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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小评——(26号——55号作品,完)
楼主: 闲过信陵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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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评——(26号——55号作品,完)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15-11-16 16:54 |只看该作者
这篇与上次比赛那篇《我的书》异曲同工,我一时怀疑作者是同一人
需要表达的是
作品所关注的视角与群体,符合小说主旋律的特征
除了敬意
还是敬意

当然,题外话,加几句话交待下李桂花或是那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的结局
可能,更好
作者懂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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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15-11-16 16:58 |只看该作者
罗柏林 发表于 2015-11-16 16:54
第一次看小闲子写诗,喜欢。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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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15-11-16 17:00 |只看该作者

没说的,A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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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15-11-16 17:03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11-16 16:54
这篇与上次比赛那篇《我的书》异曲同工,我一时怀疑作者是同一人
需要表达的是
作品所关注的视角与群体, ...

谢谢,我考虑一下能不能改。我到六星不久。只发过一首小诗。算个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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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15-11-16 17:03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也是,盗版的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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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15-11-16 17:27 |只看该作者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11-16 17:03
我觉得也是,盗版的还行

此A非彼A,更不能延伸到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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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15-11-16 21:5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评的好,期待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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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15-11-17 07:34 |只看该作者
太阳晒屁股了,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了,你该从梦中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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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15-11-17 11:00 |只看该作者
44号作品:初秋
作者:依敏


  初秋时节,一个晴朗的上午。阳光斜斜的打在四楼阳台盆盆罐罐的花草上,檐下的画眉在笼里上蹿下跳,偶尔发出几声悦耳的啁啾。
  
  我的房东是一个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干练的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一层淡淡的酒红。大眼晴,双眼皮,高鼻梁,中年的微微发福,使干净白皙的脸庞稍稍有些圆,倒是恰好衬出这个年纪女人特有的丰韵。如果不是座在轮椅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她望着如小鸟般飞来飞去,玩的不亦乐乎的我的两周岁的小女儿。缓缓的跟我讲起了她六年来的经历
  
  浙江绍兴的诸暨市是袜业之乡,几乎家家以产袜为生。大工厂,小作坊比比皆是,走在每个生活小区处处都能听到纺织机低沉的“嗡嗡”声。婚后十几年,她凭着自己的踏实能干,与老公一起,从一个家庭小作坊,逐渐发展成从纺织到成品包装为一体的中型袜业公司。又在周边城市开起了自己的袜业直销店。然而好景不长,零八年,在又一次跑去金华出差的路上,一场突其如来的车祸,改变了一场。所幸的是丈夫只是皮外伤,而她,昏迷一周后醒来,全身除了头能转动外,高位瘫痪,全身各处插满了管子,氧气罩下沉重的呼吸伴着内心的泪落如雨。醒来,是幸运,也是不幸。
  
  终于躺了半年之后,在老公与儿子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医院的不懈努力中,她终于能坐起来了。
  
  出院后,轮椅成了她形影不离的一部分,上下床与上厕所都需要老公拖起自己笨重的身体,抱上抱下。一切经过灾难的洗礼,亲情与爱情似是更浓了一步。没有了工作的忙碌,儿子与老公只要有一点空闲就会守在他身边,哪怕父子俩下棋也要围在她身边。身体的伤痛渐渐的在家人的陪伴中愈合。
  
  然而好景不长,出院后的第三个月,由于长期卧床,身体好几处生起了褥疮,溃烂不止,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再次返回市医院。再一次的治疗中,医生给了不太乐观的答案,死于褥疮合并症的的病人屡见不鲜,只能再一次接受手术治疗,若不然也许生命延续不到三年。
  
  再一次的手术治疗过程是顺利的,然而,他的老公却在她最不敢想的变化中发生了变化。开始常常不在病房守侯,而且一出去就是两三个小时,接电话也开始背着她。第二次出院后,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工厂也越来越不景气。最后只好卖掉了机器,关掉了直销店。
  
  一个妖娆的三十几岁的女人,开始和老公一起频繁的出入她家。后来这个女人索性住在了她隔壁的房间,开始了近四个月三人行的日子。
  
  她的脾气越来暴躁,身体的不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却无能为力,她除了发脾气,还是发脾气。她厌恶周围的一切,拒绝吃那个女人做的饭,甚至看一眼都会无端的火起来。终于在又一次吃饭的时侯,她的老公与那个女人携手而去,扔下她一个人把一桌的饭菜洒了一地。
  
  自那之后,那个女人再没有出现过她家,而她的老公也不再回来。儿子也在那一年高考失利,只好去了杭州的一所大专院校。
  
  后来,她在姐姐的介绍下招了个远房阿姨照顾自己,出租了员工宿舍,供起了自己与儿子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一恍的功夫,却也就这么走过了六年……!
  
  她的讲述始终异常的平静,似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大而无神的眼睛,静的如一潭没有涟猗的湖水。小女儿此时跑了过来,围着她喊:“阿姨好美!”“阿姨哪里美啊?”“脸美”
  
  她笑了起来,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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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15-11-17 11:00 |只看该作者
对于这篇文,要说的话要多一些,比如,开篇第一自然段与第二自然段是否可以互换位置?
再比如,引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个八个字时,其实引用风韵犹存就可以了。完全引用,反而不美
这是个写作技巧方面的问题。
本文,采用了一个小说惯用的开头方式,讲述所见所闻
这个方式虽然古老,但不能不说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表述方式,比如:《装在套子里的人》
另外,文中所试图表现的温情,也能让读者感受的到
同时,也能感觉到小敏是在认真表达这个人物。
只是,小说需要更多的内容填充人物性格
这个故事是关于爱情与背叛的,故事俗套了一些,但如何表现俗套中的不同,是一个问题
那么,我不是说这不是小说
但本文,更像一篇随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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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15-11-17 11:01 |只看该作者
45号作品:还乡
作者:吴刚

  道路向坡上爬去,曲曲弯弯向一条灰蟒。再翻过一道山梁,就到细柳村了。一晃十几年了,他甚至模糊了小村的模样。他家从来栖息在这里,祖祖辈辈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他不甘心一辈子囿在穷乡僻壤,就随着汹涌的打工潮去了城里。
  
  绕过柳毛甸子,他看到了熟悉的村落。村里阒无一人,街两旁的铺店都上了栅栏,那个被称作白花花的酒馆也不见了,几面褪色的幌子在晚风中有气无力地飘荡着。他早就听说大批青壮年进城打工了,但还是没想到会这样。
  
  拐过青石板路,他看见自己的红砖小房,歪歪斜斜的篱笆墙倒了大半折筋断骨匍伏在地上。他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拧了几下,没动。他推开窗子,屋里一股子霉味呛得他几乎窒息,屋子里一层厚厚的尘土,十几年没人住了,他的心紧缩了一下。
  
  他决定找个熟悉的人家先借住一宿,以后的事慢慢再说。他沿着门前石板路往前走。很多房子破败了,有的房子显然是新翻建的,枣红色的墙砖显得挺土气。那些院门房门都锁着。
  
  石板小路拐了几拐,消失在一片光秃秃有荒坡下。再往前走。疙瘩溜球的地面辅着薄薄的雪,突起的地方露出癞狗皮一样土地。有一块显然被人挖过不久,黑褐色的土面子里夹杂着葡萄大小的土豆。这些土豆自然是秋收时筛下来的,现在谁又来鼓捣它们干 啥?当菜吃?又瘪又湿,有啥味儿?
  
  蓦然,他看到远处的土坎子上竖着一条黑影,呆呆的一动不动,像一截枯木。只有随风飘散长发,才想使到那是一个人。
  
  一张熟悉的脸孔在他眼浮动着。那女人,水灵细嫩,白瓷一样的肌肤,过腰的长发总披散着,在乡下这是很少的……唉!她不会不走的,酒馆没了,孩子又早死了。
  
  他忘不了那扇涂着红漆的门。门前两株垂柳,一块磨得光溜溜的长条石。酒馆因其主人而得名。小酒馆只有一间饭厅。客多了常常摆到门外土地上。不少过客宁走几里路也 到这里来。她是这里的老板娘、厨师兼路堂有。里里外外一个人张罗着。忙不过来也有几个村妇来帮工。那时她刚死了老公,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还支撑一个小酒馆,着实不易。可是她从来都是满脸春风活力十足。那时她还不到三十岁。长得又白又嫩,圆凸凸有屁股一步一扭,搔得人心发痒。村里村外的爷们都 爱到这里。要上一壶酒,边喝边品味着她的笑。他常 到 那儿去,她也冲他笑,他总觉得那笑跟笑给别人的不同。咋个不同法?他也想不出。三十大几的光棍汉子除了那盘老炕上的事儿很少再能想到别的什么。
  
  风在吼叫,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瞟一眼前面的土坎子。雪粉贴着地面儿,“刷刷”地滚,原野一片银白,刺得人眼痛。那条黑影早就不见了。或许,从来就没什么影子,刚才不过是一种幻觉?
  
