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杰的房事

木门长子

过奖过奖。
人在江湖 发表于 2011-6-8 21:58

    是真的，不夸张！努力！

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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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村通公路拐弯抹角像一条长长的脐带直通到卞杰父亲家门口。卞杰提着东西进门，爸妈都在。妈问他，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老爷子掩饰不住一脸的兴奋接个话去，知道你脚骨折了他能不回来看看？卞杰问脚还疼不疼，妈站起来走了几步，说没事儿了，不疼了。又说，买这么多肉干嘛？卞杰说吃呗。老爷子说你回来的正好，明天是你奶奶祭日。卞杰哦了一声，说自己还真不太清楚，问还缺不缺东西？来之前老爷子正在收拾第二天用的菜，看到卞杰买来的肉挺高兴，说我也买了待客的肉菜了，什么也不缺。卞杰问酒有没有？老爷子说有呢。正说着，卞杰的嫂子进门来和他打了个招呼，说了些闲话。过了一会儿，卞杰的弟媳在院子里喊，问要不要玉米面，刚磨的。她在院子里见到卞杰站在门口就叫了声哥，进屋说了几句话，然后各忙各的。
　　卞杰的大哥去外地打工了，嫂子和侄女跟着一起吃晚饭。弟媳打来电话说三口都不过来吃了。老爷子想让卞杰弟弟来喝杯酒说说话，卞杰也有这个意思，但是没明说。卞杰妈说算了吧，他晚上还得加工蛋糕，好几次了这边院里来客人媳妇不愿意让他来。卞杰的弟弟买了个烤箱，自制鸡蛋糕，赚点加工费。白天去赶集卖些副食。
　　老爷子心情不错，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切上卞杰买来的肉，让着孙女多吃，说你叔买来的。卞杰和老爷子喝白酒。老爷子拿出一瓶北京二锅头，说让卞杰尝尝，要是嫌劲儿太大就换低度的。卞杰一个人喝二锅头，老爷子自己喝低度的。卞杰妈心疼儿子，劝他换低度的，卞杰没换，喝了有6两酒。酒多话就多，卞杰妈劝着让卞杰多喝，让老爷子少喝。老爷子心情不错，讲了他去建筑队从房上摔下来的详细经过，讲他去北京的事儿。卞杰妈笑他，去了趟北京算长了见识了，这么大岁数不怕人笑话。
　　老爷子院里的井坏了，第二天早饭后卞杰去对门嫂子院里提水。找人打的压水井，安上电机，合上闸水就出来了，还算方便。房顶上安了太阳能，过道里搭了个简易洗澡的小棚子，里面安有浴霸。五间正房中间三间地上铺了地板砖，墙上刮了仿瓷，石膏板吊顶，还算干净。几件常见家俱家电，桌子上摆着一台旧电脑，说是亲戚学生不用了替换下来的，没上网。院子不大，西屋做厨房，靠南墙垒了一排猪窝，东房当成了猪窝，几头猪大小不一，见了生人哼哼叽叽。这就是农村一个中年农民的庭院。这种条件在本村算是中等吧。
　　客人陆续来了，卞杰的姑自己先去坟头上哭了一场回来，眼红红的，进门来一一打招呼。饭菜是在老爷子指挥下妯娌俩做的。摆了两桌，男女分坐。卞杰和弟弟倒酒倒茶敬酒，亲戚们平时见不到卞杰，在他们眼里卞杰是城里人，高看一眼，所以气氛挺好的，喝着喝着就把卞杰的姑父喝哭了。卞杰的姐姐就说卞杰，你少让姑父喝点儿。卞杰的姑说，不赖别人，他量不行。卞杰的姑父就开始哭诉，说你姑有多不容易，说自己心烦。卞杰的姑两个女儿，大女儿招婿，女婿是河南的，老实倔，三脚踹不出个屁来。二女儿嫁了，婆婆神经不好。大女儿有了两个儿子，二女儿怀孕后住在娘家。人多了事儿多，什么脾气的都有。好在卞杰的姑人聪明脾气大，能震住。事情起因是年前，卞杰的姑和大女儿去集上给卞杰的姑父花七十多块钱买了件衣服，大女儿说别给女婿说花这么多钱。卞杰的姑不愿意了，你爸爸一天到晚赶着群羊累的跟孙子一样过年了买件子衣裳哪里不应该了？还没说花着你们的钱。大女儿也是个老实倔脾气，生气扭头就走。老爷子就劝他，干你的活就是，想多了无用。卞杰也劝他，姑作难是正常的，谁让她是当家人呢。卞杰的弟弟说了，你脑子不行，和下棋一样，我姑走一步看三步，你走三步也看不了一步，别操那些心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木门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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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村通公路拐弯抹角像一条长长的脐带直通到卞杰父亲家门口。卞杰提着东西进门，爸妈都在。妈问 ...
人在江湖 发表于 2011-6-9 17:06

