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明哥这次带我去的地儿确实不错。
循着林间小道,下到湖岸边,停住车,徒步涉过湖汊子到了东岸。山脚下有一条用挖掘机开过的毛路,虽然荒废,还能看出当初开拓者的费力。顺着毛路爬到岭上,山岭南侧的陡坡下遍布仙人掌。因为坡度很陡,几条自然沟壑里的沙土被暴雨冲刷后,都淤积在沟底,附生的仙人掌大多随着沙土都淤积在下稍,形成层层叠叠的状貌,压在下面的忍辱负重,覆在上面的昂扬四顾;掌面灰白的针刺,边缘殷红的果实,在秋末冬初的阳光下无邀自宠地展示自己。
我俩顺坡而下,打着跐脚带了沟底,欢心地摘取果子。阳光直射,沟底无风,摘果子时一脚高一脚低,远了够不着,近了怕刺扎,十分拘束拿捏。不大一会儿,我俩都弄得通身汗淌。德明哥耐不住爊热,手脚并用地爬去岭上,留下我在沟底贪得无厌。
汗流浃背,心慌气短,头晕眼花。果子再好也不摘了,慌忙爬到岭上和德明哥聚合。德明哥已在松树下歇了许久,见我上来,惊问道,你是咋啦?面色恁青哩。我喘着气说,可能是中暑了。奇怪不,都冬天了还有这一出子。德明哥说,衣服穿得厚,我就是架不住热才摸上来的。
凉风习来,我解开扣子,扯起衣襟煽怀,这才热汗渐消,六神有主。展目四望,冈峦上松柏青翠,山坳里杂树丛生,对过的半山坡上有几间彩钢瓦的简易房,门前的场面上,几只鸡在四处觅食,一条半大的狗子,忽而东忽而西地玩耍。我对德明哥说,这人家住这里倒是很悠闲自在。德明哥说,这儿原来是林场护林员住的,前几年有个外地的官员,相中了这儿的风水,掏钱买下一块墓地,把亡人埋在这里。这几间房子就给了看墓人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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