一只雕塑般的鼻子。充满血腥铁锈味的,雅典海战指挥官式的,史诗般的鼻子,这个玄衣最爱亲吻的坚韧挺拔的鼻子,随他一起创业打拼,满世界的实现他的梦。他闭起眼,深嗅了一口一个成功男人的味道。是的,年青的秘书小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曾做了个惊异的表情,嘴巴变成O型惊叹:太帅。他回头问:什么?小倩说:鼻子。后来小倩姑娘无意看到了他与玄衣的和影做的屏保,小倩嘴巴同样O型:绝配啊!于是他灿烂的笑。他突然想把时光倒流到那一瞬间,那一瞬间他轻松的骄傲着。
玄衣画了妆,穿了丝质的睡衣进来,轻轻的从背后环绕他,脸贴着他的背,指间如往常一样,轻轻的在他的小腹前写着他的名字,还是无限的怜惜与敬意,而他,闭了眼睛,一阵心疼。他真的心疼了,她环绕他的样子是洁净的,性感的,长长的睫毛如江南细雨般纷纷落入他的心中,然后刺疼他,流血。
玄衣说她叫小倩吗?
他愣了一下,说是。
看着镜子里的玄衣,泪水流的那么醒目,他心疼了一下。于是反转身子想抱住玄衣。
突然疯了般的玄衣使劲推了下他,大声的哭,低头拼命呕吐,身体抖得利害,妆容散了,无限委屈。
他努力扶住玄衣,玄衣哭着喊:你觉得你富有吗,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们的七年呢,你真得没爱过吗,不用管我,我没事!!
天亮了,他为玄衣准备好了精致的早餐,也认真的准备好了行李。
玄衣还在沙发上睡着,他声音清晰的说:我搬出去住了,你保重。
玄衣嘟嚷了一句:不用你管,随时可以来找我签字。
玄衣揺晃着起来时,发现院子里的萱草开花了,风吹过,是嫩黄色的颤动。
她发现他没有带走手机。
三、
又是一年,胭脂巷尾的这间小院落里的萱草花刚刚开,正娇艳,散发的味道很迷人。
苏力有一种洁白的干净气息,玄衣不否认这个第一印像。当她第一次坐在苏力的白色吉普车里时也有嗅到了这种干净气息。她想往往吸引一个女人的,并不是他有多英俊狂野,他有多少家财势力,包括微言大义也是可以装出来的,而不媚俗,不阿臾的干净气息,只可以感受,这种感受足以让一个成熟女人的矜持无疾而终了。
今天说好要出去拍一组“花期”的。玄衣特别穿了一身白色的裙装。
苏力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玄衣笑笑,说你且讲。
你如一片死水,没有所谓的苦衷,没有所谓的幽怨,不急不徐的画你自己的画。
玄衣就笑,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吧?
我每次与你隔的很近的时候,才发现那是最远的距离,藏起来的心是柔软的也是最让人心疼的,我真的喜欢这种柔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玄衣还是笑。
拍照回来,苏力把车开往了自己的家。
厨房里的苏力得心应手:鲜笋煮贝,红烧了鲽鱼,凤爪炖的入口即化,蒜爆羊肉鲜味儿浓。
玄衣在电脑上看苏力拍的照片。看他走过的地方。
苏力的手温润,玄衣还是抽了回去。
她说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都搞忘掉了。
苏力说第一次在胭脂巷遇见你你自己说的,当时你说你多大了还适合给我做模特。然后我就问了,所以我就记住了。
一阵安静的气氛,玄衣放下红酒杯。
苏力说起他的第一段婚姻,从此心已死,说起第一次遇见她就为她写了诗,并且笔名叫死火,从此死灰复燃。
玄衣默默听着,她不承认自己是可以看穿任何男人的心的女人,但她明显知道苏力心中的伤。
玄衣在离开苏力家时,心底酸楚。
酸楚中带着温暖。
四、苏力为她放好洗澡水,然后用手试了试水温,喊她。
她显得疲惫,从机场把她接回来,苏力拥抱了她,但明显没有了上次她回家时的激动,苏力明显感觉得出来,真的陌生了。
她闭着眼睛,肩膀很放松的靠在浴缸靠背上。她冥想。她喜欢这种在思想里畅游放纵的感觉,交织了满满的痛苦与喜悦,就像一曲交织着人类复杂情感的交响乐,乐声溢满整个浴室。飞机上,她就特别喜欢这样流动着冥想,思想累了,行动就会静止,她就舒舒服服的睡一会了,她甚至希望飞机就这样永远飞奔而去,永不回头。
几天前苏力说他在院子里种下了大片的茉莉,你回来了,花就开了。她在电话这头笑,笑的索然无味。
她淡然的说这边的木棉更美。
苏力很想与她说说离别,她说她有些累,下回吧。
其实茉莉花真的开了,孤独的开了,绚烂得有些香浓。

五、玄衣正在画画,一笔一笔的画胭脂街的夕阳,像植物一样倔强。
她没有查觉到走过来那对青年男女。
女孩子眼里有泪,自我介绍说叫小倩,递过来一个信封。
玄衣打开信封,嘴角的从容一丝一丝消失,心如电击,疼的抽搐。
男孩也咬了嘴唇,泪水溢满眼眶。
照片中的人很瘦。皮包了骨头,鼻子挺拔依然,微微笑。

     胡大嘴点评:我现在对情感很麻木,不是因为没有爱,而是曾经深深地爱过。所以,一看到描写爱情的文字,内心就会像一个孩子,阴晴不定。但是,在这方面,我永远是细腻的。
     小满写情感,别具一格的清新,别具一格的深刻。
     苏力和玄衣,两个为爱所伤的文艺男女,在旧爱末泯的游离时段相遇,产生了向前退后都不甚明确的暧昧情感。这种情感状态的假设,为情节的发展预留了无限的走向,同时也呈现了现实生活中人类情感的复杂性状:当情感危机出现时,一方面想作徒劳的守望,另一方面也想作虚弱的功取。在我个人的写作经验里,要表现好这样一种细微的情感和心理变化,是有相当难度的。一方面,情节的把控是个问题,另一方面,它会不会因此而使人物的形象在道德上引起误解?小满的作品我看过的也不算少了,对她的把控能力我从不怀疑,相反,这一篇甚至还给我带来了惊喜。惊喜当然就在结局。这样一种结局,它的力量强大到一瞬间就把苏力和玄衣之间产生的几乎会被普遍祝福的感情走向改变了方向。毫无疑问,玄衣对丈夫的误解——明明是令人辛酸的爱,却被当作了货真价实的背叛——将让她永远走不出赎罪的心理。
     此文的微妙之处还在于,它以情感之痛开篇,却以更痛的现实结束。
     这不正是情感的真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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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15-11-14 12:44 |只看该作者
汉宫秋月
(一)
当年,我被抬入这大汉宫的时候,我只有八岁,八岁啊,那是多么好的年纪呢,天真浪漫,懵懂善良。那一天,我被家人乳母看护着,正在司马府邸后花园的草地上逗我养的的一对小兔子。父亲来了,父亲长得很威武,却也很慈祥,但是他很忙,忙的总是前呼后拥,忙的我很少能见到他。
父亲没有理会奴婢们的问候,径直过来将我揽入怀中,很骄傲的问了我一句,“月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美?”
我喜欢父亲夸我漂亮,我喜欢所有的人都夸我漂亮,他们说我的笑容像极了天上的月光。
母亲走来,父亲对母亲说,“从明天起,我们家的月儿就是这大汉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啦。”
我不知道皇后是做什么的,但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母亲的神态变了。
(二)
上花轿那天,我哭得死去活来,我不想走,为什么要走呢?我不要当皇后,不要离开家,离开我的父母兄弟,离开我的小白和黑耳朵。
可我的哭声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母亲说当皇后是很多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好福气,她说我应该笑着上花轿才对呢?可我真的笑不出来,我看见母亲一直在笑,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嘴角带着笑容眼里却也是满满的泪花。
“娘亲,您会去看我吗?”
“会,一定会的,娘亲明天就去。”
“娘亲,我可以带着我的小兔子走吗?”
“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拜天地的时候先让别人给你拿着,回头再给你。”
临出闺阁的门时,我回头与娘亲四目相望,那种不舍和依恋充满了心中,泪水再一次冲花了我的新娘妆。
(三)
好不容易熬过那些繁琐的仪式,夜深了,我是由乳母抱着放到未央宫皇后寝室大床上的,累了,累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我要先睡了呢。
第二天清晨,一个少年用一根绒草将我挠醒,他能年长我几岁,长得明目皓齿,我呆呆的望着他,由衷的就喜欢上了他。
“你醒啦,我的小新娘。”
“谁是你的小新娘?”我懵懵懂懂的问道。
“你啊,难道不是你吗?”
我坐起身子,迷迷糊糊的往纱帐外边瞅,才看见奶妈宫人都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站着,我喊了一句奶妈。奶妈这才敢搭话,她对我说到,“回禀皇后娘娘,这是当今陛下,您的夫君。”
直到此时,我才想起昨天我嫁人了,嫁给了这大汉朝的皇帝,连忙去回忆入宫之前母亲教习的那些礼仪,可我却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情急之下,我对他说,“我有一对小兔子,分你一只好不好?”
(四)
以后的日子里,虽然母亲没有如约的来看我,但父亲偶尔会来,只要我喊,他一般是会来的,只是来了之后却没了往日里对我的慈爱,变得谨慎生分。我不喜欢他对我行礼,喊我皇后娘娘,对我说什么家国社稷,但是他喜欢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我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孤单,我的夫君刘衎他是那么的宠我,他说等我们长大了,他要带我策马天涯,要带我回中山国看他的娘亲,看他出生的地方。他还说他要整朝纲,救百姓,肃贪腐,除外戚,败匈奴,安边疆,他要做一个让我为之骄傲的帝王。
那段日子对于我来说,真的好幸福,可这种幸福却突然就终止啦,当时我不明白上天为何要这么残忍,可现在我懂了,残忍的不是苍天,是人心啊。
冷。
(五)
父亲总来问我,陛下都喜欢和你聊什么呀,我就一五一十的把衎儿和我说的知心话都学给他听,我只见父亲的脸越来的越阴郁。
这是为什么呢?
那一天,衎儿下朝回来怒气冲冲的来找我,甚至把我捧给他的点心都打翻在地,他指着我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小妇人,枉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叛了我?”
我说我没有,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衎儿继续冲我吼道,“你为什么是王莽的女儿?为什么?”
“是,臣妾是王莽的女儿,可臣妾一直是王莽的女儿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的父亲杀死了我的娘亲舅舅,理由竟然是说他们欲以谋反,哈哈哈,可依朕看,想谋反的恰恰是你们王家。”
(六)
衎儿病了,不再上朝,而我却不能去看他,因为父亲说,陛下需要静养,任何人不能靠近。而我站在宫外分明听到了他的咒骂,而他骂的那个人便是生我养我的父亲。
冷。
十天后,衎儿走了,对外宣布的理由是病逝,什么病啊那么重,以至于让一个翩翩少年郎就这么没了。
一夜间,所有的宫宇一片素白,到处哭声一片。
一夜间,我好像长大了很多,懂得了什么叫生死离别?什么叫阴阳两隔?
什么是忧?什么是愁?什么是心如死灰?痛彻心扉?
衎儿出殡那天,我竟然哭不出来了,我的泪干了,我把小白和黑耳朵拖宫人带上,我说陛下喜欢,带着去陪他吧。
可是以后这漫长清冷的岁月谁又来陪我呢?
(七)
衎儿走了,枉他一腔报复,却终没有等到自己亲政的那一天。
父亲去广陵侯那里给我抱来了继子刘樱,那一年,樱儿两岁,我十一。他是小皇帝,我是小太后,而我们都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玩偶罢了。
后来,我逐渐长大,父亲来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一般他想起我的时候便是需要我这个傀儡太后替他遮丑的时候。
我厌恶他的言行,常常称病不见,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改变什么呢?父亲终于还是做了新朝的皇帝。
我姑奶奶,那个一手栽培了父亲权势,放纵了父亲私欲膨胀的太皇太后王政君终于在悔恨中忧郁的死去,更让我心痛的是我的继子刘樱在父亲的精心策划下长成了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
而我也不再是这大汉朝的太后,我是新朝的皇室室主,呵呵,命运啊,你还有多少辛酸离奇的故事没有讲完呢?我继续等着。
(八)
父亲和母亲都希望我再嫁,可是我为什么要再嫁呢?心死了,谁也装不进来了。
每天,我就在乳母的陪伴下去花园里看看花,读读书,去看看当年小白和黑耳朵生下的孩子们,去衎儿生前待过的地方抚摸他的留下的一切气息。这汉宫的月盈了又亏,亏了又盈,而我的心上人啊,我又该去哪里找你呢?
问世间的人们啊,为了权欲富贵你们罔顾亲情伦理,你们真的就过的快乐么?没有人回答我。
冷。
有时候父亲也会来看我,和我说一些以大局为重,以王家,以祖宗为重的话,可我不想听,我甚至不愿意见他,虽然我身上留着他的血,但我讨厌他,这个虚伪的,自私的,狠毒的害死我夫君的男人,是她毁了我的一生。
(九)
父亲六十五岁那年,天下终于大乱了。
这一天是我早料到的,这名正言不顺的富贵怎会长久?冥冥中,我苟活人世这么些年,怕这一天的到来,却又好像是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赤眉军攻入长安的时候,父亲在慌乱中竟然还记得来接我,他对我说,“月儿,爹要带你走,请您相信爹这辈子欠你的,终会找个机会补偿你的。”
我冷冷的朝他一笑,“这辈子你欠我的,你补偿不了了,我若跟你走了,回头你让我用什么面目去见汉家。”
我迎着大汉宫燃起的熊熊火焰,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此时,我不再觉得自己寒冷,因为我在火光中看到了衎儿对我含情脉脉的脸。
那一天,汉宫的秋月真的好圆。

胡大嘴评语:我不懂历史。但我懂感情。我不懂政治,但政治一旦利用感情,政治的冷酷和爱情的凄美都会纤毫毕现。我同意啼妃的看法,此文完全可以写成一个中篇。但我同时还认为,就像现在这样简短地表达,它的故事性和文学性依然是那么的浓烈。甚至,它同时能给你的阅读带来一种快感——古典之美和散文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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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15-11-14 12:46 |只看该作者

劝你别喝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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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15-11-14 12:48 |只看该作者
虎步漫游 发表于 2015-11-13 20:09
男人女人,其实简直不是一个星球上的动物,若不足够包容,那就很容易水火不容。若真爱,还是先有宇宙般的 ...