  那一天也也刮着大风,他在小酒馆里喝光了两壶烧酒,浑身燥热中一行凉丝丝的泪滚落腮边。她正在准备打烊,一眼瞥见就问:“咋地了,刚子。”他告诉她自己喜欢的姑娘嫁人了。“为啥?”她问。“咱穷。”他闷声道。她就坐下来陪他喝酒说话,一直喝到半夜。后来来头也晕了,腿也软了,两个人就相扶相倚着去了后屋。迷迷乎乎就躺下,她的脸离得很近,呼出的热气直扑他的脖子……
  
  天亮了,他努力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那白哗哗的胴体,悄悄起身穿衣裳。当他想溜出房门时,她在身后说话了,“就这么想溜了?”他呆了半晌说:“昨晚上喝高了……”“找什么托词。你那鬼心思我早就知道。”他面红耳赤心打鼓。“放心。怕我诈上你不成?想得倒美。指望一宿定乾坤?没门!你小子得混出点人样儿,多少年我等。要不介,少在那痴心妄想!”他陪笑着,“那是,那是。”其实他当时只想快点脱身,毕竟他真没想好要不要迎娶这个女人。
  
  村北荒地有一口老井,被重重杂草覆盖着。人们吃不准那废弃的井准确位置。就任由它在那蛰伏着。黑洞洞的井口交换机着凉气箕张,像一张狰狞的大嘴,有如一只猛兽在窥视着物。一个孩子就被它吞噬了。当孩子的同伴跑回家找来大人,把他捞上来时,身体还软着可没气了。而此时他妈妈——那个能干的老板娘正在陪着村长和几个来村里考察的商户喝得起劲儿。他冲进酒馆,兽一般地吼:“死了,孩子……”她醉眼朦胧地靠在一个商户的臂弯里。几张淌着油汁的大嘴唇子在扇动着。“淹死了!”他疯子般把她从那人的怀里揪起来,拚命地摇撼。“馋了?也坐下来喝点儿……”她喷着酒气,嘴角挂着菊花一样的笑纹。“哈……”几双被酒精凝固的眼睛斜睨着他。头丝一竖,他想跳脚骂人,却觉得喉头被什么东西塞着,一个字也出不了口。“啪!”蒲扇般的大手卷起一股疾风。她那白面饽饽一样嫩脸立刻绽开一大朵红花。妈的!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女人。“你……”她捂着腮帮子呆呆地看着他。村长一干人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窝蜂地往村北边跑。她这才明白咋回事,跌跌撞撞跟跑。他也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出门去。他没去村北。而是出了村子再也没有回头。后来,他到了通州……
  
  太阳斜了。外边呆久了,就觉得风硬衣单,寒气透过肌肤。好冷 !他抱了抱肩膀。顺着土坎子斜坡闷闷地走。他又想起那条黑影来。他慢慢摇摇头。那黑影要不是幻觉,一定会留下痕迹。他眯着眼睛,扫过沟壑纵横的土坎子。那片皑皑的雪地上印着一串脚印,再往前一片沙礓,再往前是通向村西头的土道。他想起那里有爬满青藤的栅栏小院,那是她的家,酒馆没了,也许……
  
  且行且近,他的心有些忐忑。栅栏围墙荡然无存,失去了屏障的青砖房孤零零地立在风中。“笃!笃笃!”他连敲三下,门开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扑到他的脸上,在迷濛烟雾中,他看看一双秋水欲滴的眼睛。“你来了?我在山坡上看到你……”他哦了一声,心里有点莫明的紧张。“进来坐吧。我把炉灶的火弄大点。”她蹲在灶台前拔炉火。看到她弯下后腰露出一片白晰的皮肤,他的心一跳,依旧低着头。“你走多久了?”,她不住地填柴,青烟呛得她流泪。“你怎么……没走?”看到地上堆着干树枝。他用脚跟跺了一下,跺折一根杯口粗的树杈。
  
  “我?想埋在这儿。”她的声音低而沙哑。他禁不住打量她,她瘦多了,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嘴角刻着深深皱纹。再怎么怒放的花朵也难抵岁月风雨……他在内心感叹着。“你结婚了吧?”她问。“一次。”他有点慌。“咋地了?”她笑了,有点古怪。“跟有钱的跑了。”说出来,他倒坦然了。“你总算回来了。当初我们一起说过啥来着?我一直记得,你可忘没影了。”她盯着他的脸。“我刚才就看着,你要不自己走过来,我就决定不再答理你了。”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盯着灶膛里火。火苗跳跃着,直往壶边上舔。“哺……”水开了。他拎起水壶倒了一碗,“你喝水吧。”一抬腿才感到脚下麻木的,脚一趔水几乎洒出来。刚才在外边待太久了……
  
  她让他脱鞋上炕,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他拧着眉,两手交替着去揉搓石头一样的脚趾。她默默地走到炕边,嘴唇抖动着,好象有许多话要说。 “我给你焐焐。”她上了炕,跪爬到他身旁,把他那两只脚放到衣襟里。他眨瞅潮湿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你小子总算没坏透腔,还知道回来……”那声音好像来至深深的湖底,朦朦胧胧的,他们依偎着,说着话儿,还像要把这十几年欠下的一股脑补回来……
  
  一缕青烟在细柳村的上空飘荡。炕好热,他翻了个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黑乎乎的屋地上。亮晶晶的,支离破碎,像一堆摔碎的冰块儿。口真渴,刚才喝了那么多水,嗓子眼还发干。
  
  她睡了,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他直下腰,她的身体真暖和……
  
  他决定留下,通过土地流转盘下几晌地,重拾祖辈的老本行。他梦见自己将犁头一次次插进泥土,“嗤!嗤……”那是犁头破土的声音。多少年了,它一直在他的心坎上朦朦胧胧地回荡,胜过世间所有的歌。他听到泥土欢叫了一声,袒开黑黝黝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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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15-11-17 11:01 |只看该作者
爱情,哪怕是奸情,都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都是值得歌颂和赞美的
但这样的作品太多,所以问题是,如何讲诉这个故事
这篇小说有很多成功之处
比如,把这样一个或许是爱情,或许是奸情的动人故事(我觉得是动人的),安排在了一个很好的背景之下
就是城市化进程之下的农村现状,这是需要关注的主题,这个切入点非常好
并且,作者在努力回避否些不合理因素
比如,女主为何守着村子
而且,能感觉出作者刻意
力在用语言描绘一种氛围
但,问题可能就在这里
我觉得一句话吧

用第一人称的视角,可能会更好一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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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发表于 2015-11-17 13:3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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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15-11-17 17:26 |只看该作者
46号作品:画猪
作者:菊残东篱

  第一次在床上时,觉得自己温柔的如一只蚂蚁,在舔食平生的第一块蛋糕。可是,紫薇羞涩的说我像一头猪,那幅画上的猪。我说,那是回归,没有掩饰的回归。
  
  本不想参加系里的最后一次画展,学绘画专业可能是阴差阳错的选择。小学时,我的绘画很有天赋,笔下那些纯洁的小白兔小山羊栩栩如生。可是,二十多少岁了,绘画水平还停留在那个阶段。一直以为能像毕加索或汤伯利那样,将笔绑在狗尾巴上都可以涂出世上最美的抽象画。可是,错了,水墨国画的意境我总是走不进去。那些奇石,那些怪松,那些奔跑的骏马在教授和崔健的笔下,以近乎完美的姿态扎根在紫薇的笑容里。
  
  能画的过他们吗?可是,谁让我爱上了紫薇,系里最美的班花。紫薇扬起高傲的眉头,半真半假的说,这次崔健要是画展再拿第一,本公主正式宣布和他确定恋爱关系。谁画的好,就嫁给谁,我是属于绘画的。听了这话,内心嫉妒的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老教授画的最好,你嫁给他吧。
  
  紫薇当着全班的同学骂我,你这头猪。
  
  骂我是猪,气愤忧伤绝望。我要参展,我要在水墨画里画猪,让那些虚竹还有骏马见鬼去吧。
  
  查了资料,水墨国画里果然没有画猪的。几乎都是奇石虚竹怪松云海之类。为什么没有人画猪,这是不是源于自画像一样难。
  
  开始练习画水墨猪。没有前人的借鉴,我就和猪换位思考。据说,齐白石为了画好虎,还养起了老虎。而我,很多次去菜市场看那些绝望的猪。黑色的水墨中,我仿佛看见,紫薇搂着崔健乘一匹马走远了。那马是崔健画展获奖的那匹马!
  
