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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六星书房 天圆地方
楼主: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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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圆地方 [复制链接]

31
发表于 2017-8-28 21:36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8-28 17:44
谢谢!不用爱屋及乌。

得,您误会了啦。我连先生您那时候写的那个国内的汽车业发展史都跟着看了,我喜欢您的文字那呐。可惜那个好像没写完
看到您名字的文字都进去逛一圈的,就是没留脚印而矣。
小时候也就喜欢看民间故事,传奇,章回小说。您这篇一看就喜欢,没觉得长就一气看嘞,不信,我还微信上给我哥发你这篇地址让他来看来着。
我就喜欢听人讲故事。您又是讲故事高手呐(哎,这算马屁不?不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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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17-8-28 21:4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8-28 21:22
有香香和你师傅等一拨人在坛子,锦瑟才不舍得离开。

能伴多久就伴着吧,我恋旧,一个地方不想动。就是最近忙一些,来了看看文字,上来戏耍的少了。
看你前面写的,你有了小锦瑟啦,真为你高兴呐。七夕快乐,天天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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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17-8-28 21:51 |只看该作者
隐香 发表于 2017-8-28 21:40
能伴多久就伴着吧,我恋旧,一个地方不想动。就是最近忙一些,来了看看文字,上来戏耍的少了。
看你前面 ...

     我们想的都一样, 谢谢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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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17-8-29 05:4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6 编辑

8
其实无论是对待爱情的感受和认识,或者是因此而对某人产生的这种感情,都不是冷静和理智的产物。有的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不是神秘,这样的东西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程,也许这个积累只是各种因素而并不针对某个人,他会在你心中形成理想的东西,一点一滴的渗透在你的意识里。一旦有人走进这个理想,你会发现原来你爱的就是她或者他。爱也许会在心动的瞬间产生,或者在漫长的交往过程里形成,但这只是个形式问题,根本上是没有区别的,因为无论怎样都必须符合你的理想,而这理想是不会在瞬间完成的。
六哥自从被老娘教训以后,当然不敢提起去师傅家的事。工厂的处分和老娘的责备以及对不能去师傅家的焦虑,让他几乎忘了还有一个陈静在等着他。他没打电话联系陈静,陈静也不打电话联系他。直到有一天,老娘说了话。
“小陈你这几天没见她吗?”母亲说。
“没有,单位忙”六哥说。
“你跟谁赌气呢,不让你摔跤你就在家里当起大爷来了?”
“她也没给我打电话呀?”六哥说。
“人家姑娘家怎么好意思找你?”
“过两天我给她打。”
“甭用,我跟她说了,明儿你休息,就叫她到咱家来吃个饭。”母亲说。
“您怎么不问问我?”六哥说。
“你糊涂车子,我问你干吗?”母亲白了他一眼说。
六哥听说老娘在没有跟自己商量的情况下,叫陈静到家来吃饭,心里七上八下。师傅的病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回来了呢,自己不知道。不去看看他师傅会不会怪罪?陈静来了看到家里这样,她会怎么想?可是不答应老娘是不行的,左思右想没有办法,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大毛叫醒了六哥:“哥,快起吧,把这身干净衣服换了,今天不是来人吗?”
“你怎么不上学?”六哥问。
“妈说叫我请一天假收拾屋子,把床单都换成干净的。”大毛说。
“哥!听说今天你媳妇要来是吗?”二毛在门口伸进一个脑袋问,六哥扭头在床上找笤帚,二毛早就没了影。
六哥洗了脸,换上了大毛给准好的衣服,老娘进了门。手里提着装的满满的菜篮子,看样子,老太太是起早就去买菜了。
母亲洗菜做饭,大毛收拾屋子,六哥穿着烫的平整的汗衫,像个纸人一样站在院子里抽烟。
“妈,能不能不穿这个呢,太难受了!”六哥说。
“穿着!往人里打扮你,你不往人里走,就你平常那要饭的样儿?是个姑娘也得跑了!”母亲严厉的说。
擦的锃亮的桌子上摆着果盘和沏好了的茶水,老娘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快十点了,你到胡同口去迎迎她去!”
六哥来到胡同口,看着马路对面的车站,忽然,他想起了在接白玲的时候,就是这么看着车站来往的车。那个时候是看着车上下来的人里有没有白玲,现在是等陈静,对于六哥来说,这两种心情没什么区别,他好像只是为了等谁。正在想着,老大沈建功出现在六哥的跟前。
“行呀小六子,你学会了算卦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沈建功笑着说。
六哥看见沈建功心里一愣说:“我……”
“我还没来过你们家呢,我今天是来认门来了,瞧瞧老太太。”说着将两个点心盒子和一包苹果递给六哥。
此时六哥想告诉沈建功自己在这等谁,可怎么也张不开嘴,跟着老大回家又怕陈静来了,正在犹豫,沈建功说:“怎么着?我瞧瞧老太太你不乐意呀?”
“哪的话大哥,走!”六哥领着沈建功走进了胡同。
两个人走进院子,六哥在前沈建功在后,老娘只看见六哥并且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以为是陈静来了,连忙说:“来就来了吧?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吗呀?”
后面进来的沈建功听了这话知道是六哥的老娘说:“老太太,我是六子的大师哥,我来看看您来啦!”
老太太一听一愣,心里糊涂的想,怎么接对象接来个大师哥呢?心理想着嘴上对付着说:“好!快屋里坐吧。”
沈建功进了屋子看着桌子上的水果心里更纳闷了说:“兄弟,你是真的能掐会算哪?连茶都沏好了?”
正说着,就听见屋子外边老娘说:“小陈来了?我叫六子接你去呢,他正好来了个人,你怎么找着的?”
沈建功坐在椅子上,六哥坐在另外的一张椅子上。沈建功由于没来过六哥的家,所以他并不认识除了六哥以外的任何人,陈静的到来没引起他的注意。对于六哥全家来说,陈静才是今天的焦点。
“师傅回来了吗?”六哥问。
“早就回来了,也好多了。”沈建功说。
“这些日子没去,家里有点事”六哥说到这心里有点惆怅。
六哥只管和沈建功说话,老娘往屋里让陈静。陈静走到门口看见屋子里有人没有进去,而是和老娘进了六哥自己的小屋。
“我给你送信儿来了,我五一就结婚。”沈建功说。
“真的?你告诉师傅了吗?”六哥问。
“是师傅让我来告诉你的,你和师傅这次到通州长了不少的见识吧?把我和老二给气的什么似地,师傅看来是偏心眼儿”沈建功说。
两个人聊着天,急坏了六哥的老娘,心里不住的埋怨六哥,不能就这样把陈静晾在小屋里呀,可是又不好催促,眼睛不住的往大屋里看。
大毛看出苗头,走进屋子里给沈建功倒水,在给六哥到水的时候小声的说:“别聊了,人家都来了,妈那着急呢!”
沈建功虽然没听明白什么事,但从眼神上判断六哥家里一定有事就说:“家里有事我就先走了,本来我也没功夫,正忙着结婚的事呢。”说着话站起身来。
六哥本是个爱面子的人,他认为陈静应该不是外人,自己的朋友就应该是她的朋友,这有什么呢?师傅大老远的打发大哥来送信儿,人家还特意买了东西来看自己的娘,看见沈建功站起身来,心里头不落忍的说:“大哥,再坐会儿,难得的你来一趟”
“不啦,你忙着吧,到时候可得提前几天去,帮我忙和忙和,别拿自己当客人。”沈建公说完站起身来,六哥送到门口被沈建公推了回来。
再进屋的时候,老娘和陈静已经坐在屋子里,就听老娘说:“就待这么会儿就要走,我都准备好了,吃了饭走呀?”
陈静说:“不了,我本来想昨天告诉您,我今天真的有点事,我还得赶紧走。”
六哥一头雾水,不知道陈静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始终就没想那么多。
陈静执意要走,老娘使劲的留,娘儿俩一来一去的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拗过陈静,眼看着她走出了院子。
六哥和老娘送陈静到了门口,陈静说声“留步”扭头走了,六哥站在那还是没想明白,老娘推了他一把说:“送车站去呀?”
六哥如梦方醒的追着陈静走到了胡同口,陈静回过头来说:“你也别送了。”
“我妈起了大早去买菜,我妹妹今天连学都没上等着你,你怎么说走就走呢?”六哥心里有点埋怨的说。
“我不走干嘛?我等着你们聊够了再轮到我?”陈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六哥回到家里,老娘正坐在椅子上生气,看见六哥说:“你怎么跟个木头似地,今儿是什么日子?来了人还不快打发走了,没完没了的聊,人家生气了吧?哪来的那么的师哥?”
“我来了朋友说两句话也不成?人家还特意来看您,您怎么这么让我下不来台?”六哥也恼怒的说。
“你知道哪头炕是热的吗?朋友有的是时候聊,小陈这不是第一次来吗?”老娘说。
“她要是将来嫁给我,她就得认我的朋友,现在就耍这出儿,将来怎么办?”六哥说。
“你还腆着脸说呢?你房屋一间,地无一垄,穷的叮当烂响的,要不是我谁看的上你?什么朋友,不就是你那些摔跤的狐朋狗友吗?你没媳妇他们管的了吗?”老娘看来今天是准备跟六哥拼命了。
六哥听了心里跟着火一样,陈静的走不能不对六哥有触动,老娘的话更像刀子一样扎他的心,本想反驳几句,无奈张不开嘴,气的他是七窍生烟,用手捶了一下墙说:“我说我要娶媳妇啦?”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你要气死我呀你个兔崽子,你有能耐就再别进这个家!”老娘的喊声里都有了哭腔。

六哥一跺脚赌气出了门,走到胡同口忽然觉得无所适从。上哪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陈静今天打扮的可以用一句话,那就叫一丝不苟。可见她不会打扮好了来找别扭的,是自己的失误叫她误会的,这怎么能怨她呢?大哥来了不陪着也不行呀?想着现在找她去解释,可惜人也走了,六哥和陈静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就是给厂子里打电话,他连她的家住哪都不认识,即使认识自己冒昧的去找她也是不好。
回过头来再想想老娘,辛苦半世把自己和两妹妹拉扯大,为了给自己张罗媳妇,大早晨起来买菜做饭,大毛因为这个都没上学,我这是什么态度呢?六哥想,既然找陈静解释暂时是难办,眼前给老娘去认个错,这也不低了自己,想到这回头进了家门。
六哥老娘正在生气,看见儿子回来说:“你还回来干吗?”
“妈,都是儿子的错行了吧?我也不是诚心的冷落她呀,这不是来人了吗?您说,我师哥来看您,还给你买了点心水果,慢说他还是我的朋友,就是街坊这点面子您也得给吧?当官的还不打送礼的呢?师哥这次来是给我送信儿的,他五一要结婚,叫我给帮个忙”六哥说。
“人家要结婚了,你呢?你打算打一辈子的光棍儿?”老娘听了六哥的解释,气渐渐的消了。
“我结婚的时候,我师哥也给我帮忙呀?”六哥说。
“驴年?就你这样不识好歹的,谁跟你呢?”老太太说。
“妈,这些菜怎么办呢,都收拾好了!”大毛说。
“怎么办呢?她不吃咱们还不吃?”老太太消了气儿,站起身来到厨房做饭去了,没一会厨房里就传出了炒菜的声音和香味。
“哟!真香哎!妈,弄这么多好吃的,今儿什么日子?”二毛放学回家吃饭钻进厨房里说。
大毛唯恐二毛这样说又勾起老娘心烦说:“吃就等着,哪那么多话!”
二毛看了一眼六哥说:“听说你对象来了,在哪呢,我连上课都没踏实,下了课就往家跑,叫出来让我瞧瞧?”
“人家今天有事,刚走一会儿”大毛说。
“有事也不提前说一声,买这么多东西这算怎么回事呢?”二毛仍然说。
六哥听了心里老大的不痛快说:“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二毛神秘的说:“我要说一句话你听着准耳熟。”
“什么话?”六哥问。
二毛板起脸说:“我不走干嘛?我等着你们聊够了再轮到我?”
六哥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二毛在胡同口听见了陈静的话,原来她一直就盯着这件事呢,怨不得她说卖这么多东西算怎么回事的话。
“你敢偷听?”六哥说着抓住二毛的胳膊。
“妈!他打我,您管不管他呀?”二毛尖叫着喊道。
六哥上班先给陈静打了电话,想约她出来,又怕陈静还没从昨天的事走出来,为了这个在电话机前转了半天,弄的组长直看他。费了半天劲终于拨通了电话。
“今天不行,我家里有事。”陈静说。
“那你说什么时候?”
“也别定日子,我给你打电话吧。”
六哥放下电话想,看来这是真往心里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眼就到了“五一”,厂子里公布了放假的日期,一号二号放假。一般的说,放假之前的一天,基本就不干活,只是打扫一下卫生擦擦设备而已,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六哥想好了,中午吃完了饭给陈静打电话,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叫出来。
没等到了中午,同事一个叫三白的就喊道:“六哥,电话!”
三白是个刚来不足一年的小徒弟,跟六哥混的很熟,嚷着跟六哥要学摔跤,六哥看他那细长的身子骨说:“我不能害你,摔散了可就攒不上了。”
六哥跑到休息室拿起电话,没等说话三白凑到跟前说:“听着是个女的。”
六哥听出了这小子的坏意说:“男女你要是听不出来,你耳朵就有毛病了,快躲开我这儿。”
三白知趣的走了,电话里传来了陈静的声音:“今儿有时间吗?”
“有,下午就没事了。”六哥听到陈静这么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六点吧,六点你还在老地方等着我。”
“嗯,好吧,老地方!”六哥重复了一遍。
“你手里拿的什么?一本书,是什么书?阿里郎”三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六哥身后走过来,学着朝鲜电影《看不见的战线》里特务对暗号的台词。
“贫蛋呢你?”六哥说。
“六哥,是哥们不?这事瞒着谁也不该瞒着兄弟我不是?”三白嬉皮笑脸的说。
“你的意思呢?”六哥问。
“我的要求很简单,到小卖部来盒红叶烟,咱们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是抱着元宝跳井,舍命不舍财,那就不怨兄弟我不客气了。”三白显然是讹诈,这也有缘由。当时的工厂里,年轻人搞对象都是秘密状态,特别是六哥还在学徒期间,学徒期间搞对象会叫人另眼看待。
“你小子讹我?”六哥说。
“这怎么是讹,破财免灾吗!”
六哥无奈,也是因为陈静来了电话心里也高兴,拿出五毛钱递给三白。
三白拿着钱一溜烟的走了,六哥看着他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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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17-8-29 06:00 |只看该作者
隐香 发表于 2017-8-28 21:36
得,您误会了啦。我连先生您那时候写的那个国内的汽车业发展史都跟着看了,我喜欢您的文字那呐。可惜那个 ...