不是一个星球上的?
那么谁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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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15-11-14 13:22 |只看该作者
(一)

      钟鼓喧鸣,官戴嵯峨,今天是太子轸登基的日子。
      “哎~”若伤感,似凭吊。人人把喜气刻在脸上,按说她做为母亲更应高兴才是,但……
      十年前的今天,一样的钟鼓喧鸣,鼓瑟回响。应楚平王之求,大秦国公主孟嬴下嫁楚太子健。一个俊逸翩翩,一个精雕玉琢,真是一对璧人呢。她嘴角宛尔,些许疲倦的脸上难掩绝世芳华流泄。
      那时烟花三月,鸢飞蝶舞,所有的梦如那霞冠上的点点珠玑,晶莹而美好。然红颜天妒,本应是自己公公之人,还未及喊声父皇便已做了床上客。而太子万千欣喜纳入宫中的却是调包后的陪嫁女。以后宫阙叠障,璧人从此路人。
      按说该恨的,可终无所恨。
      周幽王为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你为我父子疏离,诛杀太傅,流逐太子健避宋,逼反伍子胥投吴……朝堂再多风雨,回转身必是和风拂面。即便离开,亦当我之面将这大好江山交付不足十岁的轸儿,真个把对世人千般的错都折成对我万般的好。外间只道是因了那佞贼费无极诸般挑誜,又焉知多少不是迎合了王上本意?
      也罢,想我来时你仪表庄严,今你去后我依然灿若繁花。你灭却人伦情理只为我一人悲喜,我就绝了那凡俗之欲,干干净净还你可好?
      是非对错,由得后人说吧。
      “娘亲,孩儿如此穿戴可是合仪?”
      说话间新王轸携侍人而入。英挺俊朗,面如冠玉,小小年纪行走间已摹得龙行虎步,象极了那刚去不久的人。
      你终是不舍,留了一二精气相伴于我。她心中一舒,郁气弥开,浅笑。
      “轸儿,为人君者当行常人未谋之事,思常人未及之理……”言及此似想到什么,一顿。
      九岁的楚昭王星眸如漆,看定母亲,若有所思。


(二)

      又十年。
      宫外的喧嚣伴了那兵戈交击之声,重重叠叠撞击着宫门。侍卫太监已苦守一昼夜,若不是吴王垂涎那妖女美色严令不得伤及宫人,这里早成一片焦土。
      攻城三日伍子胥未合一眼。其实何止三日,这十几年来他日思夜想的全是踏碎眼前这道宫门。里面曾是儿时梦想成就大业的殿阙,也是当年身为太傅的父亲和哥哥含冤屈死的坟场。太子健天纵君才,被贬城父再流离郑国而死,父兄一生忠义,却因愚忠皇家被那昏君残杀。若非疲于逃命,自己岂会一夜白头吹箫吴市;若非身怀大仇,自己亦不会攀附吴王苟活至今。这一切是那昏君欠我的,是门后那妖女欠我的,也是这个我曾发誓效忠的国家欠我的。
      今天,我来取回!
      想至此,他愈发令兵士攻击的紧。
      宫人抵抗日趋寥落,宫门已是摇摇欲坠。轰的一声倒坍,他当先疾步跨入,虎目圆睁如手中七星龙渊剑,寒光凛凛,杀气逼人,仿似满世界的嘈杂也一并敛了去。
      静。
      烟尘弥漫里她端坐华榻,气色安闲,既未因突来的肃杀稍蹙黛眉,亦未受光阴斑驳蚀了绝美。淡然的眸子亮处,依然是二十年前烟花三月里那一抹梨涡浅笑。
      既然做了红颜锅水,薄命才是本份,恐惧是一种奢侈,她想。
      轸儿已近弱冠,避难他国应是性命无忧。
      娘家秦国的大军不日即将开来,复国有望。
      而自己,已不再是初嫁时怀揣懵懂的豆蔻少女,不再是坐拥万千宠爱的绝世皇妃,亦早绝了重起一段繁华的烟尘念想。若得往生去跟了王上,也不失一种解脱。
      无声的对视下,不知怎么那眸子交织出的丝缕如有神识,令伍子胥坚硬如铁的杀伐决心点滴消融,一丝犹豫挣扎而出——
      数年来的百姓涂碳,真因了眼前这美妇而起?
      可,那些阴差阳错的仇恨,不因了她,又因了谁?
      “来人!禀报吴王,就说宫门已破,孟嬴已擒,请命发落!” 或许把这妖妇交给朝思暮想的吴王才是报应。他咬牙转身,踏门而去。
      吴王与孟嬴的对恃是后来的事。孟嬴誓死不从,横匕怒斥:妾闻生而辱,不若死而荣,妾以死守之,不敢承命。吴王愧然而归,下令不得再行惊扰。
      伍子胥闻后仰天长叹,掘平王墓鞭尸三百,大醉十日。


(三)

      又十年。
      战旗猎猎,号角连营。指挥着吴国百万大军,驰聘在越地千里战场,吴王不免胸中激荡,热血澎湃。
      十八年前初登帝位,那时的吴国是怎样一幅破落山河。后励精图治,奋发图强,重用孙武、伍子胥,屡克强楚,北镇齐晋,南收越人,意气风发之势,一时无两。
      江山如画,当出我辈。

      吴王环顾四野,双眼眯成细线,这是发起最后冲锋的信号。十年前最想得到的女人尚能以死守节,自己大好男儿也当沙场扬威,成万世之功。
      “进!”
      战旗所向,将士赴死。两军阵前蓬蓬血雾升腾,撕杀呼号声响彻天宇。吴王横剑立马,为自己一手绘出的壮丽图景深深陶醉。
      “嗖~”不详的风语传来,直觉告诉他有危险正在驰近,下意识往后一仰。
      “卟”一声闷响,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尖蔓延四肢百骸,又一阵酥麻如潮而至,他歪身跌落马下。
      远处敌阵中,新登基的年轻越王持弓而立,静静凝视。
      一时间形势逆转,越甲反戈所向,吴军一溃千里。至陉,吴王怒目暴喝“灭越,复仇!”一代豪杰终因毒矢折趾,客死征途。


(四)

      又二十三年,越灭吴。

    此篇场面之恢宏、跨度之绵长、人物关系之跳跃,本人实在找不到该从哪里评起。
    附啼妃评语如下:文字章法有灵气,笔墨于文白之间,进退转身之间,潇洒自如,起落有画面!作者熟知历史,且能从历史故事中孕化出情感缠绵气与江山恢弘气!文章收尾漂亮,章节分明,言于未言尽处,我自风流!插画为文章添彩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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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15-11-14 13:5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4 13:55 编辑

自我记事起,人们就叫他老柴。
老柴可不姓柴,开始我不懂他们为什么那样叫。后来我懂了,老柴,便是老家伙。
“老柴,你的煤气罐。”
“老柴,两条黄瓜放门口了。”
、、、、、、
老柴从他那间转角的没窗子的石头屋里走出来,总是皱着眉头。
老柴奇瘦无比,背驼得很是吓人,那个背锅儿的顶都快成一个锐角了,双膝总是向前弯着,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就是屋后那棵老松树被雷劈下来一截枝丫,杵在那里,就快往地面倒下去的样子。
老柴年轻时也算是个爷们,村里谁家的媳妇都是媒妁之言,羞答答上个花轿来的,唯独他的,是他走南闯北带回来的。那让十里八乡的男人把老柴羡慕了个从头到脚。可惜了那娇滴滴美娘子难产,撇下哇哇婴儿和嘶吼嚎哭的他,走了。别的媳妇儿抱着孩子,总会说:“娃娃不哭,乖。”。老柴抱着他的娃,只有一句“娃不孬。”他的娃还真的不孬,又是一个敢闯敢拼的狠角色,可上天并没垂怜老柴,又让老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好在老柴有个孙子,能干得紧,包了他的吃穿用度。可是,我从未见过他那个传说中的孙子。
春天的时候,老柴在围屋大门口的大木柱子上坐着,两手交互插在衣袖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柴的身边坐满了女人,家长里短好不热闹,有奶孩子的,有沙沙挑拣着豆子种子的,甚至还有洗了头发,拿着大木梳撕扯一下又甩一下的。弄得老柴如同空气,又如同一块和木头无异的物质,灰不溜秋地存在于她们中间。那样的时候,她们是从不注意老柴的。直到老柴很响亮地长长地“喀”了一声,用力地吐出一口痰,拿他的旧棉鞋反复蹂那口痰,然后站起身走开,她们才注意到他的背影。
“老柴,你作死啊!”
“死老柴,烂屎喉咙吐臭痰。”
、、、、、、
她们一窝蜂地骂着老柴,可老柴背着双手,走远了。
夏天的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在老柴屋子外面玩丢丢石子,丢油饼子等游戏。不觉间就听见老柴气急败坏地从屋子里跳将出来,穿过一条鹅卵石巷子,手里握着一把赶鸡用的竹把子。竹把子其实是一根竹子,一头破成片了,另一头拿铁丝缠牢固了,“啪啪啪”敲在地面上,敲得鸡们到处乱飞。老柴就用那竹把子狠狠地敲打着地面,驱赶着我们,我们就或灵活或笨拙地没命地逃跑。后面是噼里啪啦一通响声,谁也不够胆不逃。可是那天,我脚底开了个口子,只能坐在旁边看小伙伴们玩。当老柴来势汹汹的时候,我根本无法逃跑。于是我看着老柴如同赶小鸡一样撵着我的那群小伙伴,很是壮观啊。令我极度震惊的是,老柴撵着撵着居然笑了,很开心的样子。老柴跑累了,拿着竹把子往回走,小伙伴们东倒西歪,嘴里不停地叫着“死老柴,臭老柴。”老柴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劈啪”将竹把子在地面敲了一下,如同我是个漏网之鱼。“你跑啊,倒是跑啊!”老柴说罢,要将我提溜起来。
“死老柴,我今天动不了,嘻嘻,咯咯咯”我壮着胆,当面叫了他一声死老柴。他石化了一秒,说了句“猪蹄子没跛吧”,然后往屋里走去。我看见老柴的白色汗衫已经旧得不成形了,背部有个破洞,恰好露出他背后罗锅的锅底儿。于是我又大声说:“老柴,我们的裤子烂屁股,你的衣服烂罗锅。咯咯咯咯咯。”老柴又用竹把子敲了一下地面,我可不怕了。
秋天的时候,老柴用锄头把子挑着个簸箕,到人们收获完后的田里寻着庄稼果实。几个花生,几个毛薯芋头红薯什么的。
“老柴,你的心肝孙子给你的钱够买一床底红薯芋头了。”那时候的红薯芋头收了,确实就堆在床底下呢。
“死老柴,别来我的地,我收到毛都不剩一条。”女人一锄一锄地挥着,笑着说。
“老柴,我地里也没好收成,今年看把你饿死。”女人是一个比一个没心没肺。
不过,最终老柴都能弓着个背,用锄头把子挑回满满一簸箕的粮食,看得出,有好一些都是那些女人故意留给他的。那年头,谁都不饱,谁都不会落下那么大个头的果实。
冬天的时候,老柴握着一支鸟铳,满山去寻找猎物。我想象不出老柴是如何在山里追赶猎物的,但是那次他狼狈不堪地回到村口,鸟铳扛在一个肩上,另一只手提着个山鸡。裤管子开了个大口子,老大一片都让他的血给染红了。
“老柴,又被山鸡啄破裤子了?”那点伤对老柴不算个事,稀松平常了。
“老柴,这么肥一个大山鸡,你那个破口盅不够大来炖吧?”老柴的肉都是拿那个口盅炖的,平时都用锅里盛水炖着,冬天,老柴一边架起柴头火,一边将口盅搁柴火边炖着。我一直好奇老柴的口盅炖肉是否好吃,可是一直没敢坐到他身边去尝一尝。
后来,我居然忘记老柴是在哪个季节去世的了。不过,我听说,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宝贝孙子终于回到了村里。我还听说,他把一大沓钱甩满了床边,当着他宝贝孙子的面。

     胡大嘴点评:要不是因为时间的问题,这一篇我会写三千字的点评。既然因为时间不能敞开了说,那我就干脆不说了。
      摘一些把人物写活了的句子吧,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句子代表我的心。
      
别的媳妇儿抱着孩子,总会说:“娃娃不哭,乖。”老柴抱着他的娃,只有一句“娃不孬。
      直到老柴很响亮地长长地“喀”了一声,用力地吐出一口痰,拿他的旧棉鞋反复蹂那口痰,然后站起身走开,她们才注意到他的背影。
      她们一窝蜂地骂着老柴,可老柴背着双手,走远了
      裤管子开了个大口子,老大一片都让他的血给染红了。
     于是我又大声说:“老柴,我们的裤子烂屁股,你的衣服烂罗锅。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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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4 14:15 |只看该作者
搅动灵魂



    二十几年前腊月的白天,满目萧条冷落的感觉,夕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很远的大山那边落去。就在这个时候,妈妈和往常一样悄然拿着一把藤椅走到楼门口坐下,开始凝望那很远的大山。

    每当妈妈发出长长的叹息之后,我就搬着爸爸给我制做的光滑的小凳子,默默地过去坐到妈妈身边,对妈妈掰扯着说:“妈妈,那很远的大山叫啥呀?”
    “叫——桐柏山。”
    “那山的风景好吗?”
    “好。”
    “妈妈去过桐柏山吗?”
    “妈妈天天做着进山的梦。”
    “妈妈为什么要天天做着进山的梦?”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它蕴藏着宝藏。”
    “老师说我成熟的早哇。”
    “别问了,孩子,看书去吧。”
    我来到写字台边,忽然看到上面的日历,啊——我发现新大陆了。
     “妈妈,妈妈,我猜出大山那边的故事,您看,在这上面,您看呀,这上面,在这上面。”
    我高兴的跑到妈妈跟前。
    “是日历。”
    妈妈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一句,又去盯视远方隐蔽在云雾中的大山。
    我撅着小嘴,埋怨地说:“今天是17日,是您们的结婚日子,也是爸爸要从很远很远的钻井队回来的时刻!”
    “是17日了,对,对!快把日历给我。”
    妈妈惊慌地手捧日历,那双黯淡的眼睛注视着日历,接着她把这张日历小心翼翼的撕下来,只片刻就对我说:“孩子,我给你打荷包蛋好吗?你爸爸最喜欢吃你外婆的荷包蛋”
    我抬头望望妈妈微笑的脸庞说:“一定要多一碗,爸爸回来他最爱吃您打的荷包蛋。”
    妈妈轻轻地抚弄一下我的头儿,走进亮着灯的厨房。

    好几天了,又到夕阳以下的时候,爸爸一直没有回来。妈妈仍然和以往一样坐在那把藤椅上,朝那个方向眺望、凝思,似乎想把那大山看穿;似乎想把那大山捧到怀里,似乎想把梦构成一个绚烂多彩的世界。

    我在书桌边侧身看着妈妈的背影,她的背驼了,姿态也像老师告诉的:大山脚下闪光的化石。
    这个时候我想爸爸了,于是走到床边去寻找影集,影集中有一张爸爸站立在钻塔上扶着刹把的照片,巍峨的钻塔衬托出爸爸遒劲的身材,钢梁的气质。
    妈妈愣愣地抬起眼皮,很快醒过神来猛力地夺过照片,看着,看着,她那双眼泪水瀑布般的倾泄而下,一下子把我的身材整个淹没在泪雨里,不知所措凝视着。
    “妈妈,您恨爸爸没有回来?”
    “他回来了,这张照片就是。”
    “要是这样,又为什么还在盯着大山呢?”
    “你真想知道?”
    “为什么不呢?”