  画自己的猪,让别人吃肉去吧。
  
  当那些著名的客座教授宣布画展比赛成绩时,系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我的水墨猪拿了第一名。教授们给我的评语是:依托传统手法:在被人遗弃的角落里突破。颁奖台上,我突然淡定的如一头猪。
  
  那是一幅有四头猪的水墨画。浓郁的水墨芬芳背后似乎都能听到猪的哼哼声。
  
  我对紫薇说,那些客座教授看懂了这幅画客观的美,但却无法读懂水墨里的主观意蕴。给我解释一下吧?紫薇已经拉我的手撒娇了。我说,第一头猪表情怪异,只有一只耳朵,它抬头看着向日癸,向日葵开的很旺盛,可是里它却无法触及。它是我偶像梵高。第二头猪,膘满肉肥,它脸部清晰的皱纹说明它是一只老猪,它想翻越篱笆,篱笆后面是嫩嫩的白菜。它是我们教授。
  
  第三头猪很年轻,猪毛很长,但猪尾巴很短。它是我情敌崔健。
  
  哈哈,哈哈!这时,紫薇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第四头猪很健壮,眼睛很大,很忧郁。尾巴如马尾巴一样飞扬。在落叶的树下,有点点足印留下,足印如梅花开放。
  
  第四头猪,是下意识画的,不知道是谁,所以,自己也无法解释。我轻声的告诉紫薇。紫薇盯着第四头猪的眼睛,忽然捂住了嘴,半晌才轻轻的说,第四头猪多像你,你看那眼睛!
  
  外面下雪了,小出租屋里很暖和。起床时,紫薇又让我给她做猪肉炖粉条这道菜。第一次做给她吃时,她就说她非常喜欢吃。出门时,下意识回头,紫薇正躺在床上看书。其实,我一直想说,在床上,紫薇是一只最温柔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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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15-11-17 17:27 |只看该作者
谁的马甲呢?
文中有一句击中人心的话:在被人遗弃的角落里突破——个人以为,是为文眼
故事其实俗套,一个屌丝逆袭女神的故事
但怎么那么动人呢?
那是因为,文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从容,机智,淡定如猪
这是文字的魅力

当然,也是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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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发表于 2015-11-17 17:30 |只看该作者
33号作品:黄河刀客
作者:令箭

  这事不是我爷说的,是别人说的,我怀疑瞎说但看别人泪眼朦胧的,于是默然。
  
  我有两个老爷,都吃水上饭。一个是船舵子,一个是黄河刀客,两兄弟彼此看不起。大老爷说二老爷不正干会辱没祖先,二老爷说大老爷一辈子窝囊混不出人样。反正见面就吵架,后来干脆谁也不搭理谁了。大老爷娶了康家太太房里丫鬟,也有说是康老爷赏大老爷的。大老爷完婚请了一大圈子,酒水泼洒一河滩,就是没给二老爷下帖子。二老爷也犟,不出一个年头,酒水也泼洒一河滩,娶了小柳巷燕子,也没给大老爷下帖子。码头岸边小街的人尖啸说,这俩犟驴,前世是对把子,咋投胎到一窝了呢。
  
  当初没人知道二老爷是刀客,给他戴上刀客帽子是后来。那次二老爷让过境川军抓了要砍头,有风言风语说二老爷兴许是刀客。这时候大老爷出面了,悄无声息花了钱悄悄而去,屁股上吊的葫芦打着转。说二老爷是刀客的传言也都悄悄抿嘴了,兴许也是大老爷扬了砂子说了狠话。据说二老爷放了当晚就失踪了,再也没见影子。
  
  别人说,刀客是做黑活的,不地道,你知道你大老爷为啥看不起你二老爷的了吧,正经人家是怕,但却鄙视,懂不懂。
  
  黄河险,吃河上饭也险,但就算是喂鱼了也能进老祖坟一件衣衫,刀客婊子怎么能进祖坟呢。你大老爷嘴上恨老二,其实他想让老二也能进祖坟的,嘴恶心善。
  
  进了吗?
  
  你爷没和你说?
  
  没。
  
  哦,心情复杂吧,你奶奶是赎身婊子,说不得吧。
  
  燕子俊俏,原先是小柳巷一枝花,老鸨子上河沿买来的。你二老爷见了不过夜,非要给她赎身,燕子没见过这种情种随即大哭一场。你二老爷不知去哪里了,半月才回来,身上有血但兜里有银子。老鸨子悔不当初看走眼了,一个浪荡子卖了骨头也不值五十两银子。你二老爷一把小刀戳在案上,十几个小元宝铺在案上,老鸨子只好放人。那时候你大老爷不搭理你二老爷,没地方住咋办,你二老爷就背着燕子住了关帝庙。庙里有管事的却忍了,估计你二老爷亮了刀子银子。你二老爷洒了不少帖子,甚至康老爷也有份。康老爷自然没去吃席,只派人送了贺礼。就那样过了,吃香喝辣的比你大老爷还阔绰,扑扑腾腾还生了你大爷你二爷你三爷。日子过得欢,川军却绑了你二老爷,说截取军粮,要砍头。
  
  我大老爷出手了呗。
  
  嗯嗯,这都是命啊,人不该死有人救,你大老爷也是救了他自己啊。后来,日军过了河。有兵去纠缠燕子,你大老爷知道了去劝阻被绑了。那时候,康老爷不在家,没人能和那些兵说上话。那些兵说你大老爷不是良民,要在黄河滩砍头。这时候,你二老爷不知从哪儿就窜出来了,手起刀落砍了好几个脑袋。这事没法比划,那天河边看热闹的不老少,眼睁睁看见你二老爷玩起刀,那叫一个利索。
  
  紧跟着,你大老爷带着一家人,还有燕子一家人,都跑了,过了民国三十五年才回来。你大老爷回来第一件事是给你二老爷立碑,燕子一家人哭成一滩泥了。
  
  二老爷没走吗?
  
  他说不走,要是走了,这岸边百姓还有康老爷一家必定遭殃,就留下来等着去死。他给康老爷留下话说,自川军过后,他再也不做刀客了,吃饭养家都是手艺气力,他要进祖坟。
  
  哦。
  
  大老爷立碑怎么说,我咋没见到这块碑。
  
  这块碑让小将们砸了,失落了,那可是街上王立志王先生亲自雕刻的,可惜了。不过,你二老爷进祖坟了,只一身粗布衣裳,尸首让那些日军扔进河里喂鱼了。
  
  碑上是黄河刀客四个字吗。
  
  嗯,有人记得那个刀字刻得太出神真像一把大刀,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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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发表于 2015-11-17 17:39 |只看该作者
小说语言的节奏,把握的很好
真的,感觉令兄这段时间突飞猛进
从后面几篇马甲发的文来看,显然这篇应该排到最后
但,也是好文
不过,好文是好文
如果要评,这篇当出局,出局理由一是如前所诉
二是,这类型的故事
前些年《收获》和《当代》上太多了
所以,需要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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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15-11-18 08: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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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15-11-18 09:06 |只看该作者
32号作品:宁静在青石巷的人生片段
作者:卖糕的



  八月十五晚上,青石巷天穹一场雨下得稀里哗啦,宁静打着雨伞回青石巷的出租屋。
  
  下了公交车,她没有进巷子,而是拐进巷口的小卖部要买两瓶酸奶。同学聚会,白酒沾唇,脸霎时就红了。晕了一路,下了公交车才清醒一点。小卖部大叔取了酸奶收了钱说:巷子路灯坏了,好像哪里连线了,不会亮。宁静说没事,我有手机手电筒。大叔说哦。宁静刚走到门口,大叔说借你一个手电筒。宁静站住了,她觉得好奇怪 。大叔拿了手电筒递给她,碰触到她的手,然后肩膀被拍了一下,大叔说没事的,拿着吧。宁静说了谢谢,撑开伞走进巷子。
  
  宁静出门没多久,小卖部的里屋就有啜泣声。那里面是小卖部大叔的儿子,他给宁静写了一封情书但不敢当面给她。和父亲说了,父亲也答应了,却没交出去。父亲关了门进了屋呵斥儿子,写个情书有屁用,你得慢慢笼络感情,手电筒不是借出去了吗,你明天看铺子不是和她有话说了吗,笨啊你,我当年追你妈给姥家买多少次大白菜才成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儿子没话说,他爹走了一会儿也没睡着,就想着宁静甜美白皙的脸蛋,他突然听见外屋大门似乎有响,莫非是贼?他胆小不敢起来,又怕父亲说自己窝囊,他赶紧打了110电话。
  
