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
奶奶老了,老得,听不见我说话,老得,快认不出我了。但是,她颤颤巍巍地,一次次从屋子的某个角落,为我搜出一些零食,一小碟瓜子,一个橙子,一小袋糖果。我扶她坐下,她又继续起来,为我找零食。
前不久,父亲和叔叔大吵了一架。发誓老死不相往来。懂事起,他们从来不会不吵。叔叔的三个女儿,不甚懂事的时候,笑得很甜。每每望着那 样的笑,我就恨自己的怀抱不够宽大,一下子抱不动三个。而这次三个小堂妹,见我时叫了一句姐姐,中间各自吼了一句奶奶,我给她们利是时笑了一下,走时说了一句再见,其余时候,都很沉默。
母亲的菜地,每次回去我都会去看。我从不过多表达对母亲的情感,甚至很少对母亲多说什么话。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每一棵菜,想象平时母亲是如何侍弄它们的。母亲不太好的腰,提一桶水都困难吧?
回家的路上,暮色深重,有一份忧伤,让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