    山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带着什么样的故事?妈妈为什么非要埋藏着,我想到这儿,赶快过去搬来光滑的小凳子,目不转睛地等待着妈妈一翕一动的嘴唇讲大山那边神秘的故事。
    “桐柏山那边有一个南阳盆地,盆地下面有许多宝藏,在那肥沃的土地上有很多耸立的钻塔,它像一艘艘大船一样载着中国梦石油梦家庭梦,其中一艘大船上站着一个人……”
    “就是我爸爸。”
    “对——”
    妈妈的声音极微小,极颤抖,眼睛微闭着,很快从里面情不自禁的流出两串泪水溅到地板上。
    “妈,我不该让您伤心。”
    “孩子”妈妈终于擦去脸上的泪水,“字写完了?”
    “没有。”
    “天黑了,写去吧。”

    妈妈焦虑的脸上还镶嵌着两颗泪珠,我的心为之一沉,走到床边去翻阅另一本影集。刚打开第一页,发现前几天妈妈撕下来的日历,里面上方夹着爸爸的一张四寸大的半身标准像,他好慈祥呀!下面是全家像,像的下面装着一张纸,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打开,我惊呆了,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流个不止。我转身看妈妈,她下楼去了,我哽咽着,轻喊着:“爸爸——爸爸——”耳旁似乎有山林的呼唤声。
    “爸爸,您怎么了,为什么离开我和妈妈……”

    又过了很长时间,一阵寒风灌进我的耳朵。哦,妈妈,我理解您的心情,我明白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您想错了,您的秘密被我揭开,清楚地知道您在编织着一个什么样的梦,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于是,我冲出房间,夜色阻止我的视线不能望见远处的大山。

    第二天,又到了傍晚时分,我搬来小凳子坐在门前,凝望着暮色茫茫的大山。那时我好像沉迷于大山阵阵松涛声里,连妈妈走近我身边都浑然不觉。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孩子,坐在门口干啥?”
    “看山。”
    “那儿有什么好看的。”
    “有,那儿也有我的梦。有我魂牵梦绕的故事。”
    “什么梦?什么故事?”
    妈妈吃惊的问着。
    “因为大山那边有一片海洋,海洋上面漂着一艘大船,一个人在那儿倒下了……”
    “孩子,你——”
    “妈妈——”
    我和妈妈拥抱在一起。
    远处的大山巍峨而高大。
     胡大嘴评语:故事很感人。但是没讲好。比如,妈妈不可能,也不应该把结婚的日子忘记的。再比如,前面部分”我“说的话太不符合人物身份,有一种事不关已的感觉。
     我以为,这一篇切入点没找准,人称也可以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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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4 14: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4 16:30 编辑

      腿 语
       右腿醒来的时候,雨还下着,淅淅沥沥的。
     这场雨是昆明有史以来下得时间最长的一次,持续了四十多个小时,因为雨丝细入牛毛,所以整个城市并没有一处积水。
      右腿突然想起了什么,蹭了左腿一下,犹豫地喊道:“大哥,我们昨晚好像还有一桩事情没做呢?”
      左腿睡眼腥松地埋怨:“你就喜欢大惊小怪,没做完事,我们能躺在床上吗?”
      细瘦而丑陋的右腿固执地说:“我确定,我们真的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没做,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事。”
      左腿看右腿那么认真,只好说:“那么我帮你回忆一下吧:我们大前天从昆明到石林,骑的是摩托车,路程有一百公里,主人请评论家冉隆中和《滇池》主编张庆国去石林讲课。到达石林后主人把车停在阿诗玛会所。前天是冉老师的课,因为路不远,咱哥俩驮着主人去了教室。咱们有好些年没走这么远的路了,虽然只有三四百米,坦诚地讲,我的老弟,因为你一直一步三摇,这一段路我们走得并不轻松。我们到达教室后,冉老师电话来了,说是不知道讲课的地点怎么走,希望主人去接一接。所以,我们又驮着主人下得楼来,下楼时,我感到十分疲软,随时都有摔跤的可能。于是,正如你看到的,主人拦了一辆公交车,往钱柜里投了两块钱。老弟,我真的惭愧极了,一百米的路程啊,主人就下车了,然后,我们驮着主人钻进了冉老师的小车。昨天是张老师讲课,这一回主人不再相信咱哥俩了,三四百米的路也决定要骑车,可是,摩托车点不着火了。我们驮着主人,主人陪着张老师,你还是一步三摇。听完早上的课吃饱中午的饭之后,主人跟张老师说晚上七点学校有重要安排,他得先行返回昆明,下午的课就不能作陪了。修车师傅冒着牛毛细雨用一根麻绳把主人连人带车拖到一公里之外的修理点,检查后让人忍俊不禁,只不过是电瓶的连接线断了一根,我得承认,咱们的主人是天下最大的笨蛋,骑了二十年摩托车,连这样的故障都无法处理。主人付了十块钱的修理费后,穿好雨衣,戴上头盔,点着火,一拧油门,我们就上路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昆明土桥村,主人的身子有一半是湿的,我敢说,你一定跟我一样,因为冷和累,每一根神经都是麻木的。主人把车停在门口,打开大门,再打开房门,脱下头盔,然后打了一壶水烧着,然后坐在床上换衣服,然后开始用烧热的水泡脚,然后开始做饭,吃完饭后,主人骑车去了学校,从学校返回家时已经是夜里十点。我记得主人把车停在门口,打开大门,再打开房门,脱下头盔,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关灯睡觉,然后,你就把我吵醒了。”
      右腿紧张地问:“大哥,你确定这个过程中主人真的没有再走出大门一步吗?”
      左腿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没有,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出去干嘛。”
      右腿沮丧地说:“大哥,主人没把车推进大门,昆明的偷车贼已经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了,这一个雨夜,主人的车既没有锁龙头,也没有上外锁,我估计……。
       左腿看看窗外的亮色,估计差不多是清晨八点了,可是,主人睡得正香呢,因为他要到下午才有课,不到十二点是不会起床的。
       一胖一瘦、一好一坏两条腿兄弟眼睁睁地等到十二点,主人懒洋洋地起床了。主人按部就班地洗脸、刷牙,按部就班地锁好门、戴好头盔,按部就班地掏出摩托车钥匙走到停放摩托车的位置。然后,左右两腿在一个点疑固了五秒钟,然后左右腿凌乱地奔向大门外,同样在一个点疑固了五秒钟。然后,左右腿返回房间,把主人放倒在床上。
       右腿对左腿说:“大哥,你信不信,我们要回到过去了。?”
       左腿不解地说:“你是说回石林?”
       右腿说:“石林是我们的过去吗?石林只不过是我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我们的过去是什么?我们的过去就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的时代,骑自行车就是你用尽吃奶的力气蹬踏板,而我只能依靠自身的重量把踏板空压回来,尽管我使不出一丝丝力量,可是,大哥,我已经尽力了。而步行嘛,正如你所说的,我一步三摇,每一步都拖你的后腿,四十年来,你已经被我拖累得变形,尽管生病的是我,但别人看到你的样子,都一致认为咱们就是两条没用的病腿……”
       左腿说:“老弟,请你不要这样说,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穿一条裤子的搭裆,伺候同一具身体的狗腿子,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们都一荣共荣,一损共损,这是命运,也是缘份。不管是步行还是骑自行车,甚至是骑摩托车,我从来没嫌弃过你,我从来都把你当成是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个部分,我一直以你为荣!”
      右腿感动得直想流泪,因为天气有些冷,结果连汗也无法流。
      右腿说:“大哥,你说主人以后会骑自行车还是步行!”
      左腿不假思索地说:“开小汽车。”
      右腿吓了一跳:“大哥,你真敢想,主人身上最多只有五百块钱,连自行车都不够买了,你还想着小汽车。”
      左腿说:“你真是外行,现在满街的小车,有几辆不是借钱买的?”
      右腿说:“可是主人这次是跑来昆明躲债,就算借钱买,也是不可能的。”
      左腿严肃地说:“这些情况我清楚,刚才的话只是逗你开心,实话跟你说,这一次的车子被盗,其实是好事一桩,你回忆一下,咱们有多少年没好好走路了?又有多少年没好好蹬车了?想当年,主人一口气能走五公里,现在走一百米都要坐公交车,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走两步路就软得像一个烂柿子,所以,我希望主人能从此好好走走路,好好煅炼煅炼身子骨。”
       右腿感叹道:“你说到我心里去了,不过我认为最好还是骑自行车,因为主人上班的地方离这儿有十多公里,走路的话需要三个多小时,骑自行车,一个小时就行了,既可以煅炼身体,又解决了上班问题。”
       左右两腿在五分钟后就驮着主人走出了大门。土桥刚好有昆明最大的旧货市场。主人用一百三十块钱买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安琪儿,又用十块钱买了一把锁。
       在上班的路上,左腿很卖力,右腿也很卖力。
       当然,在别人看来,它们其实是都很吃力。
       到了学校楼下,主人把车子停好,腿兄弟齐心协力地托着主人往前走。
       突然,右腿失声惊呼:“大哥,主人又忘记锁车了……”
       左腿当机力断,果断地来了一个摔倒。
       主人爬起来,固执地拖着两条腿蹒跚而去……

           胡大嘴评语:众所周知,这一篇是我写的,而且是写我自己的真实经历。所以我说的话不能算作是评论,只能算作是一种创作谈。
         我一直想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而且几十年下来一直坚持做到了。但是最近我感到很累,而且越来越显得力不从心。特别是那一天我因为赶时间明知只有七八十米的距离而不得不搭公交车时,我承认缺陷就是缺陷,我如何坚强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所以,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摩托车在我的生活中显得有多么的重要。正因为从来没有失去过它,当它终于丢失时,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荒,因为我已经没有了短期内再拥有一辆的经济能力,哪怕是一辆二手的。但我真的没有感到难过,我甚至想,为什么我现在居然不能一口气行走一公里,而小时候我可以冒雨从老家行走到县城,六公里路,只为看一场名为《武当》的电影,而且,路面泥泞呢?答案很显然。我的摩托车和腿,形成了塞翁与马的关系,谁离开谁,焉知非福。
      这就是我的写作背景,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这样的事件,它微乎其微,但是对一个腿有毛病的人来说,足以在内心暴发一次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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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4 14: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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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4 14: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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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4 15:10 |只看该作者
心归
文\三棵树
那天晴空万里,几朵棉团似地白云在蔚蓝的天空悠闲地飘浮,而喧闹的大街上游弋着许多漂亮帅气的少男少女......
我想将那天的天气和氛围修饰一下,以便我的这个故事更加唯美。但是那天的天气的确很美,用不着我在这儿假惺惺的虚构。
但是我还是很忧伤的,并不因为外在的这些因素而变得快乐起来。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里特难过。但我不想说出我难过的原因。
我穿着一件T恤,一条直筒裤。这是女朋友给我买的,本不想再穿了,但是那天我的确没有别的衣服。
我孤零零地走着,即使身边有汽车刺耳的喇叭声和街道喧嚣的杂音伴奏也觉得孤独。
我想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走过繁华的大街,走过僻静的小巷,最后我来到一个靠近海边的小木屋面前。
那是一座两层的木质阁楼,三面都是柔软的流沙,而面前就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这个时候正是潮涨的时候,汹涌的波涛拍打着沙滩,银色的海浪掀起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最理想的地方,冥冥中注定我要在这个地方结束一切。我可以在欣赏古朴木屋后,然后走向美丽的大海。
我于是走到阁楼的跟前,我嗅到一股让人陶醉的气味,那是来之遥远故乡的味道。别了,我那亲爱的故乡和亲人,一个在外的游子将在异乡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这时我却不想立即扑入大海,我要回顾一下周围的美景,那么我很自然地就抬起头来,我要看一眼面前的木阁楼。
我看到了一幅美景------一个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少女从二楼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串火红的东西。
我看到了,是一串火红的大红袍辣椒。
她正要将那串火红的辣椒挂在面前的木柱上时看见了我。
也许我落魄的样子吓着她了还是另有原因,反正那一刻她愣住了,清美秀丽的脸上凝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那串火红的辣椒就很自然地掉在我的头上。
她花容色变,用手捂住了甜甜的樱桃小嘴。
我就在一股辛辣的气味与惊愕的恐慌袭击下,慢慢的,慢慢的瘫软了下来。
我听见阁楼发出咚咚的声响,然后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赤脚站在我的面前,我也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怎么了?这是我听见她第一句话。同时也看到那口整齐洁白的糯米牙齿。
我没有说话,我静静的看着她。我觉得她的样子很可爱,就像在那见过,大街上?梦中?想不起来了,反正很熟悉,很熟悉。
你说话呀?她竟然焦急了,开始用手扶我,试图让我站起来。我感觉她的手是那么的爽滑,呼吸是那样轻柔,就像着闷热的夏天吹来一丝凉爽的海风。
我想我应该立即起来,一个男子汉不会脆弱到一串辣椒也要窒息的程度。我就笑了,觉得自己很虚伪,刚才不是要为女朋友的离去心灰意冷而要结束一切吗?
我站了起来。她惊愕的同时羞涩地蹲了下去,她捡起了那串火红的辣椒然后走进了木屋。
在回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白里透红的脸庞上飞起红晕。
她又上了阁楼,在二层的木柱上挂好大红袍辣椒,然后微笑着看着我。
我还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我只能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望着她......
大海还是退朝了,蓝色的海水温顺地抚摸着沙滩。贝壳,寄居蟹,美丽的小石子随处可见。有几只海鸟在低空盘旋。
姑娘还是出来了--------那件粉红的连衣裙格外耀眼。
我是在望眼欲穿的时候看见她出来的,也是在那个老妈妈呼喊中知道她的名字。
老妈妈好奇而谨慎的盯着我看了二十多分钟,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得很仔细,最后警觉地进了木屋。
姑娘穿着连衣裙下楼了,下来的时候她是捂着嘴巴抿着小嘴的,我想她是开心的,或许与我有关系,或许没有。
姑娘走到我的面前,说,我妈说你是个哑巴,你是吗?说着就格格笑了起来。笑得我有些不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我说......我本来想说不是,但是我没有说,我情愿装个哑巴那样听她说话,听她银铃般的歌唱。
真是个哑巴?姑娘皱起眉头,一只手在发髻挠着。
我愣愣地看着她。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就暂且做一个哑巴吧。女友不是嫌我话多烦人吗?我就试试,一个哑巴在女人心目中是怎么样的地位。
姑娘不笑了,看样子有点可怜我,她做着哑语手势,我看不明白她手势的意思。我猜好像是问我吃了没有,或者问是那儿的人之类的吧。
我依然没有说话,还装模作样的摆摆手。
不告诉我啊?姑娘问了一句。她大概明白我手势就是这个意思。她回过头,冲着她的老妈小声说:真是个哑巴。
长的挺不错的。哎,可怜的一个孩子。我听见姑娘妈一声叹息后,招呼我坐在阁楼前面的木墩上。
大海已经平静下来了,在橘黄色的晚霞映照下海水变成柔和的金黄。沙滩上已经有成群结对的人走过,许多人手里多了些漂亮的贝壳。
忽然,我看见沙滩有个熟悉的身影,她是那么深情地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她的妖娆让我措不及防。多少次这个背影曾经牵着我的手走过风雨,多少次信誓旦旦的许下承诺。而今天,竟然牵着别人的手从我眼前走过。
我忽然有种报复的感觉,我拉起姑娘的手,向着那两个人走去。
姑娘挣扎着,惊恐地被我拖到那两个人面前。当然惊魂不定的还有他和她。
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松开那个肥胖人男人的手。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丝羞愧的神色。然后她开始从上到下打量起和我一起的姑娘来了,但是她还是羞愧的。这次不是来至道德上的,而是来至气质上的。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亭亭玉立清纯的姑娘,而她如同玉兰花身边的一棵酸枣树。
姑娘这时候已经变得落落大方起来。我从她自如的表情中已经觉察到她明白所发生的一切。她拽了一下裙摆,挺了挺高耸的胸部,然后微笑着看着面前一男一女。
肥胖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看我,然后问她:你们认识?
我那能认识他呢?她说,一脸的傲慢,然后拉着那个男人准备走开。肥胖男人犹豫着,眼睛在姑娘身上贪婪一眼自语说:真漂亮!这哥们真有福。
就他那样子,没戏。她有些不肖地说,脸上同时有了讥笑的表情。
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头上的青筋已经要爆开了,我的拳头开始在抖动着。
这时,一丝清香扑面而来。姑娘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她拉住我的双手,将我的拳头松开,然后慢慢地抱紧我,我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自己好像坐在一朵浪花上,慢慢地要飞起来了。
那一刻,我浑身酥软。
男人和女人狼狈般悻悻地离开。
谢谢你!我那一刻热泪盈眶,不由自主大声地喊道。我看见不但是那两个人回过头来,还有那些拾贝壳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姑娘猛然松开了我,满脸绯红,惊讶地说:你不是哑巴?
我,我,我.......
我看见她急匆匆跑上木阁楼,那串红辣椒飞过我的头。