  宁静打着手电走进巷子,远远看见巷子里的水果摊亮着灯。走近前看见水果大哥还没收摊,就笑着说大哥没收摊呢,天这么黑卖给谁啊。水果大哥笑着说,小妮不懂吧,逮个鳖吃半月,偷懒可不中。宁静说,我想买点苹果,你这么说,我都不敢买了。
  
  水果大哥说开玩笑呢,屋里有一级烟台苹果,给你批发价。宁静收了伞,走进屋里,跟着大哥穿过摞着水果箱子的通道,去找 烟台苹果,一屋子香气。到了屋里,水果大哥说,诺,就是那箱。宁静走过去弯下腰看苹果。水果大哥站在身后。他早就想掀开小妮白裙子,香喷喷的手摸进去舒服一下,刚要抬手——外面有人喊:老鳖一,老鳖一,你死哪儿去了!他只好应了声,宁静回过身说你去吧,我自己挑几斤。说完一笑,他暗暗叹口气,心里骂这婆子来的不是时候。
  
  出了门子,刁老婆子说,在屋里日你老婆呢,收了摊子再说啊。他赶紧笑着说,这么晚?刁老婆子说,他奶奶的,几个老不要脸的打牌上瘾了,抽了点彩头非让买水果,不要好的,带疙瘩带疤瘌的装点,爱吃不吃。
  
  他赶紧说好好,手脚麻利装好说:不要钱,扔也是扔赶紧拿上走吧。刁老婆子抽着烟盯着他说:你奶奶的这是要撵我走,慌什么。
  
  这时候,宁静拎了苹果兜子出来说,挑好了大哥,给称称。称好,收钱,宁静说了谢谢就走了。
  
  刁老婆子不等宁静走远就拧了他耳朵,说:你还想祸害人家小姑娘,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脸。你以后敢动这心思,我踢了你摊子,再送你住小号你信不信?你进去往石头缝里放毒吧你,德行。
  
  宁静听见刁老婆子和水果大哥争吵骂架,赶紧加快步伐,路面湿漉漉的,走起路来啪啪啪。巷子幽深,好些热闹门洞都闭锁了。一只黑猫在黑夜里穿行,大概要去捉黑色的老鼠。听见有个大门开了,手电灯打过去才看见两个小混混窝在门洞里抽烟。移开灯光,眼睛余光能看见明明暗暗的烟头之光。宁静突然有点害怕了,不知什么原因。她似乎感觉这俩小混混有毛病,她甚至想跑起来但发现跑的却是这俩小混混,惊魂未定之下才看见巷口有警车的红灯闪烁。宁静这才跑了起来,看见出租屋下的按摩灯箱辉煌四射,才慢下步子。
  
  那俩混混跑没多远,看见宁静的白裙子站在按摩灯箱前和一个按摩小姐说话,说她要是卖的话,咱们砸锅卖铁也得去打一炮。另一个说,不值得,你费尽心思弄灭了路灯,不是也没啥结果嘛。这时候屋里面有个声音传出来,滚!不干正事,弄坏路灯,我出去宰了你俩小杂碎!蹲在拉闸门外瞎胡喷的俩混混一溜烟跑了。
  
  宁静认识按摩小姐,被拉住说话确实头一遭,说你好漂亮啊身材好美啊最后说想认识一下处女是啥样。宁静一听就烦了,推开按摩小姐,啥也不说就上楼了。
  
  屋里出来个爆炸头女人骂按摩小姐,什么处女是啥样,我让你说处女座的人是啥样子,你咋那么笨呢。只要她进屋,给她喝杯水,迷倒床上,以后她就是咱们的人了。算了算了进屋吧,明天再说,你这辈子就得让民工们上,真是狗肉上不了床,一辈子别想当老板娘。
  
  按摩小姐进屋之后坐着不说话,手按着短裙发呆,这孩子今天总算躲过去了,明天这小孩不定被谁祸害呢,小孩,赶紧搬走吧。
  
  宁静进了屋子,看见屋里多了个人,室友赶紧说,这是我男友。宁静洗了苹果给室友和她男朋友吃,都坐下一起看电视。宁静看了一会回屋睡了。
  
  室友男友悄声说,这女的好漂亮啊,我是不是考虑今晚给她灌点蜂蜜。室友拍了他一巴掌,继续啃苹果。回到屋里,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也灌了蜂蜜。男友说,她那屋有锁没有?室友说没锁。男友说那我等她睡熟了去好不好,你去看看她睡没有,客厅里有个杯子放点热水送给她喝下去,要看着她喝下去。
  
  室友说好吧。
  
  她穿上内裤就去宁静那屋了。
  
  男友听见室友倒了热水,然后叫了宁静名字,然后进去那屋了。男友越想越激动,那玩意竟又笔直了。室友回来后,男友问好了吗。室友说好了,你后半夜再去。
  
  熬啊熬,室友打着鼾,男友蹑手蹑脚去了宁静那屋。怎么推都推不开,门不是没锁吗?又折回来,他推醒室友说咋推不开啊。室友咕哝一声什么话又睡过去,屁股对着男友。
  
  其实她进了宁静屋子就倒了那杯水,宁静还纳闷咋跑到这屋倒水啊。室友突然抱住宁静悄声说,没门锁,你就用这个别住门,听话。宁静纳闷,看了看她手里的短钢筋,但点点头。
  
  黎明时分,青石巷下了大雨,小巷人睡死了都没有在意这雨的滂沱淋漓。宁静也没听见,做了一个白马的梦。第二天起来晨跑,太阳要出来没出来似乎要彩霞满天,她想起那个梦,跑着跑着就不好意思了,为自己的羞涩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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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发表于 2015-11-18 09:06 |只看该作者
如果我是卖水果的大哥,我也想摸
但我想摸,并不等于我会摸
如果我是室友的男友,我可能也会在某次激动之下,向女友提出这样的要求
当然,结果可能并不如文中所诉——因为我只可能是说说
但,我不可能是热心的大妈、搞怪的混混,以及那个按摩女
可不能否认,这恐怕便是现实生活中,小巷子以及我们周围的人生百态
真实吗?
可能不真实,但却让人不怀疑真实
那么,宁静是一个什么样存在的人物呢?
其实,危机四浮的小巷,如同我们生活的社会,不知道到哪一次不如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好在没有。
其实,宁静可能是我们内心中极力维护的一个完美
在恶欲纵横的社会,每个人内心中甚至意识不到存在的美好,但我们仍在维护,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
所以,我给此文以极高评价

最后回到回归
其实,耐心品读
回归的是人性,甚至,她从未失去
只是,我们需要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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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发表于 2015-11-18 09:42 |只看该作者
31号作品:黑矾
  
  作者:老地主






  
  赵老师偏房里堆了一屋子黑矾,黑白红黄大小不一的塑料袋码着,村里人都来看过说过笑过。赵老师的弟弟也来看过,说大哥:这东西啥稀奇,没人要的。赵老师不说什么,只说只当玩。弟弟说去城里找点活干吧,总不能老指望茵茵。赵老师不说话了,收拾萝头,戴上手套要出门去尾矿堆上捡黑矾。
  
  到了尾矿堆上,戴上手套,准备捡昨夜析出的黑矾晶体。一过路邻居说,赵老师,又准备发财了。赵老师完全不理会讥讽,而是直起身躯说:看看你脚下臭黄蒿,牛羊闻都不闻,但你要知道那可以提取青蒿素,治打摆子特效。它现在臭,往前推两个月,它是白蒿,可以做蒸菜,你也吃过吧。再往前推一个月,它叫茵陈,这你也知道吧,可以直接入药。茵陈长成白蒿,又长成臭黄蒿,根还是一样的根,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人啥也没说走了。
  
  赵老师不到退休年龄就回家了,没有退休金。五年前一个红头文件被教委来人阅读,赵老师说好。回到家清理了整个墙壁的奖状,独独留下茵茵的奖状,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这一天早有耳闻,弟弟还劝他去县里走动走动,毕竟好几个学生都掌着大权。赵老师说我不能让学生们小看我,师道尊严荡然无存,我不会去的。到了这一天来的时候,赵老师还是心里发慌。
  
  突然不上课了,赵老师就去转悠,偶然发现废矿渣堆上竟然有黑矾析出,结成了白黄的不规则片块。记忆里觉得这东西是一味中药,跟灶心土一样不可思议地都可以治某些病。那是一个秋凉时节,太阳的温度还行,或许废渣、雨水和阳光是黑矾析出的要素。那一天,赵老师回到家整理了收拾黑矾的家伙,上了尾矿堆捡起了黑矾。
  
  黑矾这东西怕潮湿喜干燥,赵老师就拾了很多塑料袋子装满密闭。他知道了这东西叫硫酸亚铁,有轻微腐蚀性,捡拾就带了手套。茵茵回来给父亲送米面油,也跟着爹上了尾矿堆,说说笑笑的没觉得累。吃饭时候,茵茵说我给你打听一下是不是有人收购这个。赵老师说好。那天赵老师心情很好,也吃了很多。
  