有人喜欢看我写的字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误会?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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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9 06:01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8-28 21:24
麻金城和六哥以后咋相处哦、、、、、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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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17-8-29 21:5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8-29 05:46
8
其实无论是对待爱情的感受和认识,或者是因此而对某人产生的这种感情,都不是冷静和理智的产物。有的时 ...

陈静不过打个酱油,六哥也被人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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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17-8-30 01:4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早想进来看鹰兄的字,时间不允许又没静下心。今儿才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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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17-8-30 04:5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7 编辑

9
六哥干完了活洗了澡,满心欢喜的换好衣服准备下班。他心里想着见了陈静该怎么说,也许她还得小性,还要为那天的事说几句埋怨的话,六哥都准备好了,绝对的不分辨,不解释,让她说痛快了自然就好了。
五一节前发了点加班费,六哥首次揣在口袋里没跟老娘说,这是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因为他打算请陈静吃顿饭,或者给她买点什么。
“六哥,电话!”又是三白的喊声。
能是是谁呢?陈静已经来了电话,家里的人是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
“挺忙啊!这回是个男的了”三白把电话递到六哥手里说。
“喂!“
“小六子,今儿你上我这来帮我干点活。”是沈建功。
六哥想起沈建功从他家走的时候曾经说过帮忙的事,那个时候办喜事很少有下饭馆的,都是在家里办。鸡鸭鱼肉都要收拾,锅碗瓢盆也要准备,菜得有人摘,通常是知近的朋友跑去帮忙。厨师要把第二天婚宴上费功夫的菜事先准备好,比如该炸的,该炖的等等。
六哥听了沈建功的话有点犹豫,这要是平常怎么都好办,即使是取消一次约会也没关系,今天这个约会是不能取消的,因为陈静还没有消气。
“怎么着?有时间吗?”那边的沈建功问到。
“恩!”六哥不敢不答应。
“那好,早点来吧!”沈建功说完放下电话,六哥发了愁。
“怎么着?是大舅子吧?”三白抽着烟在旁边说。
“你有点正经的,什么大舅子?”六哥心烦意乱的说。
看着三白六哥忽然有了主意:“三白,你帮我个忙。”
“帮你见面去?好,不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代替你。”三白说。
“你放屁!我让你帮我干点活。我师哥明天结婚,今天让我帮着干活去,我现在有点事去不了,你替我去一下,我晚点到。”六哥说。
“人家认识我是老几呀?”三白说。
“我跟他们念叨过你,你一提我就行”六哥说。
“万一我一提你,人家揍我一顿呢?”三白说。
“你去不去吧?你小子怎么干点儿事就有条件?你不是想学摔跤吗?今天去的都是,明天你跟我参加婚礼,我师傅还来呢!”六哥说。
给了地址把三白打发走,六哥推着自行车走出了车间大门。
六哥骑着车到了北海,陈静所说的老地方就是北海的后门。自从那次吃卤煮火烧以后,他们就定在这个地方。四月底的北京已经完全进入了春天,树不像初春那样烟雾一样嫩绿,不似夏天那样深老,而是鲜绿的颜色。湖边的垂柳在晚风中摇曳,白塔在夕阳下成了粉色。陈静和六哥走在湖边,一直到了五龙亭谁也没说话。
六哥原来准备好了的话这个时候一句也没了,好像掉进了湖里。到了五龙亭,两个人坐下,六哥看着湖水不知道怎么办。
“你放几天假呀?”陈静终于打破了沉默。
“两天,借了一个休息日。”六哥说着顺手伸进口袋里去摸烟,他忽然想起老娘的嘱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犯了一回傻了。六哥抬起头来正看见陈静用眼睛盯着六哥的手。六哥把手又拿了出来。
“抽吧,反正也是改不了,干吗自己限制自己呢?你跟我在一起不抽,出了门接着抽这是何苦呢?”陈静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她是允许还是反对。
“抽了好几年了,一时半会也难戒”六哥搭讪着说,心里有点怪异的滋味。从小到大管六哥的人只有三个,一个父亲,一个母亲,再有就是师傅,这样看来,如果要是和陈静真成了,这不是就多出一个来吗?
“你这两天怎么安排呢?”陈静问。
“我有个师哥要结婚,对了,就是你那天上我们家碰见的那个,我得给他帮忙去”六哥说。
“什么师哥?摔跤的吗?”陈静抬头问六哥。
陈静的话没有错,可六哥听着就是别扭,因为在这以前,她已经表示出对摔跤的不满。
“是”六哥说。
“你能听我一句吗?不去摔跤,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摔跤的没有正经人。”陈静说。
六哥知道,不是解释摔跤就是得和她争论起来,刚刚发生了她去家里误会的事,六哥不想说的再多。
“唉,对了,我今天想了想,咱们去大华影院看电影怎么样?”六哥说。
“现在去看电影?”陈静问。
“对呀,香港电影《三笑》,陈思思演的,我今天看的报纸。”六哥说。
“你别打岔,电影什么时候看不成,我说的话你想想不行吗?”陈静说。
“你从哪听来的摔跤的都不是正经人,我不正经吗?”六哥有点忍不住的说。
“你坐那说,你嚷什么?现在就冲我嚷,将来什么时候是头呀?”陈静说。
“不是,我一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就不痛快,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六哥说。
“我跟你说这个我还有个顾虑,我父母要是听说你是个摔跤的准不乐意。”陈静说。
“那你就别说呀?”六哥说。
“我能瞒多长时间?我也不乐意你摔跤,”陈静说。
“咱今天不说这个,说点别的。”六哥说。
“别的说什么?除了摔跤以外,我看你挺好的”陈静说。
我不能去描写六哥和陈静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本事,另外,六哥已经走了,如果让他带着这个秘密是不是个好办法呢?但是,我也不想把六哥写成个君子或者英雄,因为他的确不是,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血有肉,一切能吸引别人的东西同样能吸引他的人。我只能说,那天晚上六哥进入了真正的恋爱状态,有一点是肯定的,即使是这样六哥也没有答应放弃摔跤。
对于恋爱的人来说,时间就好像专门跟他们过不去似地,转眼间北海就要静园了,六哥和陈静站起身来走出了北海,送到车站的时候陈静说:“明天去帮忙,二号呢?”
“二号我找你去”六哥说,
“我们去颐和园,我好长时间没去过了”陈静说。
当六哥来到沈建功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院子里热闹异常帮忙的人不少,沈建功家是个住了五户人家的四合院,街坊们也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好贴了喜字,因为第二天这些房子都是要用来招待参加婚礼的亲友。院子里已经搭好了喜棚,所有的人都在忙,沈建功看见六哥埋怨道:“你怎么才来,都忙的差不多了,你这小兄弟不错,进门就干活。”
三白正在给一只鸡褪毛,一盆热水散发着鸡的腥味看见六哥说:“快着呗嘿!该你了,我给我妈都没这么卖过力气。”
三白的话引起了满院子的人都乐了起来,六哥说:“兄弟辛苦,你放那我来。”
六哥卷起袖子接过活,三白站在旁边点上颗烟说:“看来是不错,要不然谁有这么大的精神熬到半夜?”
“你小点声!”六哥提醒道。
沈建功走过来说:“什么不错?”
“没什么,我是说六哥的手艺不错,你看这活比我干的利索”三白说。
后半夜的时候,活忙的差不多了,沈建功叫厨师做了几个菜摆上桌子犒劳大家,街坊们也该休息了。
席间沈建功说:“哥几个今天好好的吃喝,等会愿意回家的就走,明天早点到,不原意走的我这也有地方”
“师傅明天几点到?”六哥问。
“说是九点多,你明天去车站接他。”沈建功说。
沈建功又举起酒杯对三白说:“这位小兄弟今天辛苦了,虽然你是小六子的朋友和同事,头一次到我这就忙和,我也不好意思,喝了这口吧!”
“我是抓的官差,六哥今天……”三白话说了半截被六哥拦住。
“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没说的,大哥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六哥说。
“你六哥今天怎么了?”沈建功看出蹊跷问。
“没,没什么,我今天有点事,就把他打发来替我一会儿”六哥遮掩到。
“是一会儿吗?是半宿”三白不依不饶的说。
“你小子找揍呢?”六哥说。
“三白,你就告诉我,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沈建功说。
“其实没什么大事,六哥,这本是好事,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这不也对了大喜的日子的景儿,在厂子里不能说,在这说怕什么的?”三白说。
“那你就说”沈建功说。
“六哥把我支到你这卖苦力,他自己约会搞对象去了。”三白说。
“哈哈,这是好事呀兄弟,那怎么还不让说呢?”沈建功乐着说。
“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呢吗?”六哥脸红的说。
“我看不像,八字没一撇半夜半夜的熬着?”三白在旁边说。
“你等着,等一会儿回去我收拾你!”六哥恨恨的说。
“好事,来兄弟我们喝一杯,明天告诉师傅一准高兴。”沈建功说。
第二天早上,沈建功去接新娘,临走的时候嘱咐六哥:“你现在就盯着接师傅,别的你先甭管,照顾好他就行”。
六哥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半,走到车站心里想,我跟接人干上了,接白玲,接陈静,今天又是接师傅。
车来了,先下来的就是师傅白葆春,接着是师娘,师叔常顺义,最后下来的是白玲和麻金城。麻金城和师傅一起来多少让六哥有些意外,照理说,大哥的婚事他应该是来帮忙的,怎么混到师傅这伙贵宾里呢?
“小六子,老远就瞅见你一人在这傻站着呢,哈哈!”常顺义笑着说。
白葆春说:“都弄的差不多了?”
“是,大哥去接新娘子,就交给我一个任务把你们照顾好。”六哥说。
麻金城走过来,今天的麻金城一身戎装,增加了几分精神,他笑着说:“辛苦了兄弟,我这些日子太忙,今天好悬请不下假来呢,你替二哥多干点啊!”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朝沈建功的家走去,前边走的是白玲和麻金城,后面是师傅白葆春夫妻和常顺义,六哥觉得今天白玲有点不对劲,竟然没理他。
在六哥的印象里,由于父母娇生惯养加上爱耍脾气,白玲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更让六哥觉得奇怪的是,白玲和麻金城分外的亲热,虽然在这几个师兄弟里,白玲和麻金城最说的来,平日也来往最多,可像今天这样亲热在六哥的见识里是少有的。
进了院子,大家高接远迎的把白葆春一行让进正屋,六哥看了很羡慕,想起自己的老娘,要是也能这样对待师傅该多好?白葆春等坐在那喝茶聊天,白玲和麻金城去看新房,六哥忙着端茶倒水。
门外一片鞭炮声,显然是新娘子到了,院子里的人都跑了出去,只有正屋里坐着的人没动,因为他们是不能去看的。
不大一会儿,新郎和新娘几乎是在硝烟中钻进了院子,后面仍然有几个小孩跟在后面往新娘身上扔鞭炮。沈建功父母早逝,所以把师傅,师娘和师叔等一干人介绍一遍。常顺义递过红包说:“哈哈哈,好小子,这媳妇不错瞅着就有造化,也许你将来就得了她的济呢.。”
常顺义的话果然应验,多年以后,沈建功的老婆混到了一个很大的商业集团做了老总,这是后话,可常顺义为什么这么说,到今天谁也没弄明白。
白葆春满脸生光,师娘也乐的合不上嘴,白玲走过来说:“大哥,这就是嫂子呀?这谁给化的妆呀,脸蛋太红了,都成了唱戏的了”一句话把沈建功的老婆说的脸更红了,满屋子人哄堂大笑,急的廖素珍喝道:“小玲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跟你大哥闹,让人家笑话。”
沈建功连连说没事,白玲不服气的说:“这怎么了,今儿不闹什么时候闹呀?”
白葆春掏出红包递过去,一连串的就说两个字:”好!好!”
梨花之夜让白玲下定了决心对六哥视而不见,直到后来她觉得,这个决心很空洞,因为六哥并不知道她的想法,或者说,要不是在那一瞬间六哥道出他有了女朋友,白玲从来也没想过什么,这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决心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一个过于自信的女人对于别人的忽视最容易表现的就是冲动和愤怒,遗憾的是,白玲所有的一切想法六哥浑然不知,白玲甚至想过,这是不是自己自编自导的一场戏,这场戏没有观众,连六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玲要证明的不过是心中的那点不平,当然,拿麻金城来证明这点是出于无奈,因为她没有搭档。她也想到,这样对麻金城也过于残酷了。但是,固执是白玲的习性,没参加婚礼之前她虽然想好了怎么忽视六哥让自己觉得痛快,但做起来还是犹豫,犹豫的是这有点可笑和浅薄,犹豫的是麻金城如果当了真她怎么收场?虽然她想了很多,甚至决定把这一切想法都放弃,还是和平日一样的对待六哥,可是就在下车的那一瞬间白玲发现,她再也做不了。自尊让她又拣起了原来的计划,她甚至顾及不了这样做的后果。
婚礼开始,无非是那些程序,很快就进入了婚礼最重要的一个内容,吃!主桌是白葆春夫妇,常顺义等长辈。沈建功考虑到白玲在这里熟人少,特意把她也安排在师娘旁边。跟随女方来的家人算新亲,也是单开一席,剩下的就是自愿结合了。
帮忙的跟着传菜上酒走马灯一样,六哥就在这个行列里。沈建功挨着桌子敬酒,少不了大家闹闹新娘。沈建功走到师傅跟前说:“师傅,今天我结婚您肯定是高兴,可也得嘱咐您,你的心脏不好前些日子又不舒服,您还是少喝,您想喝酒徒弟不是管您一顿,是管您一辈子。”
白葆春哈哈一笑说:“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常顺义说:“喜事走三年大运,这是高兴的。”
廖素珍说:“你师傅不知道好歹,孩子说的好话你也听不懂?”
麻金城凑了过来,他并没有安排在这个桌子上,他走到师傅跟前说:“师傅,多喝是对的,喜酒不醉人。”
白葆春说:“老二说的对,你们哥仨的酒我都得喝了我才戒酒呢。”
沈建功说:“师傅,我告诉您一个好事,小六子有了对象了。”
“哦?多咱的事?他怎么不跟我说?”白葆春说。
“我也是昨天知道的,还不是他说的,是他的一个小兄弟告诉我的,这小子跟我也保密呢”沈建功说。
“你把他叫来,我问问他。”白葆春说。
“老大的喜日子,你忙和这个干嘛?”常顺义说。
“我就说这小子嘴这么紧,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我能不问问他吗?”白葆春说。
“大哥,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吗?”白玲说。
“那当然,就是他那小兄弟叫什么来着……对!三白跟我说的时候,他还不让说呢。”沈建功说。
“告诉你,你可不是第一个,我才是第一个呢!”白玲说。
“你怎么是第一个?”沈建功不解的问。
“我爸爸病在三伯那的那天晚上,我和傻六子站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白玲说。
“小玲子,越说越逞脸,在家里叫我不说你,怎么还跑外边叫来了?没规矩!”廖素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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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30 04:52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8-29 21:50
陈静不过打个酱油,六哥也被人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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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30 04:53 |只看该作者
可可秋心 发表于 2017-8-30 01:40
早想进来看鹰兄的字,时间不允许又没静下心。今儿才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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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17-8-30 11:36 |只看该作者
三白也是个精灵鬼。不喜欢麻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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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31 05:2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7 编辑