胡大嘴评语:这不是一篇小说,而是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一个长境头。更准确的说,整个画面适合于拍MTV,歌词为:走吧,走吧,人要学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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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4 15:33 |只看该作者
思一最近很喜欢和一个叫张子寒的男人聊天,甚至对他有一种期待的感觉,有时莫名其妙心跳会加快,有的时候又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难过老半天。但她又不想控制,像一个吸毒上瘾的人,猛吸过后的飘然让她云里雾里。说不清是折磨还是享受,反正就是欲罢不能。


      给我分享一首歌吧。思一的脸上挂着稀稀落落的笑,刚才和张子寒的聊天算来是比较愉快的。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歌啊,怎么点?对方回了一句。

      随便,你觉着好听就是了。思一若无其事的样子。

      “偏偏喜欢你”,如风说的。手机屏幕上赫然跳出这一行字,思一的脸色“唰”就变了,胸口瞬间仿佛被一把大手牢牢抓扯住。思一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了,忽然恨不得把手机贴在怀里,又忽然想把它揉碎,攥紧,然后嵌进手心里。

       哦,那就这首吧。她小心翼翼,不敢再多问一句,生怕惊飞路过的小鸟。

       偏偏喜欢你,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爱情已失去 ,一切都失去 ……歌声响了起来,思一的眼泪也像汪洋的大海奔涌而下。

       她又怕同事看到,赶忙把手伸到衣兜想要取出纸巾。怎么会没有呢?干脆用衣袖吧。可那歌声就像催泪弹,思一怎么也管不了它们挤破脑袋地往外跑。还好,同事们各忙各的,没人到后院,跟前那个收纸箱的老大爷正忙活着手里的活儿,他满是老茧的双手在干冷的冬天越发僵硬,那些纸箱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捆好。思一是来照看的,虽然她根本不信这位老爷子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可领导发话了,单位利益高于一切,思一只好做这个稻草人。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失去,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陈百强婉转的粤语还在耳边不停地响。思一明明是听不懂粤语的,但这首歌就像是一粒春天的种子,早在她的身体里发了芽,生了根。

      明明以为忘记了,明明是恨着的,为什么关于那个人的一切还是像无形的枷锁深深拷住了她的灵魂?根本容不得她挣扎半分?

      思一抬起头,望了望天,这冬天的天空异常干净,耳边有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即往紧裹了裹衣服。真冷啊!如果这寒冷能把眼泪同心事一起冻结了多好。

      都怪你,把我惹哭了。思一也说不出为什么要告诉张子寒这些,或许她其实是想让那个叫如风的人知道?

      怎么,还在想着他?张子寒发过一个坏笑的表情。

      呵,想念从来是一个人的事情,就如同我对他的爱。思一从来不喜欢伪装自己的感情。

      他就在我的跟前,你们要不聊聊吧?

      别,人家又不想和我说话,要想的话,早来了。

      思一知道,一个人的绝情就是头也不回地走,以为的割舍不下,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深情罢了。爱的时候,是天长地久,是心心念念。离去的时候,一切都会成为错误,连相爱都是不愿提及的不堪。

      绝望,对于思一来说,有过。

      那两个字,如风,曾经是摇曳在思一心里永开不败的热烈,她想过赌上一生的时光去喜欢去爱。可网络爱情永远无法润色赤裸裸的生活,它只能是惊鸿一现,惊艳了时光,却弄疼了心。

     我要回归家庭,有错吗?当初,如风冷冷地扔下这么一句,她能去怪他吗?他有错吗?就像他当初霸道地说爱上她,要和她一生一世不相离,说爱她永如初见一样,一切由不得她不去服从。

     是我……这口气,思一一看就知道是如风。

     哦,你好吗?思一的心跳得厉害。

     挺好的,你也好吧?

     我,老样子。

     思一,你骂我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骂什么呢?不骂了。只是,听到那首歌,我就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会想会痛会哭。

     思一感觉满肚子的委屈喷薄欲出,可她已经没有把握网络那端那个男人是否还愿聆听她的喋喋不休,再说,他还会在乎她的一切吗?想到这里,思一把按好的一大堆字删了。她不想被一个不再爱自己的男人笑话。

     我还是用我自己的号上吧,人家的号还给人家。如风慢慢敲出一行字,之后,他又加回了她。

     嗯,今天我才真的清醒了,他原来真的不是你。思一的情绪有些平复了,她想平平静静和他说几句话。她告诉如风自从他删了她,他的朋友张子寒再次加她,她不加考虑便同意了。她一直以为张子寒就是如风,他俩简直太像了,说话的口气,办事的风格等等。

     你傻啊?其实我们是根本不同的两个人。如风连同一个微笑的表情发过来。

     但我以为他就是你,真的,太像了。

     你一定是心里一直想着我,所以看谁也是我了吧?

      呵,也许吧。和他说话,就像我们当初一样,他在,仿佛你从不曾离去一般。

      思一说完,然后,两个人是长久的沉默。

      这一次聊完,加上平时张子寒侧面和她说的一些事,她知道如风一直不曾忘记她,当初绝情地离去也是迫于家庭的压力,他实在是筋疲力尽了。他是真的爱她,好像这就够了。

      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这一归来,应该再不离去了吧?

      思一都没有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还能接纳下那个像风一样的男人,她只是认为他回来,只要他愿意,她都舍不得他失望。

     又可以看到他上线了,可盯着那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头像,她按不出一个字,盼着他找她,又怕他找她。即便偶尔说几句话,也小心谨慎,像没话找话。后来,思一想,就这样安静地相陪着吧,至少这人海之中,不曾把他丢失得干干净净,她也再不用在别人身上拼命找寻他的影子了。

      或许,有的人适合想念。看着一个曾经爱得入骨的人却无从说起,看着那个曾经只为她闪动的头像却不再对着她甜言蜜语,其实,心很疼,像这冬天的风,一阵猛似一阵。

      那天,你俩说完话,我那兄弟沉默了一个下午,心不在焉的。张子寒又来找思一聊天,他是如风最好的朋友,是生活上的好兄弟。


      当初他也是在如风的QQ上看到了思一才加的,被思一误删之后,没想到他又加了回来。思一一直认为是她和如风的缘份扯不断,不然为什么就在他们闹了分手之后,张子寒又加了她,张子寒的身上,总有如风的影子。

      其实,我们也没说几句。思一显得很淡然,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一只欢喜的兔子在乱蹦了。

      说句实在话吧,我那兄弟时常侧面在我这里打听你,他也常常在我的号上看你,他不爱说话,但我感觉他心里一直有你。张子寒也是个好人,思一能感觉到,虽然有着商人固有的那种小家子气,还有一种年轻男人身上的轻狂与浮躁。

      他再次加回来,对于如风这样骄傲而爱面子的人,思一知道他还是有些舍不得她,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归来,便想再次守候到永远,哪怕只是默然守候。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像她们这种各自有家庭的人来说,时近中年,责任更重,能有一份心灵的守候已是莫大的快乐了。

      思一做梦也没有想到,如风竟然离婚了。如风说过在他们认识的时候他与老婆就矛盾重重,再后来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又闹得不可开交,但不管怎么样,思一感觉如风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何况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可别人的生活谁也无法懂得,更无权介入。当思一听说这个消息没几天的时候,她又在如风的空间看到他上传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轻而漂亮的女孩。

      照片的备注是"幺儿“。以前,如风说起过这个称呼,思一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昵称,很宠很疼爱的样子。他又说如果思一喜欢,他就叫她幺儿。

      思一感觉眼前一片黑,晕晕乎乎,全身的血液像被一股气流吸着往上窜。她想按几个字去问问张子寒,可手不停地颤抖。

      当张子寒告诉她那是如风新找的结婚对象时,思一反而很平静了。她把他删了,连同之前一直不曾舍得,当做宝贝一样珍藏着的他的所有全部删了。

      她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嫉妒,或者说她是想华丽地褪出他的生命?

      他,不是她的归人,只是打马而过的一个路人。如今,他要开始新的生活,她应该彻底放了他,让他回归,也让自己回归。曾经,哪怕再美,也是错误的交集,他们该回到正确的轨迹上去了。是啊,是时候了。

      虽然还是难过,但思一的心,更多的是轻松。
      
      这是一篇既无什么毛病,也无任何特色的描写网恋的小说。总之,太平淡了。网恋小说曾经铺天盖地,要让一朵浪花在大海中变得突出实属不易。我是说,作者以这样的视觉、在这样的时候、写这样的小说,明显是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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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15-11-14 16:2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4 16:27 编辑

本帖最后由 冬夜 于 2015-11-9 22:50 编辑


唠叨
   开始的时候是春天,柳絮满天飞。他疲惫地从生产队火热地劳动中回到家。当时她正坐在土坯房的火炕上抚摸着腿。看见他进来,她眼里窝着火,狠劲白了他一眼。他知道她要说话了。
   ——你昨天去那里了,啊?都几年了,每年清明节你就神秘地失踪,你说呀?
  他去厨房生火做饭,耳朵里聆听着她的唠叨。
   ——你说,你说呀?我和你过日子,你有事都藏着掖着,阿明就比你强,他虽然混帐,可干什么事情都和我商量。你说,你究竟干什么事去了,啊?
   他一声不响。
   也是一个春天,柳絮满天飞。他从牲畜棚出来,棚里有头老黄牛,是承包到户生产队分的。他进房子时,她正在听收音机,看见他进来狠狠白了一眼。他知道她要说话了。
   ——你说,你去那里了?你说呀,你哑巴了,啊?自从你入赘我家,你就没安心和我过日子,你说,你干什么去了?你看阿明多有本事,人家都盖新房了,你再瞧瞧咱们,还是这三间土坯房,你心思都放那去了,你说呀?
  他进了厨房生火做饭,耳朵里聆听着她的唠叨。
   ——你说啊?你就知道作务这几亩地,你看看阿明,脑子那么活泛,我咋就那么命苦,摊上你这么个榆木疙瘩。阿明多好,就是有个小毛病,喝醉了打我,结婚几年打了几年,可是不喝醉的时候多好。你呀,就知道做饭,那是男人干的吗?你就学学阿明吧,你听到了吗,啊?
   他嗯了一声,又去给黄牛加了把料。黄牛和他一样一声不响。
  还是一个春天,柳絮满天飞。他的头发里已经有了柳絮一样的颜色。她坐在新盖的房子里看那台黑白电视,见他进来狠劲白了一眼。他知道她要说话了。
   ——你说呀,啊?闺女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给孩子找个工作去。你觉得不是亲闺女就不闻不问了吗?你看看人家阿明,儿子初中没毕业就成了吃商品粮的,你也去寻寻门路。没出息的你呀。
  他去厨房里生火做饭,耳朵里继续塞满她的唠叨。
   ——你就是这样木纳,你现在就去吧?啊?你就不如阿明,阿明办事果断,我们结婚那段时间,想到什么阿明第二天就去办。你呀,我真是后悔和他离婚和你过,你就是一块木头。
   他做好了饭,一声不响。
  春天的柳絮好像都飞进他的头发里了,他己经满头柳絮。他从外面进来,她正躺在床上,明媚的阳光洒在敞亮的客厅里,也照在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孙子身上。她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她要说话了。
   ——孩子考上了,真是祖上积德。你给孩子炒几个菜吧?他嗯了一声。孙子刚要起身帮忙,她说:别,让你爷爷一个人忙吧,他这辈子没其它本事,就这点出息。你还是和婆说说话,你爸妈在那边还好吧?几年没回来了,婆想他们了。
  他做了几个拿手的菜,孙子连夸他手艺真棒,然后从包里取出一瓶白酒,打开,一股诱人的醇香在房间弥漫而来。孙子给他和她都倒满一杯,碰。他一扬脖喝了下去。
   ——你今天是干什么呢,啊?她瞪了他一眼,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继续喝着。一仰脖子,又一杯酒进肚子了。
 爷爷祝贺你...你...我孙子真有出息。他有点语无伦次,脸上已经灿烂如花。
   孙子继续斟满一杯,他咕咚又进胃里了.。
  ——你也不瞧瞧你的年龄,喝酒都不会喝,你知道阿明喝酒...... 她继续着她的唠叨。
   别再提阿明了!我一听到阿明就烦,他忽然大声吼道。他的眼角开始泪花闪动,鼻涕也流了下来。
   他拿过酒,给自己斟满一杯,一扬脖又灌了进去。酒杯碎了,他人也瘫软下来。他躺在地上放肆地笑了几声,自言自语说:今天真是好日子,真他妈的我好高兴啊。他一连骂了几遍他妈的才瞪着发红的眼珠问她。
   ——你知道娟子是谁吗?啊?我最亲的人。我瞒了你二十多年了,入赘你家我已经结过婚了。我没有告诉过你。每年我都要去陪她说说话,你知道为什么,啊?他脸上已经分不出眼泪鼻涕了。
   ——她是上吊死的,那天我喝醉了回家打了她,经常打。你知道为什么打她吗?她就是爱唠叨,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我烦她了,打她。她死了。我害死了她,对不起她......呜呜......阿明真比我好吗?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好吗?呜呜......我再也不打女人了,不打了.....呜呜.....
   她惊呆了。许久,才哭了。痛苦流涕。那双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没知觉的双腿颤栗着。
  ——对不起你了。我不知道你心里这么苦。你为什么早点不告诉我呢?她颤抖着伸过手,努力地伸了过去。她拉住他的手。握住。握紧。
  这些年让你受累了,受气了,我心里明白,阿明他是嫌弃我腿有病了。你就一个闷葫芦,整天一声也不吭.....我对不住你呀。她开始大声地哭泣。
   他站在她的身边,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嘴唇嚅动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一句话:我也对不住你,我老家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儿,她姑姑养着。昨天她订婚了,看得出,这个女婿对她真好......我高兴......

  明亮宽敞的饭厅里己经摆好几碟小菜,还有一瓶白酒。他推着她出来坐下,给两人都倒满酒。然后端起酒杯细细品了一口。
    她夹着菜的筷子己经送到他嘴边,她一脸菊花。他张开嘴,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
    ——你说,你说呀。闷葫芦?她微笑地望着他,说:你也唠叨几句。
    唠叨什么?他笑了笑。一脸褶子在动。
    想唠叨什么就唠叨什么。你说呀?
    他喝了一口酒。他终于想酣畅淋漓地说话了。
    他说.....