  茵茵回城没几天,就有辆越野车开到村子打听赵老师家。赵老师听见有人吼喊,挑起担子下了坡坡。来人说看看黑矾成色。赵老师就开了门。那人一招手,车上又下来一个戴眼镜的。到了屋里,戴眼镜的端详半天,然后让给赵老师找一个废弃盆子倒了水,带眼镜的弄了点黑矾丢在水里,然后随手又拿出几个纸包倒了些东西进去,水变得瓦蓝瓦蓝。戴眼镜的又拿出一个纸片浸入水中,拉出来看白纸条变成了绿色。他冲来人点点头就上车去了。来人看了看屋里的黑矾,给赵老师伸出一个指头,赵老师摇头说,至少你给五万吧。来人说最多一千五,你不卖,我走人。赵老师不搭理那人了,回头看屋里的黑矾包包,那都像一个个被遗弃的孩子,它们是不值钱的。
  
  到了冬天,赵老师买了几个大铁锅几个大缸,他想做点试验。烟熏火燎,一贯整洁的衣衫上都染上了黄白斑点。熬黑矾提纯,或许能卖个好价钱。快到年关的时候,一小瓶晶莹剔透的绿色粉末放在了一张照片面前,赵老师说小英子你看,这东西真好看。茵茵带着男朋友回来,大包小包放了一屋子。茵茵说,我今年春节要去南方他家看看,他爸妈说了好几年了,年关不放假没去成。赵老师说去吧,你妈陪着我呢。茵茵一听就哭了。走时候,又哭了一场。
  
  过了年,又有人来看了黑矾,那时候赵老师都脱了棉袄换成单衣了。那人摸着屋里的黑矾说好东西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说吧,卖多少钱。赵老师说,你要真想要,给五万吧。那人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说,这是定钱,我回城找辆箱车来拉再给你剩下的钱。赵老师说我炒点菜,咱俩喝点。那人说赵老师你痛快人啊。赵老师说不是我痛快,遇到识货的,我心里高兴。赵老师喝酒时候就说了这一波那一拨来看黑矾的,都像收破烂转世,不像药贩子。那人晕晕地说,他们都是瞎眼驴。这东西我成吨拉走,批发是按千克卖,药店是按几两几分几毫零售的,要是这趟生意好,赚三十没问题。
  
  送那人走,赵老师把那瓶绿荧荧的黑矾也给送了。
  
  赵老师等那人来没有闲等,而是继续上坡捡黑矾,添点续点总是好的。等送上车,赵老师寻思去找闺女,城里玩几天,看看闺女屋里少啥添点。
  
  下雨天,赵老师没地方去,揣了五千块钱去弟弟家。爹妈去世前叮嘱他要照顾弟弟的,五千块钱不解决啥问题,有点心意吧。进了门落座,赵老师不知道怎样开口,弟弟先说话了:是不是没钱花了?我这几天也刚好没钱了,等几天吧。让你去城里找活干,你就是不去。茵茵送点钱来坐吃山空能怨谁,说你也不听,坡上捡那玩意干啥。赵老师一听,起来走了。
  
  走出大门没多远,兄弟媳妇追出来硬要给塞三百块钱。
  
  赵老师拿出一个纸包,说:婷婷上大学得花钱,我多少添点吧。
  
  兄弟媳妇愣愣接住,看着赵老师走远。
  
  今年这个雨天一直不停歇落雨,赵老师呆在屋里。等天晴了,赵老师的弟弟带着媳妇带着婷婷去赵老师家里。喊了几声没人应,进了屋才发现赵老师身子已经硬了。婷婷哭出头一声,两口子也忍不住落了泪。喊了村人来帮忙,都手忙脚乱的。
  
  有人发现院子里有黄水流出,循着往偏房找,大家都看见一屋子的黑矾全泡汤了,红黄黑白的塑料包就像打了败仗的罗马士兵丢盔卸甲,瘫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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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发表于 2015-11-18 09:42 |只看该作者
黑帆可入药
批发价大概300元——一吨
那么,从文中隐含的内容来看,赵老师最多也就检了五六吨,所以,开头那个千把元的价格,才是这一屋子东西的真正价格
那一万的定金从何而来呢?
显然,是自己的女儿搞的鬼
赵老师因何而死呢?
因为黑帆被雨淋了?
因为发现了女儿的诡计?
还是因为孤独的生活,本身而有病?
这些都不重要

以赵老师的才学,不可能不清楚黑帆的价格
那么,他坚守的,可能是另一个让人心痛的东西
师道,或是尊严
这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可笑
而对于知识的敬畏
好象,我们太多缺少这些

本文的文笔就不说了
也是好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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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15-11-18 10:10 |只看该作者
30号作品:三寸
  
  作者:说三道四
  




  荒凉霸占了初冬的野外。小桥的断溪边,一个荒废的稻草人在风中发抖,一只褐色的小麻雀从稻草人身上飞走。小麻雀很小,像三寸的身体。云妞下意识的一哆嗦,那只飞远的小麻雀却在自己的瞳孔里越发的膨胀,膨胀成一只鹰那么雄壮。
  
  四周忽然黑暗了下来,时间和空间发生了逆转。所有的山都倒下。只有三寸单薄的身体变成了一座山,云妞被幸福的埋在山下,她的灵魂被三寸从她的身体里抽出,她似乎窒息。三寸流汗了,如春雨汇成河水,迷迷糊糊中自己就成了一条鱼。
  
  不要和三寸恋爱,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三寸吗?他那东西太小,只有三寸,大伙还喊他小麻雀!闺蜜秀儿捂嘴悄悄的对云妞耳语。
  
  你怎么知道的?云妞一脸的红云。
  
  公司的人都这么说,张大妈不会开玩笑吧。云妞的话渐渐认真起来。
  
  云妞开始相信秀儿的话。一年多了,她和三寸恋爱以来,三寸从来没碰过她。难怪别人都叫他三寸。
  
  当云妞被幸福的埋在山底时,她终于知道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说。三寸不是一只小麻雀,他是一只雄壮的鹰。女人喜爱的那只鹰。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一只鹰的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婚后的日子是快乐的,那只鹰带她遨游云海驻足山巅。
  
  逆转的季节有时就在身边。当秀儿离婚时,云妞终于意识到当初秀儿在自己面前夸的那个高大帅哥才是一只麻雀,一只病了的麻雀,真正的三寸。云妞安慰秀儿,外面的世界鹰很多,不要为一只三寸的麻雀痛苦。
  
  幸福有时会像蒲公英一样到处飘散。三寸和云妞的幸福生活在别人的耳边蔓延。渐渐的,三寸这个外号没人喊了,也没有人喊小麻雀,随之而来的是鹰的称呼,云妞喜欢这么称呼老公为鹰,别人也就这么称呼了。这称呼甜蜜的滴水。
  
  春天还是开花,秋天还是落叶。但三寸这个名字在别人的记忆里渐渐忘却。人到中年,曾经的三寸事业有成,原本身子单薄的三寸也渐渐发福。突然有一天,云妞发现三寸真正有了鹰的身姿时,却少了鹰的激情。云妞安慰自己,可能鹰太累了的缘故。
  
  天空依旧是天空,不同的只是雾霾每天都多了起来,彩色的云彩少了。
  
  直至有一天,云妞发现三寸和一名妙龄女子躺在床上时,她才知道,那一刻三寸又成了一只当初的鹰。他的身体又像一座山,而埋的却不是自己。只是那女孩身体洁白,如当初的自己。云妞冲上前去,第一次用平生的力气拿板凳砸向三寸。没想到,三寸如鹰般淡定,冷冷的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了,我喜欢现在的女孩。房子给你,还会给你一笔存款,离婚吧。鹰的冷酷,如鹰嘴,只有三寸长,却无比尖锐。
  
  远处的稻草人依旧孤单的立在那里,云妞回头又多看了一眼。春天的麻雀都走了,那些麻雀或许都成了鹰。
  
  电话响了,闺蜜秀儿打来的,说晚上一起吃饭,她刚认识了一枚成熟的帅哥,据说事业有成,离异无孩子无负担,让云妞帮参考一下。秀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激动,似乎有了当初少女般的矜持。
  
  云妞快步回家,她也要打扮一下,当初三寸说她描眉的样子特别美。天空暗了下来,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更没有麻雀没有鹰,只有霓虹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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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15-11-18 10:10 |只看该作者
本文有噱头,能激起阅读欲望
但,戛然而止
另外,婚姻中的背叛
原因不只是男人有钱就变坏
即使是
也不是武断或主观的表达
那是讲故事人的事
小说,应该表达出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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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发表于 2015-11-18 10:23 |只看该作者
 29号作品:最后的渔夫
  
  作者:家在洪河边





  
   下了班,快接近家门的时候,手机铃响了,一看,是一村邻,他是目前还常住村里的不多几个人之一。
  
  “你家偏房塌了”寒暄过后,他简简单单的告诉我:“这一段雨水都多。”
  
  “嗯。”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青砖瓦房,那是父亲的人生丰碑;泥浆黏合而就,风风雨雨中矗立了三十多年,何况这几年又一直空着,少人住的房子如失了魂,破败得也的确会更快。
  
  “你爹的那个船呀——”他又补充道:“也被砸烂了……”
  
  我吃了一惊,“烂了?!”
  