    一家相亲，有苦有乐！ 问好江湖！

人在江湖

一家相亲，有苦有乐！ 问好江湖！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9 18:10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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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饭，听了一段“和尚”们念的各自的经，卞杰和他们道别回城里。老爷子给他提了个盒子，说是给孙子捎的笨鸡蛋，卞杰没有推辞。
　　车子穿过一个镇驻地，卞杰透过车窗看到路南一片残壁断垣。想必这就是酒桌上议论的刚刚被拆迁的那个村子。这一类信息卞杰在城里听说过不少，总体上赞同少，反对多。
　　在经营城市的同时，市里出台文件，在农村大搞合区并建，总的原则是让农民集中居住，把腾出来的地复垦之后经过上级国土部门验收，置换成城市建设用地指标，一亩地上级补贴几万块钱。文件下发之后，多数乡镇观望，没有太大实际动作。情况明摆着，上级不给政策，不给钱，说是搞试点，这纯粹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拆迁费、安置费、基础设施费全算下来不少钱呢！乡镇情况都差不多，除了市驻地周围几个条件稍好的乡镇，别的都大同小异，财政困难，往哪弄钱去？再说了，和农民打交道最难了。让他们离开自己住的房子背井离乡去别处，想想都头疼。领导说工作要做细呀，要带着感情做群众工作呀。话好说，事儿难办，老百姓在这件事上得益少受损多，哪能那么痛快。上面压任务就得硬来。全国各地因为拆迁酿成的自焚、跳楼等恶性案件风起云涌，强拆强建遭到一片声讨。国务院也三令五申，严禁强拆强建农民“被上楼”。汉语真是有意思，一个“被”字多么有趣。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原本是几代中国人的梦想，现在城里早就实现了，按说农民上楼是好事儿啊？怎么还生生安了个被字，透出些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具有特色的无奈与讽刺。
　　对于城镇化卞杰是理解的，老百姓也不是不理解，关键是政策要细要到位，要全心全意为群众着想才行。按老爷子的话说，别的不说，农具往哪里安放？居住地离各自的庄稼地越来越远了，方便种地吗？说是土地流转，把土地集中到种田大户手里，别人打工挣钱。问题是能打工的打工，年龄大的打不了工的谁管？这份钱谁出？想想都可笑。
　　唉，被上楼，被幸福，被和谐，还有多少“被”在等着像老爷子这样的老百姓呢？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未来指望着这一群被这个被那个的人能行吗？
　　再说现在的招商引资政策。当然初衷是好的，通过工业化壮大财力没什么错。可是实际情况是，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占用了，可招进的那些企业呢？有多少盈利交税的？更甚至，有些项目明显就是作假，圈起一大片地，拉上围墙，好几年了里面要厂房没厂房，要设备没设备，杂草丛生，简直是作孽呀！有些项目明显存有污染，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几年过去附近地下水被污染，老百姓饮用水都成问题。
　　有时候卞杰想，相对来说农村是最后一片净土了，最起码老百姓有放心粮食吃，有地方住。如果农村真要像眼前正在进行的轰轰烈烈的合区并建一样被简单的城镇化了，如此酿成的苦果将由几代人慢慢来喝。
　　喝吧喝吧，喝什么也是喝。也许农村需要这样一场革命。谁知道呢？就像市里领导讲的那样，城市建设改善了投资环境和居住环境，促进了经济发展，别的不说，房价就是一个重要指标。房价为什么会涨？因为环境好了，客商愿意来这里投资，拉动了房地产，老百姓愿意到城里来居住，推动了房地产市场。
　　去你大爷的！卞杰心里暗骂。土地涨价了，领导喜笑颜开，有钱花了。可是谁都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早早晚晚要从老百姓身上出。你考上学了，去外地找工作了，不在这里交这份钱了是吧，去外地交一个样，而且越是大城市交的越多。你说俺不进城要楼在农村住是吧？那是以前，现在农村不允许自己盖房了。多么和谐，多么民主，多么群众，多么民生，多么幸福，真像是一不小心踩到狗屎上掉进猪窝里，成了一只幸福的猪。
　　唉，不管你有文化还是没文化，在城里还是农村，穿洋装还是光屁股，挨宰是定了。层次高的被送进屠宰场定点宰杀，成为放心肉；层次低的就直接从圈里抓出来让卞杰姑爷爷那样的土宰把子宰了，成为绿色食品。卞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劁了，不知道自己的卵子被谁炒了吃了，不知道自己的膀胱被谁当成玩具，不知道自己的尾巴被谁吃了，不知道自己待过的圈子里谁是后来者。呜呼哀哉！
　　