     胡大嘴点评:很可惜了。本来可以是一篇能直达生活内核的作品,只差那么一点点,最终还是与厚重擦肩而过,流为平淡。
        在看前半部分,当老婆一再埋怨他并用前夫与他一较长短而他平静地一忍再忍时,我眼中已经放出了异彩。但是,当他终究不能再忍而暴出隐情时,我失望了,我眼中的光彩瞬间熄灭。
        为什么不让他一直忍下去呢?既然能忍那么多次,忍到永远不也是一种完美?不也是一种生活的真相?
        不妨试想一下忍到最后的另外两种结尾吧。
        1 孙子考上大学那天,他再次醉倒在前妻坟前,满脸泪水,口中呢喃:你活着时,我经常打你;我活着时,她经常骂我……
        2 孙子考上大学那天,他高兴得喝了个烂醉如泥,当她的唠叨再起时,他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谁还没个心事?……

        当然,作者本人的结尾似乎也不错。但作者的结尾只想给自己一个交待。我给出的结尾,是要让作者给读者一个交待,给作品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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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15-11-14 17:0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4 17:10 编辑

挚 爱
                          作者【烟雨竹城】

    晨雪,漫天呼啸,仿佛哭诉的白梅婆娑起舞,竹城刹那间银装素裹。一个英俊的少年奔忙在小河边,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他拚命地用竹尖拔雪。终于找到一条大鱼,迅猛地竹刺下去,鱼被他刺穿了腹。他高高地举起竹棍,往岸边竹屋里飞跑。屋里有竹碳火盆,红红火光,升腾起温暖。

    他将鱼拔下,摔在大砧板上,去取菜刀。鱼儿复活了,挣扎着跳。他挥起大刀,闪电般剁下去,鱼脑袋掉了,在蹦跳。他戾笑!

    一束白影飘进竹屋,是他的父亲燕竹。 微光下燕竹俊爽洒脱,气宇轩然,声音温存有力:然儿,要它死,还当让它死得快乐一些!

    然儿飞扬拔扈地笑:它死得很快活,蹦蹦跳呢!


  燕竹一声长叹,飘然而去。外面缥缈:谁是谁的过客?

    爱过,恨过,错过;痴情过,精彩过,浪漫过。然而,不能以大团圆为归宿的爱,百般无奈,空乏难堪,时间不一定能证明爱的对错。悲欢离合,爱恨恩怨,难以诠释。其实幸福不仅是记下,亦需协调与呵护。
    燕竹早年是练家子,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负过伤,立过功,后来雅居竹城。
    他与竹清恩爱情深,后来因政见差异与情感纠葛而分手,深深爱上了竹燕。

    晚餐,他俩吃水煮鱼。燕竹说:然儿记住,慈悲就是大世界。然儿疑惑,说:什么叫大世界?燕竹说:长大了,你会知道。

    夜晚,雪停了,燕竹出去。然儿一个人在竹屋里,孤寂而凄凉,渐渐地他睡了。他想看大世界,他梦见了妈妈,娇美,恬静而温婉,每次回来都给他带好多东西。她总是匆匆来去!
她的名字叫竹燕。

    然儿醒来,又听见竹箫声,婉转悠扬,如怨如泣。竹箫吹疾纷纷扬扬的雪,寒风刺骨,他想唤回父亲来,却不忍看他那滢滢泪花。

    他弄不懂刚毅豪迈的父亲也那么伤感悲恸?父亲昨天对他说:晚上别再出去。父亲若不在人世了,妈妈会带他到城里去。竹燕就是你亲妈妈!燕竹曾经反复讲一个故事叫《爱不得》。妈妈怎么也在故事里?他怎么还有另一个妈妈——叫竹清?

    他模模糊糊地又进入了梦里。房里有一幅裱得精美的山水画,竹林里燕竹优雅地吹箫。画上还有诗狂草:婆娑斑竹千滴泪,疼问舜帝愁问妃。一往深情千古恨,忏悔斑竹忏悔情。

    画中人爱意深切地看着他,他继续做他的梦:妈妈着一套父亲一样的素装,妈妈在哭......

    然儿早晨醒来,燕竹还不在他身边。他忐忑不安,急促地穿上衣服往屋外跑。他惊懵了,父亲全身被雪覆盖,吹箫的唯美,永远凝固!

    肆虐的雪更加猖獗。然儿扑向燕竹,放声恸泣......

    村里早起的长辈听到哭嚎,惊慌着奔来,很快越来越多的人相继赶来。大家默默地处理后事,敬仰的目光里是怜悯是悲哀是叹息。中午,竹燕驱车赶到,倾刻间她昏天倒地,悲痛欲绝......

    从台湾赶回来一个女人,她还带来了一位青年。竹燕要然儿管青年叫哥。这个高雅富态的美妇人是竹清。

    燕竹的坟是三穴坟,右边的坟堆满土。村里人正要填满左穴时,竹清说:别填,让它透透气吧!

    竹燕带然儿住进了城里,哥回台湾。竹清固执着不走,她要为他守坟。一辈子的爱恨恩怨,说也说不清,深藏在心底的爱,终究算回归了。

    四十九天后的那早上,竹燕要带然儿回老家祭奠。刚进村,发现人来人往,神色怪异。原来竹屋整个儿陷下去了,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政府的人来了,有专家说这是一种奇特的地理现象,然而村子里的人都说,是竹清哭崩坍的。没有人能找到竹屋的一点痕迹,包括竹清的尸骨。

    有人去看大伯的坟,发现那穴左边的坑已经填上了高高的土,三穴合为一体。然儿想,她会不会已经在里面了?

    然儿十八岁,竹燕把然儿哥也叫了回来。三人来到了的坟前,竹燕含着泪说:里面的二人,是你俩的亲爹妈。他们遗言,这时候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

    她从包里小心冀冀地取出了那幅画,竹燕流泪:这幅画是留给你兄弟俩的,上面的诗给弟弟,下面的画给哥哥。

    然儿大学毕业,竹燕明显的苍老了。母子相依为命,日子有些艰难。哥哥打电话过来请他到台湾发展,母子俩都拒绝了。然儿正在为找工作奔忙,老家的村长带来了二位族老。族老掏出了二封信。

    亲爱的妹妹:
       我已经说服了村里的族老,你们走后,我就陪葬。台海局势大变在即,我宁愿殉葬亦不愿亲人永远分离。
       只是怕你们反对,只好悄悄地这样做了。
       床头下埋了我与他的遗物,还有五条黄金,愿你们能过上好日子!

                                     竹清
                               一九九六年元月十二日

    然儿的信中有张银行卡。

    亲爱的然儿:
       我是你的亲妈妈,原台湾潜伏情报人员。竹燕是你的亲姨,你父亲当年执意与你亲姨好。
       刚生下你,便接到紧急命令要我秘密撤回台湾。别无它法,只好留下你!
       血浓于水,我们希盼你们致力于中华民族的统一大业!
       银行卡用的是你的名,密码是诗拓的年月日。你成家用吧!


                                             妈妈
                                        一九九六年元月十二日
      胡大嘴评语:我是一边看一边乐个不停的。为什么会如此不严肃呢?因为作者是我城哥,一个老头子,竟然装得这么嫩,写如此少年的玩艺。我一直以为我的心理年龄在六星是最年轻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啊,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这样的文章,他好意思写,我还不好意思看呢。我这个年纪,宁愿看点赌啊嫖的,太清新太唯美,会污染我肮脏的耳目的。
     但是我转而一想,如果我以后也走这样的创作路线,会不会在让小女孩们耳热心跳的同时,也让自己再一次情窦初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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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15-11-14 19:38 |只看该作者
胡大嘴 发表于 2015-11-14 17:09
挚 爱
                          作者【烟雨竹城】

老黄瓜能开花吗?答案是:能,重新种在地里,待风来雨来待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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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15-11-14 19:47 |只看该作者
罗柏林 发表于 2015-11-13 20:55
你的谦虚与某些人的狂傲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这点上我敬重你。
很仔细看了你的小说(我以前是不太看小说的 ...

多谢罗柏林工程师指点,分享交流~您过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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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15-11-15 12:04 |只看该作者
胡大嘴 发表于 2015-11-14 17:09
挚 爱
                          作者【烟雨竹城】

我家叶子兄弟,不知什么时候又长了一张可以吃四方的大嘴。哇老来福啊,不知还吃不吃嫩草?
大嘴的点评似乎严谨专业而到位。然而,他大约是坏事做多了,见不得挚爱了。
其实他笑,我也笑,我是边看对我的点评,也一边在笑。
老色鬼大约见不得纯情剧,这也同闲姐一样,性欢着咆哮我是老色鬼。丫丫滴,我究竟踏了谁的尾巴了?没吃到羊肉,倒还惹得一身骚。
其实,我也不老吧,也就四十多点儿的样子。谁家乐意生二胎的少妇还是不少妇,若愿了意,我是可以献身的,保准一炮一个准。
哈哈,这个色段子,我想兄弟对上口味了吧?但愿会为你辛勤的点评事业,出一点笑料,挂一点彩,可能比“古汉养生精”还有作用。

文学的百花齐放,是可以也需要有不同风格的创作的。我想大六星也该如此。然而或许不同的评论家、作者或读者都会有不同的嗜好。
但愿那“四人帮”也会有尝新鲜的爱好,别老是按老套套出牌。

有人说带套不算强奸,能不能不带套啊?那味道总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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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15-11-15 15:00 |只看该作者
西河郡客 发表于 2015-11-14 19:38
老黄瓜能开花吗?答案是:能,重新种在地里,待风来雨来待春归。

已经有瓜了,还要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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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发表于 2015-11-15 15:3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15:37 编辑
烟雨竹城 发表于 2015-11-15 12:04
我家叶子兄弟,不知什么时候又长了一张可以吃四方的大嘴。哇老来福啊,不知还吃不吃嫩草?
大嘴的点评似 ...

我家叶子兄弟,不知什么时候又长了一张可以吃四方的大嘴。哇老来福啊,不知还吃不吃嫩草?城哥,我的观点是,只要是嫩草,就算吃不动了,也要在嘴里含着。我的格言是:世界那么大,她咋不带我去看看?
大嘴的点评似乎严谨专业而到位。然而,他大约是坏事做多了,见不得挚爱了。
哥啊,我不是专业,而是装羊。说来也怪,心中向往挚爱,但看见挚爱就会笑
其实他笑,我也笑,我是边看对我的点评,也一边在笑。
咱搭裆吧,上春晚说相声,让别人也笑笑
老色鬼大约见不得纯情剧,这也同闲姐一样,性欢着咆哮我是老色鬼。丫丫滴,我究竟踏了谁的尾巴了?没吃到羊肉,倒还惹得一身骚。
哥,没吃到羊肉还惹一身骚有三种可能:A 你是牧羊人  B 你是羊肉馆的伙记  C 你下手慢了一拍,只喝到点汤。自己撸撸,是哪种情况
其实,我也不老吧,也就四十多点儿的样子。谁家乐意生二胎的少妇还是不少妇,若愿了意,我是可以献身的,保准一炮一个准。
一炮一个准,那叫打礼炮
哈哈,这个色段子,我想兄弟对上口味了吧?但愿会为你辛勤的点评事业,出一点笑料,挂一点彩,可能比“古汉养生精”还有作用。
我不用别家的,我自己有个牌子:老汉养生精

文学的百花齐放,是可以也需要有不同风格的创作的。我想大六星也该如此。然而或许不同的评论家、作者或读者都会有不同的嗜好。
我的嗜好是:一边喝老汉养生精,一边吃嫩草
但愿那“四人帮”也会有尝新鲜的爱好,别老是按老套套出牌。
就算你是货真价实的小鲜肉,你最希望被四人帮中的谁尝一口?

有人说带套不算强奸,能不能不带套啊?那味道总更多一些!

你这个年纪,带不带都不会影响精子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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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发表于 2015-11-15 16:4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18:06 编辑