10
直到一点多钟,喜筵结束了,按照常规,晚上这顿饭的规模无论是从形式上还是规模上都远没有上午这顿大,而留下来的人多都是朋友。白葆春等几人吃了饭喝了茶准备起身,沈建功一家人送到门外。六哥忙的始终没上桌,听说师傅走也跟了过来。
常顺义说:“你今天给你大哥卖了力气,你大哥到了你那天也得卖力气,今天晚上让他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是呀,帮你大哥好好忙和忙和,人生就这么一回大事。”廖素珍说。
白葆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说:“还有,你以后有事瞒着我,你就别叫我师傅。”
六哥不知道他们已经议论过自己搞对象的事,一时懵了说:“师傅,我什么事瞒着过您呢?”
沈建功连忙说:“就是你搞对象的事,我跟师傅说了。”
“我说这些日子没见你的影儿,赶情你忙和这个呢?”白葆春说。
其实,白葆春说的不错,六哥之所以没去师傅那,跟搞对象是有关系的,可是这关系是不能解释的,六哥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听你师傅的,他今天喝多了”廖素珍说。
麻金城走过来说:“师傅,让白玲在这待到晚上,我们一块堆儿乐乐,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
常顺义说:“我看行,有我们这些老块子他们施展不开,今天大喜的日子让他们凑合一块高兴高兴。”
“完了事我送她回去,您就放心吧”麻金城说。
此时的白葆春走路都有些晃悠的说:“儿大不由爷,脚大不由鞋,我不管哈哈哈!”
廖素珍不放心的说:“那也不能太晚了”
六哥这才发现,这些人里没有白玲。
送走了师傅,大家回来,此时没走的人还聚集在一起聊着天,帮忙的人收拾家伙,厨师准备着晚上的饭。
六哥忙完了事坐下来说:“大哥,我也不能老当差呀,现在我该享受享受了,叫嫂子过来给我点烟倒茶!”
“你嫂子叫他们给闹懵了,这会刚消停,你又跟着出妖厄子?(坏主意)”沈建功说。
“要说闹,我才是正差,小叔子跟嫂子可以没深没浅,这是我的权利,你麻利儿的(快),别等着我过去,那就不是点烟倒茶那么省事了”六哥得意的说。
“你还来劲了?”沈建功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叫媳妇。
沈建功的媳妇跟着老公走过来,拿起香烟递给六哥,六哥并不伸手接过来说:“放我嘴里叼着。”
袁青无奈放在六哥嘴里划着了火柴,六哥不吸而是用鼻子出气吹灭了火,袁青说:“你干吗不吸?”
“没点着接着点吧,哪那么多话!”六哥趾高气扬的说。
一连几次就是点不着,袁青看着沈建功,沈建功说:“差不多得啦,你给自己留个后手,你也有了对象了,等你结婚的时候也这么折腾你媳妇。”
正说着话麻金城和白玲走了过来,麻金城说:“大哥,你们先忙着,我跟白玲去趟王府井,这不是离着近吗?六子,好好的折腾折腾啊哈哈哈!”说完两个人走出了院子。
六哥看着他们说:“这小子什么不干,今天真当自己是客人啦?大哥,你也够偏心眼的,他吃饱了遛商场,我跟这当跑堂的?”
袁青说:“人家跟对象遛商场你大哥怎么管?你要把对象带来,也不让你干活。”
六哥心里一愣,什么时候他们是对象了?

对于六哥来说,对白玲的所做作为根本就没在意,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沈建功的老婆称白玲为麻金城的对象。莫非这些日子没去,师傅把这个事定下来了?怨不得师傅对自己搞对象的事这样的敏感呢?
为了证实这个,六哥对沈建功说:“大哥,白玲和二哥正式的搞对象了?”
“我看是,要不怎么出入成双的呢,我不早就跟你说嘛,这是早晚的事。”沈建功说。
“师傅同意了?”六哥问。
“我这些日子忙着结婚的事,好些日子没去,不知道。”沈建功说。
“要是同意了,这小子我就不必叫二哥了,得从白玲那论,他得管我叫点嘛儿了?”六哥乐着说。
“先别瞎说,就真是也得等着师傅告诉咱们”沈建功说。
六哥对麻金城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他像个鸭子,老是不能脚踏实地,又像条泥鳅似地抓不住,他没有大哥实在,山里红的事和那次比武二哥的阴损,又叫六哥觉得,麻金城的做法有些不爷们。六哥倒是乐意他跟白玲成了,这样就不用从师兄弟的情分上处理关系,好像轻松多了。
晚上开饭的时候,白玲和麻金城走了进来。白玲坐在椅子上先把高跟鞋甩掉,把袜子褪到脚踝说:“妈呀,累死我了,这破鞋把我的脚后跟儿都啃破了,大哥,快给我找双布鞋来!”
麻金城蹲在白玲的跟前说:“你穿的是新鞋?新鞋穿着当然啃脚,来,让我看看。”
六哥端着酒杯看着麻金城心里一阵的腻烦,他不明白麻金城怎么能做的出来?在六哥的概念里,男人温存女人是背地里的事,大庭广众的实在是看着别扭。
“二哥,先吃饭,看完了脚还吃的下去吗?”六哥嘲讽的说。
麻金城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白玲扬起脸来说:“你管得着吗?二哥他乐意心疼我,碍着你什么了?”在白玲看来,六哥的表现是对她表演的反映,心里异常的得意。
“我是管不着,吃完了饭,叫大哥给你打水,二哥给你洗脚,谁让你是我师傅的千金小姐呢?”六哥说。
“千斤万斤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看别人的脸子行事的”白玲说。
沈建功听出这话不对头走过来说:“你们俩不能见面,见面就吵,师傅不在就反了你们了?”
“你别管,我今天倒要瞧瞧白葆春的得意门生还能说出什么来”白玲说。
白玲的这句话捅了马蜂窝,一直在旁边的麻金城无缘无故的被六哥讽刺了一顿,心里正不痛快,白玲的话又让他勾起了师傅带着六哥去通州的旧怨于是冷冷的说:“白玲,别这么说,我们悟性差,师傅要是能教出个好徒弟,我们值、只当是陪太子读书了哈哈哈!”
六哥虽然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这个“陪太子读书”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听出这不是句好话,本想发作,想到要考虑师傅的面子,加上没跟麻金城红过脸,特别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只好不说话。

晚上的饭虽然没有白天的丰盛,但气氛却很随便,因为这些人里除了朋友就是街坊。沈建功的媳妇走了过来,她说麻金城和白玲是一对只是她的感觉,因为她对他们谁也不熟悉。
“来,今天大家辛苦一天,为了建功和我,我感谢你们,大家喝一口,我不会喝酒可这酒我得喝,大家都倒上吧。”
大家倒了酒,袁青和大家喝了酒说:“我们是结婚了,还有金城和小六子,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呀?”又扭过头对麻金城说:“兄弟,你可找了个好媳妇,越看越像挂历上的大美人儿,小六子的对象虽然没带来,我想也错不了,瞧他那大个子,浓眉大眼的,好歹的姑娘他没准还瞅不上呢,跟你们比起来呀,我可就没地方摆了,我现在都后悔,怕你大哥看见你们的对象再跟我离婚。”
满桌子的人哄堂大笑,六哥心里想,别看大哥是个闷坑,嫂子倒是快人快语,大概是今天为了躲避闹媳妇,白天没露,晚上现了原形了。
麻金城明知道沈建功的媳妇是理解错了,可偏不往这上说,他笑了笑说:“嫂子说的对,小六子就是不对,有了对象干吗还藏着掖着?我们又不是日本鬼子,哈哈哈哈!”
沈建功白天没敢放量喝酒,此时已经三杯下肚,红着脸说:“对,保密,昨天还保密呢”
白玲此时看见大家一个劲的呕六哥,开始心里觉得很过瘾,可看六哥粗着脖子不说话,又觉得他可怜起来,因为她知道,六哥没和她翻车都是看着爸爸的面子不敢而已。想起雪地里他扔下她头也不回的走的情景,她知道,六哥的这种忍气吞声是不会长久的。
六哥低着头喝酒,打定了主意不说话,麻金城阴阳怪气的话叫六哥肚子发胀,他知道如果他说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酒这个东西很害人,连一贯老实细致,体察人情的沈建功此时再也没有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六哥的不语一点也没引起他的注意,相反他举着酒杯说:“这也说不定,我兄弟也许是怕对象长的拿不出手,不敢带来,大家也得担待,哈哈哈哈!”
话是拦路虎,同样一句话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情境的作用是大不一样的。如果这句话放在平常,即使沈建功说的再深一点六哥也不在乎,因为他是深敬这位大哥的。先是白玲、后是麻金城的话已经把六哥的肚子装成了火药桶,六哥实在憋不住了,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六哥的做法没有瞒过白玲的眼睛,她内心埋怨麻金城的话忒损了,同时她体会到,麻金城是个藏而不露的人,他对六哥的报复要比当着面骂几句都难听。
桌子上的人一愣,不知道六哥为什么站起身来走出去,沈建功笑着说:“上厕所了,等他回来接着问他”
白玲站起身来说:“咱们不说他了,大哥,我跟你喝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
这句话转移了话题,大家开始轮流的敬起沈建功夫妇。过了很长的时间,白玲发现六哥再也没有进来,心里放心不下,因为所有的祸都是她惹起的,虽然白玲爱耍脾气但是绝不糊涂,她站起身来说:“大哥,厕所在哪?”
沈建功半睁着眼睛说:“干吗?你也去呀,出了门往右走,电线杆子旁边就是。”
白玲匆忙的走出了院子左右看了半天,胡同里已空无一人。

胡同空了,白玲的心里也空了,从下车到现在,忽然她觉得自己出了圈了。如果没有她,谁能这么挤兑六哥呢?一己之私给了别人这么大的机会是她没想到的。六哥忍耐谁?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自己为什么能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己的爹。白玲这个人有个优点,她会一时冲动,也会想的很多。
回到院子里,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大哥沈建功已经喝的舌头都直了:“小六子……准是掉到茅坑里了,这么半天……都不回来?”
看见白玲回到桌子前沈建功接着说:“你们都在这呢,大哥我有个心思……”
“你都说了六遍了!”袁青提醒说。
“不行,我妹妹没听见,所以……我要说!我今天结婚了对不对?可老二和小六子没……结婚,小六子有了对象了,这……是好事呀!白玲,抓……紧时间把你和老二的事定……下来,明年你们一快堆儿结……婚。”
白玲说:“大哥,你喝多了,赶紧休息吧,我也走了。”
“不……行,你得让我说完了。没有师傅在,我……就是老大,你们必须……得听我的。只要你们结婚,看见小……六子是怎么伺候我……了吗?我也怎么伺候……你们!你们到……时候别想着我……是你大……哥,就当我是……孙子,随便的使!”
袁青听着不象话揪着沈建功的耳朵说:“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孙子了?”
白玲站起身来说:“嫂子,让我大哥歇着吧,我真得走了,要不我妈该着急了。”
麻金城站起来说:”好!大哥休息,我送她回去。”
白玲在前边走,麻金城一路碎步的跟在后面,沈建功已经站不起来了,可嘴里还喊道:“别着急走呀,我送……送你们,老婆,我……的鞋呢?”