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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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候于童炒了几个笨鸡蛋，黄灿灿的诱人，儿子特别爱吃。卞杰自己倒了点酒，说些回家的事儿。于童说他，中午还没喝够？卞杰说够了，陪你喝点儿。于童说别扯了，我又不喝酒，是你自己没出息。卞杰说酒为肴，话为酒，自得其乐。儿子笑嘻嘻地看着卞杰笑，说鬼话。于童说吃你的饭，别瞎说，什么叫鬼话？儿子说酒鬼说的话。卞杰说少和你爹用词，多吃鸡蛋，这不叫鬼话，这叫酒话。鬼话是假话，像有些当官的说的就叫鬼话，有个词叫鬼话连篇，说的就是他们。酒话是真话，酒后吐真言嘛，指的就是这。你说这个社会上最缺的是什么话，当然是真话了。可是真话不能随便说，得要看环境，还要看说话的对像。比方在家里就可以说真话，这叫真话不流外人田嘛。当然了在家里讲真话也得想着说，不能抢着说。比方你妈今天问你，儿子，妈妈这衣服好看吗？你怎么说？儿子看了看妈妈，说一般吧。于童乐了。卞杰说瞧瞧，这就叫说话没走脑。儿子说我走脑了。卞杰说一般你也不能说一般，你得说还不错。你瞧，你妈乐了吧，说到她心里了。她要接着问你，怎么个不错法？你就说看着颜色还不错。她要再接着问你，样式呢？你得说样式嘛还行，要是穿别人身上指定不好看，不过你气质好，身材好，衬的衣服也就好了。于童哈哈大笑，说儿子，别听你爸瞎掰，他酒喝多了，净教你些不着调的话。儿子问什么叫不着调呀？卞杰说和唱歌跑调一个道理。
　　儿子吃完饭去做作业。卞杰又和于童说了一通关于猪的理论。于童说我看你就是头猪。卞杰说这个我承认，一个屋檐下就不要客气了。于童说行了你还吃不吃饭，不吃我就收拾了，没空听你瞎嘞嘞。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卞杰堂弟打来的。卞杰在电话里把他训了一通。撂下电话，于童问出什么事儿了。卞杰说和人打架了，派出所传他。于童说我一猜他找你准没好事儿，这都第几回了。卞杰刚想说，电话又响了，是卞杰的伯父打来的，说老三被带走了，让卞杰抓紧找人把他弄出来，不然就耽误事儿了。卞杰问耽误什么事儿了，他说明天有个结婚的，还等着他出车录相呢。卞杰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怕耽误挣钱，早干嘛去了？伯父说挣钱是小事儿，已经答应事主了，这时候再说不干了怕人家不答应。卞杰说知道了。于童说你别的本事没有，专替人擦屁股吧。卞杰说我也不愿意干，可伯父打来电话，不帮着办能行吗。要是再慢一点，一会儿老爷子又要打电话了。
　　卞杰找出公安局同学志伟的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说。说看能不能把人先放了，最后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志伟说你这弟弟真够可以的了，你得好好说说他，别到时候弄出大事儿来谁也救不了他。卞杰说我知道，我说了好多回了。这样，你让派出所的哥们儿也吓吓他，双管齐下。半小时后，堂弟打来电话说放出来了，卞杰说他，长长记性，也不是小岁数了，弄这些闲事儿有意思啊，好好挣钱过日子，别让伯父总操心，让他多活几年行不行。堂弟唯唯应诺，最后说事儿怎么处理还得靠哥哥。卞杰说滚蛋去！你以为你哥是公安局长呀，你哥也是人托人脸托脸的，以后少弄这些烂事儿找我。记着给伯父说一声，他还挂着你呢。于童就笑他，还公安局长，自封的吧？又说，这回上楼记着给他借钱，别到时候有事总找你。卞杰说他的钱你敢用？于童说有什么不敢用的，借他的又不是要他的。卞杰说要是真借了他的钱，他以后有事儿就更理真气壮了。于童说没借给你钱还不照样找你？到时候还落个怎么没和他说？让他得便宜卖乖。卞杰说再说吧，有一线之路就不借他的，我怕沾身上。
　　

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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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上午于童弟弟打来电话，说妈让中午去家里吃饭。于童把儿子的作业检查完弄利索了，告诉他说要去姥姥家吃饭。儿子问为什么不去舅舅家吃。于童说你就想着去舅舅家玩儿电脑吧。姥姥姥爷那么疼你，你应该去看看，她们也想你了，以后再去舅舅家吃。
　　于童妈和弟弟都住在南环安置小区，原来住的平房拆迁后按照安置政策补给了两套75平的两居室，花了6万多块钱，一家一套。于童弟弟从部队转业后找人进了一家化肥厂，开始做保安，后来当上了保卫科长。弟媳是化肥厂工人。两人有一个女儿，刚上幼儿园。结婚后一直和妈妈住，拆迁后顺理成章住上一套两居室。卞杰说你看看人家，不用举债就住上了新楼，享受呀。于童说你这不也享受上了吗？还比这个，你怎么不说你娶俩老婆呢？卞杰嘿嘿笑着说他会羡慕这个？于童说滚一边儿去，你才羡慕呢。
　　卞杰和小惠离婚以后把欠的债还上两个人基本就没什么来往了。听夏野说小惠去了外地，至于具体去干什么也没人知道，卞杰也不好打听，他不想因为这事儿让于童误解。在这种事儿上，没有一个女人会真正大度，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有，要是说了事儿就大了。
　　后来大学同学聚会，去之前卞杰和于童商量，要不要去。于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你自己想不想去？卞杰说我当然想去，可是……于童说可是什么，说出来呀，别吞吞吐吐的。卞杰说我担心遇到她，挺尴尬的。于童说这有什么尴尬的，离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要不，我陪你去？卞杰说不让带家属。于童笑着说好哇，原来是早就预谋好了，是不是你们一帮子男男女女的借着同学聚会重温旧情？卞杰说哪儿跟哪儿呀。于童说什么哪儿跟哪儿，别装的跟一纯情少男似的，这事儿一点儿也不新鲜。想当初我们同学聚会……卞杰打断她说哦？看来你聚会的时候重温旧情了？怪不得回来以后阳光灿烂的，原来是受到滋润了。于童说你真这么想？卞杰说我怎么想是次要的，关键是你怎么做的。于童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反正问心无愧。卞杰说我也是行的正走的端，我也问心无愧。
　　能不尴尬吗？去之前卞杰也不好意思问别的同学小惠去不去，这明摆着是找不自在。想必小惠也不好意思问。俩人还真就在聚会上遇到了。同学当中差不多都知道他们俩离婚的事儿了，这种事儿瞒也瞒不住。想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同学们来庆祝，庆祝班里一对金童玉女终于喜结良缘。上学时候班里谈了有好几对儿，最后都不了了之，大家都看好他们俩。没成想，最后也离了。
　　酒桌上大家尽量避开这个敏感话题，都拣上学时候的开心糗事说，气氛热的不得了。卞杰和小惠隔着几个人不经意地眼光就遇到一起，然后再分开。酒喝的差不多了大家唱歌，听着当初熟悉的歌，卞杰流泪了，像是回到了从前。他发现小惠也哭了。借着酒意，他端起酒杯来到小惠身边坐下，说敬你一杯。小惠脸红扑扑的，目光柔柔地看着卞杰，说酒壮人胆，这话真是有道理。俩人碰了下杯，卞杰迟疑了一下，说你还好吧？小惠抬眼看了看他，说好，很好。卞杰有些尴尬，把杯里的酒喝干了。小惠给他倒上酒，说少喝点儿吧，别让你们家那位替你担心。来之前没审你吧？卞杰苦笑了一下，说没有。小惠笑着说，不是吧？这么大度？卞杰不好意思地笑了。卞杰说你现在……小惠说我成家了，和原来厂里的一个工人。他早就喜欢我，可是没有机会。现在好了，你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说他应该谢谢你。卞杰说你别挖苦我了，你们孩子多大了。小惠说5岁，女儿。他后来从厂里辞职自己去跑业务，把家安在公司所在的那个城市，我和女儿随他去，我本打算去找份工作，他没让我去，说他能养活我们娘俩儿。卞杰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说只要你幸福就好，这些年我心里一直不安，可是又不好打听你的下落。小惠说谢谢你还记着我。现在好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两家人一块聚聚，省的以后见了尴尬。卞杰说好。
　　

