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件事
15年夏日的一个雨后
我走在湖州东苕溪路上
马路上干干净净的
一个环卫老奶奶坐在路沿抽烟
瘦小的身子
黑黑的脸满是皱褶
眼睛安祥地远望着
腰间围着一块塑料布
雨鞋大而旧
行道树下的阳光
斑剥地落在她的草帽上
街上没有其他行人
这是一个很棒的拍摄素材
我拿起相机,蹲下来,变换着角度按了几张
老太太发觉了我
站起来对我说
“你不是来检查的吧?”
“你不要把照片给他们看到啊!”
“上次我累了,抽了根烟,他们罚了我400块。”
“我一个月才1600块”
“这大热天,我要扫这么长一段街,下了雨,都是树叶,天还闷……”
我前后看了看,
整条街没有行人
也没有一张落叶一处垃圾
感觉好尴尬
对老奶奶任何的安慰和解释
都像是对自身的鞭挞
不记得那几张照片放哪里了
不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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