白玲和麻金城出了沈建功的家门,坐车倒地铁到了宣武门,一路上麻金城一句话没说,白玲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当然也没顾得和他说什么。
下了地铁白玲说:“二哥,这么晚了你就别送我了,你等会还要赶到石景山,我一个人能走,我家附近那最近也安了路灯,晚上挺亮的天也还不算晚,我没事的。”
麻金城说:“不行,我答应师傅把你送回去,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师傅交待呢?”
白玲看麻金城坚决要送也没说什么,倒了公共汽车在南菜园下了车,两个人朝家里走,离家不远的时候,白玲说:“行了,就送到这吧,回头你回去没车了。”
麻金城忽然表情严肃的说:“白玲,二哥想问你一句话。”
白玲心里一愣说:“什么话?”
“二哥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就这仨字就完了?”麻金城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白玲的眼睛。
白玲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勉强说到:“那还怎么说?”
“今天上王府井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可是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就我们俩,你不明白我的心思吗?”麻金城说。
这当然不用问,白玲不会不明白二哥麻金城的意思,现在让她发愁的是怎么回答。平心而论,麻金城对自己是百依百顺,可白玲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想法,加上今天沈建功酒后的话,这可能就是麻金城在路上不说话的原因,他现在是想好了应该怎么办的。踌躇半天白玲说:“二哥让着我,知道疼我,我就是这个意思。”
“二哥为什么知道让着你,知道疼你呢?”麻金城一副循循善诱的口气说。
“那还有什么,你是我爸的徒弟,咱们是兄妹,当哥哥的怎么能不知道疼妹妹呢?”白玲说。
麻金城脸上一丝微笑的说:“我看我要是不说明白了,你老是跟我打马虎眼,老大结婚了,小六子也搞了对象,我倒不是因为这个,二哥这几年在你身上的心思你就一点没感觉?”
白玲低着头一时不知道怎么说,麻金城接着说:“我就是想娶你做老婆,凭我现在的身份和条件,我觉得我不委屈你,师傅也不会不同意,现在就是要你点头的事了。”
尽管白玲料到麻金城会说出什么来,可是当他真说出来的时候,白玲还是紧张万分,连忙说:“二哥,你别这样说,我可从来没考虑过咱们俩会这样,我就没想过。你和他们都是我的哥哥,我就是这么跟你们相处的,我没动过别的心思。”
麻金城忽然抓住白玲的胳膊说:“你为什么揣着明白老跟我装糊涂呢?”
白玲挣脱了几下没有效果,要知道,麻金城是摔跤的,摔跤的手要是抓住了谁,轻易是跑不了的,因为他们练的就是这个基本功。
“二哥,你松手,我真的没想过那么多。”白玲开始有些慌乱的说。
“你心里头有人”麻金城说。
麻金城的话叫白玲心里扑通一下直跳,她抬头问他:“二哥,你别胡说,我心里有谁?”
“你以为二哥是三岁的孩子?你今天在大哥那的表演我是一清二楚。你平日没跟我这么亲热过,你上王府井什么也没买,连商店也没进几家,你演给他看拿二哥当龙套,我说的对吗?”
麻金城的话像一股寒风直透脊骨,如果说白玲当时的想法就是为了在六哥面前找回自尊,现在看起来,他说的不错。
“二哥,你想太多了。”白玲已经理屈词穷的没有了退步。
“不是我想的多,是你倒没少费心思。白玲,我劝你一句话,小六子是个生熟不懂的混小子,你演这个给他看你是抬举他了,他根本就看不懂,就冲这点他也不值得你喜欢。再说,他要是心里真有你,他何必又找对象?又何必最先跟你说?你是聪明在表面,糊涂在心里。”麻金城说。
“二哥,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得走了,我妈早就着急了。”白玲说完挣脱了胳膊头也不回的朝家里走去。
麻金城看着她的背影说:“好好想想二哥的话,你总得给我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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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31 05:24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8-30 11:36
三白也是个精灵鬼。不喜欢麻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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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17-9-1 06:2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8 编辑

11
白玲推开院子大门的时候,廖素珍闻声从屋子里出来:“这早晚儿了,怎么才回来?你一个人回来的?”
“我二哥送我回来的。”白玲扭身插上大门说。
“你二哥呢?”
“走了,再晚了他回去就没车了。”白玲走进了屋里脱掉外衣,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
“你喝酒了?”廖素珍站在女儿身后说。
“晚上跟大哥大嫂喝了几口。”白玲用手摸着脸说。
“瞧你的脸,跟大红布似地,快洗洗睡觉吧,明儿还上班呢。”廖素珍说。
“我爸睡了吗?”白玲问。
“跟你七叔在那屋睡了,我刚才给他们续开水,俩人对着打呼噜呢。”
常顺义一辈子没结婚,一年倒有半年在白葆春这。他是宝三最小的一个徒弟,所以,白葆春另眼看待他。曾经和他商量干脆就搬过来住,两家子并成一家,常顺义不同意,按照他的说法,这样走动亲热,上了年纪的人不扎堆儿,因为怕给别人找麻烦。
廖素珍打来了热水倒在脸盆里,白玲洗漱以后脱衣上床钻进了被窝。廖素珍也上了床躺在旁边。练武的人,中年以后大都是夫妻分开睡,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人到中年精气日衰,为了保存精力习武,一般都采取夫妻分居的办法,白葆春也不例外。
廖素珍拉灭了灯,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进屋里,风吹着杨树叶“哗哗”的作响。
白玲想着这一天的经历,特别是麻金城那句话“你心里有人”。直到现在白玲才感觉到,她心里真有个人,就是六哥。六哥宽厚的肩膀,浓密的头发,开朗的笑容总是不停的在她脑子里闪现。
麻金城说的对,自己今天的演的戏是拿他当了龙套,她也曾经考虑到怎么收场,不过那个时候她想的是,麻金城未必能明白。今天被他点破让白玲除了无奈又添了一份惊恐,麻金城果然是老谋深算。
自己喜欢六哥可是已经晚了,六哥已经有了对象,现在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徒劳无益了,她感到分外的委屈。也为自己今天的做法感到脸红,真是多此一举。还有一个问题让白玲发愁,麻金城看来不会罢手,万一他要是还提出这样的问题怎么办?
可能是女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廖素珍轻声的说:“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白玲看着天花板说。
“看见人家结婚眼儿热了?”廖素珍笑着说。
“妈……!”白玲觉得母亲这个结论似是而非,自己发愁的事远比这个要复杂的多,反正是没人说,不如跟母亲说说。
“妈,您说六哥这人怎么样?”白玲说。
“怎么想起了问他,这孩子不错,打进了门我就喜欢,我跟你爸爸说过,这孩子厚道,就是脾气有点掘。这次你爸爸病在通州,他昼夜守着,就是亲儿子又当如何呢?”
“今天晚上,大哥,二哥还有我把他给气跑了。”白玲的口气轻松,好像是淘了一回气,可心里沉重。
“那干嘛呢?你六哥心眼直,斗心眼他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这样可不好。都不是孩子了,深分(过分)了会伤人的。”
“我就是担心这个,他气的脖子都老粗,站起来就走了,连饭都没吃完”白玲说。
“你们怎么气他来着?”
白玲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麻金城刚才的表现。
白葆春了老婆听了说:“要说这个祸根是在你这,你仗着他是你爸爸的徒弟,他不能怎么样你你就欺负他这可不好,孩子气性大,有骨头,是个汉子。”
“我怕……我怕六哥他真的恨我,以后就不理我了……!”白玲说完哭了起来。
白玲的哭叫廖素珍吓了一跳,因为平日白玲拿六哥撒气,俩人拌嘴的事是经常的,今天的事也没超出这个范围,女儿为什么哭呢?
“你六哥不是那种人,男人不容仇人,不容小人,可他不能不容女人,要不是这样,他也不是个爷们儿。”廖素珍摸着白玲的头安慰着说。
母亲是最亲的人,白玲觉得自己一肚子的话只能跟她说,她抹了把眼泪说:“妈,我不想叫六哥搞对象。”
这句话在廖素珍听来就是没头没脑,廖素珍说:“这不是废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六哥怎么就不能搞对象?今天听了我还替他高兴呢。”
“我就是不想让他搞对象……!”白玲的话和哭声混在一起。
廖素珍听着心里有些明白,莫非是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小六子?可他已经有了对象,这样下去可要出漏子(麻烦)……!
“都是这酒闹的,你就不听话,女孩子家的哪有喝酒的?快睡吧!”廖素珍虽然想着心里不安,嘴上却也只能这样说了。

