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碗儿,我们那里叫灯盏。
不记得使用灯盏的时候,因为记事起家里用电灯了。即使停电,用的煤油灯,是有 灯座,灯杆,上面有一个比拳头大的灯罩的,可以端来端去。捻子 从灯管穿出来。灯座是铜的,被油烟熏得黑乎乎。
小时候姥姥常 给我们念叨:麻油灯,见不得风,后面的词忘了,好像是:春风吹破白菜心?
后来就用碟子了,棉线碾的捻子,一头搭在 碟子沿上,另一头浸在油里。
灯盏,那时候家家有,可能是供桌上用的吧。那时候,家家年三十要把先人请回家,八仙桌上立了牌位,没有牌位的人家要写“书”。下面摆放吃食供着。吃食要供三天,每天吃饭时先敬祖宗,其实就是夹一筷子菜,放几只饺子。
正月初三上坟,把供过的食物带出去。
然后就是灯碗儿了。两边各一个,亮起来。
后来破四旧,灯盏不用了,供食,一些人家还做,点两只蜡烛。
灯碗儿就成了我们的玩具。我们把泥巴放进灯碗儿里,压平,放窗台上晾干,地下一磕,一个完整的泥巴小馒头就完成了。灯玩儿很多,我们做很多的馒头。
晒干的馒头很硬,成了男孩子大战的武器。馒头飞来飞去,一不留神,砸头上了,立时起一个灯碗儿大的包。
陕北民歌:灯瓜瓜点灯半盏盏明,烧酒盅盅挖米不嫌哥哥穷,是那个时代爱情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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