一九九七年,一夜春风开万花的一天,戴花姑娘拉着爸爸戴立凯的手朝着海棠盛开的公园里走进去,戴花姑娘天真烂漫地对戴立凯说:“爸爸,你今天好高兴呀!”
    “好女儿,能和花花痛痛快快玩一天能不高兴吗?”戴立凯转过话题说,“要是爸爸出门做生意,想不想我?”
      “爸爸不走,爸爸是做饭的好手。”戴花姑娘摇摆着手说,“星期一开家长会等爸爸去参加呢!”
      “让妈妈去吧?”
      “她整天在银行上班,哪有时间陪我啊。”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戴花姑娘非要拉着爸爸一起睡觉,她说:“我把您拴到我被窝里,不许离开,一起去开家长会。”
      戴花姑娘床头柜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催着月亮向落下去,星星眨巴着眼睛在天空慢慢的消失,东方地平线很久很久有一丝亮光,起床的铃声响了,戴花姑娘睁开眼不见爸爸,他立刻大喊:“爸,爸爸……”声音从门缝里穿刺到客厅。
      妈妈推开虚掩的门说,“花花起来啦,你爸爸出去了,看你睡得香甜没有叫醒你。”
      “爸爸是个大骗子。”
      “花花乖,今天咱们去你外婆家。”妈妈边收拾东西边说,“你外婆想你啦,你想你外婆吗?”
      “想,好长时间没有去外婆家,明天上学怎么办?”
      “我给老师请假了。”
      戴花姑娘和妈妈一起走下楼的时候,她看到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急忙打开车门。这时候,妈妈说:“咱们坐你叔叔的车去你外婆家。”戴花姑娘望望四周,没有看到爸爸的影子,很扫兴地把昨天编织的海棠花戴到头上,不情愿的上了车。
      戴花姑娘喜欢花,经常手摘花朵插到头上,或者编一个花环戴到头上,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戴花姑娘,她外婆家在山区,那里的野花很多,每次去都和舅舅的两个孩子去山沟里疯玩,有时玩得连中午饭都忘了回家吃。
       回到外婆家,妈妈跟外婆说话,戴花姑娘跟表姐、表哥和村里的孩子出去玩耍,玩各种童年的游戏,摘野花、采蘑菇等,直到太阳落山,才兴高采烈回家去。她走到外婆的大门口,看到黑色轿车早已无影无踪,连妈妈也不见了。她“哇”地一声哭喊:“妈妈,妈妈……”那个夜晚,戴花姑娘一直哭,一直哭,她一直哭得月亮失色,她喊得星星失魂,“外婆,妈妈不要我了吗?”
      “我可怜的外孙女呀!你的命好苦呀,金丝鸟从此变成黑八哥。”
      执拗了几天,戴花姑娘不得不跟着表姐表哥一起去乡村学校。日子从书本里一页一页翻过,儿童节来了,学校放一天假,戴花姑娘独自一人坐在高高的山顶上,望着城市的方向,想着去年儿童节和同学们做游戏的场景,而现在,只有两滴晶莹的泪珠和眼睛作伴度过这一天,表姐打完猪草喊她回家才醒悟过来,表姐说:“戴花姑娘,我掐了一把花儿送给你。”
      “谢谢姐姐。”她们手牵手回家,摆动的小手把太阳按下天边。
      戴花姑娘每天都要掐一朵路边的花儿,五颜六色,大小各不相同,每朵花儿躺在篮子里是多么的安静呀。每当外婆看到这些花朵儿时总是长长的唉声叹气。一把老泪咽回肚里。戴花姑娘掐花朵儿一直掐到暑假里。有一天,她看到黑色轿车,妈妈和陌生的叔叔从车里下来了,她又欢喜又委屈,想扑到妈妈怀里去,却又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眼睛眨巴着看着妈妈,直到妈妈走过来牵起她的小手。对于爸爸的离奇消失,妈妈把她丢给外婆,戴花姑娘没有过多的询问为什么,好像这一瞬间长大啦,懂事了。戴花姑娘拉着妈妈的手好久好久没有松开,这一天她一分钟都没有离开妈妈的身边。火毒的太阳落山的时候一朵小花被烤得低下了头,戴花姑娘坚定地抬头对妈妈说:“妈妈,您该回城啦。”
      “是的,花花,听外婆的话。”
      戴花姑娘摸摸妈妈隆起的肚子,然后把她拉到黑色轿车旁。汽车启动,在小山村里消失。夜色来临,她在黑夜里梦到自己会飞起来,然而她找不到去城市的方向,外婆蹲在门口不停地呼唤:“戴花姑娘,我的外孙女。”
      山村是美丽的,一颗参天松树顶起的松针和太阳博弈,路边朵花儿的芳香惹人可爱,它坚强的与每天阳光做挣扎,即使生长在野外,它不再怕黑夜来临,不再怕孤寂。戴花姑娘与这朵小花一样慢慢地熬到中秋节。这一天,她依然和往常一样坐到那个高高的山顶上,望着即近而又迷茫的城市方向。一只山里长大的黑八哥飞来,它乌黑的羽毛,唧唧地叫着,在戴花姑娘身边绕来绕去,依恋不舍。戴花姑娘在想:“黑巴哥,你穿着黑色漂亮的衣服,你从哪里来?知道我的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戴花姑娘想啊想啊,她只能看到山冲是空旷的,听到松涛声传过来,闻到花儿的芬芳,却体会不到节日的温馨。那只黑八哥停飞在地上,圆圆的眼珠盯着戴花姑娘,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朝着黑八哥靠近,紧接着,黑八哥飞起几米远,她去追,它又飞几米远,她又去追……她不停的对黑八哥说:“我和你一起飞吧,你冷吗?给你打火机。”
      戴花姑娘不停地在山林里追着黑八哥。此时此刻,耳旁听到表姐的声音:“戴花姑娘——”
      “我在这里——”她看到小山村里七、八个同龄人跑过来。
      “走,玩藏猫戏(这里念hu)去。”
      她们朝着打麦场方向飞奔而去。在山中一个宽敞三角地带,有几个打麦场,表姐对小伙伴们说:“你们躲起来吧,老规矩,我数到十五开始找你们,看到第一个的为输。”大家各自散去。
      戴花姑娘一个劲儿跑得很快很快,像小马驹一样消失了,那只黑八哥一直跟着它飞过去。表姐捂着自己的双眼慢慢地喊着:“一、二、三……十五,开始找你们了。”这时候表姐看到远处打麦场的一个大麦垛冒起青烟,她刚开始还以为是谁在那里烤火,等到麦垛着起来时,她大声喊出:“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出来。”
      小伙伴们赶紧跑出来,村庄的大人们跑出来了,一个男人喊,“谁点的火?”
      “不是我。”小伙伴们不约而同。
      表姐说:“戴花姑娘不见了。”
      外婆一听,径直朝火堆跑去,身边两个女人拉着她,其他人开始去救火。麦垛是从里往外着火的,越来越大。一个穿花格衣服的女人喊:“往这里拔,这是我掏麦秆的洞。”
      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拿槡叉挑麦秆的,有挑水桶的,有拿脸盆端水的……小伙伴们惊呆地站着,外婆哭天惊地,泪声不断地喊道:“戴花姑娘,戴花姑娘……我咋给你妈交代呀!”
          黑八哥在浓烟周围旋来旋去,叫声悲哀。
      傍晚有点冷,血色的阳光和浓烟叠合,外婆的泪水流到野花上面,金黄的蕊上透着伤心,它从洁白的花瓣里流出外婆的血泪,泪水顺着茎叶湿透到土壤里,这难道是最后一次浇灌这朵洁白的小花吗?血色的太阳用遒劲的力量抓着树杆,拼命的不愿落下去,东边银盘似的月亮升起来了,太阳是爹,月亮是妈,一个不愿为中秋带走遗憾,一个在为中秋夜色弹奏乐曲,那个滴泪的花朵,你是隐藏到云彩里的星星吗?
      此时的太阳、月亮是镜子,在月色笼罩山村时,大家用板车把外婆拉回家,她在抱着烧黑的戴花姑娘。她就像抱着一颗星星一样煎熬每分每秒,她的泪水彻底流完了。现在,她就剩下失色的脸膛,还有戴花姑娘床边滴答滴答的钟表,那个装花的篮子默然无声安静得令人揪心。
      “嘀嗒嘀嗒”它在“嘀嗒”一个家庭的破碎与一个家庭的复活;“嘀嗒嘀嗒”,天亮啦,风把燃尽的青灰吹向天空。戴花姑娘从麦垛里面钻出来,她看看四周,空无一人,她想:小伙伴们去哪里了,表姐回家也不喊一声。她抬起腿向前迈去,突然朝着天空飞跃起来,那只黑八哥飞过来了,戴花姑娘喊着,说:“八哥,我会飞啦,你等等,我去给外婆道别,咱们一起飞到城里去,我要见爸爸妈妈。”戴花姑娘告别八哥,向外婆家飞去,她来到院子里,看见爸爸在扶着外婆,外婆闭眼唇青浑身哆嗦颤抖着,她还看见和自己一样高的黑色人体躺倒地板上,像是睡着。戴花姑娘喊爸爸、喊外婆,他们没有一个人答应,后来,她看着爸爸抱着黑色人体朝着高高的山顶上走去,这里多了一个小坟包,上面铺满许多鲜花,白的,黄的,粉的,交织在一起,给世人留下了无限的沉思。
      那只黑八哥站在坟头上看着戴立凯离开了小山村,戴花姑娘紧紧地跟着,她看到爸爸回到县城的老家,他在那里承包了二百亩地,然而,她自言自语:妈妈去哪里了?

      胡大嘴点评:书记这是干嘛呢?难道你比我还忙?就算再忙,也不能拿个草稿来参赛吧!
      这一篇是最让我心疼的一篇,既心疼作品中的人物命运,也心疼作者把一块美玉当破石头处理的态度。
      关注孩子的作品不好写,并非没有相应的素材,相反,这样的素材多的是。它的难写在于,作者必须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灵,而且,这颗心灵还必须以幼稚、天真、可爱的姿态去呈现、去承重。这些,对书记来说都不是问题,他天生的具备。
      书记这篇小说,故事的角度、语言的选取、结构的定势,既新鲜又贴切,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如饮美酒,陶醉不已。
      而且,戴花姑娘这个名字,前面看着很别扭,到了中部看着就变得很舒服,到最后,这个名字居然变得惟一、唯美且与人物本身融为了一体。这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种阅读体验。
     在所有的感受中,两种疼始终在撕裂着我的心。
     一种是作品人物的命运,它那么坚硬,又那么柔软;它那么完整,又那么破碎;它那么绚烂,又那么凄凉。这样一个故事,它既是一个画面,更是一种生活;它既是一种远在天边;更是一种近在咫尺。因此,它给我带来的痛也是千头万绪和莫可名状的。
     另一种痛就简单得多了,是关乎作者自身的。我知道书记是一个钻井工人,他现在是不是顶风冒雪浑身油污腰酸背痛地劳作着?我不得而知。我仅能从平时的印象中推测,要是分得开身,他绝不会抽不出时间对这样一部作品进行修饰的。而且我确信,他在写作此文时,除了怀着真正写手最善良的心灵,还怀着最自信的写手最饱满的信心。但是,他真的让这块美玉眼看着就要变成了石头。好在,他应该在日后会有充分的重新雕刻的时光的。
     我愿意等着这篇作品光茫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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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5 17: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22:07 编辑

(一)
参加完后街四婶的葬礼,秀秀像掉了魂似得,萎靡着没有丝毫的精神。她来到自家门口却不进院子,一边漫不经心的扯下头上的白布条,一边颓唐的顺着墙根蹲了下来,低头抱膝,咬着手指思索着。
青山回迟了几步,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忙关切的问道,“咋了这是?”
秀秀痴痴的回了一句,“青山,我想再要个孩子。”
“为啥呀?”青山不明白此时秀秀怎么会想到这个话题。
“青山啊,你看四叔多惨,这孩子才独立,一场大病钱没了,人也没了,四婶受不了这打击,也走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家里就剩下叔自己啦,以后这孤苦伶仃一个人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哎,还说叔,我小时候有个同学,八九岁了,溺水身亡,那场葬礼,听班主任说一家哭晕了四五个。”
“青山,我胆小,我害怕,我怕有一天这事也会发生在咱们身上,所以我想再要一个。”
“风声这么紧,谈何容易啊?”
“我知道不容易,可我们可以出去躲躲啊,我们小心一点就是啦。“
“可这是个大事啊,你得容我再想想。也得和咱娘商量一下吧。”
“嗯,我知道,可就怕到那时候他们要是真毁了咱的家,扒了咱的房可咋整啊?”
“要真是那样,咱也认了,到时候要打要罚随他们吧,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你们娘四个出去,让咱娘看着俩娃,咱俩打工,苦上几年,相信总能熬出来的。”
(二)
街上,一群老婆媳妇们凑在一起碎嘴聊天。
“哎,你瞅瞅人家大霞,还真就生了个儿子,也不枉出去东躲西藏的这一年了。”
“是啊,这次她男人不会再朝她使脸色了。”
“哎,咱农村里,家里没个男孩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哈。”
“也不完全是那样的,有些活啊,女女们就是不行呢。”
“还有就是一个孩子要是将来长大了有本事,天南海北的跑,就是不在你身边,你说到时候咱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能指望谁啊?”
“嗯,嗯,能生还得生啊,罚钱也心甘。”
“是的呢,别说罚钱,听说前几年城里的正式工为这好多丢了帖饭碗的呢。”
“丢了就丢了吧,少时受罪老来享福,孩子吗?还是贴心的多,不听话的少啊。”
“混账的政策,早些年超生一个孩子罚五百,每月十块钱的独生子女费,现在一个孩子六七万,有些地方到了十几万,还是每月那十块钱,谁差他那十块钱啊?”
“是啊,是啊,真不知道那钱交上去都干嘛了,远了不说,就咱村那学校,都用了快二十年了,咋不用这钱来翻修一下啊。”
秀秀低头给孩子打着毛裤,她不说话,但她用心的听着。
(三)
“娘,我们还想要个孩子。”青山放下碗筷,瞅瞅自己的母亲。
老人家拿筷子的手稍一停顿后,说到,“想要就要吧,我心里其实早就有这想法了,就是怕你们不依,所以没好多问。”
“只是如果再要个孩子,秀秀就得出去,这家里家外的娘得多操心啊。”
“嗯,没事,不就接接孩子,送送孩子,地里的活到时候我找帮忙的,没事。”
有了婆婆的支持,小两口就更安心了,于是悄悄合计着,安排着,第二个孩子便如愿的来了。
“青山,你想要个什么?”
“什么都行啊,只要能给咱刚子做个伴,啥都好。”
“嗯,那我就放心了,那谁,我原来一个村里的小姐妹,她婆婆说了,若这一胎还是个女孩子就让她滚。”
“哈,我不贪心,再说了,咱们有个儿子啦,不管再来个什么都是我们的骨肉,我都会对TA好的。”
“嗯,我也是。”
“可刚子说想要个妹妹,他说他喜欢妹妹。”
“哈哈,好,那我们就给他生个妹妹。”
(四)
计生办上是三个月一查体的,秀秀算着日子,快了,这时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不行,村里是不能呆了,必须要离开,可是找个什么理由离开才不会被人怀疑呢,两口子合计着便在人前演一出苦肉计,就说青山外边有人了,于是秀秀气嘟嘟的带着行李不顾众人的劝阻离家出走了。
秀秀在离青山上班的场子四里路的地方租了间民房,知道瞒不住房东的,就撒了个谎,说自己结婚晚,这是头胎的。青山厂子里的活很忙,晚上下班很晚的,偶尔骑着摩托过来看看他,也不敢常来的,因为场子里有同乡,怕引起怀疑。再有空了,就回家去看看母亲和长子。
小两口其实很难有时间相聚在一起的,秀秀除了偶尔出去买买日用品,就是在家里给肚子里的宝宝准备小衣服,小鞋子,大的,小的,好多身了呢。偶尔遇到青山来留宿,秀秀喜欢依偎在青山怀里说着以后的故事,以后的憧憬。生活过的虽然简单清贫,但快乐总是多于烦恼。
唯独让秀秀不放心的就是刚子,好在他今年才上大班,还不用过分的操心他的学习,秀秀想,等我生完这个,一定回家好好补偿一下孩子1。
(五)
又是三个月后,计生办上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青山的母亲被抓了。好在青山心态好,自己本身就比村里的青年们多读过几年书,加上他这几年常在在城里闯荡,也多少懂了些法律常识,就是一口咬定媳妇跑了,然后质问计生办上有什么权利抓人?老人家五十几岁了,你们要是给饿着,吓着,我和你们没完?
计生办上也无奈,把青山的母亲放了,而邻村的一个媳妇却因为两边的老人被抓,乖乖的回来含着泪打掉了自己身上的四个月的亲骨肉。
青山对秀秀说,“要不咱再搬搬吧,我怎么突然心里怕怕的,觉得不安生啊?”
“好,明天你抽空去找房子吧,以后你少来,我有事给你打电话就好。”
秀秀又搬了一处,日子很快的又过去了一百多天,眼见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欢实,小两口都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中时,秀秀还是出事了。不知计生办上的那些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还是打听到了他们的行踪,一车人把秀秀堵在了出租屋里。
秀秀跪在地上央求着,“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这孩子七个多月了,要是生下来都能活了,你们只要放过我们娘俩,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归你们,好不好?”
带头的那女子铁着脸只回复了一句,“放过你们,谁放过我们,你知道你们超生一个上面对我们有多大的处罚吗?带走。”
(六)
当秀秀绝望的被人拖进汽车带入计生办打上坠胎的针剂的时候,她已经没了任何的反抗之力,时间停止了,空间停止了,好像这世界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唯独能让她感知的就是那腹中的小生命因为恐惧着母亲的恐惧,挣扎着,跃动着,痛哭着,撕扯着。
当青山得到消息来到计生办上的时候,秀秀已经自己一个人在那张肮脏的小的床上痛苦的翻滚了几个小时,秀秀对青山说,“青山,你掐死我吧,我熬不主了,太疼了,再说我这做娘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没脸活了,我不要活了。”
孩子太大了,根本就下不来,一天一夜后,眼见秀秀的精力越来越差,在青山的多次催促和恳求下,呆在隔壁监视动态的计生干部们才同意站上的大夫们进来看看。医生一看急了,说道,赶紧转院手术吧,咱们这里弄不了了,这孩子好像位置不对,卡住了呢。”
此时的秀秀气若游丝,此时的青山天旋地转,孩子下来的那一刻,秀秀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医生给了各种的解释,说此事纯属意外,又说秀秀是自身体质问题,总之,这事和他们是屁点关系都没有。
可躁动的,绝望的青山哪里听的进这些,他疯了,砸了医院,还重伤了一个医生,然后等待他的是七年的牢狱之灾。
(七)
2015年,10月29日,青山出狱的第二天,国家宣布,尊重公民生育权,积极面对人口老龄化,鼓励每对夫妻生育两个宝宝。青山带着刚子默默无语的站在秀秀的坟前,站了好久好久······

    胡大嘴评语:开放二胎政策之后,怎样看待之前的计划生育政策?这肯定会是文艺创作的一个方向。这是一个重大事件,也是一项重大变革,由于中国的体制问题,虽然文艺早就提倡百化齐放了,但可以齐放到什么程度?这一尺度就像一根像皮筋,是松是紧,得由主管部门说了算。所以,计划生育这个素材,现在创作还不好找寻立场和角度,而这两点是可以直接决定一篇作品成败的关键因素。
       基于此,这篇小说我就不多作评论了。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顺便提一下,这篇小说在写法上已经按照完全的中篇进行了,而且它从一开始就是全部打开的,甚至打开到让人看不到矛盾和冲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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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15-11-15 17: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18:03 编辑

