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摩托车在门前停下,像惜民平时一样,停车之前轰轰的把声音往高处调两声,鳕莲下车开门,打开房门,床上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惜民,你回来了?” 鳕莲反手把门关上,两大步走到床边,小刘裸露着上半身抬起头来,笑着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目光,颤声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里来了?” 鳕莲说道:“你说我是谁?你不是每天赤身裸体的对着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吗?现在怕羞了,还知道拿被单遮羞了?你应该清楚的,秦惜民有五个没有成年的孩子,有一个我这样的农村老婆,你不是大学生吗?为什么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来?我问你,你真的爱惜民吗?” 小刘吓得魂飞魄散,想大声喊又怕引来不相干的人,何况她此刻一丝不挂的无法见人,这样的处境让她只好任凭鳕莲处置,抬起头来说道:“是的,最主要的是他爱我。” 鳕莲环视惜民和眼前这个女人的爱巢,冰箱彩电,电话洗衣机应有尽有,鳕莲的心更加难以承受,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吗?那你就接受一点考验吧!”鳕莲走到床前,双手用力掀小刘身上的被单。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胡来,我会喊救命的!”小刘死死的抱住被单不放,泪水直流。 “你不要对我哭,我不是惜民。当我的五个孩子对我哭的时候,我都没有流泪,要知道,你是自作自受。”鳕莲力大如牛,小刘哪里是她的对手,没有两分钟被鳕莲捆住了手脚,小刘刚想大声呼救,鳕莲顺手用毛巾塞进她的嘴里。 鳕莲笑道:“你知道吗,我为了找你们,起了一个月的早床,我的家已经被你毁了,我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方法对待你,让你每时每刻记住,你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世界上那么多的好男人你不找,偏偏和我过意不去。我告诉你,就算是惜民现在跪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原谅他。” 鳕莲带上手套,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对小刘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猫毛,我特意从我们家那只大花猫身上剪下来的,我也是听我婆婆说的,秦家过去想做姨太太的女人都要经受这样的考验,能不能活下去那就看你的运气了。据我婆婆说,还没有一个女人逃过这一关的。你不要怪我,我是用秦家的家法惩治你,都现代了,你还做姨太太,不过我会让位的,在我让位之前,活该你受罪!” 鳕莲把猫毛塞进小刘的下身,然后解开绳子,拿掉嘴里的毛巾,盖好被子。小刘已经说不出话,吓得浑身哆嗦,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鳕莲,泪水不停的流。 鳕莲开门准备走,想了想说道:“你如果不想死的话,自己赶快爬到医院去,免得到时候我成了杀人犯,害我吃官司。你真是一个没有用的女人,为什么不和我打一架。记住,以后睡觉要穿衣服,我可能随时都会出现的!” 鳕莲像个魔鬼一般消失在门外,骑在摩托车上,飞快地朝家里开去。风吹醒了她发胀的脑袋,心理兴奋又有些后怕,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本来是要把惜民迷倒之后,然后把他绑起来,狠狠的打他一顿,再把他赶出家门。鳕莲不是不敢这么做,她是想到了一件让她无可奈何的事情,不管惜民做了什么,他始终是幸庄村的人,始终是秦家的人,是五个孩子的父亲,而她是女人,女人什么都没有,娘家的那一亩多地出嫁之后就不属于她了,婆家没有分到土地,虽然生了五个孩子,如果她真的是因为伤了惜民闹到离婚的地步,被赶出门的人是她鳕莲,绝对不是惜民。 鳕莲不想做出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恶心的事情,她是迫不得已的,是惜民逼迫的。她知道,惜民之所以不声不响的任意妄为,主要是看穿了她,知道她舍不下孩子,所以决定让鳕莲成为守着孩子过一辈子的孤独女人。鳕莲其实已经看透了惜民的心,他不会让五个孩子走进他的新生活,这样的事实,让她恨小刘。每天清晨,当她看到惜民和小刘卿卿我我的出双入对的时候,她的心理怎么都得不到平衡,所以,她决定给小刘一点颜色看看,让她明白,她鳕莲虽然是个女人,温柔贤惠的名声早已人人皆知,当她受了屈辱的时候,她恶毒的名声同样可以震撼整个县城,这样小刘到老都会被人嘲笑,她和惜民永远都会对她顾忌三分。 鳕莲开始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当惜民准备离开她和孩子的时候,居然毫不留情的让他们一无所有。鳕莲不得不使出让他们害怕的毒招,当惜民知道鳕莲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时候,她相信惜民再也不敢不管孩子们的死活,再也不敢轻视她的存在。 鳕莲做好了一切准备,不管外人说他惜民有多少钱,她鳕莲想要的那一部分,惜民一分都不能少,鳕莲就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鳕莲清楚,她是正当防卫,是在捍卫自己的家,正义站在她的面前,既然惜民伙同外人侵犯她的领地,那她就不能心软,否则,不仅她会吃亏,她的孩子更会吃亏。