木门长子

多么和谐，多么民主，多么群众，多么民生，多么幸福，真像是一不小心踩到狗屎上掉进猪窝里，成了一只幸福的猪。
这话说的！

木门长子

层次高的被送进屠宰场定点宰杀，成为放心肉；层次低的就直接从圈里抓出来让卞杰姑爷爷那样的土宰把子宰了，成为绿色食品。

好！

木门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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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饭，听了一段“和尚”们念的各自的经，卞杰和他们道别回城里。老爷子给他提了个盒子，说 ...
人在江湖 发表于 2011-6-10 08:55

   “ 被上楼”现象的确是个问题，地方政府的某些作为是很难让群众接受。

木门长子

卞杰说少和你爹用词，多吃鸡蛋，这不叫鬼话，这叫酒话。鬼话是假话，像有些当官的说的就叫鬼话，有个词叫鬼话连篇，说的就是他们。酒话是真话，酒后吐真言嘛，指的就是这。你说这个社会上最缺的是什么话，当然是真话了。可是真话不能随便说，得要看环境，还要看说话的对像。比方在家里就可以说真话，这叫真话不流外人田嘛。当然了在家里讲真话也得想着说，不能抢着说。比方你妈今天问你，儿子，妈妈这衣服好看吗？你怎么说？

吃饭就上政治课，累吧！

木门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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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候于童炒了几个笨鸡蛋，黄灿灿的诱人，儿子特别爱吃。卞杰自己倒了点酒，说些回家的事儿 ...
人在江湖 发表于 2011-6-10 09:58

    瞧，卞杰这些家事！唉！

木门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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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上午于童弟弟打来电话，说妈让中午去家里吃饭。于童把儿子的作业检查完弄利索了，告诉他 ...
人在江湖 发表于 2011-6-10 11:39

    毕竟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人在江湖

多么和谐，多么民主，多么群众，多么民生，多么幸福，真像是一不小心踩到狗屎上掉进猪窝里，成了一只幸福的 ...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10 22:14

呵呵，怎么还一这表情，莫非真掉进去了？

人在江湖

层次高的被送进屠宰场定点宰杀，成为放心肉；层次低的就直接从圈里抓出来让卞杰姑爷爷那样的土宰把子宰了， ...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10 22:15

    同意就行。

人在江湖

“ 被上楼”现象的确是个问题，地方政府的某些作为是很难让群众接受。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10 22:16

    唉，一言难尽。

人在江湖

卞杰说少和你爹用词，多吃鸡蛋，这不叫鬼话，这叫酒话。鬼话是假话，像有些当官的说的就叫鬼话，有个词叫鬼 ...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10 22:19

    这不叫政治课好吧。

人在江湖

瞧，卞杰这些家事！唉！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10 22:22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人在江湖