  “烂了,全成碎木头片了。”他很肯定。
  
  ……
  
  轻轻推开家门的时候,我决定隐瞒着这消息,家里很热闹:我那年仅三岁的儿子正咯咯大笑,一个手指点向爷爷,问我母亲,“爷爷会变成啥?”我母亲瞟了父亲一眼,慢声轻语道:“你爷爷呀,会变成水老鸹,好抓鱼。”这时,我注意到父亲呆滞的目光中忽然光芒一闪,然后又复归沉寂,像枯井。
  
  “你们玩啥哩呀?”
  
  母亲笑了笑:“跟赖蛋讲梁山伯祝英台哩。”儿子却在沙发上蹦来蹦去,嚷着“欧,欧,我要变忍者神龟。”
  
  “我渔船没了。”父亲忽然说,虽然声音低弱,而且一贯的吐字模糊,可我们竟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我与母亲面面相觑。
  
  “你咋知道?胡说。”母亲质问道。
  
  可父亲却又陷入到了沉默里。“你爸,”母亲叹口气,说“越老越糊涂了。”
  
  不对!我紧盯着父亲。因为我刚才分明看见那口枯井中泛出了水光。
  
  果然,有两滴泪珠儿如同孱弱的蚯蚓从父亲的眼窝里慢慢爬了出来,蜿蜒在他日渐干枯的面皮上。
  
  母亲也愣住了。过了半晌,她才低声的嘟囔道:“心就没放下过。”
  
  ……
  
  父亲在七年前就没有离开老家过,不,准确的表述,应该是没有离开过他的船,那才是他这辈子的骄傲和依靠。
  
  老家,是个小村庄,守在豫东洪河岸边。靠河吃河,村中人家虽然也有几亩薄田,但似乎打渔才是主业。家家户户的门前空地上都张晾有渔网,还有三两只晒太阳的水老鸹,也就是鱼鹰,偶尔被路人或狗惊动时,便张起黑色羽翼大叫,声音粗哑,难听死了。可它们却真是捉鱼的好帮手,在水里,那比好猎狗在陆上还要自由自在,被竹竿从渔船上抹下水后,收拢了翅膀,蹬蹬腿,就不见了踪影,一会儿,又从别处水面上窜出脑袋来,带弯钩的尖喙就有一条鱼在摇头摆尾的挣扎。
  
  父亲说,他当兵转业回来,二十岁就干上了这行。每天早晨,都要挑起渔船,哦,我忘记说,这渔船大概是专为内河塘池所造的,是双体船,两艘宽只盈尺,长近三米的小船被两道粗壮的木杠固定成平行的模样,这样呢,走陆路时可肩挑,也可用二八自行车驮起。渔网在船箱里,水老鸹安卧在船头。
  
  到了水边,将船放下,推入水中,然后小心踏上船板,撑起长长的竹竿,小船立刻就灵活如一只鸭子了。下网、赶鹰……一天下来,除去挑到集市上换些家用,家中的灶台上也会随之丰盛了起来。鲫鱼、鲤鱼、黄鳝……偶尔还会有一只缩头缩脑四肢乱划的鳖。但最好吃的,也长得最古怪的是“咯牙”,无鳞,油黄灰癍的肤色,四条胡须,背鳍和胸鳍都有硬刺,不好看,偏好吃,炖一锅汤能香半个村庄。可谁家也不稀罕,因为都能吃得上。好吧,我应该这么说,断断续续离家以来,即使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也能单凭着鱼香就知晓到家了。
  
  我父亲凭着一副硬身板和好技艺,将我家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他爱抽烟,喝点小酒,很高兴。这对于在水上谋生的人也确有必要,能缓解劳累,也袪寒湿嘛。
  
  然而,大概是从上世纪九零年开始吧,那年我读高三,父亲的脸就开始阴郁了下来他,经常独自抽闷烟,缭绕如云雾。 他说:河水不干净了,听说上头有造纸厂。的确,无需父亲指明,站在河堤上也便能嗅到那日甚一日的怪臭,再不是随风而来的新鲜的潮腥味道了。
  
  很快,河里的鱼虾死绝了,连水草也腐烂尽了。靠河是吃不上饭了。不知为何,这些年来,老天爷竟然吝啬起雨水起来,田地里的庄稼都须从深井中抽水来浇,池塘底更是早就干裂得能开荒了。 父亲怀念从前,说,“七五年发大水,淹死饿死了多少人……”
  
  父亲只能骑车驮船远到江淮地区打渔,而后终因太过于奔波,转而在乡下建筑工地当小工,几亩薄田仅够吃而已。但我知道,每天父亲下工,无论夜多深,还是会到偏房里看一眼他的船,挂在墙上的船。这是他美好生涯中仅余的伙伴;水老鸹,早没了。
  
  ……
  
  自从我在这座北方城市站稳脚跟后,就不止一次请求父母前来一起住。父亲却执意不肯,说“到城里住,憋屈。”母亲却撇嘴,生气:“一辈子就是个土坷垃里刨食吃的穷命,拽都拽不起来。”我笑了。
  
  直到七年前,父亲夜半下床时,忽然摔到了,这一次只靠我母亲可照顾不了他,这才同意随我千里迢迢奔赴到现在的安居地。
  
  “家咋办哪?”临行,父亲还是不放心,费力地在问。
  
  “几间破房子,有啥?”我不以为然。
  
  他急了,憋得脸红,快哭了:“有船。”
  
  我愕然,挠挠头,劝他:“这么着,我请村里老少爷们帮看着点。”
  
  “也没几家人了。”他依旧倔强的嘟囔着。
  
  是的,村里的确没有几家人了。这几年洪河水虽然复清了,可它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羸弱无力,奄奄一息。年轻人,多半如我,拖家带口的奔城市而去;实在离不开的人们又受地下水被多年污染的毒害,因为癌症已接连去世多人。我庆幸,父亲还不是这样的病,可谁知道,父亲的病是不是跟河水也有关呢。
  
  一走就是七年,父亲倒是一直念叨着回家回家。母亲却不乐意,顶撞他:“儿子在哪那是家,你回家弄啥。”于是父亲便沉默了。
  
  大前年,因为家族中的婚丧大事,我们一家终于都回去了。到了家门前,将父亲从车里抱出来,轻稳地安放在轮椅上,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指向偏房。我懂,赶紧先去打开了门,那艘船还安安稳稳的挂在那里,虽然蒙了厚厚的蛛网灰尘,但还在。
  
  父亲难得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用目光深情地抚摸着船体,一遍又一遍。
  
  临行时,特地又叫我推他到船边上,用已瘦弱无力的手指紧紧的掐住船板,好久,不肯放手。
  
  ……
  
  父亲,老了,日复一日的衰老,简直让人不可忍受。失忆、痴呆,这些我们早就知道的结局正一一在他身上验现。这半年多来,他不再爱说话,只喜欢用沉寂的目光看着我们,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远处的山,山的顶上有白云,云在无声无息的漂游。
  
  父亲看向我,眼眸如幽静的老井,忽然说:“我 想吃咯牙了。”
  
  这让我很惊喜,兴奋的连忙应道:“好,好。我现在就去买,超市里有的卖。”
  
  母亲也惊讶了起来,在我临出门的一刻,喊我:“再捎一瓶醋,家里没了。
  
  我答应着,快步奔跑了出去。
  
  超市不远,很快,我就将东西全带了回来,直接就奔了厨房。
  
  剖开鱼腹,去除内脏,洗净血水。洗葱姜,切细丝……一切都有条不紊,谁叫咱是渔家子弟呢。儿子在一旁缠住不放,一边快活的大叫:欧,欧,吃鱼喽!”
  
  忽然,母亲从厨房外探进头来:“ 别做了。你爹,走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却看见母亲惨白的脸,还有抖颤的唇。我脑子一片空白,竟不知悲喜。
  
  等我终于艰难的认定了事实,走出了厨房,却看见母亲坐在沙发紧紧的搂着我儿子,眼泪在脸颊上淌成了河。
  
  “奶奶,我爷爷死了吗?”
  