六哥负气而走,到了家门口进了院子,迎面碰见正要去厕所的二毛。
“哟,回来了?又见面儿去啦?”二毛满脸坏乐的说。
六哥正心烦,一手抓住二毛的胳膊说:“我瞅着你就是欠揍!”
二毛赶紧使出看家的本事尖声叫道:“妈……!您瞧我哥,进门就打我……!”
老娘在屋里听见喊道:“小六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跟你妹妹动手,你那粗手大脚的,她搁(禁)的住吗?”
六哥松了手,二毛飞快的从身边跑过。自从没了父亲,六哥不管回来多晚都要去老娘屋里看一眼。
他走到屋里老娘说:“才回来,吃了没呢?锅里有饭”
六哥说声“吃了”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躺在床上心里一阵的乱。白玲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并没得罪她呀?由于她的发难,二哥麻金城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他又是为什么呢?大哥的话可以不计较,因为他喝了酒。六哥承认自己有不到的地方,比如麻金城照顾白玲的脚,凭什么自己就说出那样的话?这没碍着自己的事呀?再想想白玲这一天的表现,要不就是不理,要不就是挖苦讽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要说六哥对白玲没感觉这话不公平,他之所以没往那想,完全是因为师傅和自己的关系,还有就是麻金城。六哥现在想明白了,那次麻金城砸了自己一跤就是为了白玲,他觉得很郁闷,因为自己压根也没想往他们里头伸一腿呀?“我倒要看看白葆春的得意门生今天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六哥耳边响起了白玲的声音。如果说麻金城对师傅带自己上通州有看法,白玲应该不会,只有一个解释,白玲是说出了麻金城想说没说的话,看来大哥说的对,白玲和麻金城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
现在这个局面,再去师傅那应该怎么对待他们?不说话不行,说话又觉得窝囊,特别是白玲,要是再说出不好听的来,是不是还得忍耐?这可什么时候是头呢?六哥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六哥如约和陈静去了颐和园。颐和园游人如织,因为正好是五一放假。六哥看到这么多人犯了愁,因为他答应了陈静去划船。
走到船坞看见排了很长的队陈静说:“这么些人得排到什么时候呢?”
六哥忽然想起,每当颐和园划船人多的时候,都会有人在岸边出让船只,这些人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划累了,要想把船交回去离船坞又很远,时间上也不划算,因为船收费是计时的。靠到岸边把船让给没租到船的人,把押金和实际划船的时间所需的费用给了就行。还有一种是专门赚这个钱的,这些人老早就去排队,租到船就往外让,条件是除了押金和时间的计时费用,额外加钱。
六哥想到这说:“你别着急,我有办法”
说完了话领着陈静沿着湖边溜达,果然就碰见了让船的。如果是碰见第一种让船的人,这个时间是很少的,因为是早上,现在碰见的多是赚钱的人。果然一打听,除了押金和计时费以外,额外多给五元。六哥虽然觉得不值还是租了船,两个人朝湖心划去。
陈静今天显得特别的高兴,不住嘴的问六哥,婚礼都看见什么了,新娘子好看吗等等,六哥应付着,不是他愿意应付,实在是昨天忙的脚不沾地,还窝了一肚子的气。
天气是响晴白日,太阳分外的足。湖面上无遮无挡。六哥听着陈静说着,眼睛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像只小鸟,不停的唧唧喳喳,心里有一种快乐感。自己嘱咐自己,别想那些为难的事,眼前可以和陈静过一段轻松的日子,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
太阳走在了天中间的时候,陈静说:“六子,咱找个阴凉的地方好不好?我都要晒化了。”
六哥看了看身后,已经离十七孔桥不远就朝那划去。桥的影子就是阴凉,六哥把船靠在岸边。
陈静从包里掏出面包,蒜肠,一瓶北冰洋汽水,一瓶啤酒说:“该开饭了,就在船上吃多好?”
两个人吃着东西陈静说:“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你有什么事吗?”
“哪有?我心里从来不装事。”六哥说。
“我看你今天跟以往不一样,俩眼发直,我说的什么你都没听见。”陈静递过一块面包说。
六哥就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当时想,自己的确实很窝囊,可这话没法跟别人说,陈静是自己的女朋友,也许后来就是夫妻,我应该和他说说我的苦闷。
“我真有事想跟你说说,不说我心里头就闷的慌。”六哥说。
”好!你就说说我听听!”陈静笑着说。
六哥就把自己怎么拜师,怎么认识师哥,怎么认识白玲,昨天是怎么回事一一的说了一遍。
陈静听完了说:“六子,看来这个白玲是看上你了。”
“怎么可能?她是我师傅的闺女,我怎么能乱想?何况这里还有个麻金城。”六哥分辨到。
“你不了解女人,有的时候,亲近和疏远根本就是一回事。那个白玲拿着你二哥演戏就是给你看呢,你偏偏就中了这个圈套”
“我就是看着我二哥那样觉得丢人。”六哥说。
“马路上丢人的老爷们多了,你都管吗?你为什么不管呢?”陈静说。
六哥无言以对,因为他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陈静接着说:“君子不夺人之所爱,这是老话,你不是跟白玲那没戏才找了我吧?”
六哥现在是发誓赌咒都没用了,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可他到底也没明白跟陈静说了实话怎么是这么个结论?
“好了,搞对象是一辈子的事,都得想好了,你答应我一个我早就说过的要求,不去摔跤,咱们往回划吧!”陈静说完开始收拾东西。
回到岸边退了船,陈静和六哥走出了颐和园,陈静说:“我坐332路直接到家,你就别送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答应我不去摔跤了,如果你不答应,你也不用给我打电话。”
六哥站在颐和园门口的铜狮子底下仰天长叹说:“我他妈的倒底招了谁了?”
人的一生很少是在创造什么,而最多的是选择。这种选择多数不是出于本意,最多的是无奈。赌气吗?那生活就会给你个样儿瞧瞧,顺从吗?遗憾就此而生或者会伴随你的一生。况且选择很难把握,因为在诸多的选择里,正确的只有一个。
陈静的要求类似于最后通牒,让六哥很为难,本来计划好的一天就这样只过了半天就结束了,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六哥!干吗去了?”下车的时候六哥看见了三白。三白手里拿着个风筝骑着车子靠在路边喊道。
“刚出去回来”六哥无精打采的说。
“走,跟我到地坛放风筝去?”三白说。
三白虽然和六哥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很说的来,现在正无事可做六哥就答应了他。那时候的地坛破败不堪,空地很多,两个人来到这找了个地方放起风筝来。“沙燕儿”是风筝的一种,也是北京风筝里最普遍的一种,因为制作简单,也容易放飞。
两个人放着风筝六哥说:“你糊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是我一哥们的,他爸爸就是糊风筝的主”三白一边看着飞起的风筝一边说。
风速正好,沙燕儿很快就飞的很高,看着风筝六哥好像心情放松了一点。
“六哥,东直门的爆肚你什么时候兑现哪?”三白说。
“我什么时候该你的爆肚?”六哥问。
“唉!这人,你哥们结婚你叫我替你帮忙,我怎么跟你说的?提起裤子就不认帐呀?”三白说。
“等有功夫的吧”六哥搪塞道。
“甭用,丁是丁,卯是卯,今天的日子就正好,咱们今天就去”三白说。
放了一会风筝,三白硬拉着六哥到了东直门。进了爆肚店两个人坐下,要了菜和酒吃起来。
“六哥,趁着还没结婚自在会儿吧,等你结婚以后,你想吃爆肚可就不这么方便了。”三白说。
六哥喝了口酒说“还用结婚?现在就不方便了”
“别想着赖帐,现在怎么不方便了?”三白说。
六哥把这这几天的事情以及今天说了一边,三白听了说:“六哥,听你的意思,你今天跟你对象是闹了别扭了?”
“三天的限制,过了三天就吹灯拔蜡了”六哥无奈的说。
“吹了也好,这还哪没到哪呢就给你立规矩,往后怎么办?”三白说。
“光棍儿会管媳妇,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六哥说。
“六哥,我觉得那个陈什么的说的有点道理,也许你师傅的闺女是看上你了,所以假装疯魔的给你演戏,要是那样的话你可拿准了,你到底喜欢谁?”三白说。
“我喜欢谁轮不到我想,我这应付还来不及呢”六哥说。
“应付不是办法,要说最保险的是陈静,她跟你提出这个限制说明她还是想跟你交,你师傅的女儿你并没把握,你得顾一头儿。”
“我就没想过白玲这件事,何况这中间还有我二哥”六哥说。
“这你得好好想想,三天一眨眼就过去,到时候你拿不定主意你可就倒霉了,不过这个霉你倒的也有个名。”
“什么名儿?”
“鸡飞蛋打呀!”三白说完笑了起来。
无论如何在六哥看来,除了三天之内要跟陈静有个交待以外,别的他都束手无策。可这个交待很难给,他放弃不了摔跤,也不能放弃师傅,虽然和陈静的交往并没到了难舍难分的程度,他也并不想就此结束。
五一假期过了,六哥上班的第一天,组长就找他,要他准备一下去“支农点”。原来他所在的工厂在北京的郊县都设有“支农点”,帮助当地人维修机械等。支农点长期有人,但不是固定的,而是采取轮换制。去支农点的人,每天给一元四角钱的补助。虽然能够多挣钱,可还是没人愿意去,因为凡是支农点的地方都在北京远郊的贫苦地区。
这次组长带队,组员有六哥,三白。回家准备的时候,六哥想正好是个机会,应该给陈静打个电话,约她晚上出来告诉她一声,虽然她下了最后通牒,用这个原因拖延一下,也许过去以后她会想通。
六哥给陈静打了电话,陈静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快就想好了?”
六哥说:“我要出去些日子,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你说的事等我回来不好吗?”
“不必了,我说过,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好了,如果没想就别打”对方说完挂了电话。
六哥放下电话,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陈静看来是个固执的人,一点也不给别人松口气的机会,这在六哥所有交往的人中还是第一个。
陈静这没交代好,师傅那也应该告诉一声,六哥本想去一趟,可想起白玲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决定放弃。不去就没法通知师傅,六哥忽然想起今天就是逢五的日子,给大哥打个电话,叫他去的时候告诉一声,他觉得这次走很好,这些日子以来,让他烦恼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走出去清静清静。
六哥打了电话给沈建功,沈建功说正好今天带着老婆去谢师,又问了六哥去哪,走多长时间,并嘱咐小心一类的话,让六哥特别不好意思的是,沈建功还特意为那天在酒桌上说的话道了歉。
六哥回家收拾行李,吃完了午饭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多少日子以来,自从拜了白葆春,六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舒服的过日子,更不用说躺在床上大睡,以致他想就这样躺着,一直睡到明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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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1 22:05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9-1 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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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推开院子大门的时候,廖素珍闻声从屋子里出来:“这早晚儿了,怎么才回来?你一个人回来的?”
“ ...