毕竟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10 22:24

    严重同意。

莫冉

一部小说里，把民生问题写了个面面俱到，佩服！

人在江湖

一部小说里，把民生问题写了个面面俱到，佩服！
莫冉 发表于 2011-6-11 11:53

    不会吧？莫冉过奖。谢谢阅评。

人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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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于童妈家吃饭回来，卞杰躺在床上休息。于童说胃疼的厉害，吃过药也不管用，只好去医院检查。医生问最近一次疼是什么时候，于童说两天前吧。医生建议她做胃镜，于童说她怕做胃镜，再说吧。卞杰又找了另外一个医生咨询了一下，医生也是建议做胃镜。卞杰说去省立医院做吧，受罪也受得值。于童也不好说什么，胃实在疼的难受。
　　卞杰给自己和于童分别请好假，把孩子安顿好了，第二天一早坐公交车去了省立医。排队、挂号、找医生、再排队、做胃镜、做病理检查，一圈折腾下来到了下午三点了，告知第二天上午10点取病理结果。
　　两个人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卞杰问于童要不要吃点东西，于童说做胃镜做的难受，不想吃，卞杰出去买了几瓶水，给她买了盒牛奶，自己买了一个烧饼吃了。于童躺下睡了，卞杰也有些累，躺下眯了会儿。醒来到下午5点了，卞杰问于童好点了吧，于童说好多了，喝了几口牛奶，剩下的让卞杰喝了。卞杰说给老鞠打个电话，看这小子干嘛呢。电话里卞杰和老鞠侃了一通，老鞠说6点半过来，在医院附近找个饭馆一块儿坐坐，卞杰说我得请示一下你嫂子，于童笑了笑，说我不好败你们的兴，你答应就是，平时也见不着面。
　　6点半老鞠和爱人提着水果找到卞杰住的小旅馆，问了问情况，然后去吃饭。老鞠和爱人都跑业务，各忙各的，孩子有老人帮着带。卞杰和老鞠在大学时候不是一个宿舍，但是毕业之后同学里面他们俩走的最近。毕业后老鞠通过亲戚关系去一家科技公司跑业务，两年之后辞职来了现在的公司，还是跑业务，但是收入明显高了。应了一句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开始那两年，老鞠的业务范围主要集中在卞杰所在的市和周边几个市县，于是老鞠就在卞杰那里安营扎寨，白天出去跑业务，晚上就去卞杰那里睡。当时卞杰在机械厂宿舍里住，宿舍里常有空铺，卞杰乐的有个伴儿说说话，老鞠还省了份住宿费。过个十天半月，老鞠就拿出钱来请宿舍的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去喝扎啤，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卞杰和小惠去她宿舍里做点儿好吃的也叫上老鞠一块儿去。老鞠说我那时候常给你们俩当灯泡使，混吃混喝。老鞠的爱人碰了碰他，老鞠看了看于童，说不好意思，嫂子你别往心里去。于童笑了笑说，我哪有那么小心眼儿，你们都是要好的同学，这都是应该的，真要那样上次同学聚会我就不会让他去了，你说是吧卞杰？卞杰说是是是，你嫂子心宽着呢，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虚怀若谷，就是指她呢，肚里能撑航空母舰。老鞠说就是呢，我一看嫂子就是个智慧型的，不像有些女人那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他爱人杏眼圆睁，敲了敲盘子佯怒道，哎哎，这是说谁呢！别女人女人的，这桌上除了嫂子就是我了，你什么意思？于童捂嘴乐，卞杰说弟妹你别多想，老鞠那是说别的女人呢，你不知道，我们哥俩单独一块儿的时候他老夸你了，又能干，又贤惠，通情达理，落落大方，小鸟依人什么的。老鞠爱人乐了，你们俩就瞎贫吧，不理你们了，嫂子咱姐俩喝。卞杰和老鞠说起买房子的事儿，老鞠说一年前我劝你买你不买，现在一平涨了七八百了吧？卞杰说可不是吗，不可思议，真是疯了。老鞠说买就买了，反正你也不是投资，是自己住。
　　吃完饭，老鞠说要不明天他和爱人来医院照应一下？卞杰说不用了，只等着拿结果了，没什么事就直接回去了。然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去病理科拿结果出来直接去找医生，医生看了看病理报告，说保险起见再取样做一次吧。卞杰带着于童又去做了一次，于童说是不是得了不好的病？卞杰说哪里会，你这么年轻，别瞎想。在病理科取完样，卞杰问什么时候看结果，医生说一周后吧，卞杰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医生定定地看了看他，说病人是你什么人？卞杰心里有些发毛，说我爱人。医生哦了一声，说回去等着来拿结果吧。卞杰出来和于童说，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医生还要不要开别的药。然后他一个人去找内科医生，医生说还有什么事吗？卞杰说我想问问她这种情况这种症状一般会是什么结果，严重不严重。医生是个男的，戴着眼镜，目光透过镜片直刺卞杰的眼睛，说如果没事儿就不会让你复查了。