  “嗯。你爷爷,变水老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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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15-11-18 10:23 |只看该作者
本文很遗憾
很好的主题,很好的切入
甚至作者很好的感情
但,只写了半篇好文

那么,问题在哪儿呢?
中间那大段父亲的经历描写
是需要重清梳理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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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15-11-18 10:38 |只看该作者
28号作品:老师,倒不得
  
  作者:岩水


  
  华灯初上之际,昼与夜互搏之刻。
  
  我,孤立无援地爬扶着飘摇的高桥,茫然无解地俯瞰着都市那光怪陆离的万千,陌生的万千。
  
  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都市广厦,宛如插身穿腹的利剑。无孔不入的这舞那曲和这欢那唱,以及这车那辆的尖叫,好似鬼府地宫里的最后一次繁华与浮躁。
  
  我晃怯怯的双腿,颤巍巍的身躯,它们一阵紧似一阵地釜底抽薪着我内骨子里的坚强。
  
  生命频临绝境,我已气息奄奄。一把老骨头,就要这样撂在千里之外的异域他乡,我不甘心啊!
  
  三天滴水未尽,我努力撑持的肉躯倒塌着,倒塌着,倒塌着——
  
  “老婆,你在家乡还好吗?喂鸡养鸭,洗洗漱涮,时间不早了,该上床休息了?老了,老了,不再年轻,天天摸黑的坏习惯,也该去除了?老婆,为了咱这个家,你操透心思,费尽神机,自个忙碌,也不叫别人消停,落的是个啥名堂啊——”有心多埋怨几句折腾人的老婆,可是看看天望望地,寻思寻思落魄的自己,纵有千种万状的黄莲苦水我也咽将下去。
  
  “老婆,你娘舅三十年前的预言应验了:你嫁错了老师,选错了男人,我未能让你体面开心,未能叫你有车有房——不说了,不说了。眼看都是黄土掩身,快给阎王叫帐的人了。老婆,虽然说你比我年轻,可是一路走来走去,你我已经容颜般配,铁打石碾一样对象了。我,实际岁数六十五,档案年龄五十五。你,实际岁数五十二,面相年龄五十六。老婆,青春美貌时,你真混啊,力排父母兄弟姐妹们的众意,不顾后果地下嫁给我这个超龄青年,是图我什么呢?是图我民办老师终于转正吃上皇粮,还是图我懦弱身躯武大郎的才?”
  
  想着想着,止不住的泪水哗哗地流。
  
  我,安明成,地主出身,认得几个字读过几本书,迎娶老婆时住的是学校的烂瓦房,睡的是学校的缺腿床。狠心跟父母断绝关系的老婆,励志兴家,对我又是赶鸭子上架,又是恨铁不成钢,逼迫我“上梁山”谋出路。每次放学或是星期天,老婆死磕我走乡串户做点小买卖,充当货郎子,生活才有了起色。
  
  生活有了起色,能够安身立命,恍然想起生儿育女大事。
  
  我老婆,人强命不强!农村妇女生孩子都跟下蛋一样“ 卟噔,卟噔”,等娃儿呱呱坠地了才被人知道。我老婆动音大,生个孩子难死了不说,简直是要命,妊娠反应剧烈,食物一进胃就呕吐,而且呕吐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溜,好像肠子肚子都要翻吐出来。我劝她不生了,抱养个孩子算了。老婆一听,骂我狗屁不通,非要证明自己不差,能够生孩子。
  
  到处寻医问药,落下一身后遗症。儿子诞生那年我四十二岁,闺女降世那年我四十五岁。
  
  如今,该是唱戏唱到娶儿媳妇的时候了。可是,丈母娘们索要的县城里的房,奔驰的车在哪里呢?
  
  除了死办法,都是活办法。光彩人前,艰难人后的老婆非要我暑假外出做生意挣钱。
  
  筹集八千块钱,老婆怂恿我随从她大姨妈家的二老表南下广州,批发点玛瑙珠子,玛瑙刮痧板,然后到北京潘家园零售,赚取点差价。可恶的二老表,只给我领到广州火车站,就不打招呼地潜伏了,人间蒸发了。头一次,人生地不熟,东莞,揭阳,还有华艺市场,可叫我找得好苦。
  
  最终,冤枉钱花超了,时间浪费了,地方找对了,却又发现货不对路。据说零售的玛瑙珠子一条才十来块,玛瑙刮痧板才三五块。可是,我找着的批发商,他们开口要的就是这个价。磨蹭了三四天,他们才告诉我真相:玛瑙真色真料就是这个价,零售三五块,十几块的是烧色的和人工染色的,对人身体有害,是骗人的。
  
  啊!我终于明白老婆大姨妈家的二老表,他为什么没影了,原来他发的都是些昧心财。
  
  骗人,卖假货,我老师不能那样干,不能,绝对不能。
  
  此路不通,我不得不打算无功而返。可是,可是, 一来回的路费和吃喝糟消,白白搭进去我三千多块钱。想想,心和肝一同疼。
  
  那一夜,失魂落魄地回归我的宿舍——深深的桥洞。途中,行至一个广场,因为多余浏览了一眼花花世界,突然感觉我的脚底下被人绊搅了一下。
  
  “长眼没有?”
  
  黑咕隆咚的地上传来一声乡音。我一喜。
  
  “你撞到我了,摔断了腿。你得拿钱!”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双脚就被牢牢地抱住。
  
  “老乡,老乡,你不能就这样讹人吧?没有迹象表明,我绊倒你吧?好像你早就在地上趟着,后来才被我绊了一下。”老乡见老乡,原本泪汪汪,我惊恐万状之余几乎要哭。
  
  念起地域乡情,刚开始我没怎么拼命挣扎,只是申辩。马趴在地的人,他才不管呢。他腾空一只手,另一只手像老虎钳子一样死死地卡牢我的双腿,使我挪动不得半步。掏出手机,他滴滴地呼朋唤友。借着微亮的灯光,我发现趟地讹诈的人,他使用的竟然是大屏幕苹果手机!
  
  很快过来一帮叫花子,他们冲锋上前,不容分说,对着我拳打脚踢,拳打脚踢——
  
  苏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黎明。我发现,我已经被移至到另一处热闹的马路边。我发现,我衣着破烂,浑身疼痛,双腿筋骨尽断。我的身份证手机钱包等等,一切有价值的物品不翼而飞。
  
  深深地,深深地伏地痛苦哀嚎,我不得不嗟叹自己命运多舛。
  
  “起来吧,别装蒜了!一看你就是个老师,还要演什么戏?”一个广场舞大妈距离二步之遥,白眼教训我,“骗子!我今天若是走近你,伸手扶你,都已经是没耳性地第十八次被骗了。”
  
  我哭了,想给她一字一句诉说实情。
  
  “我不听,我不听。听了,信你,我就傻到家啦。”大妈转身,跳着舞步,一扭一扭地远去。
  
  多少行人,多少车辆从我身边流水一样滑过,可是没有一个停下来。还有闲散着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远远观望,可是没有一个近我面前施舍一滴水一口饭。
  
  “老师,还出来行骗!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啥东西!”人们议论着,愤骂着,来了又去,像极了涨潮和退潮。
  
  我不知道,人们是怎么准确判断出的我的老师身份的。我不知道,人们又是怎么一口咬定我的倒下真的是“扶不起”。我不知道,我的行为为什么令他们极度憎恶。
  
  我呼天唤地,收获的除了鄙夷的谩骂与指责,还是鄙夷的谩骂和指责。在东莞这个地方,据说残障人乞讨曾经就有二千多。他们行骗过去了,留给我的当然只有白眼和口水。
  
  一直到在太阳西沉,黑暗再次爱上这个世界,我在活动筋骨中慢慢爬动,爬动,爬动到原先栖身的桥洞。
  
  邻近桥洞居住着的同人,给我弄了点稀汤,还让出最好的桥洞照顾我。路人称我们是“棒棒军团”,称我暂居的桥洞是“棒棒军公寓”。接下来的日子,我渴望着自我调整,我渴望着打通筋骨,我渴望着早一天不留迹象地康复,回归故乡,见到老婆。
  
  又是一天黎明,我睁眼发现感动我的“棒棒军团”,剩掉我“棒棒军司令”一人!伸手摸摸自己的腿脚,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希望渺茫。人穷则大方不起,棒棒军团的弟兄们无能为力,只该玩潜伏。
  
  随后,可恶的饥饿病痛,无情地挤榨着我残余的身躯。
  
  为了一口饭一嘴水,我不得不再一次爬到公共场所,乞讨。
  
  “装蒜。老师,暑假里还出来行骗!你们那里的人,还能不能变换点新花样,科学技术含量高的新花样?”人们又是议论,又是挖苦,又是臭骂。好不容易有了一些不明事故人的施舍,可是夜半钟声时又被洗劫一空。好像仇家盯上了我,要置我于死地。
  
  一遇到人,我就讲述我的悲惨遭遇,回收的无非嘲笑和讽刺:“老师演绎现代祥林嫂。”
  
  “老师,你倒不得,趟不成,装不像。起来吧。”一个荣休老大爷的话,尤其伤透我的心。
  
  好像这世界上,什么人都可以玩倒地讹人的臭把戏,演绎“扶不起”的悲剧,唯独老师不能。好像老师倒地,就是讹人,就是骗子,就是丢失师道尊严。试问,老师脸上打烙了什么样的特殊印记,悲惨落魄到这个地步,人们还是一眼就认得出他的身份?我不恨天不恨地,不恨把好端端的 我 打成残疾的人,我只恨——我只恨我一身老师的“贱癣 ”   深入骨髓。
  
  真相跟假相,混淆了眼睛与耳朵。我,安明成,是命里不成,无处可安啊!给天下老师摸黑了,我为之塑造终生的师道形象啊!
  
