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甚是迷恋大白菜。
母亲每年都要种,收割后便让父亲在菜地空了的地方挖一个四四方方的坑,然后把大白菜略略去掉些破损的叶子,围着坑沿晾晒一天。傍晚时分太阳将将收了的时候,父亲会把这些白菜整齐地一层一层码放到坑里去。最后给白菜盖上尼龙袋,覆上厚厚的土。
此法贮藏的白菜既不会丢失水分也不会腐烂,同时又能免于冻伤。
母亲种的白菜味道上要比超市或者菜摊上的味道好一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我每次回家都要带回来一两颗,只不过我一向是最不喜欢吃熟白菜的,无论是炒还是炖。
我只喜欢吃生白菜。凉拌或者直接生吃。白菜的叶片是包馒头、米饭和油条最好的材料。
扯一两张白菜叶(不要后面的白菜帮部分),摊开之后抹点酱(酱一般都是我自己炸的),滴点辣椒油,放点京酱肉丝,掰几瓣馒头,裹几丝大葱,卷吧卷吧就可以吃了。夹料可以就地取材,家里有啥就往里扔啥,不变的只有酱、白菜和荤菜。荤菜有时候可以不加,但对于无肉不欢的我来说是必须要夹的。大葱吃完之后有口气,所以吃的时候要选择晚上。刷牙之后口气会小很多,也不必面对别人。
家里的白菜通常到了最后都剩下了后半部分的白菜帮。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耐心地把剩下的白菜帮腌渍几个小时后,加点味精香油一小点米醋做成小咸菜,或者做成包子饺子馅。后来在外面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多,工作也有点累,那些白菜帮大多数都被我直接扔掉了。
去年一年很少吃白菜,原因说不清楚,直到那天看了一个视频。里面的几只金丝猴,每天都在津津有味地吃东西。桔子、茄子、红枣、香蕉,还有——白菜。他们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还会吧嗒嘴,真的是吃嘛嘛香。
我举着手机进了厨房,开始对白菜下手。这次我啥也不用了,用手薅一把白菜叶下来,水龙头那里洗洗,甩甩,装进盘子里,回到沙发上开始吃。几天下来之后,家里的白菜又只剩下白菜帮了。
今天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些年来,我虽然喜欢吃白菜,但还真没吃过不是母亲种的白菜。如果有一天,母亲不种白菜了,我是不是就会把这个习惯戒了?
估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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