鳕莲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像许许多多不畏强暴的勇士一样,奋勇向前的把敌人击退。 鳕莲回到家,惜民睡得正香。鳕莲到孩子们的房间去了,没有留在惜民身边。 19 惜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惜民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是睡在家里,看鳕莲不在身边,心想也许鳕莲早就起床了。惜民爬起来,连忙推着摩托车出了门,把几本存折放在被子底下,知道到了晚上鳕莲肯定会发现的。 惜民没有去屠宰场,直接去了他和小刘租住的地方,刚刚进门,房东嫂子连忙说道:“小秦,你回来了,小刘好点没有?” 惜民茫然的看着房东,答道:“小刘怎么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把我们差点吓死了,她爬到外面,喊救命,我们出来一看,地上很多血,刚好隔壁的小刚是她爸妈的学生,打电话通知了她爸妈,找车子送她去了医院。她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听人说,有些话真的不好说了。小秦,我看,你们还是另外找地方住吧,要是闹出人命来了我们就倒霉了。”房东还在说东道西的,惜民哪里还有心思听下去,骑着摩托车朝医院跑去。 惜民到住院部问咨询,马上查出,小刘住在医院。惜民问清楚病房,进去的时候小刘把头蒙在被子里,旁边坐着一位看上去比较端庄的五十来岁的妇人。惜民猜想,那肯定是小刘的妈妈。 惜民进房连忙说道:“小刘,你怎么了?是什么病?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妇人二话不说,给了惜民一巴掌,骂道:“你个讨债鬼,为什么要害我女儿?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有文化有前途,现在都被你毁了!你自己说怎么了结?最主要的是,现在我女儿没脸见人了,不仅让我们做父母的丢脸,以后她都没办法在县里活下去了。” 惜民被小刘的母亲打得晕头转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什么小刘生病了,他就应该挨打挨骂,刚才房东都在赶他们走。惜民有些生气了,说道:“阿姨,你要责怪我总得有个理由。我和小刘绝不是开玩笑的,我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能不能告诉我,小刘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刚刚回来,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问我?昨天晚上,你老婆对我女儿做的好事!我告诉你,如果她有个好歹,我不会原谅你老婆!再怎么说,做人不可以这么毒辣,我都活了几十年,这么恶毒的事只听说过,现在居然看到了。还有你,如果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我不会饶恕你!你给我听着,你要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免得她做出傻事,这个时候你如果不敢和她一起面对,那她就更没有想头了。”刘妈利落的说着,然后交代着。 惜民更加不明白,小刘生病了,为什么会和鳕莲联系起来呢?惜民说道:“阿姨,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她的。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 “我还要去上课,晚上会过来的。”刘妈气哼哼的走了,惜民松了一口气。 小刘住在单独的病房,上午一般住院的病人都在打点滴,小刘却没有。惜民把房门关好,小心翼翼的揭开被子,小刘闭着眼睛,泪水流在腮边,一夜之间以往白里透红的脸上透着死一般的黯然。这样的情景让惜民开始相信刘妈的话,记起昨天晚上在家里时的一些细节,鳕莲似乎毫不知情,那种平静仔细想想确实有些古怪。到了晚上,鳕莲和平时一样,给他泡了一杯茶,很香,惜民没有问,他不想和鳕莲说太多的话,以至动摇刚刚下定的决心。 惜民必须问清楚,鳕莲到底对小刘做了什么?难道昨天晚上那杯茶有问题?惜民打算好了,准备和前次一样,当鳕莲熟睡的时候离开家。可是他昨天晚上睡得特别的沉,居然比平时多睡了好几个小时。 “小刘,你不要哭,告诉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生病的?”惜民温柔的问,为小刘擦泪水。 “惜民,我不想活了。我怕,我真的怕。你为什么没有说过你老婆这么可怕?”小刘哭泣着,她不是说假话,昨天晚上鳕莲对她做的一切,让她颜面无存。当她的父母知道小刘居然和一个有妇之夫偷偷摸摸的在外面租房的时候,她的父亲转身走了,她的母亲老泪长流,恨得咬牙切齿。小刘不是没有廉耻的女人,她觉得她对惜民是产生了真正的感情,当死神突然降临到她头上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决定活下去,决定让惜民成为她的丈夫。 “你不要胡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你告诉我,鳕莲到底做了什么。”惜民痛苦的看着小刘,他觉得,如果昨天晚上鳕莲对他下毒手,就算是死在了她的手上,他都不会皱眉头。现在是小刘,鳕莲居然暗中摸清了他的行踪,看小刘痛苦的样子,一夜让她消瘦了那么多,这样的折磨肯定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小刘断断续续的说了昨天晚上的经过,惜民脑子里乱作一团,他不能肯定,这样的计划到底是他母亲指使的,还是鳕莲独自一个人想出来的,只觉得怒火正在燃烧,眼前晃动着屠宰场挂在挂钩上那一排排清洗干净了的白森森的肥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