  所以,所以今夜,孤独在这陌生都市的立交桥上,俯瞰世界,默感桥下万千。
  
  无颜面见一贯强势的老婆, 我努力——提升着我那正在倒塌倒塌倒塌下去的身躯。
  
  我不知道,我的坚强还能坚强多久。我不知道,我应该向哪里求救。我不知道我的倒下,一旦得到信息的老婆她会是什么样子。我任凭一如既往地听命老婆呼来唤去,刚强地打点体面的家庭生活,也不愿意设想老婆望到我眼下的这个样子,她所发出的那一声哀嚎,撕心裂肺的哀嚎。
  
  静默---倒塌。静默---倒塌。
  
  于无穷尽之世纪时光的头朝下中,突然破空而来一语断呵:
  
  “倒不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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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15-11-18 10:39 |只看该作者
本文作者经过了缜密的构思
遗憾的是,语言读来,略有些别扭
问题在语言表达上吗?
是的
本文是小说吗?
是的
但,更像是讲演稿,解说词,总结,宣传海报
最后一句是亮点吗?
不,是败笔


所以,问题是
通篇是假的感觉
问题就是,编排过多,反而不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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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15-11-18 11:27 |只看该作者
027号作品:稻香
  
  作者:金豆豆





  
  江子跟老板请假,回家抢收稻谷。
  
  老板脸都绿了,连珠炮似的,一通发作:“现下紧缺人手,你这不是添乱么?工资见天300多块,啥样的米买不起,收什么稻谷?往返路费加起来,又是一大损失。你好歹也几十岁的人了,这么简单的帐都不会算?”
  
  江子脸红脖子粗,哼哧哼哧半天,喉咙里挤出一句:“那、那,那就不是钱的事。”
  
  “不是钱的事,还能是啥事?”老板余怒未歇。
  
  “再不回去,稻谷都烂田里了,”江子低下头,看着脚尖,音量不高,却透出执拗,“老娘会气病的。”
  
  江子拿老娘没法子。在老娘眼里,脚踏黑土,背向太阳,是庄稼人的使命。江子原本说,把田租了吧,或者送给人种,却拗不过老娘。妻子打圆场,安慰江子:“你妈从前苦日子过多了,看着粮食才觉得安稳,你就顺着老人家。等她做不动了,自然歇下来了。”
  
  问题就在这里。早些年老娘身子骨还行,左邻右舍帮个手,春种、秋收都不在话下。可今年老娘明显老了,小春麦收就喊吃不消,眼瞅着稻谷成熟,便把希望寄托在江子身上。
  
  江子让老娘请人,说脱离农田太久,哪受得了那罪?老娘就生气了,骂江子金贵,出门才几年,连根都忘了?还说,收割机太贵,何况拾掇不全,浪费厉害,须得拌桶脱粒才好。
  
  江子捏着手机,呆怔半天,便觉得理亏了。他知道,老娘最喜欢的,就是在仓里囤稻谷,满满的,堆积如山,晾晒在院坝时,金灿灿的,晃得人眼花。江子就决定回家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老娘失望。
  
  风尘仆仆,转车,再转车,颠了十几个小时。老远的,江子就看见老娘了,在村头大泡桐树下,笑得满脸沟壑,她大约是等了许久。江子就说:先看看稻子吧。老娘哦哦连声,满心欢喜似的,跟随江子往田里去。
  
  走着走着,江子觉得不对劲了,周围好像都只剩下草垛子?像女人流光了奶汁的乳房,耷拉在各家的田里。没有稻浪翻滚,没有浓烈稻香,在空旷的田野里,江子家的稻子显得特别突兀,也特别孤零。老娘碎碎叨叨,说有厂家来收购,稻谷七、八成熟,用百草枯打在庄稼上,两天就催熟了,谷子自然干燥,还免了晾晒的繁琐,家里没劳力的,都图省事方便,提前把稻谷卖了。
  
  江子吃了一惊,转身看着老娘:“百草枯?”老娘点头:“是。”江子沉默了,老娘也不说话。江子在心里寻思,老娘之所以不跟风,许是笃定了他的归程?又或者是不缺钱?再想起厂里的米,都是市场上买来的,有些不寒而栗。专家说过,很多的农药,残留都挺厉害,对人体有极大伤害。
  
  江子半蹲下身,把几枝稻穗托在掌心,差不多约有四指长,黄澄澄的。想着它们抽穗、扬花、涨浆,渐渐籽粒饱满,江子变得有些感慨,庄稼人的感情就回来了。他轻轻掐下一穗,放在掌心揉了一把,感觉硬硬的扎手,而稻粒在揉搓之下,就都散落在掌心,总也有几十颗的样子。江子慢慢摊开它们,像嗑葵瓜子似的,一粒粒放到嘴里,慢慢脱壳、慢慢咀嚼,一股子新稻的香息立即充盈了口腔。
  
  返回厂里时,江子又被老板训了,还被扣了工资,因为超假了两天。江子不辩解,也没啥好辩解的,为了老娘,为了老娘的粮食,一个字:值。
  
  摩挲着掌心的水泡和厚茧,想起额头的汗液淌进眼里、淌到嘴里,咸咸的、涩涩的,胳膊上、胸膛上,满布稻草划出的血痕,黄浊浊的汗水流过,侵蚀得每道血痕都刺痛,江子笑了起来,挥出的镰刀铮亮,落下的稻粒铿锵,这是庄稼人的炽爱,在老娘端来的热饭、热菜里,所有艰辛都得到了慰藉。
  
  说来也怪不得江子,今秋雨水实在太多,花了两天时间把稻谷收回家,原本计划帮老娘完成第一次晾晒就能返程的,却因为连续遭遇阵雨耽误了。若不全部翻晒一次,堆积的稻谷就会发芽,可不得急死老娘么?好不容易等到晴了半天,江子帮老娘晾晒好了,才放心走了的,这以后,老娘可以零碎晾晒,不用赶急了。
  
  又过了两月,老娘来电话,跟江子商量事,说有人高价买米,还说,陈米、新米都不嫌的,只要是农家米。江子觉得诧异,说米厂、超市那么多,干嘛找上门去?老娘说,就是米厂的职工,好几个呢,大概是上次踩了点,瞄准了家里的稻谷?江子想了想,说,不卖,陈米也不卖,就当提前为荒年做准备。
  
  老娘说,也对的啊,以后我做不动了,咱家也得吃粮食。迟疑一下,又说,他们磨了半天嘴皮子,都赖在家里不走,咋整?
  
  江子认真想了想,忽而下定决心似的,说:卖点给他们吧,我手头的活儿干完,就回去陪你,再不出来了。咱种蔬菜、种庄稼,弄大棚作物,办农村合作社。
  
  说着、说着,江子有些激动,眼前展现开一幅画面:水汪汪的农田里,插秧的庄稼人,恭恭敬敬退步,一步几作揖,一揖插一柱香,祈求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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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15-11-18 11:28 |只看该作者
老家的土豆和玉米曾经很香甜
但最近多年来回乡扫墓,发现那些作物最鲜美的田地,早已荒芜多年
政府补钱都没人种——因为太远了
另外也因为打工的收入可能超过种田
村里也只余下了老人
老人也只会种离家近的地,并只种够口粮
谁还会坚守这片农田?
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
问题可能在于城市的生活多么吸引人
也在于是否农作物收入不如打工
但可能更在于教育资源的不平衡
那么由此推论,会引发多层次与多方面的思考

那么本文
故土难离是一层,孝道是一层,良心的坚守是一层
回归是小说之外,让人感到心酸的无奈(转基因与污染的逼迫)
只是,本文中规中距了
缺少诱人心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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