第一次做的病理结果不乐观，我想你能明白什么意思；这件事你先不要和病人说，免得病人压力过大不利于治疗。这次取样是要做培养，看看到了什么程度。卞杰头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头发竖起来，出了一身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来到外面，阳光照在脸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他。他定了定神，就近找了个水管洗了把脸，仰起脸来看了看天，天很蓝，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一切是真实的。他去医院门口找到于童，远远地先在脸上堆出笑容，说走吧，去车站。于童说医生怎么说，咳，没事儿，就是炎症。医院真他妈黑，挣钱不要脸了，说是第一次做的不太清楚，非得让做第二次，好在没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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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来，卞杰说于童这一周你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于童说不至于吧？卞杰说听医生的。于童只好作罢。于童在一家私营企业上班，负责行政，平时这事儿那事儿的总忙不完，时常加班，所以接送孩子的事儿基本上卞杰一个人包了。没办法，老人不在一块住，于童妈还得照看孙女。
　　简单吃过晚饭，卞杰照看儿子写完作业睡下，他和于童也洗洗早早睡了。卞杰真是感觉有些累了。累归累，可是睡不着。守着于童和儿子，他得表现得挺高兴挺平静的，不能和平时有一点儿变化，怕于童起疑心。两天没见妈妈，儿子粘着于童，搂着她的脖子，说要跟妈妈一起睡，于童哄他，说宝宝是大孩子了，以前都是自己睡，今天还是自己睡，等到周末时候再一块儿睡好不好？儿子说不好。卞杰心里酸酸的，说要不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吧。于童有些着急，说你这人怎么没点儿原则呢，然后又搂着儿子的脖子说，今天爸爸妈妈有些累了，三个人在一张床上太挤了，都休息不好，宝贝乖，听话。儿子说要不让爸爸去我床上睡，我跟你睡。于童说妈妈和爸爸还有好多事儿要商量，你想想看，咱们家马上要住新房子了，得商量一下怎么装修呀什么的，你说是不是？儿子不情愿地回自己房间睡了。卞杰给儿子盖好被子，关上灯和门窗，这才睡下。
　　时间不到9点，对面楼上好多家人还没睡，窗子里透出盏盏灯光。卞杰想白天的事儿，想起医生说的话，心一阵阵疼。真要得了不好的病，这个家就散了，儿子这么小，没了妈妈以后怎么办？要是于童没了，不用说于童家里人，估计自己家里老人也受不了，谁能经得起这种折腾呢。
　　十年前的夏天，卞杰的嫂子因为突发脑血管病医治无效走了，撇下一个6岁的女儿。她去世的前一天，卞杰的弟弟刚刚结完婚。结婚的日子早定下了，也不能再改了。这边病人在病房里忙着处理后事，那边还要准备娶亲招待客人。有个词叫悲喜交集，可是卞杰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点喜，有的只是悲。丧事过后，卞杰的父母好几天不吃不喝，蒙头大睡。想想也是，第一天办喜事，隔了一天就办丧事，这事儿搁谁谁能受得了？如果人七老八十没就没了，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可是卞杰的嫂子太年轻了，病发得太急，让人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卞杰和于童一直在病房里守着，大哥一直心存侥幸，说你嫂子年轻，应该有希望。可是卞杰心里知道，生还希望非常渺茫。医生说了，病人属于蛛网膜下腔出血，即使救活也是植物人。卞杰和嫂子娘家哥哥特意带着CT片子去省立医找专家看了，专家说准备后事吧。又找了别的医生问，都是一样的答案。卞杰回去之后给大哥说，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治病治不了命，真要到了那一步你得挺住，还有孩子呢。大哥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泪啪哒啪哒掉。那天晚上医生说把氧气撤了吧，没生命体征了。病房里一片痛哭，老爷子喊着卞杰把大哥架出去，大哥嚎啕大哭，然后哇地吐了一地，人昏过去了。于童跑出去叫医生抢救，医生说人平放下，不要动，然后用力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人才缓过来。卞杰妈一手抱着孙女，一手抓着卞杰大哥的手，哭着喊着，俺那可怜的孩子呀……想到这里，卞杰哭了。
      以前和于童说起这件事，于童说嫂子的发病原因，一个主要原因是家族病史，另一个原因是她看到卞杰弟弟结婚，房子、家具、家电什么的都比她结婚时候要好，所以心理非常不平衡。她和于童侧面露过这方面话。卞杰说这话千万不能和父母说。细想想，人真是可怜可笑。人都没了，再好的房子有什么用呢。
　　

