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流水账(一)
起床,洗澡,弄东西吃。喜欢早上洗澡,因为头发容易干的缘故。晚上洗呢,我总是等不到头发干就睡了。湿发睡觉,次数多了,头痛。不爱用吹风机,头发软,一吹,头发就篷篷松松一大堆,新近烫了头,更是金毛狮王一个,炸了窝。又不爱用发胶定型,嫌滑腻僵硬。用两颗钢丝夹一边一颗卡了飞舞在空中的金毛,镜子里的那张脸霎时就温顺温和下来。挑挑眉,瞪瞪眼,再望着镜子里的人迷迷一笑,哇,天香国色,倾城倾我。
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汤圆了。喜欢吃汤圆,腊肉馅的。今年我馋得等不到初一才吃,早在小年刚过我就炒了腊肉心子,包来解馋了。我家的腊肉汤圆天下第一。近年来俺更是深得俺余大妈谪系真传,一手腊肉香肠青菜馅炒得炉火纯青,青出于蓝而胜余大妈了。今年过年,没胃口,那么多的美味佳肴,我都吃着不香,唯有这圆圆滚滚白白胖胖汤圆,我可以每天都吃,吃了还想吃。
下午三点,打算出门。已经两天没出门了。昨儿个大年初一,在家里沙发上偎得暖暖和和,旁边开一烤火器,捞本书,醒醒睡睡。睡了醒,醒了看,看了睡,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溜过去了。看了个什么?迷迷糊糊不记得。梦了个什么?糊糊迷迷也不记得了。如此,甚好。
找一条牛仔裤,衣柜里翻上倒下都不见。索性把衣服都抱出来,一件一件重新整理。很多衣服已经很多年没穿了,又舍不得丢,每年倒腾衣柜的时候,拿进拿出,很占地方。上次清理了两大包旧衣服,选了暖和的比较新的,联系了上次去川西时的导游,答应给个地址来,让我把衣服寄过去,结果等了很久,中途又催促了两次,那个导游还是没把地址发过来。我百思不解,是那位导游当初说过川西那边还有很多贫困地区啊,是她倡导我们回家后整理一些衣物寄过去,何以我照着做了,她却又不给地址呢?是怕麻烦呢还是川西那边已经没有贫困人口了或者导游当时只是顺嘴一说?看着又狠狠心清理出来的两大包衣服,我又一次犯了难,这些比较好的暖和的旧衣服,扔了,真是可惜。哎,先放一边再说吧,和着上次的那两包。
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听手机里的音乐。我知道我不该听这歌的,但觉得好听,一时又想不起要听别的什么歌。轻柔的音乐响起,韩红深情而自然地唱: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我的眼泪泛上来,止不住,一颗颗掉落。我不知道打动我的是什么,冯小刚改编自严歌苓的这部《芳华》,我没去看。我知道我去看了,会难过,而我不想难过。韩红唱得真好,柔情,深情,婉转,细腻。。。沉浸在歌声中,我慢慢地慢慢地明白打动我的是什么了。是人性的缺陷和不完美,交织在善良和炽热真挚的青春中,那一份柔软和追悔。是了,我从这芳华一样的青春里,听出了苍凉。
衣服整理完,天已经黑下来,该做晚饭了。看着窗外燃起点点灯火,恍惚间竟有了“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遥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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