六哥啊,这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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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 06:0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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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个东西很贱,没时间的时候想睡觉,有了时间又睡不着,六哥本想多睡会,最好能和晚上的觉连在一起,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可翻来覆去的就是再也睡不着,晚饭的时间到了,大毛走进来叫他吃饭,六哥觉得没胃口,说了声不吃就走出了院子。天气好的出奇,气温不冷不热,六哥顺着街道走,一时不知道上哪去。
大哥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师傅家,六哥一边走一边想,老二麻金城也应该去了,师傅现在正问我呢。白玲说不定又是跟着大哥起哄。
想到麻金城,六哥心里一阵不爽,说真的,做师弟的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即使是因为白玲,他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说那么损的话,可还不能跟外人说,这不让人笑话?六哥觉得,以后对老二应当敬而远之,不温不火即可,这个态度也应该同样适合白玲,因为得罪了她就是得罪老二,六哥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遛到了故宫的后门。找了个石凳坐在那,掏出烟卷抽了起来。
北京就是美,特别是皇城周围一步一景,从小就在这块地方长大的,只是没有留神。护城河的垂柳在夜风里摇摆,送来一阵清风沁人肺腑,六哥想起了老娘说的话,就是托生条狗也要生在北京城。
一对对情侣从六哥身边走过,看着他们那卿卿我我的样子,六哥想,别人搞对象都这么有乐趣,怎么到了我这就这么别扭呢?想起陈静反对摔跤,难道一个人的爱好也要算到人格里吗?陈静今天的态度一点也没有缓解的意思,假如自己也不让步,这是不是就拉倒了呢?想到这六哥自言自语道,拉倒就拉倒,自己也没做错什么,陈静一个劲的要挟自己也不是事,可是想到如果真的是这个结局,六哥也觉得遗憾,特别是想到了老娘,眼巴巴的盼着他有了对象,娶妻生子,因为自己没了爹,老娘这是对父亲的交待,万一和陈静吹了,怎么跟老娘说?
老娘反对自己摔跤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沉静,老娘不是好脾气,迁就陈静也是为了自己的家里穷,能有姑娘看上已经不易,加上自己盖的那间小房,只有一间半的房子,下面还有两个念书的妹妹,这样的家庭对谁来说也是个负担,六哥忽然觉得自己并不具备搞对象的条件,应该再晚两年,等着妹妹们长大,都有了工作顾上她们自己,家里的条件好点,那个时候再想这件事也不迟。现在自己是在不对的时间里做了一件不对的事,想到这,六哥心情豁然开朗,他决定,先好好的挣钱帮着老娘拉扯妹妹们,也要利用年轻好好的跟师傅学摔跤,师傅是名师,不学出个所以然来对不起他。六哥自己解劝了自己,把烦恼都扔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一身的轻松,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他站起身来往家里走去。
想开了心思,放松了自己,六哥吹着口哨走进了胡同,就在这时他发现,白玲站在胡同口。
白玲并不认识六哥的家,原来,沈建功带着新娘来师傅家谢师,是结婚那天白葆春临走的时候定好了的,所以今天常顺义也来到了白家。廖素珍杀鸡炖鱼的准备了很多,沈建功两口子一进门,廖素珍脸上都乐开了花。
走进屋子,白葆春和常顺义也很高兴,沈建功打发老婆去厨房帮忙,白葆春说:“不用,白玲在那就行了,这么远叫她歇着吧。”
不大功夫,麻金城也进了门,常顺义说:“这下就差小六子了,多咱到咱们多咱吃饭。”
沈建功接过话茬说:“师傅,别等他了,他今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明天就要出差不能来了,叫我跟您说一声”。
常顺义说:“明天出去今天怎么不能来?”
“我想他还不得准备准备吗?特别是有了对象了,也得说一声,道个别什么的哈哈!”沈建功说。
“对,遛遛马路什么的,要不对象也不答应呀?”麻金城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
白葆春听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对麻金城说:“叫你师娘开饭!”
麻金城去叫师娘,沈建功调开桌椅,大家落座饭菜上了桌,廖素珍进来看了看桌子说:“等等小六子呀?”
“不等了,他有事不来了”白葆春说。
“今儿个老大和媳妇来,按说他不应该不来”廖素珍说。
“你怎么这么絮叨,他有事不来就不来,你老念叨什么?”白葆春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师娘,这您就不明白了,小六子光棍儿的时候,跟着我师傅学摔跤,不过是为了让人高看一眼,现在有了对象了,就可能抽不出时间来了,您想啊,摔跤得练功,摔的鼻青脸肿,和花前月下的搞对象,这俩滋味哪个好呢?”麻金城说。
沈建功听着老二麻金城的话有点不对劲,他早就发现了这点,只是不知道就里,这个时候和师傅说这个话,明显是对小六子不利,想到这说:“我看也未必,小六子这次出门走的时间长,有两来月呢,他不得好好的准备准备?再说了,就是和对象告个别这也不为过呀?”
白葆春敲了一下桌子说:“吃饭!”
白玲始终就一个字不拉的听着,从那天晚上她真的觉得心里受不了以后,她就一直担心六哥会记恨她,虽然她也不指望六哥能如她想的那样,如果六哥真的恨上她,白玲简直就不敢想。现在的情形叫白玲认定六哥就是为了躲避自己,而且,她也看出来,由于六哥的缺席,二哥麻金城的煽风点火,爸爸已经面有愠色。她心里明白,六哥的不来的确叫爸爸心里不爽,因为他是爸爸最得意的徒弟。何况还有这个麻金城,要是这样下去,他们真的不知道要到了什么地步,而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白玲此时心里长了草一样,她是个快性人,听说六哥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她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等,于是萌生了找六哥把话说明白的想法,可是怎么去找他呢?
趁着和袁青上厨房端菜的功夫,白玲问:“嫂子,你知道我六哥住哪吗?”
袁青听了说:“我也没去过,听你大哥说过”袁青把地址说了一遍,白玲听了没说话,两个人进了屋子。
此时大家已经不再说六哥的话题,一起聊着家常,麻金城好像喝了不少,这也让白玲很奇怪,因为麻金城是不轻易喝很多酒的。
白玲决心已下,决定去找六哥,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她走出了家门。
其实,白玲走到了六哥的家门口心里是犹豫的,因为她现在觉得刚才一着急有点莽撞,漫说自己不认识门,就是认识她怎么找他?见了他家里的人怎么说?六哥有了对象,一个大姑娘家深更半夜的去找他,家里的人会怎么想?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见不到六哥也该走了,否则就没有回去的车,既然是偷着跑出来的,家里说不定就炸了窝,左思右想在胡同口乱转。六哥只要再晚来几分钟,白玲也许就走了。白玲虽然没有发现六哥,可六哥的口哨却报了警。六哥后来回忆说,从那以后,我就没吹过口哨。
六哥看见白玲转过头来,不由得站住了脚,看来白玲在这等了不是一会半会了,据以往的经验,她要是急了眼,六哥就会有好受的。
“你找谁?”六哥一紧张说了一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的话。
六哥的话叫白玲哭笑不得说:“你说呢?”
“当然是,当然是找我了”六哥说完了想乐,可他知道,这样会激怒了白玲。
“傻六子,几天不见学会装糊涂了啊?”白玲说着走到了跟前。
“你确实吓了我一跳,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六哥一边说一边往后躲。
“我爸爸盼着你去盼的眼蓝,你可倒好,一个电话没事人儿似地,你说你干吗去了?”白玲越说声音越大。
“你小点声,深更半夜的,后窗户都听得见”六哥说。
六哥知道,白玲要是来了脾气,天塌下来也是不怕的,提醒根本就多余,他采取了迂回战术,扭头往大街上走。
“走你就走的了啦?跑了和尚你跑不了庙”白玲在后面追上来说。
“你说当时我也不是怎么了,把你六哥就像撵兔子似地撵到了大街上,你六哥跟逃难的似地扭头就跑,哈哈哈!”六嫂后来说。
两个人来到大街上,白玲抓住六哥的胳膊说:“搞对象你搞上瘾了吧?连你师傅你都不看了?”
到大街上,六哥放了心故意逗白玲说:“别跟我动手,我可练过,伤了你可不好!”
街边上有一段过去王府院落的断墙,六嫂把六哥抓到墙根儿,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我真的有事,这么长时间我多咱不去师傅那了,我明天就走了,我得准备准备呀?”六哥对付着说,在六哥的心里,白玲还是过去的白玲,说两句软好话他就能过关。他哪里知道,那天晚上哭了半宿的白玲早已不是从前的她了。
六哥搪塞着,白玲忽然不说话了,她只是两只眼睛盯着六哥。彼此几乎是脸对着脸,六哥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和白玲在一起,不仅耳热心跳,赶紧闪了闪说:“真的,我刚从同事那回来,他也是这回去支农点的。”六哥这样说是堤防白玲的盘问,其实,刚才自己在故宫后门的独处也是他一生中的头一回,这没法解释清楚。
“我不问你这个,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玲的口气也缓好了很多。
“我告诉师傅跟告诉你不一样吗?”六哥说。
“就是不一样,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白玲说。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六哥问。
“我爸爸看你没来真的生气了,我想可能是那天在大哥那气你,你躲着我,要是为了这个我心里头也不好受。”白玲说。
“好啦,都过去了,说实话,那天我真的气着了,我就不明白你哪来的无名火,二哥也跟着起哄架秧子,我又不能说什么,这火窝的我直想吐!”六哥说。
“那你今天就不去了?”白玲说。
“我去干吗?万一你和麻老二再唱双簧气我,我还得忍着?”六哥说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六哥说的唱双簧其实就是指白玲和麻金城一唱一合,白玲却完全的理解错了,他以为六哥看穿了自己的把戏,这既让她觉得脸红也让她高兴。脸红的是那把戏一旦被看穿是很幼稚的,高兴的是,如果六哥看穿了,这说明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想到这忽然想到了六哥的对象,这高兴马上就打了折扣,因为无论自己猜测的是对还是错,都已经没有了意义,想到这白玲心里一阵的堵的慌。
白玲不说话,六哥开始觉得心里没了底,因为他认识的白玲是个麻雀,永远的唧唧喳喳,今天到现在为止却有了两次的沉默,谁知道她又打着什么整自己的鬼主意呢,于是赶紧说:“时候可不早了,你今天回去都没车了”
六哥的提醒叫白玲猛然间想起,这可是个大麻烦,现在这么晚家里说不定就已经着急,要是回不去,这可是惹了天大的祸。
“那怎么办?”白玲着急的说。
“我把我们家厨房腾出来你凑合一宿得了”六哥调侃道。
“你放屁!”白玲说着打了六哥一下。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推车送你回去”六哥说。
“这么远你带着我回去?”白玲说。
“知道远你给我找这个麻烦?”六哥说着进了胡同。
六哥骑着自行车带着白玲,心里想到在他认识白玲的这么长时间里,白玲还没有自己单独出去过这么长时间,家里一定很着急,如果知道是因为来找自己,那就更麻烦,虽然自己事先并不知情,到底难脱干系。想到这脚下更加用力,当走到南菜园白玲平日下车的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汗流浃背,要知道这必定是十几公里的路。
白玲坐在后面,听着六哥呼呼的喘气声,看着风撩起他浓密的头发,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值得信赖的,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不会对不起朋友和亲人,无论他受到了伤害也罢仍然是一如既往。尽管对六哥的爱现在看起来也许就是个梦,也许永远也没法实现,哪怕是暂时的,也足以让白玲心满意足。
“六哥,咱们下来走回儿得了,我屁股都疼了”白玲说。
写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犹豫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我并没听到六嫂这样说,所有是杜撰的,可就我对六嫂以及我周围的朋友的了解,六嫂会这么说的,因为她是个平民百姓的女儿,她并不在意或者修饰自己的词汇,如果我要说,有人管这个叫臀部,反而拿来当招牌,我不知道这两个哪个更文明?
六哥听了说:“这就快到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
“那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嘛?”白玲吵嚷到。
六哥下了车,用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白玲说:“你送我到哪?”
“送到门口吧,我就不进去了,要是让师傅知道了你是因为我才这么晚回来,非扒了我的皮。”六哥说。
离家门不远的时候,白玲站住了脚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说了嘛,俩月”六哥说。
“说准了,几号?”白玲说。
“这可说不准,我们这是轮流的去,去的人没来接班,在那的人就不能走。”六哥说。
白玲看着六哥脑门上还是不住的流汗,掏出手绢来擦着说:“那你回来的时候第一个告诉谁?”
六哥越来越感觉到,今天的白玲和以往的白玲判若两人,虽然六哥对女人还没有了解,可他也隐约感觉到,白玲现在的态度和原来和他撒娇吵闹的味道不一样。
他心里一阵的发紧,赶紧挡住了白玲擦汗的手说:“第一个告诉你行了吧,快回去吧,你就等着回家过热堂吧”
白玲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躲在暗处的麻金城把他们俩的举止看了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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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发表于 2017-9-2 06:05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9-1 22:05
六哥啊,这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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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发表于 2017-9-2 15:50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9-2 06:04
12
人这个东西很贱,没时间的时候想睡觉,有了时间又睡不着,六哥本想多睡会,最好能和晚上的觉连在一起, ...

师兄妹终于有点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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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 15:52 |只看该作者
王兄,散板今天苏力版主的上海警察摔妇孺新帖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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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3 06:0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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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的时候评价一个人,总喜欢给他归类,有没有想过,人为什么一定要属于哪一类人呢?其实,就是世界上就有那么几类事,只要人们涉及它们就一定要归到那类事里。比如麻金城喜欢白玲,他用的是百依百顺的办法,这是这类事里这类人的办法,我不想说这是设计好了的,因为麻金城和六哥一样,也不是经历了多少个女人,他只不过是走了另一个方向。人们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就是说要看事情的发展及时调整自己的策略,但是这个调整一定要和目是一致的,否则这种调整就没有意义了。
麻金城既然喜欢白玲,那他就一定要时刻注意一切有关的动向。六哥的加入本来是让他担心过一段时间的,比如他接了那么长时间的白玲,六哥只参与了几次,他就发现,白玲和六哥的关系已经和他扯平。后来六哥有了对象,这让麻金城觉得长出了一口气,可白玲在大哥沈建功的婚礼上的表现却让麻金城明白,白玲不但没有放弃,相反六哥有了对象严重的刺激了她,这对麻金城来说真是个危险的信号,于是,麻金城开始调整自己了,我说过,调整应该和目的是一致的,麻金城的调整是要达到他的目的,这本无可非议,暂且不说他用了挑拨,讥讽等等的办法。但是他心里明白,这远远的不够,从婚礼回来和白玲的谈话让他感觉到,白玲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他要抓紧时机。
大哥沈建功带着老婆来师傅家,麻金城当然要来,同时他还想到,无论白玲怎么痴心,六哥的对象是她最大的障碍,他相信白玲是个聪明人,聪明人的糊涂一定是暂时的,如果他多跟白玲说说这个厉害,她会明白的。
吃饭的时候,白玲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因为白玲常有这样的时候,大家喝酒她会吃了饭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熟悉她的人都没发现,谁也不熟悉的袁青当然更是浑然不觉。
当饭吃到尾声的时候,廖素珍忽然想起了白玲说:“小玲子哪去了?”
廖素珍这一问袁青想了起来说:“对呀,跟我端完了菜就没进来。”
“不象话,他大嫂头一次来,怎么这么没规矩,准是又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我瞧瞧去”廖素珍说完走了出去。
没一会她回来说:“没人,衣服也穿走了,这孩子能上哪呢?”
“是不是找小六子去了?”袁青说。
“你说什么?”麻金城警觉起来。
“她问我小六子住在哪,我说我也没去过,只知道地址就告诉了她”袁青说。
“她也不认识呀?”廖素珍说。
“师娘,我去找找她去!”麻金城站起身来说。
“不用!”白葆春说。
“怎么不用?这孩子除了上班就没自己出过门儿”廖素珍着急的说。
“鼻子底下长着嘴,还能丢了?”常顺义说。
“她找小六子干吗?”廖素珍自从那天晚上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以后,一直担心她弄出事来,看来这个担心今天显露了端倪。
“瞅着小六子没来,怕你不高兴吧?你刚才的脸子可耷拉下来了?”常顺义对白葆春说。
白葆春并不理会常顺义的话说:“咱们吃咱们的,谁走都不拦着!”
饭吃完了,袁青和师娘去厨房里收拾家伙,屋子里剩下白葆春和常顺义以及两个徒弟。白玲的走让气氛不愉快起来,沈建功觉得如果真如自己老婆说的那样,白玲从她的嘴里知道了六哥的地址去找他,无论因为什么都有点内疚。
他干咳了一声说:“师傅,要不我现在回去看看小六子在家没在家?”
白葆春手里托着烟袋没说话,常顺义说:“五哥,你怎么说那句话来着?儿大不由爷,脚大不由鞋,这么大的姑娘了,你也做不了十分的主了”
白葆春说:“不用去找他们,好人不用看着,看着的没好人。甭管是谁,要是败坏了我的门风,他就别进我的门!”
白葆春的话叫麻金城听到了希望,对呀,自己光知道干着急,怎么就没往师傅身上想呢?要是把这件事上升到败坏门风的高度,自己最发愁的事就有师傅帮忙了。
东西收拾完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白玲老婆对沈建功说:“你们俩回去歇着吧,这些天肯定是净跑了腿了。”
沈建功看了看师傅,白葆春点了点头说:“对,回去歇着,甭老惦记着我。”
沈建功两口子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葆春说:“甭去找小六子。”
沈建功答应着走了,一路上不住嘴的埋怨老婆。
常顺义坐了一会也走了,屋子里剩下了白葆春两口子和麻金城。麻金城今天决心是“虎吃鹿肉,死等”他到底要看看白玲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想听听白玲怎么解释,更想看看师傅的态度。尽管这么多年以来,他和白玲的关系很近,就连常顺义,沈建功都觉得白玲非他莫属,可他并没得到师傅师娘的首肯,今天也是个机会,借着这个因由把事情挑开了说,也许自己还有机会。
“师傅,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麻金城说。
白葆春“嗯”了一声。
“说小玲子去找小六子,这是咱们的猜测。您也别着急,万一她就是像我七叔说的那样,怕您因为小六子今天没到场您不高兴呢?”麻金城说。
“就是这样,她找的着找不着的现在都应该回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廖素珍说。
“问题就在这,咱们不是往坏处想,小玲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是小六子和小玲有了什么事,我看这怨小六子,你自己有了对象了,怎么还这么干呢?”麻金城决定先在师傅这彻底的把六哥打垮。
廖素珍就怕麻金城往这上头说,她担心要脸要面的白葆春跟自己的女儿和六哥翻了脸。
“咱们就等着,水落自然石出”白葆春说。
直到六哥和白玲走到家门口前几分钟,麻金城走出了门外,他估计白玲不敢不回家,他要去等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和白玲实现说了,这样白玲一定会害怕,麻金城再从中斡旋,这是争取白玲的好机会。
“你也别光听老二的,他这几年追咱们孩子,你也不是看不出来,这里头有他的私怨”廖素珍说。
“都是你宠着她!”白葆春说。
麻金城并没料到小六子会送白玲回来,当他看见那一幕的时候,他心里又恨又冷,翻身回到屋里说:“师傅,他俩回来了,在门口难舍难分呢”麻金城把刚才看见的说了一遍。
正说着,白玲走了进来。