2015第一场落雪就很恣意,飞絮狂舞,迷漫了天地,从午后一直到夜深都没有消停。
    喝场小酒,在这样的日子里简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毋庸置疑,雪下得热烈,酒也就饮得更酣畅。让老姚特别感慨和怀想的正是如同这小小出租屋里的热闹气氛,主人很实在的让酒,谈笑风生;主妇还守住火炉熬汤,不时回眸一笑,酸菜烩牛肉的香味扑鼻而至。
    酸菜牛肉汤端上来的时候,主人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今年还不回老家吗?”
    老姚笑了,脸憋成了猪肝色,低声道:“不回了。”
    主人识相,再不多问,举起杯:“来,再怼一个。
    老姚一仰脖就全倒进去了。主人笑了,夸赞道:“痛快!
    老姚摇摇头,苦笑。老姚的苦,自个儿知道,但在同在这个西北城市打工的这帮老乡中也不算个秘密。痛快,这人生对他来说,的确是真他妈的痛——而快。
    他离家,有两年多了吧。当年怀着一肚子羞辱的怒火和绝望的失落,才特地寻到这个举目无亲故的地方安顿了下来,但时间久了,慢慢地还是跟陌生的乡亲都成了朋友,而他的过往,即使他绝口不提,还是会如同风吹麦香般从家乡渐渐扩散到能认识的每一个人耳边。
    “老姚。你要服老,心要放得开。哪有趟不过去的河,翻不过去的火焰山?!”有朋友这样善意的劝解着。
    这话,老姚知道,而且也会说。可他就是不服,难受,那道河在他眼里也绝不是家乡的小洪河,水再大,一个猛子也就扎过去了,而假如是山呢,呃,这可比珠穆朗玛都要高得无法想象。
    即使是不喝酒的时候,老姚也总会黯然的想起或者说是怀念起从前,而从前与现在似乎从来也并不遥远,只是河的这一边河的那一边。
    老姚年轻时候是个好后生,强壮、利索,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这是当时年轻人的时尚。干起活来也不含糊,百十斤的麦袋子轻松抛上肩头,就好如一团棉花。大声说笑,大口喝酒,大碗吃面,端的个意气风发。这样的爽快日子,他过了二十年,期间,风风光光娶了妻生了子……生活是一贯的平淡而稳定的,假如,但假如他性格不是那么骄傲得过头,脾气少些火爆的话,这日子应该还是如洪河水般波澜无惊的流下去,多好!——他独自这么默默地想着的时候,闷酒就会喝得更多一些,这转而会让他更难受。
    “不回了。”他说,在心底也低低的叹息:没脸啊。
    真的是没脸,放眼瞅瞅,十里八村的有几个会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暴揍了一顿呢。没有!
这让老姚不可接受,而且十分吃惊。儿子,在他的印象中,还一直都是那个穿着开裆裤,骑在他脖子上赶集的小家伙,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强壮有力?!与妻子吵架,在怒不可遏时动粗似乎也早成习惯,然而那次却全然不同,一旁冷眼观看的儿子忽然插了进来,一举手就架空了他的拳头,护住了柔弱的母亲。老姚愕然,正是此时,他才忽然发现儿子的个头竟然与他不差上下,他更加暴怒,挥拳就向儿子揍去。儿子的脸也扭曲得可怕,一闪身就移到老姚背后,将他拦腰抱起,用力的远远抛了出去,轻松得正如同抛一团棉花……村邻们哄笑了起来,如一阵骤雨砸得老姚头昏脑涨。
    ……

   
   “老姚,你说你,这两年干得这么苦,攒恁些钱弄啥哎?不嫖不赌的。该回去了。”酒罢,搀扶老姚回房的老乡又在劝。
    “唔。”老姚心不在焉的应道,脚步踉踉跄跄。在这夹杂着冰凉雪花的寒风里,他眼前浮现的却是妻子擀的热汤面条,碧绿的葱花、芫荽,亮晶晶的芝麻油。还有儿子,肥嫩的小手……“爸”,他娇滴滴的叫道。不,不是这样了,“你别再打我妈”儿子额头青筋暴跳着,眼睛喷出了血火,用哑暗的嗓音嘶吼着,狰狞得活脱脱像一匹令人望而生畏的狼……
    “到你门口了。”老乡说。忽然又惊讶的发问:“哎,你找谁呀?”
     老姚也注意到了自己门前呆立着的那个高大身影,于是也硬着舌根鹦鹉学舌般跟着问:“哎,哎,你找谁呀?”
     那个身影忽然矮下了半截,跪到在雪地上,用泣咽的嗓音激动的喊了一声:“爸”。
     胡大嘴点评:一个字,好!两个字:精彩!
         细评我就不弄了,我只说一个感受:在看到结尾之前,我一直问自己,“这个作者看样子是个老手嘛,可是他在短短的篇幅里又让丈夫打媳妇,又让儿子打老子的,无法收尾啊?”没想到,让儿子出现跪一下,一切就解决了。真高手矣!
      很想说一句姜是老的辣,却不知作者姓甚名谁,年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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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15-11-15 17:51 |只看该作者
我一直记挂着你的磁砖店,估计又改行了。看你侃小说,在这悠闲的时光里也是件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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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发表于 2015-11-15 18:01 |只看该作者
罗柏林 发表于 2015-11-15 17:51
我一直记挂着你的磁砖店,估计又改行了。看你侃小说,在这悠闲的时光里也是件乐事。

你真是落后,我那店已经倒闭三月多了,现在昆明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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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15-11-15 18:4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18:42 编辑

叶子在一个私营企业上斑,离婚后,带着两岁多的女儿生活,她的第一次婚姻让她吃尽了苦头,所以,再有热心的朋友们给她介绍男朋友,她常会感到心有余悸。

   那时,她喜欢上网聊天,在QQ上,她认识了一个叫大明的小伙子,他的风趣幽默和善解人意让她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聊的很投缘。常常聊到深夜还不想关电脑,渐渐,他们一天不在网上见到对方,就会被思念压的心神不宁!

   他对她说:“我真的离不开你了,们结婚吧?

   她说:“我有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艰难!”大明却说:“我虽然家在农村,没有多少钱,不能给予你们母女富足的生活。但是,我真心的爱着你,爱屋及乌,我也会把你的女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的。”大明的话情深意切,叶子安心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像大多数网上恋人那样,谈到见面的事宜了,他们两人住的地方相隔几十公里地,那天,叶子是抱着孩子去接大明的,当他们看到彼此后,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大明很自然的抱过叶子的女儿,与她并肩走在街上时,叶子从内心深处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是很温馨的,但是大明必须回去上班,过了几天后,大明来电话说自己生病了,很想念叶子,想让她过去看看他。叶子着急,将孩子送给妈妈就坐车去了。下车后,叶子却看到大明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大明笑着对她说;我太想你了,就编了谎话让你来的,你知道吗?因为你来晚了,这里已没有公交车,我是徒步走了二十里地来接你的!听到这话,叶子流泪了......

  接下来,他们顺理成章的谈婚论嫁了。大明也只能来叶子所居住的城市打工了!

   结婚时,由于某些原因,双方的家长对这门亲事都不太看好,来祝福的亲友们也是廖廖无几!叶子有些伤感,大明安慰她说:“别伤心,有我呢,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家人和朋友们都羡慕你的!”叶子点了点头......

   他们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的生活虽不富裕,但是,两人都会真心的关爱着对方。叶子细心照顾着大明和孩子,当她看着大明下班后狼吞虎咽的吃着她亲手做的饭菜时,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可是日子久了,孩子的问题就渐渐显露出来了,叶子总认为孩子缺失了一种亲情,觉的亏欠着孩子,所以什么事都愿意顺着孩子。孩子两岁多了夜里还要吃奶,而大明却说:“能一味的骄惯着孩子,这样下去会把孩子惯坏的。”孩子一不满意就哭这让大明非常反感,每当夜里孩子三番五次哭闹,叶子起身给孩子热奶时,大明就显出极不耐烦的样子,后来干脆就出手打了,叶子心里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想让孩子阻隔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能强忍着!孩子有时哭闹的厉害时,她怕大明生气,也就骂起了孩子。看到孩子伤心的样子她真的很心疼,也很无奈!

   她私下里对大明说:我们俩到这个份上也是很不容易了,你打的是孩子,伤的却是我的心,人家说娘后老子就后,我不护着孩子就成了老子后娘也后了。孩子本来很可怜的,她也要我们给她爱心,你以后别再打她了行吗?”大明却说:“孩子不打不成材,我们小时候要是像她这样,早就挨过多少打了。我还不是为你好!孩子小时候不管,大了你还能管了她吗?”叶子无言了......

   就这样,他们为孩子的事开始吵架了!一开始吵完架后大明会还哄哄叶子。吵的多了他也就不再去理会她了。家中少了往日的温馨,两人之间的言语沟通更是越来越少......

   叶子看到,明的笑容,也只是展现给网上那些未曾见面的网友。她真的很怀念他们以前那段美好的生活,真心想挽回他们的感情!

那一天她做了大明喜欢吃的饭菜,等他下班后,她要好好和他谈谈。他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着饭,可当孩子用小手去指碗中的菜时,大明却一巴掌打在孩子的手上,孩子哭了.叶子的泪也流了下来!她默默地拉着孩子走了出去......

         胡大嘴评语:木箐这故事,讲得一板一刻的,但我只能说,小说不是这样写的,这样写既无趣味可言,也无艺术可表,更无情感可泄。
        小说的故事表面看很简单,其实它包含了很多元素在里面。既有写作者的感情、观点、立场、价值观、生活观,还有故事人物本身的命运和造成这种结局的社会根源和性格根源。一部好的小说,它的古事肯定是从多种生活和事件中提炼之后的结果。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你把一个真实的故事一字不漏地写下来它依然不能成为小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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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15-11-15 19:2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19:32 编辑

前边路面塌方,乱石堆满路面。他那辆雅阁底盘太低过不去,他得徒步进村了。他把车靠边停下。甩开大步向前走。拐过山垭,前面就能看到星星点点房屋了。这就是石砬子村。是他家世代繁衍生息的地方。当初离家,还是有些稚气,如今五年过去,身体开始发福了。在城里,他当过保安,打过零工,包过工程,还有了自己的公司。可是他忘不了这里,这里是他人生的起点。可是。他兴致勃勃在国道下道时。却遭遇了当头一棒。
    路窄坡陡,“突突……”对面一辆农用三轮车摇摇摆摆直冲下来,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车对面开过来。把路塞得死死的。他只得将车停下过去交涉,才发现副驾驶座位上那人认识,“石山大叔!”这是村里的老支书。再仔细看,车上都是石砬子村的乡亲。
   “哦,铁矛……”老头儿似乎还没收回魂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边那片树林。
  “你们……这是?”他怔怔地看着大伙儿。“我老喽,去城里投奔姑娘去。他们去找活儿去,能干啥就干点啥吧……”石山大叔一脸的苍凉。这个在石砬子坚守了四十来年的硬汉也挺不住了。他瞥了石山大叔一眼,心里闷闷的。想当年石山大叔要重塑石砬子辉煌,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他还记得。如今他回来了,石山大叔却走了。
       他不太相信,这就是村里最后一拔驻民。他跺了跺脚,撩开步子向前走去,绕过凋尽叶子的树林子,踏进了熟悉的村落。村里空落落的,当年那喧嚣的气氛早不见了。街两旁的铺店都关了门,几面褪色的幌子在晚风中有气无力地飘荡着。兴旺一时的水泥厂、小化厂都关了门,倾倒的院墙堆弃着各色拉圾,寒风中弥散着刺鼻的气味,他垂下了头。“屯子空了……”石山大叔的颤音使他的心降到了冰点。
石砬子自来人口稀少。几十户人家过着面朝黑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日子。风调雨顺年节日子倒也过得去。后来县里学大寨建梯田,把东山条子山的树都砍了,产量没上去。林子却毁了。大风一年比一年烈,裹挟着黑土扬长而去,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就在石砬子村几将走进死胡同时,一座水泥厂,两个小化工厂做迁到村里来。厂子还修了水泥路,一些庄稼汉进厂当了工人。来往的车辆、行人多起来,商贩也来这里摆摊儿。小屯子兴旺起来。可是接下来的是,唯 一用于饮用、灌溉的小西河被污染,土壤板结恶化,庄稼种上去不死不活的,那点收成都指望不上了。好在,几个厂子规模越来越大,足以吸纳那些放弃土地的人们。可六年前,红红火火的几个厂子相继停工了,以损坏生态环境这代价的小企业被关停并转了,小屯子骤然冷静清下来。人们再想种地,手生了,土地也沙化了,大伙儿瞪着眼珠子,茫然失措了。他们怀恋过去,他们的好日子被告时光无情地捎走了。
       有人悄悄地走了。进城去!练摊儿,打零工,当保姆……反正,出了石砬子就是天堂。他走了,他是第一批走出石砬子的年轻人……
拐过小路,他看见自己家的小院。一院枯草丛生,雷雷堆堆的老槐树。他冲着歪斜小门发呆,家里没有一个亲人,回来干啥?就为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梦想。就回到这兔子不拉屎的石砬子来?
他的推开屋门,走进昏暗潮湿的小屋子,屋顶已经裂缝了,炕上落了厚厚的尘土。他推开窗子,放放屋里的霉气。冷风灌进屋子里,吹得旧窗纸哗喇喇地响。
        他点燃一只烟,瞥一眼窗外的世界。石砬子完了,人们终于遗弃它了,就像甩掉一块干巴巴的骨头。客人没了,主人也走了。他感到一阵悲凉。在城里,他吃过很多苦。曾经三天只吃了一顿饭。也曾一个工程赚上几十万,带上一干朋友上大酒楼,鲍鱼龙虾可劲上……  可是,他忘不了这儿,从太爷爷那辈儿起,他们一家从关里过来,就栖息在这儿。太爷爷相中了山脚下那片乱石洼子。一家人就手搬筐抬将石头一块块挪走。愚公移山般清理出一大片耕地。搭一个窝棚住下来,白天全家男女赤膀儿下地翻那几亩地。晚上席棚子里安歇,一大锅稀粥热气腾腾,日子倒也过得去。
转眼三年过去。一家人在田里干活儿。一辆马车靠地头停下。一个戴瓜皮帽的胖子大喊一声,“别干了,都停停……”
这家伙吐沫星子乱飞,说什么这地是他家的,在这里休耕着,让太爷爷带上一家子滚蛋!太爷爷不服,几个儿子也正血气方刚!可马车上跳下几条大汉,人人手里有家伙,大刀横着,火铳瞄着。没法子,太爷爷眼看自己开垦的荒地被人抢走。瓜皮帽倒来假惺惺,“看你们一家怪可怜,这地还让你们种,到年底了我来收租子……”于是,瓜皮帽成了地主。
       转眼又过了十年。健壮的太爷爷也经不住风月风雨的剥蚀,他就死在地头上,走的时候手里还抓着一捧黑土。爷爷是家里的长子,成了家里的主心骨。这时打南边过来一支队伍,大旗一展就占了东条山。瓜皮帽地主被枪毙了,人们把他的尸体撕成十几块儿,接着便是分浮财,分骡马,人们简直不相信这会是现实。爷爷什么也没要,只要那块在太爷爷带领下开垦出的那片黑土地。
不到仨月,那支队开走了。高岭上下来一拔土匪,领头的就是地主的几子。分到东西的人们望风而逃。爷爷让几个兄弟儿女出去躲躲,自己留在这片土地上。地主的儿子来到田边,瞪着斗鸡眼。爷爷不吱声,只是低着头锄草。“哈哈!我给你土地,给你!”笑声像夜里的啼枭。爷爷被按得仰面朝天,干瘪的肚皮一起一伏。“啊——”一声揪心裂胆的嚎叫。爷爷的肚皮被撕开了。血浆淌了一地,带血的肠子在腹腔里蠕动着。“给你土地!”有人抓起一把泥土塞进爷爷的肚子里。
       叔叔发誓不再种田,进城做了屠夫,单刀直入热血溅出,落个痛快。几个姑姑也嫁走了,她们不忍看这贫瘠的土地。只剩下爸爸一人留在这里,因为太爷爷、爷爷的坟在这里,爸是长子。得守着……
       北风呜呜地刮着。他走出小院,想看看村里不家什么人在。转了大半个村落,才始信这里确实阒无一人。一只野狗跑来了,空口袋一样的肚子左右摇荡着,迎风张开血红的嘴,发出一声哀嚎。他瞥了那狗 一眼,微微合上眼皮。“嚓嚓”那狗俯下头去用嘴去蹚那支离破碎的雪地。
他怜悯地望着它,摸了摸口袋,只有几颗巧克力。他掏出来向狗抛去。那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捡起两块衔在嘴里跑了。
风越刮越大,下雪了,鹅毛般的雪片压向石砬子。雪天开车走山道是不安全的,他决定在自家的旧房子里过夜。半夜,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嘎嘎”的声音。他在黑暗中爬起,伸手捻亮打火机。“哗啦,哗啦……”一大块土坷垃从棚顶下来,他顾不得穿上棉裤,拎着棉袄窜出屋去,小屋颤抖着,发出骇人的断裂声。“咔嚓”一下,屋梁终于断了,小屋瘫倒在雪地里。
他在雪地里愣了一会儿。脚麻木了,腰也麻木了,不能这么待下去,他决定出村,回到车里。
北风呼啸着一遍又一遍爬过荒原,在雪地上印下鱼鳞一样的痕迹。他,怔怔地望着茫茫雪野。黑暗中,他迷路了。他的脚趟到一样东西。俯身看,黄乎乎的,像一团干草在风中抖瑟。他的心猛地一紧!白天那条可怜巴巴的狗已经闭上了眼睛,可身体却保持着前行的姿态。
  顺着狗儿的走向,他看到不远处风雪中有几处丘包,他相信那不是幻觉。他慢慢地挪动着有点麻木的双脚 。近了,那是两大一小三座土丘。一座里边埋着着太爷爷,一座里边埋着爷爷,那个小的土丘里,埋的爸爸的骨灰。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日渐销瘦的爸爸开始呕吐、恶心、咳血,后来死在医院里。都说工厂往小西河里日夜倾倒废弃物是元凶,不过最没定论。他弯下腰,抠起一块土疙瘩,用力捏着搓着。他似乎从这土 面子里嗅到一股又腥又甜的东西来。他眯着眼睛,透过扬扬洒洒的雪粒搜寻着。坟头东偏北,就冲着出村的那条水泥路。虽然白雪皑皑覆盖着,他仍然可以辩识。他想好了,他的后半生就留在石砬子,当一个农民,接续祖辈父辈的梦。