人在江湖

　　19
　　一周之后，卞杰叫上于童弟弟于强一起去省立医院看结果。前一天上午，卞杰把于强叫出来，两个人推着车子在大街上走，卞杰说你姐姐可能情况不乐观，于强问到底怎么了，卞杰说可能是不好的病，孩子这么小就……卞杰泪如雨下，哭地说不出话来。于强拉着卞杰到了一个僻静处，说哥你先别难过，这不结果还没出来吗？你不能这个样子，你得挺住呀。卞杰说我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谁也不敢说，家里父母不敢，这里爸妈更不敢说，我还得装着和没事儿一样，我怕你姐看了怀疑。于强眼圈红了，递给他一根烟，说哥别着急，明天我陪你一块儿去。
　　于强借了辆车，俩人坐车到了省立医，去病理科取了结果，然后排队找医生看。上一次那个医生不在，找了另一个医生看了，说是浅表性胃窦炎。卞杰问严重吗？医生说不算太严重，但是一定要注意，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会成为萎缩性胃窦炎，极易发展成胃窦癌，癌变率约为10%。卞杰又找出上次那个医生的电话，把病理报告一字不差的读了一遍，医生说你爱人算比较幸运的，问题还不算太严重，让他听刘医生的，开药回去吃。平时注意饮食，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和生活习惯。
　　从医院出来，卞杰高兴地想大喊狂奔。于强兴奋地说这下放心了，快给姐姐打电话，别让她挂着了。卞杰给于童在电话里大声说，没事儿了，是浅表性胃窦炎，找了两个医生问的，不用担心了。老鞠打来电话问明情况，说在外地，赶不回来请他吃饭了。司机小赵看他哥俩高兴劲儿，笑着说咱直接开回去？卞杰说不着急，找个地方庆祝庆祝。于强说是该庆祝一下。小赵说要不回去吃得了。卞杰说哪能呢，让你受累了，咱就在这里吃，想吃炒菜还是涮锅？小赵说怎么着都行，听大哥的。于强说那就涮锅吧，小赵喜欢吃。三个人找了家云亭涮锅店，小赵喝饮料，卞杰和于强俩人喝了二斤白酒。人逢喜事精神爽，卞杰郁积了七八天的闷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他高兴地和两个人碰杯。卞杰感觉这是他一生中喝的最痛快最高兴的一次酒。
　　下午回去都休息，一觉醒来快6点了。于强打来电话说他和妻子安平来吃饭，问家里有没有啤酒，卞杰说有。卞杰和于强中午的酒意还没消，俩人喝了几瓶啤酒，兴高采烈地说了些话。卞杰说钱啊房子啊什么的都不重要，还是健康最重要，健康没了别的都无用。
　　晚上睡下，于童特别温柔缠绵，她搂着卞杰说，这几天儿子也怪了，显得特别懂事儿，看我躺在床上他也不捣乱，喝牛奶记着问我喝不喝，吃糖也记着给我找他最喜欢吃的酒心糖。唉，还好没事儿，如果真要……于童鼻子一酸，泪水落在卞杰胸脯上。卞杰拍了拍她的背说别难过了，这不没事儿吗。以后记着不要着急生气，工作起来别没早没晚的不要命，好好休息，先把病养好了再说。实在不行换家公司，找个轻点儿的工作。于童说没事儿，再上班我就带着病历找老板，让他把工作调调。
　　
　　

人在江湖

　　20
　　两人刚要关灯，卞杰手机响了。他心里一紧，接起电话，什么！在外科几病房？好的，我马上去。于童问怎么了？卞杰说姐夫被打住院了。于童问怎么回事儿？谁打的？卞杰说情况还不清楚，我先去医院。于童说你喝酒了，路上小心，到了医院给我来电话。唉，真是的。
　　卞杰来到医院外三病房，见姐姐和她公公小叔子都在，姐夫头缠纱布躺在病床上。卞杰问情况严重吗？姐姐说刚处理完伤口，缝了六针。卞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姐姐眼泪汪汪地唉了一声，拉卞杰到病房外面，说被镇上管拆迁的人打的。前段时间村里大喇叭广播了，房子要拆迁，让搬出去自己租房，等着统一安置。镇上给每家一个通知，说是按照市里统一政策补偿，早拆的有奖励，怎么补偿也没细说。你姐夫犟，和村里几个人联合起来找镇上，非得让镇上给出个详细东西，不然不搬。这一天村主任领着人进户测量，街上几个小混混跟着，你姐夫硬挡着不让进门，说着说着骂起来然后动手了，他把人打了，人也打他，110来了，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让先治伤，药费先自己听着。卞杰说这事儿你们都别管了，让姐夫好好养伤，我来处理。
　　第二天上午，卞杰给在省电视台农科频道的同学寻源打电话，说了姐夫被打的事，让他帮着出出主意。寻源说你拍几张照片，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写个材料一并给我发过来，别的事儿你不用管了。卞杰照办等信儿。
　　第三天，姐姐打来电话，说一个副镇长带着礼品到医院道歉，留下5000块钱，说医药费全管，别的事儿等出院再说，一定让我们满意。卞杰说你还有什么打算？姐姐说我没什么想法，伤治好就出院，咱不是讹人的人，你姐夫坚持说得让打人的来道歉，还得处理他们，镇长也答应了。卞杰说只要姐夫满意就行。以后还得过日子，见好就收吧，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也劝劝姐夫，让他想开点儿。
　　几天后，宣传部一个姓刘的副部长给卞杰打来电话，说是寻源来了，请他一块陪着吃饭。卞杰推说有事去不了。寻源接着打来电话，说聚聚吧，老长时间没见面了，来时把嫂子和孩子都叫上。卞杰说那多不合适，这属于公宴。寻源说你听我的，我什么时候办过那种没谱的事儿？卞杰只好做罢。回家给于童一说，于童说一准是因为姐夫的事儿，我和孩子还是别去了吧，这样不好。卞杰说寻源非坚持让你和孩子去，他说自有道理。
　　晚上卞杰一家三口准时来到酒店。房间不大，刘部长主陪，姓张的副镇长副陪。寻源给卞杰作了介绍，让卞杰坐副宾，于童和孩子挨着他坐下。副镇长让服务员拿饮料给卞杰的儿子卞通，摸着卞通的头直夸他长得帅。卞通有些不好意思。寻源招了招手说儿子，来挨着叔叔坐，叔叔老想你了。卞通看了看于童，于童说听叔叔话，过去坐吧，乖。服务员打开酒，男士都倒上白的，于童说不能喝，刘部长让给于童启开红酒或者啤酒，于童推辞说真不能喝，前几天刚做了胃镜。寻源说不喝就不喝吧，嫂子，不好意思，上次你们去查病我在外地，没赶上，后来听老鞠说了。现在好些了吧？于童说好些了。上了四个热菜，刘部长举杯开场，说寻主任是老朋友了，不说客套话，老规矩，六口一杯，我带一杯，张镇长一杯，全在酒里了，工作的话一句不提，只叙友情。两杯酒喝完，刘部长和张镇长分别敬酒。张镇长对卞杰说，卞主任，咱今天就算认识了，一回生两回熟，以前有做的不对的还请谅解，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以后有用得兄弟的地方尽管说话，来咱干一杯。敬完酒，刘部长说寻主任、卞主任，我和张镇长就不打扰你们叙同学情谊了，先告辞，一会儿吃完饭我来接你去活动活动，放松放松。
　　送走刘部长和张镇长，寻源和卞杰重新落座，卞杰说让你受累了，我敬你一杯呗。寻源说别扯这闲篇了，咱哥们儿谁跟谁。我把照片和材料直接发给刘部长，刘部长说我问一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于童说，这事儿对卞杰有没有影响？寻源说不会的，我们这还算客气的了，要是直接给他捅到网上去他们更受不了。刘部长千恩万谢，说总算是防患于未然，没造成不良影响。这几年他都成了消防队员了，光灭火。唉，基层工作也是难做呀。卞杰说再怎么着打人也不对，法治社会了还来流氓那一套。卞通说叔叔什么叫流氓？寻源笑着说，流氓就是没文化，不讲道理，以大欺小，用拳头说话。卞通说我们学校里也有流氓。于童笑着说什么呀，瞎联系。卞通说真的，他们高年级的找低年级的要东西，不给就打人。寻源说儿子，他们打过你没有？卞通低下头，小声说，打过。于童说真的呀，你怎么以前没和爸爸妈妈说？卞通说他们说了，是男子汉就单挑，告诉家长老师不算本事。寻源说儿子，别听他们瞎说，有些事自己处理不了就找家长找老师，这不丢人，你们还是未成年人，保护不了自己，家长和老师有责任保护你们。卞杰说对呀，以后再有人找你麻烦给爸爸说，我找他家长。寻源说找叔叔也行，叔叔认识警察，把那些所谓的流氓全抓起来。卞通笑了。
　　
　　