白玲到底是年轻人,她一心里只想着六哥,尽管也有回家晚了要麻烦的担心,却被激情冲淡,直到进门的时候她才感到,这个麻烦是必须面对的,而且看着父亲和母亲的表情,她觉得这个麻烦大了。
“二哥,你怎么还没走?”白玲没有先跟父母打招呼,而是先叫了麻金城,她想先转移一下视线,其实也是这种心情的体现,因为她先叫了父母就会使这个麻烦来的更直接。
“你上哪了?”当然是廖素珍先发问。
“去找六哥了”白玲想都没想的说,其实也不用想,因为她也没有其他的借口。进门实话实说这倒是白玲进门之前唯一经过大脑的考虑。
“找他就找了这么半天哪?”廖素珍问。
“开始去了他没在家,我等了一会。我怕晚了没车就往回走,正好碰见他。”白玲说。
“你回来的时候也没车了?”麻金城接过话茬说。
麻金城这句话对白玲很不利,原本白玲想的是只说一下这个过程,父母未必会问她怎么回来的,因为让他们知道六哥送到门口都没进来不好,其实这个细节不说父母也未必要问。白玲这个小算盘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她哪里知道,麻金城早把看见的都告诉了白葆春夫妇呢?
“对呀,你是怎么回来的呢?”廖素珍一句紧似一句的追问有自己的打算,她这样问女儿,白葆春就没有机会插嘴,或者说让白葆春觉得自己已经在教训白玲,他可能也就不说什么了,其实还是袒护女儿的办法。
白玲不明白,麻金城早不说话晚不说话,为什么这个关键的时刻说了这么句话,本来是打算叫他解围的,他怎么到提醒呢?
“六哥送我回来的”白玲此时已经横下一条心,她决定不管问什么都照直了说,看看他们到底要问什么或者对什么感兴趣。
“他怎么没进来?”廖素珍说。
“他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走呢,再说了,是我让他送我的,他本来是有事脱不开身的”白玲索性大包大揽起来。
“洗洗死觉去!再这么晚回来我非砸断了你的腿!”廖素珍这样说,其实就是想借此结束,给女儿放开一条路。
“等等!”白葆春叫住了正要转身就走的白玲。
白葆春叫住了白玲,空气一下紧张起来。廖素珍知道,要是白葆春动了气,那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她无论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你们俩都出去!”白葆春说。
廖素珍知道这回是真要坏了事,她后悔常顺义走了,应该把他留下来挡这个关。麻金城想不到师傅会这么吩咐,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师娘出了屋。
两个人走出了屋子,都站在窗根底下听着。廖素珍是担心女儿,麻金城是要听个究竟。刚站稳了就听白葆春在屋子里喊道:“离窗户底下远着点,你们站那儿听着我该怎么办也怎么办!”
两个人听了触了电似地赶紧离开,麻金城问:“师娘,我师傅不会动手吧?”
“从小到大倒是没捅过白玲一手指头,可这次说不准了。”廖素珍着急的说。
“那怎么办?”麻金城也慌了神。
“我先听听动静,你准备着,不成叫你师叔去,现在只有他能抵挡你师傅了。”廖素珍说。
屋子里就剩下白玲父女两个人,白葆春装了一袋烟说:“你坐那。”
白玲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跟父亲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父亲对她的疼爱是无形的,特别是长大了,他甚至很少和她说话,只有母亲才是白玲的倾诉对象。
“你找小六子干吗?”白葆春好像并没有发火。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白玲最怕问到的,刚才母亲没问是有意的躲避,麻金城想问可没有机会。
白玲考虑良久都没有找到更合适的理由,因为她知道,父亲既然这样问就不是不明白,可不回答是不行的。
“他今天没来,我就想问问他”白玲说。
“他今天没来我都不想问,你问什么?”白葆春说。
“他以前没这样过”白玲找了个理由。
“你呢?你以前是这样吗?”白葆春说。
白葆春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烟雾从他嘴里喷出在灯下像云彩一样的缭绕。
“做人得懂的规矩,你爸爸是教徒弟不是招女婿!我的闺女嫁不出去了?非得自己找上门去?”白葆春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比刚才高了许多。
白玲听了父亲的话觉得非常的不入耳,可想起来好像自己就是这样,一时脸红到耳根,为什么爱六哥的感觉来的这么晚,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以至于现在补救不但来不及,连父母都惊动了。想到自己的感情就如竹篮打水一般的没有了意义,白玲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还腆着脸哭?我都替你害臊,人要有个骨气,胳膊折了往袖口里褪,牙掉了咽在肚子里,你不是白葆春的女儿!”白葆春严厉的说。
白玲再也听不下去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玲的哭声惊动了屋子外边的廖素珍:“赶紧去叫你师叔去,快点儿!”
廖素珍一边说一边回头告诉麻金城,这个时候才发现,麻金城已经没了影。
廖素珍找不到麻金城一时着了急,听着女儿的哭声心如刀绞,急得直在门外乱转,正在这时,常顺义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麻金城。常顺义离白葆春住的不远,大概也就两站地,麻金城听了师娘要去叫常顺义的话觉得这是个主意,平日里是常顺义不离嘴的说要麻金城和白玲赶紧把事办了,麻金城觉得常顺义是他的支持者,更何况现在救了白玲也会叫她想想,是谁真正的像向着她。
“深更半夜的这是干嘛?五哥,开门!”常顺义已经从麻金城嘴里听了个大概,一边敲门一边说。
常顺义原想门是插着的,所以叫门的时候使劲的推了一下,不料门并没有插,常顺义用力过猛,“呼”的一下一个踉跄冲进了门,亏了是练武的出身,腿脚利索应变能力强,换了别人说不定就能闪个跟头。
白玲已经哭成泪人一般,白葆春叼着烟斗脸色铁青的坐在桌子旁边,看见常顺义并不搭理。
“五哥,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的唱什么《审潘洪》?”常顺义说。
屋子外边的麻金城也要跟着常顺义进去,被廖素珍一把拉住说:“你别进去,要不你师叔不好说话。”
常顺义见白葆春不说话转过头来对白玲说:“姑娘,到底因为什么跟我说,你爸爸他不敢难为你,有我呢!”
白玲此时不想解释什么,她并不后悔今天自己做的事,她现在唯一难过的是,她这样做的时机不对,她错过了应该有的机会。她的眼泪实际上是为自己流而不是父亲的指责。
“五哥,多大的事呀,姑娘大了,哪有不给脸面的?得啦,小玲子,去洗洗脸,都成了花的了,叫你妈给你弄点水去”常顺义准备顺水推舟先放走了白玲再说白葆春。
白玲坐在那一动没动,只是哭,这下连常顺义也找不到北,不知道说谁好,自己点了烟坐在那陪着白葆春和白玲干坐着。
白葆春磕了磕烟斗说:“白门不幸呀,生了这么个没骨头没规矩的丫头!”白葆春说。
白玲是个受不了冤屈的人,特别是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她,虽然今天的事做的有点过,但她仍然认为父亲的指责是在侮辱自己。
“我是偷人家了是怎么了?我怎么没骨头没骨气了?我只不过是问问六哥,这有什么错?值当的您说出这么多难听的话……?”白玲一边说一边哭。
“你二哥在门口看的一清二楚,这也就是你七叔叔在我才问你,换上外人,我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你明知道小六子有了对象,你这是干吗?做人还有没有分寸?”白葆春说。
白玲这才明白,刚才在门口给六哥擦汗的那一幕让麻金城看见了,是他跟父亲露的真情。
“我给他擦擦汗怎么了,他大老远的骑着车子带我回来,怕的是您着急,这有什么错?”
常顺义虽然听了麻金城说了个大概,可这个细节他没听到,现在听了心里已经有了底,虽然白玲说的话也不为过,可他知道,绝对没有白玲说的那么简单。自己的师哥自己是了解的,要不是看出了问题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联想到今天小六子的缺席和白玲的失踪,这里一定是有一段缘由。再这样说下去,白葆春的脸上真的要挂不住了,白玲是要吃亏的。
果然,白葆春一拍桌子喝道:“混帐!我一辈子在外边混,什么样的花花肠子没见过,就你这点小九九还打算在我这使?”
“好啦!大半夜的嚷嚷这个好听是怎么着?先把这篇书翻过去,小六子我想也不是那种人,你也别把姑娘想的那么不堪,明儿见到小六子我问问他,你们今天先睡觉,这是何苦呢?”常顺义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许跟他们没大没小嬉皮笑脸的,你听明白了?”白葆春也觉得应该收场了。
看着白玲坐在那仍然不动,常顺义说:“还不走?在耗着天就亮了!”
屋外的廖素珍听了常顺义的话,跟听见特赦令一样走进屋子里拉走了白玲,麻金城跟着后面也进了白玲的屋。
这边屋子里常顺义给白葆春倒了杯水说:“什么事值当的生这么大的气?”
白葆春把从麻金城那听来的话跟常顺义学了一遍,常顺义摇了摇头说:“慢说还不见得是这样,就是真的这样,你能有什么办法?别说是这个社会,从古至今男女之情是最难缠的事,慢慢的开导,明知道这样也不能往那说,越勒着越坏,你非得弄出个梁山伯与祝英台来,你拍大腿后悔都来不及。”
“唉!世风日下,你看学本事不行,学这个无师自通”白葆春无奈的说。
这边麻金城进了白玲的屋,廖素珍说:“你还嘴硬呢,要不是你二哥把你七叔找来,你今天就是个在劫难逃。”
“白玲,今天可是怨你不怨师傅,小六子有了对象,你干吗非得追着他?”麻金城觉得时机已经到了,该用明白话来开导一下白玲。
“我怎么追着他了?”白玲说。
“你还要怎么追着他?扔下大哥大嫂自己走了,这么晚才回来,还……还跟他那样”麻金城犹豫了一下说。
“麻金城,我想不到你是这么个人,你偷看偷听还胡说八道,我哪样了,你给我出去,以后不许你进这个屋子!”白玲瞪起眼睛说。
“小玲子!不许跟你二哥这么说话,他也是为了你好。老二,去上你师傅那屋去,别理她,她现在是属疯狗的逮着谁咬谁。”廖素珍说。
麻金城弄了一脸的没趣,走到院子里觉得分外的尴尬和愤怒,现在上哪个屋子里去也没意思,抬腿走出了大门,这回他是真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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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3 06:16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9-2 15:52
王兄,散板今天苏力版主的上海警察摔妇孺新帖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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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表于 2017-9-3 15:2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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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发表于 2017-9-3 15:31 |只看该作者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9-3 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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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的时候评价一个人,总喜欢给他归类,有没有想过,人为什么一定要属于哪一类人呢?其实,就是世界 ...