             胡大嘴评语:可以看出,东北虎在创作此文时感情不可谓不丰富,以至于想法多到想面面兼顾最终一面都不能顾的地步。
         小说创作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所以我的评论只有两种口气,要么肯定要么否定。如果既说好在哪里哪里又说不足在哪里哪里,那一定是为了维护某种面子,把小说当成了小学生作文来批改(我以前就经常这样干,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我)。一篇小说好就能发表,不好就会被编辑毙掉,这跟我的态度是一样的,直接肯定和直接否定。
        东北虎这篇不好在哪里呢?
        有两点:一 主题混乱,到底是要表达恋旧守土呢还是要表达环保自然?这是泾渭分明的两种情感、两种态度、两种结果。但是我看到的是一条路、一个方向、一个终点。二 因主题混乱而引出的表达混乱。文中对土地的历史追溯是毫无必要的多此一举。长篇小说中对土地的历史追根溯源,那是为了展现土地与人物的关系。而此篇小说的主人公与土地的关系,已经圈定在了绝对的联产承包之后,所以描写土地的历史对人物没有作用,对事件没有作用、对一切都没有作用。何况,这一部分几乎多达上千字。这真是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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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5 20:24 |只看该作者
回家


        南湖公园里游人不是很多,除了些街坊、就是租住在这里的外乡人了。而这些外乡人中又夹杂着最本色的卖淫女,除了身体,甚至给一点笑容都显得多余。她们身洒着极易挥发的劣质香水,凸显着自己。眼神如一把钩子,睃巡时就如把钩子洒到你身上。她们叫人直接免除了称呼,"哎,打不打炮耶?",只有这"耶"像在网络时代进化了,有种萝莉味道。  

       梁志也经常来公园。整天呆在塔吊上,看人就如看棋子在棋盘中移动。只有在公园中他才感受到回到了实实在在的生活。但他看人还是有点虚幻,就像上帝捏出来的一个个玩意,不过参与婆娑的树影后也构成了一道雅致的景观。梁志对嫖娼经历的心理解晰是:对妻子的爱在别人身体上的体验。他第一次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刚进入对方身体时,就听到她说"快点,等下派出所的来了"。他毫无兴致,只嘟哝一小句,那女人又说"你买盒饭的钱还想买头猪啊?"后来他去市场盯着卖肉的妇女看了很久,直到那妇女问他买什么时,他才如梦方醒。

       在板房里,一帮子老乡侃大山。老王说作爱最没味的时候莫过于妻子身边还睡着小儿子,而儿子又哭闹不止,妻子安慰说"宝宝别哭,爸爸快搞完了"。梁志则说最没味莫过于嫖娼时对方说"快点,等下派出所的来了"。

       小玉后来改变了他。在这个公园里他第一次见小玉像邻家媳妇似的,斜倚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眼神游离不定。他本能的冲动是我要干了她,可是说出的话却像买她的菜似的,压低着腔调问她做生意吗,她轻嗯了声,谈好了八十元钱就直奔她的租房而去。俩人宽衣解带都很自然,像是在进行简单的机械操作。事儿完了的时候,梁志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叫她别找了。

      那以后,梁志隔三岔五会来找小玉。倒不是说喜欢,而是习惯性的,像头老狗。小玉除了在做"生意",一般就搬把塑料矮凳坐门口,低头绣十字绣。那十字绣好像永远都绣不完,却也不赶急,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隔壁的同行聊天。说这条小巷是烟花柳巷一点也不为过,租住在这里的都是如小玉般的烟花女人,小巷的容颜比这些烟花女子还要颓败,打着圈的"拆"像一张张鬼脸。

       小玉与梁志熟络了,办完事后也不急着把门洞开,而是泡杯茉莉花茶亲手递给梁志,然后聊天。既然俩人连身体都不是秘密了,意味着生活也没有了秘密。梁志问小玉有丈夫吗,小玉扑哧一笑,"你不是啊?"不过她很快又纠正过来,"我老公是民办教师,他那点收入只够他和儿子糊口。家里刚建了房子,还没装修呢。"说着,低下了头,有些黯然神伤。梁志想起了她绣的十字绣,那是她一双巧手勾勒的心理图景。

        回到板房,梁志扒开蚊帐倒头就睡。老王他们用几块砖头架着锅子在吃火锅。打工生活中这是非常奢侈的场面了,大块吃肉,大碗海酒。舌头似乎不再感觉味道,而是像卷扬机一样地把食物卷入胃里,他们边吃边漫无边际地侃时事,国内国际的信手沾来,从国内的贪腐之风到钓鱼岛到南海风云,口水沫子是射出的机枪子弹,旁边的啤酒瓶子是拧开盖的手榴弹。各种观点僵持不下时他们想起了肚里有点墨水的梁志。可是左呼右唤,梁志却如死猪一般。

      梁志并没睡死,他在眯着眼睛过电影:我以前也是民办教师,来广东打工后虽然没发大财,但每月有六千多元工资。在县城买了新房,还娶了美人儿素芳。每次回到老家罗校长都会拍着自己的肩膀,"小梁,恭喜你走出去了,不再把这三尺讲台当作人生的舞台。"我不敢看罗校长。罗校长曾说过"教师不单是个职业,也是个信仰。"如今体会到了这句话,人活着,不单是生理意义上的,也是精神上的。当我在高空作业时,就像一具没有粘附灵魂的肉体独自在天空飘荡。

        妻子还没怀孕。我俩去医院作过婚前检查,一切正常。就是说土是好土,种是好种。"有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获",梁志把教育学生的话用在了自己和妻子身上,每次把作爱也当成了"耕耘"。梁志从书本上学习过正确体位,爬在妻子身上,如给单车打气一般。可是几年了,也没把妻子的肚子打得鼓起来。究起原因是不是自己一直在高空,缺少对地气的接纳,以致于身体中的精气也失去了滋养。

       近期,妻子素芳的电话突如其来的多了起来,言语中那种过份的热情像相对于另一个人似的,或者说这种热情的过度像情感溢出的泡沫。以前她在电话中从不叫老公,可如今这个词被她用得特别娇媚。小玉也对梁志叫过"老公",那是她高潮的时候,"需要"老公"这道力扎进自己。

       梁志又梦到了妻子素芳,可面孔却生生的是小玉的。素芳与小玉纠缠在一起了,梁志也与小玉的丈夫纠缠在一起了。感觉小玉的丈夫代替着自己还在那个小山村教书;有时自己又代替着小玉的丈夫与小玉作爱。梁志对小玉丈夫的同情转化成了对自己的同情。

        为了把小玉的影子与素芳的影子撇开,或者是对"妻子"的确认,梁志决定回家一次。坐在火车上,他在各张脸上检索"妻子"这一独特密码,发现人是没有相似性的,她是心理对应着的一个存在。推开家门的时候,熟稔的气息弥漫开来,一种温暖的、通过自己创造而获得的自豪抬升着自己。但有一小股尼古丁的因子挠乱着自己的心境。走进卧室,床头柜上的烟灰盒里卧着半截香烟。香烟是用力掐灭的,这力度用在妻子身上是欲死还是欲生?

       卫生间的洗脸盆上还放着一付老花眼镜,梁志戴着看牙刷就像一把皮鞋刷子,想等妻子来问问。八点多了,妻子可能在跳广场舞。梁志不喜欢广场舞,但他也不反对妻子跳广场舞,毕竟比整天搓麻将要好。随着城市化步伐的加快,很多农民摇身一变成了巿民,他们急于摆脱农民身份,想用一些时髦的东西来装饰自己。广场舞就是一种无成本的装饰品。农民过的是日子;市民是日子里怎么过,整天打发时间。梁志印象里素芳是把城里的日子当农村过了,随意地绾一个马尾,节省的时间就用织毛衣。织了拆,拆了又织。唯一与时尚接轨的是美容,用大宝搽得脸上亮光光的。

       素芳踩着《小苹果》的步点推门而入。像一只花蝴蝶般她扑入他怀里。梁志差点认不出来了,妻子披肩长发与飘逸长裙搭配得相得益彰。她坐在梁志腿上撒起娇来,"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点吃的。你看,我一个人在家连饭都没做。"梁接茬道:"公司临时决定放假,我手机又没电。也就几个小时就到了。"素芳能感觉到这话语中的冷漠。不过她是个救场高手,一声柔长的"老公"之后,瀑布般的长发就把梁志淹没了。以前他俩接吻像狗咬南瓜似的,现在有舒缓过门的铺排,对情感的按捺尤如闸门调济着洪水。猝然,素芳的手机响了,粘结的两人被这不合谐音搅得全无兴致,就像一锅沸水中突然倒入一瓢冷水。素芳腾出箍着梁志颈脖的手按了拒接键。可是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刘老板"一直在手机屏幕上闪,像个调皮的小孩眨巴着闪亮的眼睛。

        这次梁志看得真切。"是那个老头吧?"这个"那个"与素芳心中"那个"奇迹般地对应了,素芳退了一半的连衣裙像僵着了,一对奶子像白腊刻成的雕塑。直到梁志的脚步在楼道里消失,她还没回过神来。等她从窗口看时,看到的人也如一枚枚棋子在棋盘中移动。

       梁志不知往哪里去,立即回工地会闹笑话;回乡下去吧。父母亲都不在世了,唯一的妹妹也出嫁了。"回"其实也是"去",这是因原因不同而产生的结果。原因不在了,"回"或"去"都没有意义。梁志背着他的双肩包在街上溜达,看到一家小玉宾馆,此"小玉"虽然非彼"小玉",但每个名字后隐藏的主人总是与名字存在着机缘。名字不单是个身份符号,也是个品味。梁志在这家宾馆住下了。

        巧在从这里可以看到一公里外自己的家,灯还亮着。一盏灯是一个等待,像启明星等待黎明;一盏灯也是一个故事,像牛郎和织女。梁志把手机充好电,放在床头柜上。三天一个电话都没有,包括诈骗电话。

        服务员来打扫房间,梁志问:"大姐,这宾馆老板是男是女?"大姐头也不抬地回了句"老头呢。"梁志在心里骂了句"老色鬼!",收拾行李退了房。

       前面说了,梁志并不爱小玉。但是脚步却像被磁石吸引般地朝小玉的租房走去。有时男人需要在女人身上找寻自己。这一片都是零乱的瓦砾了。"拆了,拆了……",梁志喃喃自语。不知是暗自庆幸对小玉卖淫生活的解救,还是对曾经记忆的抹杀?梁志口中的"拆了"一直延伸至塔吊上。

       晚秋中阳光宛如鲜艳的口红,它吻着自己,并把毒素浸入到身体中。远处的打桩机与土地的交媾像有预谋的强奸。他突然想起好友罗柏林的诗句:"让死亡的平静,荡涤尘世的喧嚣"。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亦如海巿蜃楼,而"死"这种坚定的意识才是穿过迷茫的箭簇。他跨过面前的窗口,像这个季节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在空中飞旋,向着泥土回归;或者像小时候背着书包回家,急于见到妈妈,满面温馨的秋风扑向自己。

       "噗",沉闷而短促,把生命高深的内涵浓缩在一滩血水之中!
       "噗",也震落了一盘棋。当人们引目向上时,看到的是塔吊的巨手在天的空白之页上写着什么。

               胡大嘴评语:好!
          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只能像一个犁园里的票友,暴一声喊,然后站起身,放一患臭屁,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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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15-11-15 20:32 |只看该作者
         我的确去了一趟卫生间,屙了一泡长尿。
       我知道老罗正失望地盯着屏幕自言自语:叶子这家伙真不地道,亏我天天陪着他写点评,他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打发了。
       我承认,三言两语都不足。
       你看好了老罗,只有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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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15-11-15 20:5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胡大嘴 于 2015-11-15 22:10 编辑

      好几年了,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爱情到底是什么?
      可能有人会笑话。这么简单低级的问题,你不仅不应该提起,更没必要装逼,居然还思考。
      其实早些年我就得到答案了,只是不敢公开。因为那时我还不像现在这般身心自由,无拘无束。
我的答案是:爱情是一种需要。
      可是我们偏偏总是听到别人说爱情是一种付出。这种说法害了几乎全世界的人。因为定义错了,所以我们总是在爱情面前摸不着头脑,所以我们总是为情所困、为情所累、为情所伤。
      说爱情是一种付出的人,一定是个伪君子。这一点我有亲身的体会。在第一次婚姻中,我一直处在养家糊口的重要位置,也就是说,我是家中的顶梁柱。于是我有充足的理由在每一次争吵中对妻子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现在回想一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当初既使没有妻子,我也必需那样做,因为我只要一停止奋斗,就会被饿死。相反,是有了妻子的爱,让我这个原本自卑的人找到了自信,从而浑身充满了向前的力量。但是,那时我坚信爱情就是付出是一个真理。从而用它来规范一切与爱情有关的思想和行为,最终,我被爱情弄得面目前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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