音尘绝

怎么有点像写我哦，我们买房时也只有一万……不过如今还清了，可不敢想着买第二套。还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钱钱过生活吧。

人在江湖

怎么有点像写我哦，我们买房时也只有一万……不过如今还清了，可不敢想着买第二套。还是看着自己手中的钱钱 ...
音尘绝 发表于 2011-6-14 19:52

    知足常乐。问好。

木门长子

应该有续了，对吧！

人在江湖

应该有续了，对吧！
木门长子 发表于 2011-6-21 12:28

    难产了。

人在江湖

　　21
　　交上契税、开口费，卞杰终于拿到了新房钥匙。接下来就是找设计公司、装修公司、备料、施工，争吵，讨价还价，终于装修完工，只等着搬家了。
　　两个月下来卞杰足足掉了6斤肉。周末晚上于童多做了几个菜，说是庆祝一下。于童问家俱家电的钱有着落了？卞杰说有了，准备了4万块，不够了再想办法。于童没再多问，因为钱的事两个人吵了好几回了。她说他爱面子，拉不下脸来，说急了就吵。因为装修跑钱的事前前后后基本都是卞杰一个人跑，楼也装修完了，他也弄了一肚子气。有时候静下来他想，折腾来折腾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事儿和夏野说了，夏野说正常，装修本来不是人干的活儿，和那些傢伙们扯皮得有心理准备，不然活活气死。唉，人心不古，没法儿说了。于童也劝他少生气，态度好一点儿，尽量少产生磨擦。卞杰说话好说，事儿难办。得了，不提了，反正是装完了。装修过程中于童也去看了好多次，也是压不住火，可不能都说吧？要不让人家听谁的？所以她看出问题来就让卞杰去说。卞杰说我成了你的一杆枪了，你指哪我打哪。于童说你本来就是我的枪，说完自己也乐了。
　　星期天上午于童叫上卞杰去新房里量尺寸，准备选家俱。卞杰说你自己去吧，我公司里有事儿。于童说一个人量不了，卞杰说叫上儿子去。于童只好哄劝儿子，许下买一个冰激凌，量完就让他去玩儿。
　　终于可以搬家了。卞杰找人帮着选了个日子，找来搬家公司，两车就运过去了。于童指挥工人把东西搁放好，于强两口子也来帮忙。夏野让花卉公司送来两盆发财树。卞杰的父亲之前打来电话问要不要家里来人帮忙搬东西，卞杰说不用了，有搬家公司。卞杰公司同事合伙买了几件厨具，定好了中午一块儿温锅。卞杰和于童一块送卞杰同事，在楼道里遇到一个人，小惠。
　　短暂的尴尬之后是长久的尴尬。小惠说她离婚了，自己带着女儿过，在这里刚买了楼，就在楼上。卞杰和于童心里咯噔一声。于童反应快，说小惠姐，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事儿你说话，改天我们一块儿聚聚。小惠看了卞杰一眼，说好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