    以后的二师兄,,,会不会比八戒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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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3 21:32 |只看该作者
六哥和白玲的窗户纸快捅破了,庆幸还不晚。
看来他与二哥这仇是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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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发表于 2017-9-4 05:0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8-6-1 22:3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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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去了支农点,白玲日夜的悬念,现在最让她难受的是,她没人打听,也不能打听,一天到晚六神无主。
做母亲的看出了眉目说:“小玲子,妈跟你说一句,我知道你心里头想着小六子,妈可没照着你爸爸想的那样,小六子是个好孩子,可你总得想,人活着不能光图自己合适,你六哥有了对象,他要是不乐意能交往下去吗?你现在这种做法不就是半路上插一杠子吗?这可不是做人的规矩。你爸爸要脸要面儿的一辈子,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妈,这些我都知道了,可我就是放不下他……”白玲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说。
看着女儿这个样,当妈的自然是心疼,可无论怎么心疼,廖素珍是明白事理的,这样的事叫爱莫能助。
西厢记里有个叫张生的,为了崔莺莺害了相思病,那是戏剧是假的,可白玲就害了这样的病,这是真的。白玲虽然不断的解劝自己,就是不奏效。茶不思饭不想,真的就病倒了。当然这里也有那天晚上白葆春的一顿数落留在心里的一股怨气。
闺女病倒了,当妈的怎么不着急,昼夜守候,廖素珍偷偷的跟丈夫说过:“这孩子心魔难伏,一下子就病了,这可怎么办呢?”
“没出息,病了就病了,能怎么办?”白葆春说。
“咱俩活了半辈子就这么一个眼珠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活不了啦”廖素珍哭着说。
“那你说这么办?人家有对象,她就是非得动心思,你还要我给她张榜表彰是怎么着?”白葆春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疼的慌,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平日里也是疼爱异常。
“我说你就过去看她一眼,再劝劝她,你比我管事,孩子从小就怕你,就信服你。”廖素珍说。
“你说什么,我看看她去?那是她对了还是我对了?”白葆春说。
“这个时候你跟孩子一般见识干什么?她心里要是不宽绰,这病得什么时候好?”廖素珍说。
白葆春说什么也不来看白玲,急的老婆团团的转。这天又是逢五的日子,老大沈建功来到家里。
廖素珍看见他说:“老大,你来的正好我差点就找你去。”
“怎么了师娘?”沈建功说。
廖素珍把前因后果的说了一遍,沈建功说:“那怎么办?”
“你要是劝劝你妹妹让她吃口东西呢,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行呢?”廖素珍说。
沈建功先到了师傅屋里,白葆春说:“你刚结婚,先别忙着上这来,过了秋天再说吧”
沈建功说:“结婚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家里也就是我们俩人,大眼瞪小眼的,还不如到您这来呢”
“你师娘跟你说了?”白葆春问。
“说什么?”
“装糊涂,家丑不可外扬呀”白葆春说。
“师傅,其实没您看的那么严重,起码小六子他就不能,这个我能打包票。”沈建功说。
“小六子没事,你妹妹呢?”白葆春说。
“您应该听我师娘的,别说还没什么大错,就是有,您也不能看着她病了不理呀,起码也得想点法子呀?”沈建功说。
沈建功说完了走出了门,白葆春想了想,对,得想个法子。
沈建功到了白玲的房间里,白玲正半躺在床上,见到沈建功要起来,沈建功连忙说:“别起来,好点了吗?”
大哥沈建功忠厚老实,白玲从心里敬重他,平日里也跟他最放松,今天见到他觉得好像心里分外的委屈,眼圈一红,猛然想到,自己的心思是不能说的,即使就是亲妈也只是个同情,因为于理说不过去,随即打消了说的想法勉强一笑的说:“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
“那是不吃东西闹的,我正好没吃饭呢,你陪大哥吃怎么样,不吃好的就喝粥。”沈建功说。
白玲明知道这是大哥的好意,可看见大哥煞有介事的样子,心里觉得他真的厚道的可笑有趣,于是说:“你那么大个子,喝粥饱得了吗?”
“还说呢,结婚剩下的折箩(剩菜),你嫂子都让我一个人打扫,我大鱼大肉的吃了好几天,这几天猫看见我都追,闻见我的荤腥味了,我就想吃点素的,师娘,上饭哪!”沈建功打着哈哈说。
这其实这是沈建功和师娘早就商量好了的,廖素珍只等沈建功这句话,把早就熬好的粳米粥和几样小菜端过来,放了个小桌。这几天以来,白玲已经不上父亲那屋里去,起居吃饭都在这个屋子里。
白玲看着大哥这么老实的人,为了自己想着法子的说瞎话,也觉得心里不忍,勉强的坐在桌子跟前。
两人喝着粥,沈建功说:“师娘,小六子走了多长时间了?”
沈建功这句话叫廖素珍心里一愣,怎么让他劝白玲,他怎么偏偏就提起了小六子呢?于是说到:“有些日子了吧,我也不记着了。”
“你看我这记性,我和我媳妇来看师傅的时候是初五,今天是二十五,他是在第二天走的,这就是说走了将近二十天了,要是按照俩月算,那就是阴历的七月初五就能回来,正好就是我们来师傅家的日子对不对?到时候您给我们做点好吃的,我给小六子接接风。”沈建功说。
白玲听了这话,心里一动,这几天光顾了发愁,怎么就忘了日子?这不就是回来有日子吗?耐心等着他。想到这心里一阵的爽快,粥都喝的香了。
两个人喝了粥,沈建功又说了两句闲话走了出来,廖素珍追出来说:“行,你还真有能耐,她今天头一次吃这么多饭,我还揪心呢,你怎么偏提小六子,哪壶不开提了哪壶呢?”
“师娘,这叫以毒攻毒,您就瞧好吧!”沈建功说。
白葆春所说的想个办法其实也是他想好了的,因为自打从许三儿那走了以后,就没去看过他,自己病了许三儿这么照顾自己,女儿又认了干爹,早就想去看看。现在白玲正好有病在家,不如带着她去那,农村的空气好,也许让女儿到那散散心顺便也叫张云鹤给女儿看看病。
白葆春把自己的意思跟老婆说了,老婆很高兴,白葆春说:“你就甭去了,也在家里歇歇,这些日子把你闹的也够呛,再说了,老七要是来了家里没人也不好,谁给他弄吃的?”
廖素珍把这话跟白玲说了,白玲虽然现在去哪都没兴趣,可是为了日子好过,不如找点事分分心也就答应了。
白葆春备了礼物带着白玲到了许三儿的家,天已经下午,许三儿乐的什么似地说:“嘿!老五,哥哥这两天正想你你就来了,哟,我闺女也来了,哈哈哈!怎么没把弟妹带来?”
“让他给看着家,家里也不能没人,我师弟回头去了没人给他做饭吃”白葆春说。
“你说的是常顺义?”许三儿说。
“是呀”
“你就干脆把他们都弄来得了,我这清静有的是地方,我有好多年没看见他了,我那个时候看见他,他还是个小力把头(小伙子)呢?”许三儿说。
三人进了屋,许三儿倒上茶来,白玲坐在那无事可做,走到院子里,一眼看见了梨树,不由得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都想了起来。要是那天晚上跟六哥再说会话,也许就能知道他的原委,可能他只是见了面还没定下来,我要是拦着他,他能听我的。转念又一想,这也太天真了,凭什么要拦着他呢?只怪自己平日太看重自己了,对谁都骄横跋扈,谁也得依着自己,想到这又想到了麻金城。虽然麻金城的唯唯诺诺叫自己看不上眼,可他要不是真心的喜欢,哪个大老爷们儿会听凭自己使唤?想到那天晚上对他的态度,他深更半夜的怎么回的家?即使就是不能和他成就了婚姻,可必定是爸爸的徒弟。这也有点过分,由此又想到父亲,教了这几个徒弟按说都是不错的,父亲很骄傲,这几天的事把他气的够呛,可他还是关心女儿,母亲忍气吞声的不也是为了自己吗?白玲忽然觉得自己谁都对不起,眼泪又流了下来。
“姑娘,别瞅了,离着结果儿的时候还早呢,怎么也得到了八月节,我给你留着”许三儿和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院子里,白玲赶紧擦了眼泪扭过头来。
白葆春看见了女儿的泪痕,佯装看不见说:“对了三哥,你有功夫把张云鹤请来,小玲子这些日子不舒服,你让他给她瞧瞧。”
“这好办哪?他是我的朋友,请字可用不着,我这就叫他去,正好咱们晚上一块堆儿喝几杯”许三儿说完走出院子去请张云鹤。
不一会工夫,许三儿领着张云鹤进了门。寒暄以后,张云鹤把白玲叫到一旁,伸手把脉良久说:“姑娘最近心思太重了,病倒是无大碍,只是难得就好了”
白玲只听了一句心思太重就把脸绯红,低头不语。
张云鹤翻身出来到了正房,许三儿先关切的问:“怎么样呢?”
张云鹤淡淡一笑说:“没什么大病。”
许三儿听了奇怪的说:“没病找你干吗,听老五说她老不吃东西,无精打采,不吃东西还不是病呀?”
“是,大夫,我闺女这些日子老是不吃东西,没有精神,浑身无力这是怎么回事呢?”白葆春说。
“脉象虚浮兼有滑涩,舌苔黄,面色青白而嘴唇润红,这是心焦之症,虽无大碍,即使服药也不见得马上见效。”
“哎呦!我不想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想知道怎么办法儿,你这样说话我脑仁儿疼。”许三儿说。
张云鹤笑了笑说:“这么说吧,大千世界,声色犬马,人来到世上都要为其所困。性命者矛与盾也,性喜则命忧,命健则性弱,就是一对矛盾。中医讲‘内淫外邪’,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内因和外因的意思。人得病多是这两条路。例如白老弟,你那次的病乃是外感风寒,这就是外邪所致,所以,治起来不难,外邪不足惧,内淫最难医。而这内淫者根源就是心。老说‘心猿意马’就是说心这个东西,心这个东西无一日不变,无一时常态,乃是百善之本,亦是万恶之源。心驰则神往,心净则神安。如果一个人受心动之苦,自然神伤,神伤则精气衰弱,就浑身乏力,饮食怠慢,令爱的这个病乃是心魔,药是不能及的。”
张云鹤这番半文半俗之乎者也的话叫许三儿和白葆春听了个张飞拿耗子,大眼瞪小眼,许三儿急的说:“你说了半天到底她得的是什么病,我们还是没听明白呀?”
“她得的是神伤气亏之症。”张云鹤说。
“怎么叫神伤气亏呢?”白葆春问。
“说俗了就是心病。”张云鹤说。
“那有什么药治呢?”许三儿说。
“心病本无药,还要心来医,这病好与坏她自己占了九分,我是只有一分的手段。”张云鹤说。
“一分也好一毛也罢你就开药吧,我赶紧抓去”许三儿说。
     张云鹤开了方子,许三儿拿着药方走了,白葆春给张云鹤倒上茶说:“大夫,照你这样说,我闺女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张云鹤大笑起来说:“说的好!白老弟不亏是悟性高的人。古代有个禅师,一日与徒弟坐禅,那徒弟就看见院子里风幡迎风飘扬,于是徒弟之间就打上了禅机,一个说是风使幡动,一个说是幡使风动,争持不下,禅师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和尚心动’,令爱一定有什么动心的事情,百感交集,缠绕在心,如绳之系结,一时难解。这就叫伤心,有人哭啼痛苦,别人说,你伤心了,这个‘伤心’二字最能道破天机的。心伤则气衰,气衰则神乱,令爱可有六神无主之状呢?”
“有,有,整天若有所思,神情迷离,傻子似地”白葆春说。
“这就对了,我有一个办法,包令爱不医而愈。”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的诊断方法,这其中的“望”就是看病人的气色,肤色,神情相貌,体型乃至举止等等来判断病人的体质和病情。这里有一套繁复的理论,这是多年积成的。由于长期的实践,一些病人的特征就会成为判断某种病症的信息,中医认为,人的脾气秉性都是至病的原因,或者反过来说,病也能反映在脾气秉性上来。
张云鹤在给白玲诊脉的时候,知道她这是心情所致,于是就观察了她的相貌。看白玲上眼皮是直的,眼神中有一股刚烈之气,知道这个人不是好脾气,再看嘴唇圆润,有微微翘起之状,判断此人娇惯恣意,为我独尊,这样的人,遇事善劝多是无效,所以,张云鹤虽然不知道白玲因何而起,只是认定若让她降服心魔,须用激将之法。
张云鹤问起白玲的缘由,白葆春虽然犹豫,奈何治病要紧也就说了一遍。张云鹤说:“这样就是了,我找令爱谈谈,怕是有一分手段的作用。”
白葆春叫来白玲,自己回避出去,张云鹤说:“姑娘是想病快好了呢,还是留着解闷儿呢?”
张云鹤的话软中带硬,惹的白玲一阵不快说:“这是怎么说话,哪有人留着病解闷儿的呢?那不成傻子了?”
这就是白玲,换了别人,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来说,既是心有不快也不至于立刻反驳,没有面子还有疑惑呢。
白玲的反应早在张云鹤意料之中,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说:“你以为你不傻?”
白玲听了一愣,心里想,这话是从何说起呢,于是说:“您是问病呢还是闲聊呢?”
“闲聊既是问病,问病也是闲聊,怎么说都可以。”张云鹤不紧不慢的说。
张云鹤头一句话已经叫白玲反感,现在更加了更字说:“治病我就听你说,闲聊我可没功夫了”
“哈哈哈!姑娘,让我打开天窗说点亮话吧,你的病是心头想,这不奇怪,可心头想的事荒唐无稽这就奇怪了,我看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么能做这劳而无功的事呢?何况因此而病,更是得不偿失呀。”张云鹤说。
“你说的我听不明白。”白玲说。
”那就不饶圈子了。你想的人已经心有所属,你百般柔肠他却浑然不觉,这又是何苦呢?再说,他若是知道你的心思并不能感动,这就更不值得留恋了,你为什么非要受这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煎熬呢?”
张云鹤说完看着白玲的脸色。只见白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知道这激将之法已经见效,于是趁热打铁的说:“你论人才,姿色,都不亏为人中之俊,情者两相愿也,若对方不领情另有他图,你却固持己见,自毁前途真不是明智之举。况且,因缘有定,路有千条,有缘自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句话姑娘总听说过吧?我的药治不了你的病,我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开窍,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说完张云鹤起身走出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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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发表于 2017-9-4 05:06 |只看该作者
锦瑟 发表于 2017-9-3 15:31
以后的二师兄,,,会不会比八戒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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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17-9-4 05:07 |只看该作者
可可秋心 发表于 2017-9-3 21:32
六哥和白玲的窗户纸快捅破了,庆幸还不晚。
看来他与二哥这仇是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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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发表于 2017-9-4 21:51 |只看该作者
这一节极好。看来王兄既是囊中又是心理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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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发表于 2017-9-4 21:5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7-9-4 21:54 编辑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7-9-4 05:06
14
六哥去了支农点,白玲日夜的悬念,现在最让她难受的是,她没人打听,也不能打听,一天到晚六神无主。
...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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